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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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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微风,树荫。
温度实打实的从手心传来,江之望的眼前是安承年的背影,画面完美到无可挑剔,就连他衣角摆动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般。
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江之望的脑子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句话。
毫无理由,也毫无征兆,就突然从心底里冒出的想法,但却无比真实。
江之望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难不成真的是和他在一起时太过舒心,连带着自己整个人都放松起来?
看着安承年在前方奔跑的侧脸,阳光撒在他的脸颊上,就连发梢都流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过了片刻,安承年牵着江之望的手,连带着江之望整个人往旁边身子一猫缩在一块大石头背后。
安承年蹲下身子,拉着江之望一起蹲下。
江之望气喘吁吁的擦了擦汗,又因为右手还被安承年死死握住,所以动作格外别扭,只见江之望把脑袋蹭在上衣的衣角上,极度不自然的蹭了蹭。
见他这么别扭,安承年悄悄松了握得紧紧的手。
突然松开的手悬在半空中,江之望一时间突然怔住,连带着心里都空落落的。
江之望盯着手心微微出神,直到安承年笑意盈盈的低下头歪着身子看他,江之望才收回目光。
安承年把手心张开前,满脸笑意的冲着江之望道,“你把手伸出来。”
那个笑容比盛夏的阳光还要灿烂且明媚,江之望被他那个笑容吸引得忘记伸手。
“走什么神呢?”安承年侧着身子瞄了一眼,“好在他们还没追上来,快伸手。”
安承年示意江之望,江之望这才反应过来,老老实实的伸出手。
看见江之望手心朝上,安承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道,“翻过来。”
虽说着,但不等江之望有所反应,安承年直接上手将江之望的手翻了个面。
见江之望和块木头似的,安承年不由分说的掰开江之望骨节分明的手指。
指缝中的距离恰巧能容纳下另一个人的手指。
江之望的脸红了一分。
但安承年并没有如同江之望设想的那般与他十指相扣,反而将那个一直藏在手心礼物藏在身后,像是在调整些什么似的,直到满意时才笑盈盈道,“把眼睛闭上。”
安承年的手托着江之望的手,虽然不明白,但江之望却依旧乖乖照做。
闭上眼的那一刻,江之望听见安承年轻轻的笑了一声,之后,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江之望被这异样的触感弄得一惊,整个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安承年单膝跪地,一脸虔诚的替他戴上一枚草戒。
那枚草戒是用各式各样的野花野草缠成的,最前端明晃晃的缠着一朵嫩黄色的野雏菊。
江之望被这副画面惊得不知所措,就连手也忘了收回来。
“你怎么睁开眼睛了...”安承年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脸上红了几分,就连耳垂都浮上一层绯色。
“你...”江之望欲言又止,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无名指,“这是...”
“什么意思?”江之望将手放在自己面前,端详手指上那枚戒指。
“这就是礼物?”江之望问。
过了半晌,安承年闷闷道,“嗯。”
“我只会编花环和戒指。”安承年一把握住江之望的手,目光如炬的盯着江之望,“江先生,第一次戴上戒指是什么心情?”
“告诉我。”安承年握住他的手,整个身子朝着江之望靠了靠。
安承年靠得离江之望越近,江之望就越是想往后逃,就这样,江之望每每往后缩一步,安承年便往前再靠一步。
就像驱赶猎物一步一步走向陷阱的猎人一样。
直到江之望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江之望背靠在身后那颗大石头旁,一只手被安承年握住,另一只手抵在地上,沾染上了些许黄土。
“告诉我。”安承年靠近在他颈脖边轻声说。
言语之中仿佛有魔力一般,江之望身子一僵,整个人靠在石壁上,脑子空空。
“有点意外。”江之望低头声如蚊呐道。
“只是意外?”安承年将牵上的手略微调整后十指相扣问,“我是指,心情上。”
短暂的沉默,江之望低下头没有说话。
“有没有一丝丝高兴?”安承年侧头看他重复道,“一丝丝,有没有?”
被安承年这样一问,安承年反而有些发懵。
如果说高兴,好像又不算,可若说没有,好像心底深处又有那么一丝丝欣喜。
正当江之望犹豫着应该如何开口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安承年闻声探头看了一眼,已经能看到摄制组的人影了,他不悦的啧了一声。
见着有人来了,再躲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安承年便要站起身。
可他还未站直身子就被江之望拉住手。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江之望忽然低下头说,“有一点。”
“有一点高兴。”江之望小声道,“虽然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有点意外,也有点吃惊。”
“但是,”江之望抬起头,极其认真的对着安承年道,“我是真的有一点高兴。”
能有这样一个人在乎自己的感受,愿意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让自己打起精神,又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安承年被他这几句话打动得无比激动,索性直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抱起来颠了颠。
“啊啊啊啊,”江之望被突然腾空而起的感觉吓得一惊直接叫出了声。
这么大幅度的动作,想不引起注意也难。
果不其然,下一刻摄制组就抱着摄影机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而此刻江之望还被安承年死死托着抱住,江之望看到镜头的那一刻,羞愧得只好把头埋在安承年怀里,不敢抬头看着镜头。
只是想到那个用草和花编制而成的戒指此刻还明晃晃的戴在自己手上,江之望默不作声的用另一只手盖住,直到安承年将他放下后才躲在安承年身后逃过摄像机的视角悄悄取下,随后放进口袋里。
在采摘蔬菜时,安承年一脸傻笑的摘完需要的所有蔬菜,回到小屋时乔君君和顾明一也恰巧刚到。
这二人一脸狼狈,灰头土脸的空手而归。
“这鸡绝对成精了!”顾明一愤愤不平道。
安承年无所谓的指着顾明一和乔君君道,“你俩去洗澡,臭死了。”
“没抓到就没抓到,不吃肉就是了。”安承年把二人往浴室赶。
顾明一突然怔住,小声的对着乔君君道,“这还是那个无肉不欢的安队吗???我没听错吧?”
“好像是没听错...”乔君君小声道。
送走二人,闫初和张泽禹又提着一桶鱼回来,安承年接过二人手中的鱼竿和鱼,先是把鱼提进厨房又是整理鱼竿放进仓库的,好不勤快。
张泽禹都愣了愣,直问江之望发生了什么。
江之望摇摇头没说话。
晚饭后,江之望趁着没人,把口袋里的戒指拿出看了看,那朵嫩黄色的野雏菊此刻已经有些脱水变得蔫软。
江之望有些唏嘘。
随后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从联系人里找到一家银饰店将照片上传后留言道,“这个帮我简化定制两个,尺寸晚点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