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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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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白看看外面的天色,转移了话题,问:“明日大理寺,你准备怎么办?”
她郑重地望着他,说:“我想先求教王爷一件事情。”
……
“若不是为了让人跑掉,我为什么要把她保释出来?”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黄梓瑕陡然睁大眼,惊愕又激动地看着他。
……
李舒白诧异地望着她面容上的笑意,一时失神:“三桩无头案、先皇遗笔、如何制造天谴假象、每个人的动机……全都已经明了?”“嗯。”
她点头,胸有成竹,毫无疑虑,“此案已经结束了。”】
周子秦诧异的问:“啊?什么意思?难不成崇古你特地让王爷释放滴翠姑娘是想让她逃跑吗?”
黄梓瑕无奈叹气说:“此次案件的凶手毋庸置疑已经是吕至元无疑。若是只有前两起案子,自然不需要滴翠姑娘逃跑,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受害者。可……同昌公主一死,这案件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周子秦略有所思的想着,黄梓瑕接着解释说:“陛下有多宠爱同昌公主,看书中无故被陛下用来陪葬的下人就可以看出。这种情况下,滴翠姑娘身为凶手的女儿,哪怕她再怎么无辜,我都怕她会被失去理智陛下给迁怒……”
周子秦张大嘴巴,艰难的说:“啊!不至于吧!”不过心里却是已经同意了黄梓瑕说的话。
黄梓瑕说:“总之小心一点总没错,如果陛下没有迁怒自然是最好的,在时候找回滴翠姑娘也简单。万一要是陛下真的迁怒于滴翠姑娘,这样也算提前救下她一命了。”
周子秦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可惜了张二哥和滴翠姑娘的婚事了。明明都快要成亲了,却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天意弄人啊!”
【第112章叶底游鱼(2)
……
今日三法司会审,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位长官一字排开,坐于上首。按例,三司使会审时,大理寺示证据、定案情,刑部下判决,御史台监审。
……
李润转头看向黄梓瑕,面容上是惯常的那种柔和笑意:“杨公公,此案既然已经揭晓真相,想必你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休息一下了,怎么还是心事重重、思绪万千的模样?”
黄梓瑕尴尬低头道:“是,多谢鄂王爷关心。”
……
李舒白还未回答,外边宦官列队进来,皇帝已经到来。
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郭淑妃。大理寺的人赶紧去后面搬了椅子过来,让她坐在皇帝后面。
等一干人等坐定,崔纯湛一拍惊堂木,下面一片肃静。】
三司会审,还有皇帝与淑妃,两位王爷都在这小小的公堂之上。可以说有史以来都没有哪起案子有那么大的排面了。
书中的钱关索对四起案件供认不讳,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是遭了严刑拷打过的,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除了认罪伏法,就只会嘟囔着此事是他一人所为,与他的家人无关,希望能放过他的家人云云……
黄梓瑕摇头叹息说:“钱老板这是反正在接着下去会连累到家人,所以打算一力承担下所有罪责了啊!”
周子秦着急的说:“崇古!不能这样,钱老板明明不是凶手,可不能这样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黄梓瑕坚定的说:“没错,我们之所以那么努力找寻真相,为的不就是不让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屈。”
【就在此时,忽然“啪嗒……”一声闷响,打破了堂上的肃静。
是站在堂旁的滴翠,她可能是被吓到了,再加上本来就身体柔弱,竟一下子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
“她是原先的一个嫌犯,如今事实证明,她确与此案无关——因公主薨逝之时,她就被关押在大理寺。”
皇帝挥挥手,说:“这种闲杂人等,快抬出去。”
……
滴翠茫然无知,她记得刚才自己明明好好的,结果黄梓瑕一碰自己的肩膀,她闻到一股香味,就倒了下去。而这么一下晕过去之后,也马上就恢复了。
她看了看张行英,正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却听到黄梓瑕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逃!”】
黄梓瑕松了一口气说:“既然滴翠姑娘已经送走,那么接下来就是揭晓案件真相的时间了。”
能做的书中的她已经全做了,滴翠能否逃脱这一节就要看她自己领悟了多少了。
禹宣突然说:“那个张行英是吕姑娘的未婚夫,皇帝不会因为她的逃走又去迁怒张家吧!”
