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一天，陪我玩一天。”
游乐场，摩天轮，游人欢声笑语。
五条悟手握冰淇淋，看向游乐园门口的五人组，表情略带迷茫。
“这是怎么回事？”
难得看到目中无人的五条悟这种表情，夏油杰等人强忍笑意默契地推出始作俑者出来解释。
“不是你说陪玩一天吗？”苍树状似无辜，回答他的问题。
五条悟绷紧表情，眼神不善地望着他身后那几个人。
循着他目光望过去，苍树回头看他，表情愈发无辜：“我想着人多热闹，就约了杰硝子他们一同前来。
“而且，你也没说只要我一个人陪你。”
一瞬间，五条悟垮下脸，好一出猫猫臭脸。
而苍树身后的夏油杰等人看着五条悟居然吃瘪，终于忍不住爆出一阵丧心病狂的大笑。
“五条你也有今天！”女同学硝子说出众人的心声。
奶白的冰淇淋融化，啪叽掉地。五条悟黑着脸，一路上不肯说话。手上的冰淇淋他气呼呼地扔掉，一口也不吃。
同行的灰原雄是在场人仅存的良心，悄悄跟身边的苍树说道：“学长，五条学长好像在生气。”
“嗯。”苍树点头。
“大家一起玩，还是都开心一点吧。”灰原雄建议道。
苍树本不想管五条悟，但是灰原雄趁着众人排队等过山车，灰原雄蹬蹬蹬跑去买了两个冰淇淋塞给他。
“学长，冰淇淋可以两个人吃！”灰原雄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一番好心，换来硝子学姐的揶揄：“灰原，你就非要磕五条x苍树这对CP？”
“啊？”灰原雄不懂，笑着道，“只是希望大家都开心！”
“我只有完成最伟大的作品，才会开心。其他的，不过是庸常的日常罢了。”
话虽如此，苍树还是接过冰淇淋，向学弟道谢：“谢了。”
然后他拿着冰淇淋走向不远处的五条悟夏油杰二人。
硝子等人目送他。始终不说话的七海建人开口道：“硝子学姐，我查了下你口中的CP意思，如果是真的，很邪门。”
“何止邪门，”懒懒地举着一根烟，家入硝子随口道，“简直邪///教。”
那边告一段落，夏油杰这边却快烦死了。
五条悟气愤过头，开始吐槽近期发生的事，吐槽着吐槽着又变成大型自夸。
“……阿基米德被敌国士兵砍下头颅，而苍树则说，如果真是那样，砍下脑袋还要保存意识，要不然太浪费自己的记忆经验了。”
“哇他简直疯狂……太有意思了！不愧是我看中的！我真是有眼光！”
对此，夏油杰艰难地选择措辞，最终放弃。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该被抓去神经病院进行治疗。”最终，夏油杰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喂杰！”五条悟大叫，似乎要反驳，却突然不说话了。
他再次鼓起脸，气鼓鼓的模样，墨镜下的眼睛不断扫视某处。
夏油杰往那处看过去，原来是苍树走了过来。
他今天的打扮很日常，黑色半长头发打理得光泽顺滑，额前刘海微蜷，像是一束紫藤花的阴影落在白皙额头。身上不是COS电影的奇装异服，而是笔挺的蓝色牛仔裤，白色T桖外搭黑色牛仔外套，整体形象清爽好看。
浅淡的白眸，凝着日光，像一泓蒸腾白雾的暖泉。那透着暖色的目光看过来，看见五条悟，对他微微一笑。
五条悟哼了一声，立刻扭过脸看向别处，整张俊脸绷着。
苍树举起一个冰淇淋，递给五条悟：“吃吗？”
五条悟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撇嘴往旁看。但墨镜下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撇过来，又再荡开。
递过来的冰淇淋没人接。苍树也不尴尬，低头朝冰淇淋舔了一口，鼻上染了白，再举眸看眼前人。
“很甜。”他淡淡说出结论。
鼻尖一点白，如琼脂粒。在日光下，随时能化了。
五条悟抬起大拇指想要揩去那一点白，突然玩心大起，伸出手指按了按鼻子。
鼻尖的白如松上雪般悄然滑落。
然后落在少年的唇上。
五条悟手指猛地屈起，尴尬地停在半空。
“……”众人同时沉默。
更尴尬的是，五条悟为了缓解尴尬，屈起的手指伸直，圆润的指甲戳到苍树嘴唇。柔软淡粉的唇缝，瞬间溢满冰凉的奶白。
触及那冰凉，五条悟霍然睁大眼，整个人仿佛被冷水浇醒。
“……”五条悟彻底沉默。
感觉更糟糕了，夏油杰由衷地想。
·
游乐场附近的电影院。
看着苍树低头看手中的电影票，夏油杰顺势将冰可乐递给他，再将多余的第三张电影票交给他。
“我就不去看电影了，硝子他们还在游乐场等我。”
眼睛盯着电影票，苍树接过东西，漫不经心地答应，似乎没意识到情势。
“那你等等悟，你们两一起看。”
同时，苍树抬起眼，看着他，眯了眯眼。
心底咯噔一下，夏油杰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赶紧解释：“他去买甜品赔罪了，很快就来。”
“无论是灰原，或者杰你，对五条悟是真的纵容。”苍树不咸不淡地说道。
“悟是那种烦人烦得要死，但一旦用实力说话，格外可靠。”夏油杰没有否认。
苍树淡淡一笑，“随便吧。”
“我只希望多余的事终结在今天，包括我答应五条悟的誓约。”
忽然感受到苍树偏冷的一面，但想到刚才五条悟的傻瓜行为，夏油杰也不是不能理解。
