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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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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Y城的夜生活比白天精彩,连到天边的霓虹汇成光带,比星河还要璀璨。
凌晨两点,正适合未眠的人擦碰出火花,开启一段迷人又危险的羁绊。
桑知酒决定和樊雾同归于尽。
未开灯的酒店套房,月色混着灯光,从窗帘缝隙探出头,恰好捕捉到桑知酒浑身颤抖,伸手掐到樊雾脖颈之上。
她用上劲,很快,熟睡的樊雾干咳起来,骤然转醒。
Alpha有着天生的优势,樊雾睁开眼的瞬间,本就体力不支的桑知酒立刻被压制住。
但樊雾唇齿间酒味很浓,她虽然已经转醒,但神智似乎还不清楚。手脚并用将桑知酒控制在身下后,她咕哝一声,皱眉吐出两个字:“别闹。”
桑知酒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
“呜呜呜,你,你还我清白,我的第一次是要等到结婚的时候,留,留给我媳妇的。呜呜呜,臭流氓呜……”
樊雾半睁着眼,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
她费力消化完桑知酒的话,点点头:“那你把我的清白拿走吧。”
桑知酒的哭声停滞一瞬,惊讶得甚至打出一个哭嗝:“嗝——”
下一秒,她眼泪流得更凶:“去你的,谁要你的清白?!呜呜呜。”
樊雾很疑惑:“那你想怎么样?”
桑知酒稍稍恢复些许理智,也不管樊雾看不看得到,瞪着眼睛开始放狠话:“你给我等着,我,我要把你告上法庭,亲手把你这个强/奸/犯送进监狱,嗝——你等着吃牢饭吧!”
樊雾:“好。”
桑知酒泪流不止:“我要让你声名扫地,让你那些脑残粉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樊雾:“嗯。”
桑知酒抽抽噎噎:“我不会接受和解的,等你成为阶下囚之后,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道歉认错!”
樊雾:“行。”
“我还要你赔得倾家荡产,呜呜,让你流落街头,每天吃烂菜叶子!”
“可以。”
“……”
絮絮叨叨发泄了一通,樊雾的态度配合得不可思议。
桑知酒嘴巴都说干,实在想不出其他报复手段,干脆闭了嘴,专心放声哭泣。
樊雾有些迷茫。
她记得自己应下了对方每一个条件,却无法理解身下人为什么还哭得这么肝肠寸断。
额角本就因为酒精的关系隐隐作疼,桑知酒这么一哭,她心头愈发烦躁。
“不是已经都答应你了吗?”她皱眉道,“别哭了。”
桑知酒砸吧一下嘴,誓死和她对着干:“……我,我哭,关你什么事?”
樊雾稍稍抬起上半身,松开对她的压制,妥协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安静一点?”
桑知酒顿时感觉自己又被羞辱了一遍。
她在为刚发生的荒唐情/事委屈,而樊雾却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吵到她。
想到这里,她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怒极朝对方身上咬去。
房间里黑灯瞎火,下一刻,她挺直的鼻尖重重撞到樊雾肩上。好消息是因为两人都一丝/不挂,她的牙齿很快撵上樊雾的皮肉。
樊雾反应有些迟钝,愣了两秒才发出一声痛哼。
不过这么一来,哭声是暂时止住了。她垂下头,询问道:“行了吗?”
桑知酒抹一把嘴角,蹭掉其上的眼泪口水混合物:“想得美!”
这么一闹,她确实没有继续哭泣的兴致。理智回笼,各种感官也慢慢清晰起来。
她表情依旧凶狠,咧着嘴露出侧边的小虎牙,想要把樊雾直接生吞活剥。
“你!”
樊雾安静配合:“嗯?”
桑知酒深吸一口气,提出自己的要求:“带……带我去厕所……”
樊雾反应了好一会儿:“你怕黑?”
桑知酒声音里带着颤抖:“你才怕黑!”
她毫无威慑力要求道:“快,快点!”
她有夜里固定醒来上厕所的习惯,耽搁了这么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樊雾轻轻“嗯”一声,转身下床,顺手捡了件浴袍披上。
为了效率,她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摸黑送到房间附属的卫生间门口。
桑知酒本来就腰酸腿软,被她抱着在黑暗的房间中走上一遭,双脚落地时,圈在樊雾脖子上的手臂反而又收紧一点。
樊雾提醒:“到了。”
桑知酒抖抖索索靠着墙壁,找到门边的厕所灯开关,轻轻按下。
“啪”一声,卫生间被白色的灯光照耀,与漆黑的卧室形成鲜明对比。
光明驱散恐惧,桑知酒胆子大起来。
她窜入卫生间内,当着樊雾的面,重重把门甩上!
