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瞳》龚夕颜

130、医学院的连环杀人案

　　一大早，天都大学医学院就像炸了锅，整个实验大楼里三层外三层被看热闹的人们围的密不透风，就在一个星期前发生命案的解剖教室内，再次上演血腥惨案，死者正是杜少威。
　　“真他娘的见鬼了！”蔺默涵一脸气结的站在医学院的解剖教室内，不到六点他就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接警员通知他天都医学院再次发生命案。
　　解剖台上的杜少威全身赤//裸，如同医学院教学用的尸体标本一样，胸腔完全敞开，内脏早已是空空如也，所有的器官按照标签依序摆在教台上面的医用托盘内。尉迟素宁边拍照边说：“这都什么人呀，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变态？”
　　法医聂思诚对尸体进行初检后来到蔺默涵身边，向他报告说：“蔺队，死者是被人注射过麻醉剂之后再进行的活体解剖，从刀法娴熟的程度去分析，凶手如果不是准外科医生或者是外科医生的话，那肯定是个从事解剖工作很多年而且技术非常精湛的人。”
　　蔺默涵望了他一眼，走向解剖台，好半天才挤出句话：“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可能就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或者从事外科教学的老师？要不就是教学医院的外科医生？”
　　聂思诚点了点头，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不过从我们行医的角度去分析，凶手是医学院的学生或者老师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因为实施解剖的人刀法实在是太专业了，还有就是他（她）对死者内脏的处理，这明显就是典型的学院派作风，通常医院的外科医生不会用这种方式。”
　　“老师......”蔺默涵下意识的念了一句。“可这所学校教解剖学的教授加上助教和讲师也就那么几个呀？”因为再此之前，林跃一案蔺默涵对医学院所有能接触到解剖教室的老师和学生做了系统的调查，他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变态的去杀一个人。
　　“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尉迟素宁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让蔺默涵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种强烈的不安向他侵袭而来。
　　杜少威，死的那个是杜少威！“不，不会的，不会是她。”蔺默涵下意识的摇头，虽然之前徐宗桓有说过杜少威在学校内并没有什么仇人，但对于他的嚣张跋扈，却也有很多人对他近而远之，也就是说这个学校内还是有可能有人想杀他。
　　“人活着为什么要那么嚣张呢？如果平日里能低调点也不至于会惹来杀生之祸.......可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你？你和死和医学院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对着尸体蔺默涵久久的思索起来。
　　郭子健闻名天都不仅仅是他神探的封号和他超出常人的高智商，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也是最令其他雄性生物咬牙切齿的，就是他那极其出色的外形。一百八十公分的修长身材暂且不说，凡是见过他的人，注意，这里指得是“人”，包括男人女人，不管老的少的都喜欢用四个字来形容他——倾国倾城。（好吧，我承认我写的不是同人的那位了，同人的本命们乃们就无视吧，无视吧o(╯□╰)o）
　　其实一个男人被人这样形容也很无奈，郭子健也没办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美与丑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本想人到中年不会向年轻时那么来得招蜂引蝶，可没想到......用那些追崇者的话说，此君只应天上有，暂向人间借路行。这不，刚发了协查刘慧君的警讯立马就有人上门来提供消息，而且所有提供消息的雌性生物们还只对他一个人说。
　　这好不容易又打发了一拨，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得借口开会躲了出去。这才刚在办公室歇了一会，就看见陈实火急火燎的推门走了进来。“郭局，我们找到刘慧君了！”“噗——”一口茶还没吞下去就被他吐了出来，只差没把他给呛死。多不容易呀，用蔺默涵常调侃他的话讲，这可是牺牲了好几天的“色相”才换来的。谢谢老天开了眼！
　　郭子健呛咳的问：“人......人现在......在哪里？”“您没事吧？”陈实紧忙递给他几张纸巾，见他摇头也没再问回答说：“就是上午那个叫小青的女孩呀，她不是说她在下河街的沅景公寓里见到过刘慧君吗？我就让管那片的派出所上去查了，没想到她还真在那住过。呶，这就是刚才林所长传来的资料，给她租房子的就是医学院的保卫科长周正阳。”
　　将资料递给郭子健后他又接着说：“我已经让林所长带人过去了，找到了刘慧君后他们会马上通知我。”郭子健点了点头，仍有点微咳的问：“......那个让林跃去实验室的人查的怎么样了？”陈实叹息的摇了摇头：“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个人，问过他媳妇，也问过他最好的朋友，谁都不知道他那晚去实验室做什么，他的手机我们也查了，没有任何线索。”
　　“那他还有没有......”郭子健刚开口，陈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林所长，八成是找到刘慧君了。”陈实看了下来显，摁下了通话键：“喂,老林呀，怎么样......什么呀？死，死了！”郭子健猛的一惊，抬眼望向他，待他挂断电话紧忙追问：“死了？谁死了？是刘慧君还是周正阳？”
