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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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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安宫内被烧得一片焦黑,暂时不能住人了,于是,他们暂时搬到了旁边的丽华宫。
丽华宫的院子里同邵蓉蓉以前住的宫殿一样,有一大片灼眼的芍药,邵蓉蓉可高兴了。
如今侍宦们全都被慕容彻安排到丽华宫外当值,院里能走动的只能是女宫人,宫室的门再也不用关闭了。
“阿彻,以后你不会再锁宫室门的吧?”邵蓉蓉终于晒到了久违的阳光,坐在一片芍药花旁的石桌旁,抱着天子的手臂撒娇道。
慕容彻愣了愣,想起那次险些把她烧死在屋里的事,心有余悸,于是温柔地伸手替她把垂落的鬓发别到耳垂后,温声道:“当然不锁宫室了,锁了你不就不能出来赏花了吗?”
邵蓉蓉听了,高兴地坐近了一些,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阿彻真好!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欢赖着你,那时候你说不准我跟你太亲近,才一天我就快受不了了。”
邵蓉蓉很诚实地说着剖析自己心情的话,慕容彻听得喉间一紧,心脏狂跳,眸里晦暗难明,但他很快抑压住,恢复了平常。
“你...”他甫一说出口的话有些沙哑,用力清了清嗓子又道:“你喜欢赖着,那孤就让你赖着。”
邵蓉蓉高兴地“嗯”了“嗯”,用力点点头。
慕容彻抬手抚着她的额发,心里很卑鄙地想着,既然是你自己说想赖着,那孤就让你一辈子赖着,再也离不开孤。
又圆又饱满的水蜜桃被端来了,邵蓉蓉从慕容彻的怀里坐直,挥挥手退散宫人,亲自提刀帮他削起了蜜桃。
她一边仔细削皮,一边嘴里叨叨絮絮地跟他说话。
“阿彻,你知道吗?那天我沐浴完,也给你削了一颗又大又圆的蜜桃,可后来发现你离开了,还把门锁了,我还以为你像我父亲母亲一样,不要我了。”
她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慕容彻心一紧,皱眉:“胡说什么?孤哪会不要你?”
他本来想宽慰她,她的父亲母亲也没有不要她,但转念一想,抱着她亲了亲,然后道:“即便他们都不要你、抛弃你不管不顾,孤也不会不要你。你那天削的两个蜜桃孤都吃了,很甜。”
邵蓉蓉停下手边的动作,皱起眉头咧了下嘴,“都脏了吧?你有没有洗洗?”
“没有,就那样吃,孤不会嫌的。”
邵蓉蓉仰头凑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笑容灿烂,“阿彻真好。”
慕容彻的心软化成一滩水,他快被眼前的这个邵蓉蓉迷晕了,须得不断掐痛自己才能时时稳住理智。
以前别说让她主动靠近他,就是连他走近她,她都要刻意找借口避开,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小鸟依人般抱着他,赖在他怀里了。
他不想去思考她是否真的失忆,如果真失忆的话,那他会把她娇养在身边,给最细致最尊贵的呵护,让她吃饭睡觉,做什么事都依赖他,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而倘若是假失忆...那他也将计就计,她以前不是最恶心他的靠近吗?还故意撩完就跑戏弄他告诫他别肖想凤凰,那他现在就如她所愿地时时刻刻和她挨靠在一起,他就偏偏要肖想凤凰,偏偏要玷污凤凰怎么了?
这么想着,慕容彻又凑近她,往她眉宇间亲了一口。
“哎呀!”
怀里姑娘突然发出惊呼,慕容彻的表情肉眼可见暗沉了下去,他正想发作按着她故意多亲几口,就发现原来姑娘是削蜜桃削破手指头了。
他立马紧张地扔开她手里的刀和桃子,把她的手指放到嘴里吮。
“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不许削桃了!”
邵蓉蓉惊讶地看着突然又变回那个阴沉天子的慕容彻,噘嘴道:“你干嘛把我辛辛苦苦削的桃子扔了?我可削了好久的!”
先前二人一块困在愈安宫时,邵蓉蓉也时常削蜜桃,她老是拿着削好的蜜桃来“叨扰”做正事的慕容彻,他撂着她的桃子不吃她还不高兴。
因为邵蓉蓉小时候在充国,母亲夏阳侯夫人最喜欢吃蜜桃了。而每次女儿给她削了蜜桃,夏阳侯夫人都格外高兴,会心疼地摸摸女儿的头,在她院里逗留的时间也会比平时久。
邵蓉蓉本来被关在院里,能接触家人的时间就少,获得这个能多留母亲久些的办法,自然是开心的。
所以她来到慕容彻这儿,才那么喜欢给他削蜜桃。
“不许削了,孤给你削好不好?”
慕容彻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生怕又吓着她,立马又换成温柔的语气道。
“不好,我就喜欢削蜜桃给你吃,你不许剥夺我的快乐。”
邵蓉蓉嘟了嘟唇不满道。
以前慕容彻被关在兽笼里时,曾听邵蓉蓉同他说过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她简单地说过自己母亲很喜欢吃蜜桃,而她为了讨好她,小时候最喜欢削桃子了。
慕容彻觉得要让她变得离不开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用柔情去蛊惑她,倘若有朝一日能让她把习惯都换了,从喜欢帮人削桃,变成享受他给她削桃,一旦诸如此类的依赖越来越多地生成,便是用鞭子赶,也赶不跑她了吧?
于是,慕容彻低头亲了亲她手指的伤口,故意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按住心脏的位置,哑着嗓子道:“可是...你弄伤了自己,孤这里难受得紧。”
可以说人的可塑造性真的挺强,先前慕容彻对邵蓉蓉又爱又恨,被个老宫女当面拆穿心思,还会恼羞得想砍人。但经历过一场变故,如今的他,为了更好地把人留住,竟然也能厚着脸皮本色出演。
邵蓉蓉被英俊的天子那张故意卖惨悲情的面孔欺骗了,皱起秀丽的眉头,很紧张连忙伸出玉手来要帮他揉。
“阿彻,怎么会难受呢?难道我刚刚撞到你这里了吗?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