解决完首要的生理需求,浑身粘腻的不适感便明显起来。桑知酒捂住鼻子,企图驱散身周那股莫名的薄荷味,却没有丝毫效果。
她不得不站到花洒下,打开开关,任水流冲刷而下。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酒店房间。
两者的构造和装修都是一样,但是浴室内,她惯用的那些洗护用品却换成了几瓶其他牌子的产品。记忆回笼,她依稀记得几个小时之前,在酒会上自己因为身体不适,喊来经纪人帮忙应付,准备先上楼休息。
晕头转向走出电梯之后,她来到一扇没有关上的房门前。
但那时她没有精力想太多,迷迷糊糊打开门便走了进来,躺倒在床。后面……
后面便是肌肤相触,水乳交融。
这么看来,似乎是自己先走错房间,才有了后来这酒后乱性的一幕。
桑知酒眼角又开始泛红,吸了好几下鼻子,才把哭意憋了回去。
“不!都是樊雾的错!我根本没喝多少酒,怎么会毫无反抗的意识和能力?”
她抹了一把眼角,专心清理起来。
收拾干净之后,她在卫生间的衣柜中找了件浴袍,披到身上走了出去。
借着卫生间的灯光,她走到卧室另一头,点亮房间的白炽灯。
樊雾已经重新回到床上,睡得香甜。桑知酒从地上找回自己的东西,才发现手机已经彻底没电,自动关机。
一夜风/流加上这顿折腾,她也困倦得不行,将心比心,去将已经休息下的工作人员吵醒来解决这桩事,似乎有些不人道。
但如果就这么离开,难保樊雾明天不会翻脸不认帐。
想了想,桑知酒迅速在柜子上找到酒店配备的记事本,撕了一页下来,边默念边书写:
“本人樊雾,于2030年4月24日对桑知酒女士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行。本人对此供认不讳,并将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且听从桑知酒女士指示,赔偿桑知酒女士一切损失。”
时间有限,这声明书虽然简单,但也足够。
桑知酒左右看了看,从梳妆台顺了一根口红,回到床上,涂抹在樊雾的大拇指上,随后往声明书上重重一按。
满意看着自己的成果,她舒了一口气,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乘坐电梯返回属于自己的房间。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不行,刚给手机插上充电线,便抵制不住困意,闭上眼重新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看到自家经纪人兼助理——蔺嘉禾。
蔺嘉禾眉头微皱,神情有些担忧:“知酒,你发烧了。”
桑知酒一愣,随即哑声骂道:“樊雾这个禽兽!”
蔺嘉禾有些不解:“……关樊影后什么事?”
她站起身:“我给你找件外套,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桑知酒想告知她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整个人实在难受。想着到医院后便什么都清楚,干脆闭上嘴,任由蔺嘉禾安排。
哪想屋漏偏逢连夜雨,26楼的电梯匀速下落到第24层时,自动门打开,桑知酒一抬头,就和昨晚的冤家打了个照面。
她蓦地黑下脸,嫌恶别开目光。
倒是原本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樊雾,看到她们两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主动点了点头。
跟在她身后的江梦之开口打招呼:“知酒,嘉禾。”
蔺嘉禾注意力都在桑知酒身上,反应有些慢,这时才连忙回应:“樊雾姐,梦之姐,早上好。”
桑知酒拉了拉自家小经纪人的衣袖,提醒她和樊雾两人划清界限,意有所指骂了句:“假惺惺。”
樊雾有些诧异。
她和桑知酒不和是真的,但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桑知酒这么直白攻击自己。
她直接看向蔺嘉禾:“桑小姐生病了吗?”
蔺嘉禾紧张得缩成一团,迟了一秒没回上话,直接被桑知酒抢过话头:“你才有病!”
樊雾笑得人畜无害:“什么病能引起你这么大的火气?
“那我也算值了。”
桑知酒瞪着眼睛:“……你给我等着,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电梯自动门一开打,她拉着蔺嘉禾,怒气冲冲走了出去。樊雾和江梦之紧随其后,上了另一辆黑色轿车。
车门关上,江梦之小心翼翼观察着樊雾的表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早她去接樊雾时,对方面上分明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但一遇上桑知酒,樊雾就把自己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如今看她表情,江梦之也拿不定昨晚发生的事情究竟严不严重。
樊雾头都没转,直接道:“给人事那边打个电话,让樊正志去扫半年厕所。”
边说,她边低头查看手机刚收到的新消息。看清消息内容之后,她的眉眼稍稍舒展:“樊雨要回来了。”
江梦之斟酌两秒:“你要动樊正志……樊雨可能不会答应。”
樊雾一边给樊雨回消息,一边冷哼一声:“你低估了我和樊雨之间的感情。”
话音刚落,樊雨那边的回复到了。
【不用了阿姐。我下飞机之后要先去找志哥,你忙你的,不用来接我。】
江梦之在旁边,恰好看到这句话,补了句:“你低估了樊雨对桑知酒的感情。”
樊雾的脸色霎时黑如灰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