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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探春色2引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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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落毕,楼内欢声四起,掌声雷动,池台上女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退下台去。
闻修崖问老-鸨道:“在台上跳舞的姑娘是谁,我怎么以前从未看到过她?
“这位可是新进来不久的媚春姑娘,”老-鸨笑道,“怎么,爷中意媚春姑娘了不成?”
“是呀,”闻修崖从衣袖里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老-鸨,笑呵呵地道,“妈妈可否带我引见引见?”
哪知老-鸨却不接过银子,反而退却道:“媚春姑娘可不是花钱就可以见着的。”
“那怎么样才可见着媚春姑娘呢?”闻修崖问道。
老-鸨神秘一笑,故意卖关子道:“要见媚春姑娘可是难咯。”
闻修崖知其意,笑着把银子塞进老-鸨的手心里,道:“说说看是怎么个难法。”
老-鸨笑呵呵地把银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道;“要见媚春姑娘必须先得引蝶,等一下就会有引蝶仪式,若是爷运气好,就可以见着媚春姑娘了。”
闻修崖还想继续询问,忽然一青衣公子疯疯癫癫地闯进楼内,口中叫嚷着:“媚春呢,我要见媚春姑娘,求求你了,让我见她一面吧。”
老-鸨恐闹事端,忙迎了上去,道:“哎呀,李公子,引蝶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且坐在这儿等等。”
那位李公子一听,更加激动了,拽着老-鸨的衣袖不放道:“待会蝶一定要引到我身上,不会出什么价钱,即使倾家荡产,我也要见媚春姑娘一面。”
“李公子真可怜。”站在闻修崖身旁的一位黄衣姑娘喃喃道,双眼一直紧盯着那位李公子。
“别瞧了,再瞧也没有用,”围在冯启邵身侧的一位紫衣姑娘道,“李公子的魂已经被媚春勾去了,早就不在你身上了。”
闻修崖听得这两位姑娘对话,借此询问道:“刚才妈妈说的‘引蝶’是什么?”
黄衣姑娘不懂得耍心机,老实答道道:“媚春姑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都会放出一只蝶,那只蝶落在哪位公子身上,那这位公子可以有幸与媚春姑娘共度一夜。”
“什么有幸啊,叫不幸差不多。”紫衣姑娘冷言道,看来与这媚春姑娘不对付。
闻修崖显得性质浓厚,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紫衣姑娘道:“每和媚春姑娘共度一夜的男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诡异的很。”
“哦,死了?”一旁的冯启邵听到此言,插嘴问道,“疯了我倒可以理解,死了怎么说?难道媚春姑娘把这些男人杀了?”
“这你们男人不懂了吧,”紫衣女人媚眼微笑,旋身坐到冯启邵腿上,如莲藕般的白臂勾住冯启邵的脖子,道,“女人要想对方死,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勾勾手指头,你们这些男人呀,会心甘情愿地为她死。”
冯启邵酒酣微醺,见这俏脸蛋与丹唇,一时燥热涌起,刚想凑上去,忽听到身后有人道:“我可算找到了。”
冯启邵回头见得是苏裴,也不再计较,强行把苏裴按下在旁边的空椅子上,殷勤地给他斟上酒,道:“苏裴?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来了,哈哈哈,快坐快坐,尝尝这儿的美酒。”
“不不不,”苏裴推开冯启邵递给自己的酒杯,略显窘态地道,“我到这里是找你们来的,对了,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人。”
冯启邵左右环顾,不见闻修崖,奇怪道:“咦,隐修师叔呢,刚刚还在这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可快点找到他们,”苏裴坐立不安道,“卫师姐派我来叫你们快回去,再不回去卫师姐可就生气了。”
“惨了惨了,”不知何时,唐彭鹏已站在跟前,听到苏裴的话不由得大为着急,道,“被卫师姐发现了,那可惨了,我得快叫莫老大回来。”
“有什么可惨的,”冯启邵一把拉住唐彭鹏的衣袖,阻止他离去,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唐彭鹏不明所以,道:“什么地方?”
“就说你笨了,你还不承认,”冯启邵嘴角上挑,“这里是宜春楼,宜春楼可是泰安城最有名的春楼,春楼可不允许女人进入的,你说卫师姐是男人还是女人?”
