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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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拿出必死的决心，不管是狗都不学的物理还是只有变·态才能学会的控制咒力，我都能学会。
我在熬了两个通宵后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
“转圈。”我伸出食指在半空中顺时针转了一圈。
鹅黄色的蝇头如同被驯化的家犬一般，翘着尾巴……啊不，是翘着翅膀，同样顺时针转了一圈。
“趴下。”我再次下达指令。
蝇头乖巧地趴下，莫名有种温顺的感觉，我伸出指尖戳了戳它的身体。
嗯嗯，不错不错！看来我这两个晚上没白熬夜。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脚边的散乱的易拉罐中挑出一个没开封的抠开，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特浓咖啡。
不是我说，盘星教的设施未免过于齐全了一些。我去食堂找夜宵的时候居然发现了自动贩卖机，这堆特浓咖啡就是从那里买的。多亏了它们，我的大脑才能在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的情况下仍旧维持运转。
夏油杰这两天也没找我，我正好自己一个人沉浸在练习中。虽说不能像呼吸一样自然地使用咒言，但是只要集中精神，还是能做到的。
我伸手拎起T恤的领子散热，同时将最后一罐咖啡一饮而尽。
每次试图调动咒力时我都会觉得胸口微微发烫，一通练习下来整个人都燥热无比，甚至在蒙着水汽的山间的夜晚也不觉得冷。
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眼尾扫过室内的一片狼藉，唔，明明喝的是咖啡……可是这散落一地的易拉罐看起来就跟我在深夜买醉一样。
弯下腰把这两天制造的垃圾都塞进塑料袋里，我打算出去再买点水，顺便透透气。
不知道是不是宅了两天的缘故，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哪怕开了窗户也不觉得凉快，空气凝结成一团，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正好练习已经基本结束，就当是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好了。
等到天亮了，我就去截胡夏油杰，一雪前耻！
*
半小时后，我拎着刚买的矿泉水站在回廊的转角处，望着周围如同复制黏贴般整齐的障子门陷入沉思。
“……”
这里，是哪里来着？
我的房间，不是就该在左手边吗？
可是左手边的那道门刚刚已经被我一不小心拉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显然不是我的房间。
我再度陷入了思考。
明明我只是出来买个水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时间拨回到半小时前，我一开始确实是目的明确地下了楼、准备去买水的。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供应十分充足，除了饮料之外还有一些小吃零食，我于是又买了个根能量棒。
然后——
然后我听见了一声微弱的猫叫声。
身为毛绒绒爱好者的我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并且出于本能地嘴里发出了‘咪咪咪咪’的声音。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猫猫没找到，我却成功迷了路。
“……怎么办。”我环顾四周，嘴里小声喃喃道。
一般情况下，迷路时最好的解决方法是站在原地等别人来接，防止自己一个人越走越糊涂。但是很遗憾，我出门时手机刚好在充电，因为只打算下楼买个水，所以就没拿。而这附近几条回廊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我扭头望了一眼深不见底的走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夏油杰都建得起这么豪华的庭院了，难道就不能在走廊多放几盏灯吗。
几条长廊将一片方方正正的庭院圈起，建成了传统枯山水的模样，我从角落捉起几枚鹅卵石放在手中把玩，试图缓解心中的紧张。
我还记得自己为了追猫上多上了一层楼梯，既然如此那就先找个楼梯下楼好了。我把鹅卵石扔回枯山水中，然后顺着庭院一侧的回廊慢慢溜达，直接把那不知通向何处的走廊抛之脑后。
根据我多年学习恐怖片的经历，落单的时候往这种黑黢黢、看起来就很不详的地方走准没好事。
自从来到盘星教之后，我的整个三观都被夏油杰重新洗刷了，用了十七年构建起来的世界观中被强硬地塞下一堆名为‘咒力’‘咒灵’之类的新概念，这导致我思维有点短路。
具体表现为，时不时会怀疑异常现象时不时咒灵引起的。
比如现在。
现在我就严重怀疑自己刚刚追逐的‘猫猫’会不会是一只该死的、恰巧会喵喵叫的咒灵。
这很有可能！毕竟我只听见了猫猫叫，没看见猫猫本猫。
……这该不会是什么诱导型咒灵吧。
就像是志怪小说中那种通过假装成柔弱女子将居心叵测的男子诱拐进屋，然后一口吞噬掉其灵魂的妖怪？
虽然不知道咒灵吃不吃人，但我觉得这个推测非常合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居心叵测’。毕竟我是因为馋猫猫身子才上钩的嘛。
日式庭院的结构本就有点复杂，再加上我刚到这里，这两天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门，根本就没时间熟悉地形，目前为止最了解的路线是从房间到食堂。
当然，夏油杰不肯多安几个灯也是有影响的！
我揉揉眼睛，拧开之前买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看见面前出现的楼梯松了一口气。
太棒了，看来不用在这随时都可以演恐怖片的院子里熬到天亮了。
顺着楼梯下楼，我一抬眼就看见了角落那个非常眼熟的自动贩卖机。
这不就是我半小时前买水的那个吗！
我本身也不是路痴，在看到熟悉的标志物后很快就能够想起正确的路线。下楼后我直接左拐进了长廊，轻车熟路地向走廊尽头最后一件屋子走去。