　　陈实焦虑的回答说：“是刘慧君，林所长找到她租住的房子时正好碰到业主，业主说这房子的邻居投诉，说是房子里有异味传出来，这两天越来越浓，林所长就让他打开房间，在卧室的床垫下发现了刘慧君的尸体。”郭子健“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叫上聂思诚，我们马上去现场。”
　　案发现场是一间三居室的房子，因为天气太热，加上又封闭太久，郭子健走进去后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尸味。“郭局，死者就是在这张床垫下发现的。”说话的是管片派出所的所长林一山。郭子健没有吱声，带上手套后在尸体旁边蹲了下来。
　　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呈现出来的是张肿胀且有些轻微变形的脸，尸体通身赤//裸，表皮呈青灰色，大部分肌肉已开始脱水。郭子健轻轻掰弄着尸体的头部，验看之后并未发现损伤，随后他又开始检查尸体的四肢。“陈实，镊子。”郭子健托起女尸的左手仔细的验看。
　　陈实打开痕检箱拿出只镊子递了过去：“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应该是人体组织的皮肤碎屑。”郭子健从尸体左手的食指与中指的指甲上取下了一点屑沫状的物质，放在了陈实手中的证物瓶内。完了他又检查起了尸体的右手，同样也在死者的右手指甲缝里找到了相同的屑沫状物质。
　　郭子健微微笑了下：“死者的指甲被凶手剪过，看来凶手还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只不过他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我是他就不会这么麻烦，直接把两只手跺了岂不是更要来得干净。”盖上白布后他站起身问向陈实：“聂思诚来了没有？”
　　陈实将证物瓶放进痕检箱后回答说：“哦，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他说他已经在路上了。”“嗯 。”郭子健轻轻点了下头，转过身朝一旁的林一山问：“房东在哪？”林一山指着身边矮胖的红脸男子说：“郭局，就是他。”
　　“你好，我是郭子健，有几个问题可能要麻烦你。”脱掉手套后郭子健礼节性的和房东握了下手。“你好，不，不麻烦。”房东明显有些紧张，脑门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见他一脸张皇，郭子健温和的笑了起来：“别紧张，只是例行公事而矣。”
　　房东牵强笑了笑，附合说：“不、不紧张，就是、就是有点热，呀热。”他不停的擦拭着脸门上的汗，一脸尴尬的看着郭子健，就像教室里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郭子健为了调节气氛，下意思的咳了两声，指着整间房子问：“周正阳是什么时侯租的你这间房子？”房东擦了把汗回答说：“差不多小半年了，算起来那还是三月初，对，就是三月初，我记得刚过完元宵节。”郭子健继续问：“除了周正阳和死者外，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没有？”
　　房东一脸愕然：“其他人？什，什么其他人？”见他没明白，郭子健解释道：“就是除他俩人以外，你还见过别人来过没有？”房东摇了摇头：“没有，那男人租我房子时一次性就付给我全年的房租，这女的还是上次楼下那家说我这房子漏水把我叫来，我才看见过她.....”
　　“警察同志，我见过！”还没等房东把话说完，一个胖胖的老大妈就插了口。“你是.......”郭子健刚开口问，林一山就急忙解释说：“哦，她就是楼下的住户，就是她说这屋子里有臭味把房东叫来的。”“您好，大妈。”郭子健点了下头，依然是那副和煦的笑：“您说您见到过其他的人，请问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男的，差不多四十多岁，比你矮，差不多到你这，”胖大妈对着郭子健的下颌比划了一下，继续说：“眼睛很小，鼻子下边还有个勾，人又凶嗓门又大。”郭子健微微皱了下眉，根据她的形容，来的男子很像是刘慧君的丈夫王江波。“大妈，您还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时侯来的吗？”
　　“什么时侯？”胖大妈歪着头望向天花板想了想，回答说：“好像是这个月的2号，因为那天正赶上下雷雨，我们家雨棚给风刮走了，我就怕砸了人，刚出门就看见这个男人从楼上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就看了他那么一眼，他就瞪着我吼：‘老东西，看什么看！’听他那么一吼，我也没敢理他，赶紧就把门给关上了。”
　　郭子健深深的吐了口气，紧蹙的眉随即舒展开来，笑了笑说：“大妈，谢谢您，如果有可能到时侯我还想请您帮我们认一下这个人，您看行吗？”胖大妈豪爽的笑着说：“没问题，配合你们警察查案是咱公民应尽的义为，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找我好了。”“那就谢谢了。”郭子健很有礼貌的向她再次点头道谢。
　　蔺默涵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员全部请到了公安局做例行调查，当录完一份份口供后积在他心口的压力与惶恐是愈来愈大，因为几乎所有提供案件线索的笔录中都无一不指向同一个人。
　　梁安茜脸无表情的坐在预审室内。隔着玻璃，蔺默涵站在走道上很是无奈的看着预审室里的她。蔺默涵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问，虽然有很多人证实杜少威死之前与她发生过纠葛，虽然他知道杜少威一直对她心怀不轨，可是他始终不愿相信，一个曾经从事法律工作多年的女人会因此而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