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女生外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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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彬听到上楼的声音，忙出来看，只见是杨妈妈上楼来了，他小声问她：「妈，您想干吗？」
杨妈妈也小声说：「不想干吗。」
「翠翠没在客房，她跟兰兰睡一屋了。」
杨妈妈随即往兰兰房门口走去，杨文彬忙拉住了她，把她拖到了他的房间。
「妈，您到底想干吗？」
「我想跟我儿媳妇聊会儿天，不行吗？」
「不行！有什么话，您直接跟我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那您跟她更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跟她结婚，又不是您要跟她结婚。」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很好！她能有什么问题？我紧张，那是我怕您说难听的话，她心思重，我怕她伤心难过。」
「她就这么脆弱？跟我说几句话，也会伤心难过？」
「妈，您不要胡搅蛮缠行不行？是我不想让她伤心难过。她劝我说，不管您说什么，她都会乖乖听着，不会告诉我的。只要我对她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个傻小子！她这是哄着你呢，你听不出来？」
「我听不出来。如果她真的是哄我，愿意哄一辈子，那我也心甘情愿被她这样哄着。我不会让您单独跟她谈话，您太能说，她嘴太笨。」
「她还嘴笨？我看你是笨，被她哄得死心塌地。」
「是啊，我这么笨，她还不嫌弃，那我更应该珍惜她，爱护她。好了，您放弃吧！如果您不走，我也不睡。」
「你就这样认定了？永远都不会后悔？虽然你大姑说话难听，但也都是一些实在话，你就不能让我再多了解一下？」
「妈，跟您说实话，这些实际情况我也考虑过。但更大的实际情况是，我离不开她，我试过了，我想过要离开她，我出差了三个星期，假装我跟她分开了，可那三个星期，我快要疯了。
「我原本以为她跟我分开，可以生活得很好，她很会自得其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学习、工作、兼职样样都不落下，还会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让自己开心。可她会偷偷地躲起来一个人哭，哭得肝肠寸断，还不让我知道，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杨妈妈直摇头说：「你这个傻小子，她要是真想偷偷哭，怎么会让你知道？她还不是故意哭给你看的！」
「她肯定不是故意哭给我看的。」杨文彬回想白礼翠那晚稀奇古怪的举动，脸上有了笑意。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他垂下头，低声说：「因为她并不知道，我在监视她。」
杨妈妈一下子愣住了，反问：「你在监视她？你为什么要监视她？她对你不忠诚？」
「妈，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她跑，她跑了就会把我拉黑，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信息，让我找不到她。」
「老天啊，你们两个都疯了吧！是书读多了读傻了吗？」
「妈，您别紧张。我跟她现在都没疯，我们很好，很幸福。可是如果您一定要找她谈点什么，把我和她分开，那就说不定了。」
「算了，我头疼，随你的便吧。」杨妈妈说完，下楼去了。
杨文彬站在楼梯口，直到杨妈妈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再过了一会儿，他才把楼梯间的灯关了，回自己的房间。
他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火，但细想又好像没撒谎，每一句都是实情，只是语气加重，显得有些许变态，怕是把妈妈吓到了。
那天晚上，杨妈妈辗转反侧一整夜，越想越觉得自家儿子很疯，不是现在才这样，从高中起，就一直是个痴情人。
她想通了这一层，猛地推了一下睡熟的杨爸爸，说：「以后我们要对儿媳妇好点，别让她跑了！」
杨爸爸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转个身又睡着了。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五，杨妈妈时常偷偷地打量白礼翠，心里直犯嘀咕：「这姑娘看着挺正常的，怎么也跟那个傻小子一样疯？」
杨妈妈打量四五次之后，杨文彬与杨妈妈打起了眼神官司，见他误会，杨妈妈也就收起了好奇心。后来，杨妈妈还特意把杨爸爸和兰兰拘在楼下，把楼上的空间留给杨文彬和白礼翠。
腊月二十六，白路由回来了，他带着杨文彬、白礼翠拜访亲戚长辈，除了太远的小姑家，共计九户，告知他们婚事。
白路由一开始看到车，眼睛闪亮了一下，再一看车标，脸又沉了下去。
白礼翠知道父亲是好面子的人，她偏偏不如他的意，她还隐瞒了车在她的名下。
白路由交代：每家二十斤猪肉、两条烟、两瓶酒、两斤桂圆、两斤红枣、两斤糖。
其他的都是定数，独独烟酒两项，几百、几千的都有。
白路由说：「烟就和天下（100元/包），酒要茅台酒。」