我迈步的速度飞快，甚至隐隐开始小跑起来，不光是因为我真的很迫切地想要回自己的房间！
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刚刚练习出的汗早就干了，山里水汽重，微风扫过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小臂上都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恶，早知道应该把那件外套带出来的。我身上穿的还是并盛中学的校服，没有针织外套的阻挡，根本防不住清晨的冷意啊！
我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伸手摸向那象征着温暖小窝的门把手。
久违的睡眠，我来啦——
“咔。”
在我伸手触碰到门把手的前一秒，那扇浅色的木门猛地在我面前打开，带起一阵劲风，将我耳畔的碎发卷起又拂落。
诶？
两天的通宵在加上刚刚的‘古宅惊魂时刻’让我已经精疲力竭，满脑子想的只有赶紧回房间睡上一觉，连续摄入的咖啡因也无法让我的大脑继续负重前行。
换句话说——
我的有点无法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
僵硬地抬起头，和那双烦躁一闪而过的紫眸对视，我不禁愣了下。
光头猩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夏油杰大约还算个正常人，知道睡觉要换睡衣躺着睡，而不是穿着他那身如同焊在身上的袈裟原地打坐。他应该是在睡梦中被我惊醒，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借着屋檐外泼洒进来的银白月光，我隐约能看见T恤上透出的肌肉轮廓。
嗯，果然是肌肉发达的金刚呢。
以上感叹来自于我完全罢工的大脑。
不等我质问，夏油杰率先开口，他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标准的微笑，只是本就不大的眼睛却眯了起来，语气也很不友善。
“椎名沙耶，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我房间门口做什么？”
嚯，叫全名了耶。不是都说家长叫你全名时准没好事发生吗？虽然夏油杰不是我家长，但我现在对此深有体会，他肯定……等等。
他刚刚说什么？
我瞪大了酸涩的眼睛，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你的房间？”
“对，我的房间。”他把‘我的’这两个字眼咬得极重，然后伸手探向头顶。我猜他大约是想习惯性地揉揉自己杂乱的头发，但是在摸到自己光洁的头顶时只得默默放下了手，随后看我的眼神更加凶恶。
为什么要这么看我，你也说了我那天是走狗屎运啊！狗屎运的事情，与我椎名沙耶何干！
我言简意赅地总结：“我迷路了，找不到房间了。”
绝对不能说自己是本来要买水，然后被一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猫猫吸引了注意力，结果非常笨蛋地把自己给作迷路了。
夏油杰沉默地盯着我，半晌无言。
“……我送你回去。”
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他有种特别心累的感觉。
不过睡到一半被人打扰肯定很不爽就是了，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带着起床气四处发火了。
我跟在光头猩猩身后，看到他拐入另一条回廊后才意识到自己是下错了楼梯。这两条楼梯是平行的，我只记得下了楼梯要往哪里走，却不知道这附近还有另一条楼梯。
夏油杰把我送到房间门口后扭头就要走人，我在这时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等等！”
他转过头，浑身上下写满了[有话快说]。
金刚不能惹，没睡好的金刚更是得顺毛。
我合上刚刚打开的房门，如同献宝般小声说道：“我已经学会如何掌握咒力了，你看。”
说着，我把圈在笼子里的蝇头放出来，四级咒灵刚要习惯性地漫空飞舞，就被我一声‘过来’控制住，稳稳地落在我的指尖。
夏油杰的眼中的困倦烦躁终于被一瞬间的兴味所取代，他转过身靠在墙上，紫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点温润的光。
他朝我抬了抬下巴：“自己一个人练习到这种程度的？”
我点头，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片刻后才勾了勾嘴角，说道：“既然你已经掌握了，那是不是该把我的头发还回来了？”
“哦……确实。”
我清了清嗓子做好准备，同时拧开矿泉水瓶打算润润喉。
这么快就让我把他的头发还回去吗？好可惜啊，不是我瞎说，夏油杰这副光头的模样还是挺有趣的，这次之后估计再也看不到了。
我颇为遗憾地瞥向他的头顶，忍不住幻想他变成除了光头外各式各样的发型。
不过说起来，夏油杰之前自己留的刘海就足够奇怪了吧？像是粘上去的假发片一样。
可能是我准备的时间过长，又或者是我打量夏油杰头顶的眼神太过明显，他上半身朝我倾了倾，低声催促道：“怎么了？”
我还沉浸在[奇怪发型大赏]的幻想中，被他这么一出声才陡然惊醒。
思绪被人打断是很容易出问题的，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大脑因为刚刚的胡思乱想活跃起来，我眨眨眼，一个嘴瓢胡乱说道：
“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刘海挺独特的！”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胸口一股非常熟悉的燥热。
等、等一等——
咒力不要在这种时候出来啊！！
下一刻，在夏油杰不可置信的目光和我惊恐的视线下，一片黑色的刘海极其缓慢地自他额头处落下，仿佛是有一个透明人不忍看他秃头，温柔地贴上了这一片假发片。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夏油杰的眼中迸发出了极为凶猛的杀意！
救、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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