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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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扫落第一排靠窗的女孩子放在书堆上的笔袋，小镜子，发夹……再鼓出窗外，像蝶儿一样迎风。
她不喜欢讲台上那个短发的女老师。
女老师的戒指戴在小拇指上，离过婚，她的女儿在楼下读五年级，学素描一年就把自己画的苹果挂他们班门口的展示柜上。
“班门弄斧”。
小学生涯的最后的一天，许潇去女老师办公室，把她刚画的一个苹果交了上去，送给那个一年没让她碰黑板报的女人。
轻咬苹果的夏娃栩栩如生。
……
那个大风的下午下起了大雨，晚间变成小雨，风也停了，渐渐细微得感觉不到了。
许潇撑着的透明雨伞沾满了陋巷的污水，小学生难看的红白校服湿漉漉的。她被踹倒在地上，手撑了一下，划破了。
校服上分不清是是地上凹凸不平的泥土印的还是鞋印。
都一样，弄脏了校服。而她另一件，昨天已经洗了，今天上午没太阳，下午下雨，肯定没干。
明天气温也不高，起码早上去上学的时候不会高，她又是怕极了冷，没有校服外套对许潇来说，就是完蛋了……
有个名字跟她特别像的女孩子，是个社会姐。
叫徐晓，人长得高眼睛小，喜欢打篮球。
四五年级的时候跟许潇同班，喜欢摸坐在第一排的许潇的头。
被许潇咬过手……
明明是那样的，和她差不多的骨瘦伶仃的手。比她的大一点点。
扇起耳光来那么疼。
……
第二个耳光又是一个女孩子。
今晚在场的八个人都是女孩子。从她们把许潇堵到这条巷子里就开始骂了。许潇发着抖呜咽，听不清她们在骂什么。
八个人里五个她认识。
两个体训生，一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一个他们班的社会姐，一个她见过，也听说过对方的事迹。但她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怎么会认识自己……
没有雨落下，只有老屋在艰难地排水和水沟里水流湍急。
黑压压的雨后晴天看不到一丝丝光亮。
……
第二天学校政教处来找那些女孩子，只找到七个人。
还有一个人，七个人只有那个“好学生”说了，有一个初中生。
许潇没去学校，跟妈妈说因为校服脏了，自己有些不舒服。
昨天的那一幕不知道是谁向政教处举报了，怎么举报的，要是看到了为什么不去救她。许潇烦得头疼。
她一受凉就会头疼得很，一宿才能不疼。而且要是没去管它，夜里会被疼醒。
直到第三天，两件校服都干透了，被妈妈熨平了，许潇才穿着上学去。
她看到了坐在第四排的那个社会姐。
扫了一眼就走开了。
……
她在政教处说，只是骂了许潇，并没有打她。
但是许潇打她了。
那天晚上八个人无一幸免。
没人跟她们说过她许潇是神经病吗？过得很暴躁吗？
最惨的那个被她一直咬出了血。
挺惨的何杨在初中，被教导处主任在昏昏沉沉的语文上带走了。
又是批评又是处分，还有那一千字检讨。
何杨在初中第一次吃处分是因为许潇。因为她旁观了一场群殴，还因为站在原地不动，被发疯的受害者咬出了血……
那天过后，她就要了许潇□□号，验证消息是：我是你大爷！
验证信息石沉大海。
……
正当何杨都快忘了这事的时候，她在小学的小弟，她哥们的小徒弟，让她去奶茶店打牌时遇上了，说是女朋友被人掐脖子了，要去补习班堵那个人。
何杨买了一杯加满奶盖的奥利奥就跟上去了。
补习班是他们初中的什么什么书记开的，他们班一个挺漂亮的女同学也在那个补习班。正好去看看她。
……
何杨万万没想到，和疯婆娘再次见面还有一个老头子开着一辆几年前的大众。
大众黑色油漆被划得有些花，底边一圈有点生锈了，窗上的膜气泡严重，还不遮光。
当一众屁大的孩子王围着车，拍着窗对她进行辱骂，对老头子大呼小叫时，何杨就站在旁边喝可可。
老头子脾气比外孙女大多了，下车，抄起花坛中支撑小树的棍子，就着小孩的背啊，屁股啊，大腿，手臂什么的，赶鸡似的砸。
何杨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没走开。
谁料那木条上的钉子被拍出来了，打到何杨大腿时，她才舔了几口的奶盖一整杯扣在了地上……
他们班那个挺漂亮的女同学出门看到的就是一堆人，围着她，急得团团转还没个打120的。
那女同学走读的，家也在附近，陪她蹦到了医院。
三天后的女篮市联赛三号的何杨就没上场。
……
第三次见到疯婆娘，是在教务处，她去借打气筒，遇到一个迎面撞进来的小矮个。
说了声谢谢，就去问老师要粉笔了。
许潇不知道他们班有什么大美女，开学不久后就有一个让班长和一堆女生心心念念，疯狂尖叫的小帅哥每节大课间都来门口站着，沐浴阳光下的阴影。
……
偶然的一次大扫除，许潇在厕所洗抹布，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过来“洗头”的体训生。
许潇卷了右手边的袖子，不经意地瞟了一眼……
一句优美的中国话在嘴边辗转辗转。
“卧槽……”
何杨的短发刚好属于那种，刚刚能在脑后扎个小辫的情况，还卷卷的。她抬头时额头的碎发被打湿，露出了湿漉漉的美人尖，长长的睫毛沾了水再睁开，目光轻轻地在许潇脸上扫了一遍，在她的额头停得久了些。
水珠在她雌雄莫辨的脸上流淌，汇聚到尖下巴，滴在有些变灰的七号篮球上。
何杨把她揽在咯吱窝下，篮球在她紫色为主，侧边是白条的球衣上蹭不上灰，配合地一拐落回她手上。
何杨在厕所门前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老旧的厕所门栏被砸得惨叫。
何杨走了很久，许潇才被端着水盆出去的同学撞清醒。
……
许潇走出门，抬头看铁牌牌上的小红人，是穿着裙子的。是女厕所。她没走错。
……
所以他们班女生暗恋了大半个学期的风流小哥哥他妈是个没把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