唐彭鹏略显犹豫了一下,道:“姑且算是女人吧。”
“那不就得了嘛,”冯启邵给自己的酒杯斟上酒,边喝边漫不经心地道,“反正卫师姐横竖进不来这里,有隐修师叔护着我们,卫师姐无论无何都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还不如玩得尽兴了再回去。”
唐彭鹏甚觉有道理,所幸也坐了下来,不由赞道:“冯小鸡,你可真聪明。”
冯启邵施施然道:“那是当然了。”
“可是——”苏裴还要再说些什么,忽听见楼内喧哗声四起,周遭之人皆手忙脚乱起来,有的给自己身上喷香水,有的给自己涂厚重的药膏,还有的给自己插上五颜六色的花。
冯启邵见几个熊腰虎背的壮汉在头上插满了五颜六色,又是好笑又是好奇,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黄衣姑娘道:“引蝶仪式马上要开始了,他们在筹备着让蝶引自己身上呢。”
“不是说跟媚春姑娘呆过一夜的非死即疯嘛,”冯启邵问道,“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还想着去送死?”
“这你们男人就不懂了吧,”紫衣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越是危险美丽的东西越诱人,你们男人啊,天生就是贱骨头,都想要亲眼瞧一瞧到底是什么能让人痴癫疯魔,越是瞧不着呀越是心痒痒,哪像我们这些姑娘呀,随手可得,久而久之也不珍惜了。”
“我可不是,”冯启邵挑了挑紫衣姑娘的下巴,道,“我向来珍惜身边人。”
“咚——”铜锣声震响,一俏丫鬟站在阁楼台廊之上,双手捧着一个玉罐,罐子周身描绘着精美图案,丫鬟微微一笑,打开了罐盖,一银翅蝴蝶从罐子中飞了出来,这银蝶有巴掌那般大,扑闪着翅膀闪烁出耀眼的白色光辉,犹如夜明珠般美丽夺目。
席下众人皆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银蝶,冯启邵看着这银蝶,脑中浮现出池台上女子美妙身影,突然迫切地渴望这玉蝶能落到自己身上,于是暗下反手使用引蝶术,心道凡人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如云阳派的术法,这银蝶必然会落至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银蝶朝着冯启邵方向缓缓飞来,眼看银蝶里自己只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可银蝶从他身边飞过,不停留片刻,落于坐于他身边的苏裴肩头。
苏裴看着银蝶,有些不知所措,想挥手把银蝶从身上掸去,谁知银蝶扑腾了几下翅膀,又落于他身上。
“这位公子,你今晚可以与我们媚春姑娘同度一晚,”丫鬟拱手作迎,道,“公子请。”
苏裴推辞道:“今日有急事要回去,实在是不便,把这机会让给旁人吧。”
全场哗然,这是第一次有人推辞与媚春姑娘见面的,无不为之惊讶,皆议论纷纷起来,开始讨论这位究竟是何等人物,忽听到他身边一位干瘦男子开口道:“既然他不要去,那我替他去吧。”
“这——”丫鬟有些为难,显然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也可以替他去。’
席下一人叫喊起来。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纷纷伸着脖子叫扰道:“选我选我,我替他去。”
丫鬟举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道:“规矩就是规矩,银蝶落于谁身上,谁就见媚春姑娘,谁也不能替代,这位公子,既然银蝶选中了你,麻烦请你见媚春姑娘一面,不然今晚就没法收场了。”
苏裴犹豫再三,其实心下也不由得好奇,这媚春姑娘到底为何人,能够让那么多人为之倾倒,不禁蠢蠢欲动起来,再加上身边有冯启邵在他耳边道:“你去总比其他人去好,记得回来跟我讲讲这媚春姑娘是怎么样的媚人,能够让与她共度一夜的男人个个都魔障了。”
“好,我去。”苏裴终于下定决心前去见媚春姑娘,跟随着几个龟公迈上楼,龟公在最后一个台阶处止步了,随后在丫鬟指引下前往媚春姑娘的房间。
冯启邵看着苏裴的背影消失在门内,心下却纳闷起来:“怎么引蝶术到这儿没有用了呢。”
“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银蝶没落在你身上觉得可惜啊?”紫衣姑娘娇嗔道,一扭屁-股径直从冯启邵身上站了起来。
冯启邵一把将她拉回自己膝上,笑着讨好道:“怎么会呢,我有你就够了。”
"就说你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紫衣姑娘轻轻推开冯启邵凑过来的脸,嘟着小嘴道,“刚刚你还想替他去见媚春来着,是不是替他不着,就才想起我来着。”
“哪会呢,”冯启邵搂紧住紫衣姑娘不让她离开自己,道,“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的。”
“死鬼,就会哄人家,”紫衣姑娘虽话是这样说着,身子却安分地贴在冯启邵身上,两臂再次勾住冯启邵的脖子,娇声娇气道,“我这就让你瞧瞧,是媚春姑娘媚人还是奴家媚人。”
“闻修崖呢?他去哪了?”
冯启邵刚要亲上这诱人的丹唇,身后响起一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吓得一手把坐在自己膝上的紫衣姑娘退至在地上,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卫卫师姐,你你你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