白礼翠怒气冲冲地说：「软白沙（6元/包）和回雁峰大曲（10元/瓶）。」
杨文彬忙笑着跟老板说：「软蓝（60元/包）和五粮液。」
杨文彬把烟酒、干果零食放到车里，白路由还在店里跟老板吹牛。
杨文彬小声地跟白礼翠说话：「老婆，我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我们结婚是喜事，没必要为了一点点钱，又去回想以前的事情。他们记性差反而不会痛苦，你难受，我也跟着难受，他们更划算。以后，我们把自己的生活过好，跟他们不会有什么交集，就当是最后一次的体面。」
白礼翠羞红了脸，低垂着头，说：「彬彬，这样的我很可怕，对吧？」
「小傻瓜，我没觉得可怕，只是很心疼。当年你肯定遭受了许多的委屈，以至于今天还无法忘怀。」
杨文彬的一番话，把白礼翠的心熨得服服贴贴，后来，她一路都心平气和。为杨文彬挡酒，说他要开车，她能喝一两杯，那些姑舅、表哥们倒是不好意思灌她。为杨文彬挡牌，说他不会打，她上，在每家都赢了一点。
正月初八，晚上九点半左右。
杨妈妈敲门进了杨文彬房间，问他：「彬仔，你有事情要跟妈妈说？几次听你下了楼，又上来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跟妈妈说话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杨文彬说：「妈，我还真有事，只是不太好意思开口。我想问家里还有钱吗？我们单位年中分福利房，危旧房改造，不给贷款，分三期付完，我手头上的钱不太够。」
杨妈妈叹息一声：「最近花了不少吧？」
杨文彬忙说：「没有，最近没怎么花钱。彩礼，翠翠只让给一万八，她爸还返了一万零八百的红包。她还把接的红包都给了我，我们这边亲戚给的，她亲戚给的，全都给了我。」
杨妈妈诧异道：「她让你管钱？」
杨文彬嘿嘿一笑，说：「嗯，她的卡也在我这，里面也有不少钱。」
杨妈妈说：「看不出，这丫头还挺大方，挺懂事。」
「妈，我一直说她很好，您不相信。她对自己还挺小气的，很节约的，从不乱钱。」
「那你们还差多少钱？」
杨文彬早已计算过，他说：「福利房便宜，但是面积比较大，总价要六十万。我跟她的存款大约是二十五万，我再向年长些的同事借十万，就还差二十五万。其实，我也想过这次不买，二十五万的首付，去买商品房，肯定没问题。」
杨妈妈问：「你跟她商量过了吗？她什么意见？」
杨文彬微微皱眉，说：「我还没有跟她说。一来，我怕跟她说了，她不想跟我这么快结婚，我怕她以为我想要自己买婚前房。二来，钱不太够，我怕跟她说了，她压力大。」
「你的福利房，你想买婚前房也很正常啊！」
「妈，账不是这么算的。她原本可以去省设计院，去省会，只要不是一线大城市，一年三四十万的工资，哪里需要担心没钱买房。或者，她当初选择去二本院校，大学老师社会地位多高，她还可以接着读博，她长得也很漂亮，不说找个很有钱的人，当地有一两套房的适龄男子，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我不觉得她漂亮。」
「那我不说她漂亮，至少算得上标致吧，再加上那身高、身材，还是很打动人的。」
「算是吧。可这些跟你买婚前房有什么关系，你要补偿她？」
「算不上补偿。我想多给她一点安全感，也给我自己多一点安全感。我怕她哪一天不高兴，又跑了，以前都是我去追她，难得她都追我到那偏僻小城，我还不好好珍惜她，怎么说得过去？」
「她都已经是你的人，不可能会跑的。」
「我们还没有结婚。」
「我是说你们都同居小半年了。」
「噢，那您想错了。我跟她并不是您想得那样，目前我们只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和室友关系。」
「我还以为她怀上了，你们才急着结婚。你才这么紧张，事事小心。」
「怎么会？未婚先孕，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我也没有过分紧张，对老婆好不是很正常的吗？」
「也是，如果她怀上了，你更不可能买婚前房，咱不能干那缺德事。」
「妈，扯远了。家里是不是没钱？」
「多的没有，你要的这个数还是有的。你大学四年寄回来的钱，我都替你攒着，本来就是你的老婆本，四年也攒了十二三万。我跟你爸这些年也攒了一些，具体数额我就不告诉你，反正加上你的超过三十万。明天你就要走了，钱也没法取，过两天，我就把钱给你转过去。」
「妈，不用这么急，等抽签分房，缴第二期、第三期房款的时候再说。」
「嗯，那也行。」
杨妈妈停顿了一下，说：「儿子，你们同居半年，居然还没在一起，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啊？」
「妈，我能有什么问题？」
杨妈妈又问：「那是她有问题？」
杨文彬的心咯噔一下，面上没敢表现出来，反驳说：「她也没问题。」
「两个正常的年轻男女，同居半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怎么可能？要么就是有问题，要么就是你骗我。」
「妈，我跟您讨论这个话题，有点难为情，我们不说了，好吗？」
「好，不说了。你们还是去做个婚前检查吧。」
「妈，我们单位会要求做婚前检查，还会给她做政审，还会让她签知情同意书，各种手续齐全，替您全方位考察她，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女生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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