黄梓瑕摇摇头说:“滴翠姑娘的离开的皇上亲口吩咐的,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李舒白也说:“再说了迁怒这种事,吕滴翠身为凶手的女儿,被迁怒了,大臣们虽然觉得不好却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张家不同,张家一家都是无辜百姓,张行英还在京城防卫司工作,张行英的父亲更是多年前曾救治过先皇。这样一家子如果被迁怒惩罚的话,定然会有不少言官出面谏言。”
所以最后皇帝不管有多生气,能够处罚的也只有凶手一人。
【第113章叶底游鱼(3)
……
崔纯湛点点头,说:“你及早招供,或许还能保住自己家人性命。”
钱关索眼中一片绝望,只能狠命一咬牙,闭上眼,就要把那支笔落下去。
……
他端坐在椅上,思索道:“崔少卿,你断的这桩案,本王有几件事情不明,还需你释疑。”
崔纯湛眼泪都快下来了——夔王爷你知不知道此事事关大理寺上下一干人的身家性命?你又知不知道你自己就是大理寺最高长官这个事实?
……
钱关索言语混乱,仓惶说道:“罪民……罪民曾带着一群人去公主府清理下水道……罪民从水道中潜入的……”
“公主所住之处是高台,所有饮食及用水,都是侍女与宦官们送上去的,那里哪来的水道?”皇帝愤然道,“崔少卿,你倒是解释一下,犯人如何盗取凶器九鸾钗?”】
如果说皇帝一开始还被愤怒蒙蔽了,真就认为钱关索就是杀害同昌公主的凶手,可随着夔王的提问也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可以为了女儿放任自己当一回昏君,可要是把人杀了却不是真正的凶手……
三法司相互推脱,弄的皇帝心烦意乱。最后还是皇帝指名让黄梓瑕来破案。
周子秦松了一口气说:“太好了,皇上让崇古你来破案,那么就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了。”
李润好笑的看着他说:“你就那么相信黄姑娘?难道不怕她也会出错吗?”
周子秦自信满满,立刻回答说:“那当然,她可是黄梓瑕诶!”
黄梓瑕心中即是无奈又是感动。
【“是。”黄梓瑕躬身道,“奴婢认为,整个案件的开端,是一个女子受辱的事件而起,但串联起所有案件的线索,则是一幅画——张行英家中珍藏的先皇御笔,也可能是先皇绝笔。”
黄梓瑕示意张行英出示那幅画,又说道:“至今我们仍不知道先皇为何要画这幅画,而这幅画的真正意思又是什么。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本案中凶手的手法,或者说三个人的死法,与这上面的涂鸦是一模一样的。”
……
“先皇虽英明神武,但以奴婢之见,应绝不可能预先知道十年后的这几桩杀人案,更不可能因此将杀人案绘成这样的涂鸦,借以示意后人。我想,先皇此画,必有其他用意,但当下在此案之中,却被用作了另一个用途——凶手在作案之中,为了替自己掩饰罪行而扯上天谴这个罪名,在看到这幅画之后,便故意贴合这幅画而谋划了三桩杀人案,企图借耸人听闻来掩人耳目,以求逃脱刑罚!”】
周子秦急到:“哎呀!崇古,你这样说岂不是将嫌疑都揽在了张二哥身上了嘛!他可不是凶手啊!”
黄梓瑕没好气的说:“总得将案件一件一件捋清楚了才好破案啊!不然你让我一上去就明晃晃的说吕至元是凶手,抓他就行了。这话说出来别说皇上了,就算是你,你信吗?”
周子秦干笑两声,示意自己不会再发表意见了,免得多说多错。
书中黄梓瑕先是将众人的视线引到先皇画作之上,原本就有嫌疑又是画作主人儿子的张行英自然变成了众人的第一怀疑对象。可就在众人怀疑凶手是张行英时,黄梓瑕又话音一转开始讲起就第一起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