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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9 ...
是的,这块大屏幕是蒙德正中心备受人们关注的地方,上面常年滚动播放着各类重大国家要闻,今天哪个国会议员要做报告,明天哪个政治领导人要上台,下个月商务部的经济政策又出现了哪些改变等等,不断丰富着来来往往人们的视野和见闻。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各种五花八门的广告,以明星演员带来的快餐式敛财便捷又有效,潜移默化中不断影响着整个社会经济链。
伊贝汀·梅登本人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那上面露过面了,上一次还是去年年末发新春贺词的时候,这次毫无预兆突然出现,难道是要宣布什么新政策?
“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告知大家,这件事很重要,几乎与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如果你此刻就在中央广场,希望你可以认真倾听我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能让女王亲自登上荧屏通知的消息重要程度一定不言而喻,各大新闻电视台报社的工作人员纷纷使用各种通讯对其进行转播,现场所有人扬起了下巴。
艾维奇和季·容达不明所以的互视一眼,挑了挑眉,竖起耳朵。
“身为伟大的萨洛依居民,做FRT测试是我们每一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自我们降临在这个世界,这个评定结果就无时不刻伴随在我们身边,陪我们走过一生,保障级别高等的人民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享受到优渥的生活待遇。”
伊贝汀·梅登的声音安静又极具穿透力。
“可以说现在我们每个人所对应的物质水平都与FRT等级有关,它的高低取决于我们体内的既定基因,不会因后天简单的手术调整而变化,但岁月漫漫悠长,总有些难以预料的意外发生,尤其大家体内的ABO信息素、精神力等会跟随年龄的增长而不定时的发生分化变动,如此一来,我们每个人的FRT发生自主变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言讲完,全场议论声开始悄然渐起。
陛下这话指向性太强了。
之前曾经出现过,号称可以改变基因链的“容颜武器”V-113在经过一系列曲折经历后最后只剩下一具毫无用处的空壳,放眼望去,整个萨洛依十几亿的人口,完全凭借自身分化实现容貌逆袭的只有一个人。
“先生?”
艾维奇偏头看了季·容达一眼。
“陛下说的是先生?她干嘛突然提这个?”
季·容达也是一脸疑惑,眼镜上方双眉皱起,摇着头耸耸肩。
其余众者也开始交头接耳,可以模糊听到有人在说“翰达尔·吉布森”这个名字。
“要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我们每个人的等级结果随着身体的分化情况就都有可能发生改变,为确保每名萨洛依居民生活水平的准确性,让每个人都能切实体会到FRT测试的公平程度,经由议会讨论决定,两日后,将由萨洛依皇室、国会、政府组织,亲自挑选主管部门对全体萨洛依人民重启FRT测试,具体方式和时间地点届时会以新闻播报的方式再通知大家,到时候希望大家可以配合。”
伊贝汀·梅登的声音不疾不徐,半温柔半威严的音调极具震撼的回荡在天地间,所有人都倏然一怔。
“感谢您的倾听,最后,希望大家可以生活愉快,伟大的萨洛依精神永存,再见。”
女人美丽的脸庞最后在屏幕上闪了一瞬,仅是须臾,那偌大屏幕上的画面就又变回了广告,搭配喧嚷的音乐,轰隆隆响彻耳边。
人群瞬时炸了锅。
“什么什么,女王陛下她说什么?”
“重启FRT?”
一个衣着普通的胡子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会吧,就我这四十多了还能有容貌上的改变?我天天照镜子,双下巴依旧很丰满,也没见它变样儿,怎么着,有一天我还能变回小鲜肉?”
一个年轻的Omega转头问他的Alpha男友:
“哥,你发现我最近有变化吗。”
旁边男生立马捏了捏他的脸蛋:
“没有啊,我的小O还是那么香甜,功夫也依旧是那么厉害,让我一分钟都不想离家呢。”
角落里一个相互搀扶着的老夫妻松开手,满头白发的奶奶侧了侧头:
“咳咳,老头子,你看我模样最近有发生什么变化么。”
“变了,变了。”
同样满头白发的爷爷用手指抚过奶奶脸上的褶纹: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在变,变的越来越年轻,漂亮,越来越接近咱俩刚认识的时候啦。”
评级在三级乙等的小姑娘拽了拽姐姐破烂不堪的衣角:
“姐姐,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像翰达尔先生那样,突然来个二次分化然后一举成为全萨洛依最漂亮的Beta呢。”
比她稍大一点的女孩笑笑:
“也许吧,但是发生那种事的概率太低了,你还是跟着姐姐好好学学怎么做出更好的针线活,想办法谋生比异想天开重要的多。”
“陛下这是要让咱们全员重新再来一次FRT?也就是说最开始的那次检测结果已经失效了?”
