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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惘然若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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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撞倒在地,迷雾般的人,来来往往的晃动着,耳边还是嗡嗡嗡地乱响,似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又像不是。耳边又是嗡嗡嗡的声响,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是谁?是谁在叫我?
如梦游般的站起,身体一下被扶住了,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有个人影在摇晃着,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呀,他为什么要拉着我?
挣掉他的手,继续前行,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脑中机械地告诉我快离开这里,离的越远越好,而我只是被动的服从它的命令。
手臂又被拉住,我很不耐烦,皱额蹙眉,谁那么无聊?为什么又拉住我不让我走?我挣扎着想甩掉绊住我的手,挣不脱,耳边又是嗡嗡嗡声的传来,实在太吵了,很讨厌这种感觉,挥手想拭去,头痛欲裂,我一手捂着耳朵喊着:“不要,不要……。”后来就没知觉了,真的安静了。
怎么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叫道:“有人吗?”无人应答,突然一股什么东西压过来,我一下子透不过气来,我拼命的想抓住什么,抓不住,我急,我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可是叫出来的是干声,我害怕,我不要呆在这里,谁来救救我……
我这是在哪?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这又是谁的床?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我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片刻后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房间。
入眼的是一片灰色,这是谁的家?拍拍自己的头想着,我记得回家、妈妈病了、遇到方程路、和方程路上床、在妈妈怀里撒娇、然后向妈妈道别和方程路一起去机场,最后……
“文文,对不起。”
“文文,我是混蛋,对不起,请愿谅我的一时冲动,我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文文,对不起……。”
埯在心底最深处的爱全部被他激发出来了,然后又被狠狠践踏,我身体一下子跌坐滑落在地。方程路又一次抛弃我了,他不爱我,他真的不要我了。心好痛,比上次还痛,痛的无法呼吸,我一下子揪住自己的胸口,好难受,太难受了,身体绻缩着,指甲陷进了肉里,还是痛,怎么办?
不行,我得找东西发泄,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感觉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痛死的,我不能……
突然看到光线折射在桌子上形成反光,闪亮闪亮的,是刀子!我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爬了过去,拿起刀子朝自己的手腕上割去,有些腥红出来,又深深地按了下去,果然,手上的疼痛缓解了点我胸口的痛,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鲜血急速地涌出,雪红雪红的,像娇艳的红玫瑰那般,火辣辣地绽放着,跳跃着。看着它们迅速地滴落在地板上,我笑了,开心的笑了,解脱了的笑了……
“你在干什么!”
手上的刀被突如其来的人抢走,手腕被捂着,我继续咧着嘴笑,无所谓了,反正都快结束了。
“你他妈的竟然在我家自杀!”
“你不会懂的,我这是在解除痛苦。”说着眼泪哗啦啦地直坠,我却笑的更欢了。
他一手从桌上拿了纸巾按住我的手,迅速的跑开拿了块布条绑在我的手上:“该死,你这该死的女人!”
身体一下子腾空,我挣扎着想下来:“我的确该死,你放我下来,看,上帝在向我招手呢。”我胡乱地挥着手。
“他娘的,你有本事再给我动一下!”他大声地吼,阵耳欲裂。
我被吓到了,一下子乖乖地任他抱着不动了,这是谁啊?太可怕了,我委屈地眨吧眨吧自己的眼晴看着他。
他迅速的抱着我离开了那幢房子,然后把我塞进车里,焦急地启动车子,打了几次都脱手,他边打边骂着:“SHIT!”最后终于可以了,他冲的开了出去,很快,很快。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很急吗?他这么着急要去哪?为什么要带上我?开的这么快,我害怕,我梨花带泪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慢点,他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转回去开车。我觉得很委屈,我的意识渐渐地恍惚了,有些迷迷昏昏的,我想我一定是被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吓晕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有着消毒水的味道,床上掉着瓶液体状的瓶子,我看着它一滴一滴地坠下,再通过细针传到我的手里。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医院?拍拍脑袋用手撑着想起身,“嗤”我吸了口冷气,又跌回床上,缓缓地抬手,手上缠着肿肿的白布条,我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拔掉了针头,掀开被忆想下床,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身影闪了过来抓住我不让我动弹:“你又想赶干吗,又想自杀吗?”
