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阴差阳错 缘定开封 ...
-
此刻，展昭就走在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行，我的心脏不争气地在胸腔中上蹿下跳、兴奋难当。我悄悄做了个深呼吸，竭力调整自己的心绪，将注意力凝集在双脚上，生怕因激动过火摔个大跟头丢人现眼。在展昭面前，我可不能表露出垂涎三尺的花痴神色来。
他剑眉微蹙，目光黯淡失神，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我的心弦因他眉宇间的愁容而凛然一紧：他为何而忧？国事？案情？还是他自己的心事？我自嘲地一笑，几时起没心没肺的我会变得如此细腻？细腻到只因一个人的表情而去揣测他的内心世界？
“一一姑娘，开封府到了！”他沉声道
我闻声抬起眼帘。府门门脑上“开封府”三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只石狮雄居于足以容纳十余人并排而入的黑色抠钉大门两侧。府门的右侧台阶上设有一面大鼓，鼓架上悬着两只鼓捶。我可以想像的出那些击鼓鸣冤的原告们举着鼓捶时决然的面容。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开封府嘛！不愧为北宋第一首府！” 我由衷赞叹：“真是气派非凡！电视剧里面的开封府简直就是破烂！”
“……？”展昭剑眉一轩，疑惑地问我：“姑娘可曾在哪里见过假的开封府？”
“啊……不是啦！”我努力咽了一口口水，信口胡诌：“那个……恩……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很特别的戏班子，专门唱跟开封府有关的戏曲。什么{狸猫换太子}呀{斩美案}呀{美人鱼}呀——总之很多很多——我只是根据戏文里唱的来想像开封府的样貌。今日有幸得见开封府的庐山真面目，也不枉我来这里走一遭！”我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扯谎能力。
“居然有这么特别的戏班子？真是闻所未闻！”展昭好奇地问我：“一一姑娘家乡在何处？”
“我的家乡可远着呢！”我故弄玄虚：“纵使展大人您骑着千里马狂奔一生也不可能到达！”
展昭以为我在和他说笑，也不多言，冲我微微一笑，径自望府门出走去。府门边上四个门侍见了展昭忙躬身行礼，必恭必敬地喊了声：“展大人！”。
展昭微微点头，看起来威风凛凛。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在现代应该算是厅级干部吧？乖乖！大官呀！大官加大帅哥！流口水中……
我拾阶而上，刚走到展昭身边站定，便见府门内奔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生得眉清目秀、灵气逼人。见了展昭，樱唇一嘟，一副气呼呼的娇态
少女粉面含怨，冲展昭道：“我们的展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我们的汴梁城一游之约何时兑现？”
展昭歉意一笑。温声道：“好眉儿，是三哥怠慢了你。等这桩案子了结了，三哥定当向你谢罪！”
眉儿不悦地道：“怕只怕未等你履行承诺，忠叔便来接我返家乡了。”
展昭依旧是温润的笑：“三哥答应你的事情，何时没有兑现过？此次忠叔来了，你们也不必急于返乡，就在这开封府里住下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启不甚好？”
眉儿喜上眉梢，兴奋的两眼发光：“果真如此，眉儿自然欣喜不已！”说到此处，发现展昭身后站着我这个外人，随即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忙问道：“三哥哥，这位公子是？”
“你好！我叫姚一一！”不等展昭开口，我习惯性伸出右手，自我介绍。
眉儿望着我伸在半空中的手发怔，不明白我的用意。我恍然大悟，忙收回手，学着古人的样子双手抱拳冲她友好一笑：“在下姚一一！” 眉儿微微颔首，礼貌地道：“原来是姚公子，眉儿这厢有礼了！”
她居然没有认出我是个女的？我有些意外。看来也只有展昭这种久经江湖的老人精，才能一眼看穿我这身劣质蹩脚的乔装术~！
暂别眉儿，我在展昭的带领下往开封府内走去。进了府门，经过公堂，穿过一条长廊，便来到展昭口中所说的“梅花厅”。展昭嘱咐我在厅外等候，先行进去通报。片刻功夫便出来请我进厅。我知道我马上要见到那个历史伟人包黑脸了，心中那个激动啊！
梅花厅内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虽不比庞府的富丽堂皇，却有一种庄重高雅之感。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于书案旁，面黑如墨，长须落髯，眉间一弯明月，虎目如井，深不可测。我心中不禁生发出敬畏之情来。这位必是大名鼎鼎的包青天了！ 包大人的身旁站着一位书生装扮的男子，体型消瘦、文质彬彬，手捋长须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这包青天和公孙策站在一起，一胖一瘦、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形成极为明显的反差。