“应该是吧,不是出了个二次分化的翰达尔吗,陛下估计是想看看咱们萨洛依还没有第二个类似状况的了,我天,这可是大事,我得赶紧回去跟老婆商量商量,万一我要也来个基因改变啥的,那这辈子的命运岂不会就被改写了?”
“等等,不是,谁说二次分化就一定会变漂亮的?万一一个倒霉,等级变低了怎么办,那还不是什么都歇菜了?”
“卧槽对,分化出来的好坏程度根本无法预料,变好可能,变坏亦然啊,照你这么说,我觉得我还是先去家小诊所自测一下,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
“……”
突如其来的新闻如同一颗威力强大的炸药赫然炸响在脑海,顷刻间让所有众生都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之中。
如果说仅凭人体自主二次分化来改变面容的事情真的可以再次发生,那就代表着原本长相漂亮的人有概率在几天之内变的丑陋,而那些丑陋的人们再次好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根据FRT结果决定生活水准的规则还依旧存在,一旦等级发生变化的人多了,整个世界的秩序都将会不可避免的被打乱。
这简直是一个万丈波澜平地掀的决定。
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们一片手忙脚乱,再也没有心情去管那些吱哇乱叫的广告,一个个扬声喊叫着四下散开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重新测?”
艾维奇和季·容达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彼此面面相觑。
“害,重新测不测的吧,我觉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指望能有什么突破。”
停顿了一会儿,艾维奇苦笑一声。
季·容达看着他:“你长得不错,按理说应该可以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要是专业对口的话,将来没准也可以像我这样做个律师,前景起码还算是不错,为何要一直呆在翰达尔家里做修理工?”
“嗯,我出生时的FRT等级是一级乙等,按理说是干什么都不用愁了。”艾维奇的声音突然有些沉重。
“但我跟你不一样,季哥,也许等你以后有了家庭就会明白,漂亮孩子要是想好好长大,光靠这个社会其实是不行的,父母的养育与庇护非常重要,否则先天条件再好都只能是形同虚设。”
他忽地一顿:
“而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车祸,那年我才两岁。”
季·容达望向他的神情一黯。
“后来我就被送到了幼托所,你知道,那里的孩子要是再想回归社会就必须要有人认领,也许是我的性格太顽劣了吧,直到十六,都没有任何家庭提出要收养我,于是我就主动申请离开了那里,决定独自到外面闯一闯。”
艾维奇缓缓说着。
“就是在此期间,在上天一次偶然的安排下,我遇见了乔什·吉布森老公爵,他听说了我的故事,对我深表同情,于是就问我愿不愿跟他回家做帮工,修理修理电器屋顶什么的,还说会给我开很高的工资,我觉得他人很不错,就答应了,并在别墅里遇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那就是先生。”
说到此,艾维奇的脸上终于呈现出一丝笑意。
“那时的先生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漂亮,但你了解的季哥,他性格很温柔,做事谦逊有礼,称为绅士名副其实,是我心里非常钦佩敬仰的人物,可就是这么好的先生,在乔什老公爵去世之后却遭遇了一系列不堪,先是容貌被毁,再后是爵位,军职被撤.....我便暗下决定,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离开先生半步,总之,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帮忙做点什么,乔什老公爵给了我那样大的恩惠,这份情谊我不得不报。”
话音一顿,艾维奇侧颊陡然又变红了些。
“更何况......现在先生他.....已经变成这幅样子了....所以我.....我.....我就更不想.....”
“所以你就更不想走,因为无论如何也不想把这么完美的Omega让给别人,是吧。”季·容达抱臂在旁,颇有些无奈的接话道。
“艾维奇,你喜欢翰达尔?”
“嘘嘘----嘘嘘,小点声季哥!你这样是很容易被别人听见的!”
