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
今天是个好日子
所以我写了2000字的小剧场
————
传说,人死后会到达忘川彼岸,那里有新生,有重逢,有老友相见的开怀大笑,也有家人相见的泪眼婆娑。
萩原研二一向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信这个什么所谓传说,说他不信,倒不如说同期的几个好友都不相信。他们曾在夜晚喝的酩酊大醉,借着朦胧的醉意诉说心里那些中二又热血的梦想。
不过现在,萩原研二轻叹一声,他坐着电车看站台上人来人往,他拽了拽自己的制服,拿好行李,使自己看起来人模人样。
半长发的警官坐到了终点站,那是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拖着行李下车,没有人来接他,警官先生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行吧,现在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这里可没有人因为他是警察就优待他,萩原研二讪笑着一路找到服装店,换下身上那身警服,才悠悠松了口气,这下总算不那么显眼了。
他把警服团吧团吧放进行李箱最里面,出去寻找住的地方。
转眼几年,半长发的警官先生在这里谋了个闲职,有工资,不多但也能养活自己,你问他为什么不当警察?废话,这儿能干的比他多了去了,哪轮得到他啊。
“萩原君!今天的列车上有你要接待的友人,记得去站台领人!”
站台上和他相熟的站台长笑眯眯的通知他,等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才恍然想起来这似乎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于是又歉意的朝他笑笑,“抱歉啊,萩原君,一时口无遮拦,见谅,见谅。”
萩原研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的表情还有一瞬间的空白,“没事,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会去的。”
萩原研二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来的人是谁,当他看见站台上面带迷茫的黑发猫眼挚友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哟,景光,好久不见。”他活动了活动筋骨,揽住友人的脖子,笑眯眯的把他带去自己打工的居酒屋。
诸伏景光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应该说什么呢,你怎么也在这?可是明明几年前铺天盖地的讣告已经宣誓了这个年轻好友的死亡。
最终,他还是嗫嚅着说了句:“好久不见。”
萩原研二拉着他一路穿过居酒屋的长廊,到达后面俊秀的竹林,这居酒屋的老板是个中国人,居酒屋建的流觞曲水的好看极了。
他接过友人手里的行李,扔到地上,摆出一副标准的格斗姿势,“不知道说什么的话,来打一架吧。”他向友人发出邀请。
两人在竹林里打的你来我往,最后以诸伏景光压倒萩原研二结尾,两个人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萩原研二抹了把嘴角,“说说吧,你怎么回事?和zero干嘛去了?”
打完架后,仿佛心里的结被人打开,黑发青年慢慢诉说着毕业这些年的各种经历,许久,旁边的友人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辛苦了,小诸伏。”
因为有萩原研二这个领路人,诸伏景光适应飞快,隔天就找了个工作,当然了,鉴于卧底先生出色的工作能力,他应聘的岗位可比萩原研二要高级的多。
萩原研二搭着好友的肩,轻轻啧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脸颊:“景光你不仗义,说好的一起在居酒屋当调酒师,你转头就背着我偷偷当了经理,当我的上司很开心吗?”
诸伏景光笑的眉眼弯弯:“当然了,毕竟研二的魅力可比我大的多呢,万一没有人来找我调酒怎么办?”
萩原研二毫不犹豫给他一拳,“你这几年到底跟着小降谷学了点什么啊,黑心怪。”
诸伏景光不在意的躲开他的手,“提醒一下,萩原研二先生,您该上班了哦。”他眨了眨眼,递给他一个萩原研二牌wink。
萩原研二弯下腰假吐,“呕,景光你真恶心。”
“萩原君,诸伏君日安,今天中午记得到站台领人哦~”站台长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玩闹。
两个人俱是一愣,“这群混蛋,”萩原研二火大的撸起袖子,“我到要看看这回又是哪个混蛋滚下来了。”
两个人在站台看着一身黑西装的松田阵平双双陷入沉默,诸伏景光轻轻扯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袖子:“要不我们走吧,阵平看起来不太需要我们的样子。”
萩原研二赞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一双锐利的黑色眼眸,于是他像当初接诸伏景光一样,笑着朝他说:“小阵平好久不见。”
回答他的是松田阵平的拳头。
由于松田阵平的火爆脾气,他们仨免费请站台上的所有人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格斗比赛。
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居酒屋店长一手拎一个带了回去,面容和善但其实原来是某军区司令长的店长笑着教训了一顿几个不安分的小辈,于是晚上的时候调酒师松田阵平新鲜出炉。
几个人在后面的竹林偷偷喝店长大叔酿的清酒,松田阵平晃了晃杯子:“大叔真的不会教训我们吗?”
萩原研二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酒,笑嘻嘻的搭住他的肩:“不会啦,大叔人很好的哦。”
他话音落,那边亮着灯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混蛋小子,你这周工资没有了!”
萩原研二耸肩,满不在乎的说:“看吧,我都说大叔人很好了。”
松田阵平叫他气的牙疼,恨不得拉着他在打一架。这混蛋,都多少年了,还这个死样,一点长进没有。
三个人在后院喝酩酊大醉,昏昏沉沉之际,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拜托了,别再让人下来了。”
然而事与愿违,三个人看见居酒屋里健壮憨厚的熟悉面孔之后俱是一愣,班长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像哽在心头的一根刺,四个人面面相觑,低头苦笑,这下子是真的只剩下zero一个人了啊。
这天是特殊的一天,嗯,是那个混蛋降谷零的生日,四个人难得的穿上了警服,买了个蛋糕坐在居酒屋里庆祝。
四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勾肩搭背的坐在居酒屋里,端着酒杯喝到微醺,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外面站台上人来人往,他们或拥抱或大笑,这里仿佛没有悲伤,这里是乌托邦。
不过如果那个混蛋胆敢过早踏进这个乌托邦,他们四个定然把他打回去。
列车通往的黄泉站,月台站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这哪里是悲剧,这是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