“您好！包大人！”我礼貌地微微颔首，算是行礼了。情知古代贫民见了大官都得三跪九叩的，可真要入乡随俗地那么拜上那么几拜，还真是“行动艰难”！
包大人微微一怔，也不计较，点点头，声如洪钟：“你就是那姚一一姑娘？”
“是！”我恭恭敬敬地回话
包大人道：“方才展护卫已将你遇害之事告知本府。本府现有三个问题相问，你可愿如实道来？”
“大人请讲！一一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早点说清楚，和庞家撇开关系才是上策
“你是谁？”包大人面无表情，双目如剑
晕！这也算问题？这老包明知故问嘛！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回话：“我叫姚一一！”
“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包大人虎目圆睁，不怒而威。
我心中窃喜，早料到他要问我这个问题，于是便将心中早想好的一套说辞背诵出来：“一一自小居住在海外仙灵岛上，只因一时兴起，与好友结伴来京城游玩。不料途中遭遇变故与好友失散。我独自一人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汴梁城里。本盼想在此能与好友重逢，谁料却被庞府家丁捉去，误将我认做庞太师的二女儿庞紫儿————”说到此处，我故意听下来，悄悄观察包大人的反应，见他眉宇紧锁、一言不发，才继续道：“任我百般解释，庞府中人始终不肯放我离去！后来，我遇见了一位入庞府救人的大侠——”说着我看向展昭。展昭与我对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想起了与我的初遇。我冲他微微一笑，接着将我如何离开庞府如何遭遇琼花宫追杀的经过一一如实道出。
我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真假难辩，连断案如神的包大人也一时之间听不出破绽来。包大人对我这个离奇的经历居然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想必是经历了太多离奇复杂、阴阳交错的案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世事无常、变化莫测，非人力所能为也！”包大人面色凝重，缓缓开口：“本以为那庞紫儿阳寿已尽、尘缘已绝，不想却因姑娘你的出现又生出新的变故来！”
“阳寿已尽？”我惊讶地问：“那庞紫儿死了吗？”
包大人点点头,他身旁的公孙先生开口了：“姑娘可知包大人能日断阳间奇案、夜辨阴间冤情？”
我又是一惊：“知道啊！电视剧里演过的！我以为是人们把包大人给神话了，原来竟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包大人、展昭、公孙先生听我说出此话惧呆楞在了原地
晕！说漏嘴了！我忙岔开话：“以前在仙灵岛听老人们讲魏征梦里斩龙王、包大人入阴司辩冤情的故事，本以为是人们将心中伟人刻意神话以示敬仰，不想这一切竟是真的———— 一一何等荣幸，今日能与包大人您相见！”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一一姑娘言重了！本府惭愧”包大人微微摇头。
我对庞紫儿的死因很是好奇，忙问：“那庞紫儿是怎么死的？”
包大人双眉微蹙：“本府亦感疑惑！三日前夜里，本府入阴司，见那黑白无常已将那庞紫儿押入幽冥殿内，生死簿上也已除名，便依照天规地法行刑，将那庞紫儿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炼狱之苦！”
三日前夜里？不正是我达到北宋的那天晚上吗？乖乖！不知是我擅闯时空隧道扰乱了历史，还是那庞紫儿的小命本就该绝？哎！多想无益！既然来了，是对是错唯有用积极乐观的心态去面对了！
“包大人，请问第三个问题吧！”我挺起胸膛，准备接招
包大人看着我，居然展露出温和的笑意来：“姑娘倒是个直爽之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包大人微笑道：“第三个问题已无须再问！”
我不明白这老包在玩什么玄虚，只好“噢”了一声，乖乖闭嘴。转头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展昭，只见他挺身而立，默默注视着我，剑眉习惯性微蹙着。 哎！好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愁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阴差阳错 缘定开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