艾维奇脸上红已经漫上脖子跟,跳起来便要捂住季·容达的嘴。
“好了好了我小点声。”季·容达立马败下阵。
“翰达尔的容貌现在在萨洛依可以说是大神级别,就连格伦·纳姆和尤金·基辛那样的人都对他穷追不舍,更何况你一个整日生活在他身边的小帮工?这不奇怪,而且就凭有你这份真心,我也替翰达尔感到高兴,高兴他得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助手,真心换真心艾维奇,希望你可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在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办到。”
艾维奇:“那是自然季哥。”
“嗯,但至于翰达尔感情这方面......”季·容达捏捏下巴,若有所思。
“我虽身为他的好友,但是实话实说这么多年过去,我还真猜不准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尤其是他现在二次分化以后,不知是否出于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性格要比以往孤立许多,有时甚至我都在想,他这辈子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结婚了。”
“诶......是的......”艾维奇即刻就蔫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无所谓,如果先生要打一辈子光棍,那我就陪他一起,单身到底好了。”
“没事,充满信心,既然你都已经叫我季哥了,那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季·容达信誓旦旦拍了拍旁边青年的背。
“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我说什么也会让翰达尔接受你的,不过前提是你要做一个非常优秀的Alpha,别让我失望。”
“啊谢谢季哥!!”艾维奇激动了起来。
“您真是个好人!”
还带着些青涩气息的男生往旁边一偏,狠狠抱住了对方的脖颈。
“祝您律所生意兴隆,早日升官发大财!”
“停停停......”季·容达登时一皱眉。
“镇定,镇定好吗骚年?咱俩就算再想怎么着也得等翰达尔回来,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艾维奇:“不知道。”
“这些日子我联系他的通讯器,也总是得不到回复。”
“诶?那就奇怪了啊....”一丝不安逐渐爬上两人后背,让他们不自觉逐渐严肃。
“翰达尔他.....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
明天就是审判日。
蒙德冬日夜晚的月色总不算太亮,夜越深越是如此,当接踵而至的寒潮逐渐驱散市区的余温,半空中就会有朦胧的薄雾在打着旋缠绕,窗户表面像印了层轻纱,根本妄想看清外界一毫。
“哈----”
班苏·怀黎整个人爬在窗台上,冲玻璃窗表面吹了一口,用袖子用力一抹。
这样就可以多少瞥见些东西了。
屋子有些冷,班苏·怀黎把被子当衣服给自己狠狠裹了一层,捏住被角又往里缩了缩,一擦露了些鼻涕泡的鼻子。
“哼,还说什么会来救我,根本就是骗人的。”
他看着外面黯淡寂寥的冬日之景,仿佛已经预见明天即将到来的悲惨历程。
“翰达尔·吉布森.....这个人果然就是一个惯于花言巧语的骗子....什么会有人来杀我,什么他会找人把我带出去,都是撒谎,都是扯淡,一切都是他为了套我的话所设计的陷阱....他长得那么好看....可心为何却那么黑.....”
一边小声嘟囔,班苏·怀黎开始忍不住抽泣起来,把小小的脸埋进了臂弯里。
“呜呜呜....可...可是我好冷....他们怎么还不来带我出去....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只要我给他们办事就会把我带出去的吗....呜呜呜,为什么不守信用....”
少年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角,逐渐兴起的怅然若失将他逐渐吞没,人生前方的巨大阴影仿佛没有尽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其中窥伺到一丝光明。
班苏正哭着,所在隔间大门却突然被打开,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从外面大步闯进,用一种堪称粗鲁的语气吼道:
“十四号班苏·怀黎!翰达尔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明天就是你的审判日了,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最后一轮审讯和口述记录,快点给我出来!”
“现在?”
班苏·怀黎手腕上的铁铐哗啦作响,他抬头望了望墙上的钟,发现已是晚上八点。
他身为未成年人本来是不用戴这种东西的,可由于他所犯之事太过残暴,被认定为危险等级高的特殊分子,警署局这才给他戴上了刑具。
“对!就是现在!都怪你这个臭小子,害我们这大晚上的还得加班,不然我们早就散伙回家了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
裹着被子的班苏有些不情愿:
“我不是把我所犯下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了么,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嘿我说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男警督显被激怒,袖子一撸就要扑过去:
“是不是这些日子给你养的太舒服了竟然还知道顶嘴我他妈.....”