“讨厌五条悟，也算是高专多数人的通识。”夏油杰宽慰道。
这话也不知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别人，但俨然苍树不领情。
“我并不讨厌他。”
“要说讨厌，我是平等讨厌所有打扰到自己做事的人。”
说着，少年悠悠一笑，目光荡悠悠地瞥向夏油杰。
夏油杰心情复杂。
糟糕，他怎么没想到其实苍树个性冷锐，具备艺术家的偏执冷漠。
“你还真是不近人情啊。”夏油杰感慨道。
说到底，五条悟要吃亏，跟他夏油杰有什么关系？而且自大的五条悟吃瘪，也是很少见。
怀揣着损友的恶劣心思，夏油杰安心离去。
目送他离去，苍树再次把目光放在电影票。
电影票上，明明白白写着《阿凡达》。
捏着手上的票，苍树认真地看了看，再看了看，摇摇头。
不对，完全不对。
时间对不上。
09年上映的电影，现在是06年，提前了三年。
“3D技术提前了吗？”他喃喃道。
本是自言自语，却被听了去。
“或许，需要算命吗？”
穿越喧闹，一道声音清晰地传进少年的耳朵。循着声音望过去，熙攘的电影院里，很违和地出现一个算命摊。
苍树皱眉。
刚才，他没有看到。是在这十来分钟搭建而成的吗？
凝视望过去，很简陋的摊子，旁边斜斜倚着面旗帜，旗上写着“算命”二字。
仿佛怪谈片开始前，莫名的厄运提示。只是放在这热闹电影中，违和感甚强。
按压下心中异样的预感，苍树抬脚走过去。
说来怪异，他一个怪谈片导演，是从不信怪谈之说。他不是因为相信怪谈，而是热爱才能拍摄这些片。
算命摊上，没有人。
苍树回转身，却见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一个人静静立在中间。
银白的头发本该在灯下发光，却沉沉地黯淡下去。半长的头发扎成脑后马尾，露出他的真容。
那双眼睛更是黑沉沉，像是夕阳坠落地平线以后，再不升起的黑暗永夜。
【[哔——]】
系统骤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报警声，在来人靠近时，陡然陷入沉寂，像是挣扎着冒出水面又被按压进水深处。
下一秒，苍树摇摇头，想怎么见到这个人就比喻连篇？
难道是因为他那份抽离人群的疏远感？
还是那种怪谈片里演员的怪诞气质？
“或许，你在找算命的人吗？”走近苍树，那人问道。
苍树没否认，也没承认。
“算命的人不在。不过我算他朋友，也许可以帮你解答心中的疑问。”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那黑沉的眼如水底淤泥的石子，沉沉下去，宛如克苏鲁传闻中的邪神，再看一眼，普通人就要遭受精神污染。
借着低头看电影票的动作，苍树避开他的眼睛，随口应付道：“电影要开场了，还是算了。”
正要离去，那人用一句话截住他的步伐。
“也许时间线不同，是因为平行时空？”
双人份爆米花、双人份可乐、双人份甜品，五条悟抱得满怀。挂鼻梁的墨镜遮不住嘴角，此时他心情很好。
这双人份甜品可是他排队等了许久才买到的！
有什么值得五条悟大少爷这样费心，除了那个叫苍树的笨蛋！
走到电影院里，五条悟环视周围，看见苍树正与人说话。那人递给他一样东西，而少年摊手接过。
似有所感般，那人抬起头，撞上五条悟的目光。
然后抬起手，搭在苍树的肩膀。
啊男人之间搭肩膀也没什么，他跟杰不也经常勾肩搭背……
脑海画面换成眼前陌生男人和苍树勾肩搭背……
完全不行！
五条悟猛地抱紧怀里零食，气势汹汹地大步杀过去。
“丹柯，我的名字。”那人说道。
抬头迎上五条悟。一双黑眼睛宛如腐朽的古井，毫无波澜，连灯光照在那眼睛里，也仿佛被深夜吸进去，一点光泽也无。
某种程度，像是个污秽满身的咒灵。但是，他的确是人类。
没有跟五条悟打招呼，丹柯转身离去。
“喂你！”五条悟大喊出声，只惹得周遭人诧异的目光。丹柯没有回头，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连忙看看苍树，六眼告诉他少年完好，没有被那种污秽的家伙伤害。
确认苍树安全以后，五条悟才气呼呼地问。
“那家伙是谁？”
苍树低头拨弄着掌中东西，透明玻璃珠里注入蓝色花纹，像蓝色火焰在玻璃罩里燃烧。
抬眼，他看了眼五条悟。墨镜挂在鼻梁要掉不掉，露出大半眼睛，宛如蓝色玻璃珠，又有完全不同的盛大瑰丽。
“你现在所处的时空，已经不是自己原本的时空。但是，你会在这里有全新的生活，不是吗？”
想起丹柯的话，苍树轻轻呼出口气。
全新的生活啊……
那不就意味着全新的作品挑战吗？
收起手中的玻璃珠。
“在怪谈片里，这可是关键道具呢。”
“什么？”五条悟没听清他的喃喃自语。
扬了扬手中双人电影票，苍树道没什么，“看电影吧。”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后的走廊。
角落里的丹柯静静看着，大拇指中指搓了搓，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年的温度。
“……会是他吗？”
“容器。”他嚼着这两个字，冷冷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