自杀!谁要自杀?我只是想起来而已,我抬头瞪向他,惊愕住了:“张敬贺,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摇头说:“是我送你来的,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钟苡文,你在装傻吗?”说完他眼神直逼向我,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想我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你送我来的?为什么?我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我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说着我抬起我那白肿的手腕。
“你他妈的自杀,不送你来难道看着你等死啊!”他很没礼貌地朝我吼道。
我皱眉蹙眼的,这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自杀?怎么可能!一定是他撒慌,还有为什么我会在医院,而身边只有他?是不是这中间的一段与他有关?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会在这!
“你老实告诉我,我这手是不是你弄伤的?”我目测向他,如果他说不出所以然的话,嘿嘿,那就是他!
“你!你这该死的女人!”他气的直发抖,指着我哽咽地说不出话。
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话?好像不久前也有人这么骂过我。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
我眨吧眨吧我那无辜的眼神说:“我要记得的话还用问你,都直接把你凌迟了。”
他脸一下子黑了下来,随即叫到:“完了,给治成傻子了,这群庸医!”说着立即冲了出去。
“你含沙射影,你才是傻子。”我对着他消失的背影叫到。
这人真的改不了他神经的毛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懒得理他,想想下了床自言自语道:“我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又想干吗?”又一人影冲人过来按住了我,我抬起头实在是无奈,他干吗老是跟我过不去呀?
这回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很显然是医生。只见他走了过来对我这检查那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了,随时可以出院了,回去要注意手上的伤,暂时别碰到水。”
我撇了撇嘴瞪他:“看吧,医生都说我可以走了,你还不放手。”
他拉着我,横眉怒目地对医生说:“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你竟然说她可以出院!嗯?”
“先生,请您冷静,我检查过了,她真的没事了,至于为什么她会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我想是可能是她潜意识里不想记得,这也不是什么病,说不准下一秒就记起了,关键得看她自己。”医生冷静地说着。
我无视医生说的关于我失忆的话,似乎是潜意识的排斥,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用眼神对他说:“你连医生的话也不信吗?”
他苦笑地说:“那走吧。”他拉着我起身。
“今天几号了。”我问道。
“二号!”他没看我,冷冷地应道。
“二号?!我要上班呀!我这两天都干吗去了?”
“你昏迷了两天。”还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有些不耐烦,我又没惹他。
昏迷了两天?!!!!!
走出医院门口,我傻眼,怎么是在S市?到底怎么回事?!!!
“你带我去哪?我得回公司上班。”他一下把我塞进车子里。
“你太吵了,你闭嘴!”
“凭什么?我偏不!我要下车!对了,我的包呢?”我的钱和银行卡可都在包里。
“在我家,我带你去取。”他恨恨地说道。
“在你家?怎么会在你家?你有什么不轨的想法?我不去!”说着环胸警备地看着他,这个变态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又是医院又是他家的,我真的好奇了,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越想越多,越想越害怕,脑中转悠着可能发生的任何场景。
他翻了翻白眼,嘴角轻挑道:“你放心,我还不会饥渴到去强迫一个没有意识的女人,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他看穿,我撇撇嘴,咬咬唇,一时无语。
拿到包的时候我就忙打开拿出手机,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家里的,有江怀的,竟然还有方程路的!那一串号码已经在我的记忆深处深刻,一眼我就能认出来,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先给江怀拨了回去,他唧唧喳喳地叫嚷着自己的要忙死了,让我快死回去,我咬牙切齿地跟他道歉说下午就赶回去。
随后给家里打了电话,是爸爸接的,劈头就告诉我妈妈的病好了,让我们别担心,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我当时是惊噩的,妈妈病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疑惑地问了问老爸,老爸劈头骂我不孝,说我才回G市两天就把老妈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白养了,又问我和方程路关系改善了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
我真的疑惑了,我跟方程路见过面?而且还要一起回G市?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头好痛,我拿手用力的捶,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拨过去?要不要拨过去?按着挂着,紧张,不安,拨还是不拨?反反复复地来回按着,最终颓废地放下,我无力,我没有勇力……
张敬贺始终不语,他坐在沙发上,拿眼睨我,意味深长的样子。我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站了起来慌张地说:“我还得赶在下午回去上班,我先走了,还有谢谢你。”说完提起了包。
“你等等,我也要去X市,一起。”说着他也站了起来,与我并间走出去。
他一路说着什么,我没太听,我一直在想着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难道真的如医生说的,我不愿想起?为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我自己无法承受的事?
购票、办理、登机、上机、下机,所有的一切活动我都迷迷糊糊的,一切都是张敬贺在帮我搞定。而我一直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下了飞机,分道扬镳时我才回归自己的意识,狠心地挥掉自己的思忖,不管是好是坏,即然不记得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