对挨打深有体会的班苏立马丢开被子下地:
“诶别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去.....”
他低头刚要悻悻出门,却见另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经过走廊大步迈向这边:
“等等,先等一下!”
此人头上戴着顶宽檐大毡帽,光线有些暗,班苏看不太清他的脸,不过可以觉出对方气质十分出色。
“等等,等一下,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警督全身绷紧,瞬间抽出腰间警棍:
“你是什么人?!”
“啊忘了介绍自己,长官好,我叫威尔夫·拉罗,是这位班苏·怀黎先生的出庭律师,来自西浩律师事务所,这是我的名片,请您过目。”男人转脸就是一声谄笑,连连递过去一张明信片和一盒高档香烟。
“这几天我一直在所里有事腾不开,现在才赶着过来看他,这不明天就是班苏的庭审了吗,还有几句话需要叮嘱,希望您可以行个方便....”
男人嘿嘿笑着,一个打火机已经伸上前,“啪”的替对方燃着了颗香烟。
“律师?”
看到名片,警督警棍缓缓下放,颇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班苏·怀黎这些日子都一直在我们这里没出去过,他什么时候请的律师,这事儿我们怎么不怎知道?”
说完他转向班苏。
“喂问你呢小子!这是你什么时候请的律师?”
“啊?”
夹在两人中间的班苏·怀黎登时有些发愣:
“我.....我......”
这人应该就是“他们”那边的人,来接自己走的,他想。
可总归是猜测,真相到底如何短时间内根本搞不清楚,所以到底该怎么回答对方?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我.......”
正当少年举棋不定,那戴毡帽的男人一语将他截断:
“哈哈哈班苏他胆子小,还是由我说吧,我就是他请的私人律师,在他被逮捕起来之前签的委托合同,这孩子年纪不大,法律权利自我维护意识倒挺强,就担心自己有朝一日入狱没人护着而提前请了律师,我已经知道案子全过程了,觉得这孩子到现在悔过态度算是不错,就同意替他办事。”
男人“呵呵”笑着,满面殷勤:
“但您知道的长官,自打这孩子后来入了警署局,就对自己犯下的一切越来越感觉内疚,在通讯器被没收上去之前发了信息给我,说要跟我解约,他不需要辩护了,心甘情愿接受法院一切判决结果,我心想这不扯吗,你明明还这么小,再加上最后也没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要是有人给辩着肯定判不了多少年,干啥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要非得给自己找罪受呢,长官您说是这么个理不?”
说完他倒仿若相当不满,拍了一下班苏怀黎后脑勺,姿态像个大家长:
“所以我说你这个小孩也真是,发傻也不是这么发法,幸好我对你没放弃,都这么晚了还赶着来跟你谈,不然等你明天上了法庭,就等着翰达尔那混蛋在法官面前大说特说,把黑的说成白的,一个劲儿往你身上泼脏水吧,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平白无故惨遭这么一巴掌的班苏·怀黎满脸黑线,整个人更懵了。
男人一通叨,把警督嘴边原本燃着的烟都耗完了半拉,也将对方原本迟疑不定的心彻底叨成了不耐烦,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行行行,别说了,反正嫌疑人在正式上庭前和律师沟通是正当权利,我没资格阻拦,既然你来都来了,那就谈吧,谈什么我不管,只给你们半小时,屋里都有摄像头,你自己看着办。”
毡帽男人立马躬身:“诶好嘞,谢谢,谢谢长官!”
他又一呼班苏头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可怜的少年不知自己招谁惹谁了,只得木讷的发出声音:
“谢......谢.......”
可就在毡帽男子推着班苏·怀黎后背要将他带回禁室的空挡,走廊尽头又传来一声清亮的喊声:
“停下!站住!不许你们谈!”
紧接着,便是大跨越的跑步声。
“谁允许你们谈的?经过我同意了吗,站住!”
又有人冲过来了。
班苏·怀黎疑惑回头,却在看到对方面容的瞬间瞪大了瞳孔。
骤长的走廊,一个身穿及膝风衣,长发垂肩的俊美男子正在极速靠近,他满面阴鸷,看起来怒气冲冲,很不高兴。
那.....那....那竟然是翰达尔·吉布森!
所有跟现实法律规定不符的都是私设,说白了就是瞎胡扯(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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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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