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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秘密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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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顿热气腾腾的麻辣烫,三个人都吃得满头大汗,郁积在心里的毒素好像也因为这样随着汗水排出了体外,那一夜后,仿佛再无隔阂。
萧非本来计划5月后就离开,之前因为陆迦爸爸的事耽误了下来,后来又因为放心不下虞琴所以继续耽误着,现在看着虞琴日渐开朗的容颜,他更找不到离开的理由了。
于是,就这样留下。签下了成都的一家医院,距离虞琴所在的小城有40分钟的车程。然后租房,买车,不顾父母从家那边打来的无数电话,萧非这次义无反顾地要留下。
他才发现,原来那一天误以为的天人永隔之后,他也变得勇敢,对着依旧强势地母亲,他第一次说出了不,第一次坦然于自己的想法,第一次没有只是逃避。
他现在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周一到周五,他就呆在成都,小小的房间里,畅想着那些可能的未来,然后上网看看虞琴今天更新的状态,看看溪蓝有没有给他留言,偶尔和魏莹还有王亮聊聊,听着那两夫妻为自己的爱情出谋划策。周五下班以后,他就开着车回去那个小城,车子路过渐渐熟悉的街景,他的心也慢慢快乐起来。周五晚上是他和虞琴、齐思思的固定聚餐时间,三个人四处觅食,把大街小巷都转了个遍。周末,他就陪着虞琴做她想做的事,有时候两人甚至只是一起打扫打扫卫生而已。
可是,生活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萧非满足这样的相处,他不再一味守在虞琴身边,为了给她足够的空间去慢慢容纳他的存在。而且,未来还很长,他曾许诺给她的幸福,还在前方。
至于虞琴,她终于不再执着于那些应不应该、值不值得、可不可以……她回到那个简单年代,一如当初。
溪蓝暑假的时间回了家,跟着虞琴一起去拜祭了陆迦爸爸,在坟前默默掉了一滴眼泪,然后离开。现在的女孩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藏起眼泪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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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触觉慢慢爬行,很快又是半年。
虞琴把陆迦爸爸的房子空了下来,计划决定把家人的遗物都收到房子里,那里如果已经没有了家的意义,那么就权当是一个博物馆好了。
这天,没有阳光的“十一”假期,虞琴找了萧非来帮忙收拾东西,想等天晴之后就过去弄弄房子。
“要收什么?”
“衣服,鞋子,还有些照片,我买了些相框什么的,想做个照片展示墙。”
萧非点点头,挽起袖子,开始搬地上的那些瓦楞纸箱。
然后两个人坐在客厅中间的地上,把巷子里的相框那些拿出来,又从厚厚的相簿里挑选了一些照片出来。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虞琴终于可以微笑了。
而萧非也跟着她一起微笑,他知道她真心把这些人当做是家人,而她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
“这张全家福去放大一下吧。”萧非拿了一张照片,递到虞琴面前,抬头时才发现两人不经意间越靠越近了。
虞琴闻声也抬头,恰好碰到萧非的下巴,两人都吃痛地捂着自己被撞到的地方,龇牙咧嘴地相视一番后,又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萧非看着虞琴的笑容,慢慢地收回摸着下巴的手,好像被那笑容蛊惑,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唇瓣碰到虞琴的嘴角,两个人俱是一惊。
“我……对不……”
萧非的歉意还没说完,唇角就被柔软的东西飞速地碰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来,看着虞琴绯红的脸蛋,才明白过来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忍不住低声笑着,伸手揽了虞琴,抱在怀里,低下头,含住她紧张得抿紧的红唇。
直到虞琴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萧非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虞琴也才发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大堆照片上,身上还压着一个嘴角含笑地萧非。
“那个……起来,我们还要收拾书柜。”
萧非笑笑,轻轻咬了下虞琴的脸蛋,趁着她抗议之前撑起身子来,快步走进了书房。而虞琴坐在照片堆里,手指抚过那一张全家福,在心里默默念道,“你们看见了吗,我快要找到幸福了,你们在上面过得好吗?”
书房里传来萧非的声音,“琴儿,快过来看看哪些书要收走啊。”
“来了……”虞琴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脸颊还是红红的。她走进书房,看着书柜,指了指右边的那一个,“那全是陆迦的东西,我都没怎么碰过,今天清理一下吧。”
萧非点点头,转身拿了个纸箱子进来,对着虞琴笑笑,两人同时挽起袖子来准备收拾东西,看着对方的动作又不由得会心一笑。
陆迦的书很多,上面方面的都有。虞琴不爱看书,上网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大小琐事都需要陆迦去操心,杂七杂八的书他也就买了不少。这一清理,虞琴才发现,陆迦若是真把这些书看了,那该抵得上一个中等级别的百科全书了。
萧非的工作就是接过虞琴递过来的书往箱子里放,拿到一本大书的时候,手一滑,厚厚的大书砸到了地上,实木地板上立刻多了一个坑,书页从封套里滑落出来,还带出了书里原本夹着的一些东西。
“是什么?”
虞琴摇摇头,弯腰捡起那些东西,打开包裹着他们的牛皮纸,入目的是一封信。
收信人那一栏写着虞琴的名字,而发信人上分明写的是魏莹的名字。
虞琴一愣,手突然有些颤抖,看着手上煞那间沉重了千斤的信,回想着那一晚萧非说的话。
“你怎么了?”萧非被虞琴的表情吓到,探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看清楚之后也愣住了,“这个是……”
“应该就是你说的那封魏莹寄给我的信。”虞琴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似的,有些奇怪地扯了扯嘴角,靠在书柜上软软地坐到了地上,“原来不是地址错了,也不是邮差偷懒,更不是我们之间的错过,是陆迦……是陆迦把真相藏起来了。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萧非伸手摸了摸虞琴的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也惊讶,可是并没有虞琴那般强烈的不解。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守在她身边多年,也曾经一味付出过,也曾经祝福过,那时候为了留住心爱的人,藏起一封信又算什么呢?萧非知道,若是一直旁观,也许还不会劳心,怕就怕曾几何时近在咫尺,眼看着触手可及,却又要咫尺天涯了,那种感觉最是难受,他不是不懂。
“萧,为什么啊……陆迦他不爱我,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为什么要娶我呢?”
萧非蹲下身子,抱住虞琴,柔声在她耳边安慰着,“小琴,别这么想……也许,陆迦,他也是身不由已。”
身不由已地不由自主,全是因为爱你而已。
就像现在的萧非,不也隐瞒着陆迦其实一直深爱虞琴的事实,他也不过是怕她知道后又会徘徊而已。当初的陆迦,也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