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份早点引起的惨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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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儿回房的路上，正好路过厨房，被厨房的师傅叫住，端了小姐的早餐过来。她进得小姐房里，把早餐放下，发现雪珞正站在洗脸架前发呆。看到飞儿进来，她像回过神似的说：“回来了？”
“嗯！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雪珞闻言又一脸严肃地望着洗脸水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刚漱完口打算洗脸，突然想起自己刚梳好头发，怕不小心弄坏了，所以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办。”
“啊？”林飞儿彻底被打败了：“你就为这事儿烦恼啊？”
“当然了！”雪珞理所当然地看着她，“心巧已经走了，你又不会梳头发，要是弄乱了谁给我梳？哎呀，就是你！不早点给我打洗脸水来让我洗脸！”
“不弄乱不就行了？”飞儿把雪珞拉过来按在桌子旁边坐下，“你坐着，我给你洗。”
“哦！那你小心点啊！”
“知道了！”飞儿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发型么？至于那么紧张嘛！说归说，她还是拧了毛巾，仔细地给雪珞擦着脸，小心地不碰到她已经梳理整齐的发际。
擦完一遍之后飞儿转身洗毛巾的工夫，雪珞满意地说：“飞儿呀……你照顾人的时候很温柔呢……”
“切！”飞儿只发出一个音节之后便再没说什么，只是给雪珞擦脸的力道稍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掩饰羞红的小脸似的。
“哎，轻点呀！小心我发型！”
“好了，你快吃饭吧，呆会早餐都凉了。”飞儿给雪珞洗完脸，便端着洗脸水出去了。
雪珞望着飞儿离去的背影，不禁笑了。她拿起面前的勺子，舀起一口粥……
等林飞儿回来，发现雪珞坐在桌子旁，桌上的食物基本没动。
“怎么不吃？”
“吃饱了。”
“什么？”林飞儿傻眼了，“你吃了吗？我怎么觉得这桌上的东西都没怎么动？”
“吃了啊！”
“可是还剩那么多呢！”
“可是我吃不下了啊！”
“不会吧？你的胃是鸟胃吗？就装那么点东西？”飞儿看着桌上剩的那堆精美的食物，突然开始憎恨眼前这个大小姐了：“你知道我们周围有多少人吃不上饭而死掉吗？可是你一顿就浪费这么多吃的！在灾区，人们能吃到一个窝窝头就非常满足了，可是你呢？面前放着这么精美好吃的食物竟然浪费掉！”
雪珞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怒气冲冲的林飞儿，有些惊到了。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这么凶的语气和她说话，而且还是一个被她当做姐妹一样的丫鬟！
“你干什么这么凶？”雪珞的眼眶霎时红了起来，晶莹的泪光在眼中闪啊闪：“我爹爹都从没对我这么凶过！你一个丫鬟……”
林飞儿一听到“你一个丫鬟”几个字眼，压抑了几天的江湖气顿时爆发了出来：“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不能说主子的不对了？是，我们是出身低微，不比你们大小姐尊贵，生来就要什么有什么，做什么事都有人伺候着，可我们知道什么是珍贵的！你知道你面前的这几个早点要经过多少人的劳动和智慧才能制造出来吗？你知道农民伯伯种一年的粮食有多辛苦吗？你知道面点师傅做这道点心要花多少心思吗？制造这个甜点的人自己都吃不上这种好东西，可是你们呢？那么轻松地拥有它，却一点也不珍惜！我以为你和那些官宦子弟不一样呢，看来我看错人了！”
林飞儿噼里啪啦地一阵说完，突然发现四周一片安静，低头一看，坏了，任大小姐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呢！林飞儿被眼泪一冲，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人家家的丫鬟，靠人家吃饭的事实，懊悔得不行。嘴那么快干什么呀！跟啥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呀！要是被开除了她要到哪里找报酬这么优厚的工作去呀？好女不吃眼前亏，尊严算个啥！林飞儿赶紧屈膝道歉：“对……对不起……”说着，就想拉开雪珞的手替她擦眼泪。
“别碰我！”雪珞把手一甩，含泪的眼睛狠狠地看着她：“既然你那么看不惯我，就走好了！”
林飞儿看着她眼睛周围哭得红红的，像桃花一般，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突然觉得，形容美女哭泣应该用桃花带雨吧，为什么叫梨花带雨呢？可是，即使雪珞哭起来再怎么美，她也不愿再看到。那样的美会让她的心抽痛，冒出只要让雪珞不再流泪，让她做任何事都可以的念头。
“小姐……”飞儿柔下声音，蹲在雪珞身旁：“你知道吗？飞儿从小被父母抛弃，在怡红院长大，一直在那里做着最脏最累的活，还经常被打，吃顿饱饭都不容易。幸好有时能得到心巧姐姐她们的照顾，日子才稍微过得好一些。因为深知肚子饿是什么感觉，所以我非常痛恨浪费粮食的人，刚才见你浪费那么多粮食，一时气愤，就……”
说到这里，飞儿抬头看了雪珞一眼，见她不再哭泣也不讲话，知道她听进去了，便站起身来拿过已经冷掉的瘦肉粥舀起一勺递到雪珞唇边：“你看你，长得那么弱不禁风，为了你的身体也再吃点吧，啊……”
雪珞看了她好半天，指控道：“你骗人！”
“哎？我哪里骗人啦？”林飞儿大喊冤枉，我这可是句句实言，可以签字画押，假一罚十的呀！
“刚才心巧说你有妈妈的！”
“哦……那个呀，她是怡红院的妈妈，不是生我的妈妈。”飞儿又把粥送到雪珞唇边：“乖哈，再吃点……吃得饱饱的，长得美美的~”
雪珞不张嘴，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飞儿半天，然后吐出两个字：“你吃。”
“啊？”飞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雪珞瞟了飞儿一眼：“你没我漂亮，你吃。”
“怎么可以这样？”虽然这是事实吧，也不用直说呀，555……
雪珞把头往旁边一撇，“不管，就你吃！”
“是……”飞儿无奈地站起来坐在雪珞旁边，拿起一个小包子，“看，我吃了啊！”
“嗯！”雪珞回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吃：“以后我吃不完的都给你吃，这不就不浪费了吗？”
飞儿一听，差点噎到，怎么？我成专吃剩饭的啦？不就是稍微抗议了下小姐浪费粮食么，用得着这么惩罚她么？5555……管他，折腾这么久早饿死了，先吃完再说！
雪珞满意地撑腮看着林飞儿狼吞虎咽的吃相，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怡红院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人怎么这么坏？不给你饭吃还打你？他们打你怡红院的妈妈不管的吗？”
飞儿第二次差点被噎到，她狠劲锤着胸膛又大吞了几口水才把堵在喉咙的东西咽下去。“咳咳咳……怎么说呢……那里嘛……那里嘛……”
“那里怎么啦？说呀！”
“这个……”这个能说吗？说了算不算教坏小姐呀？老爷会不会找她麻烦呀？会不会扣她薪水呀？会不会……
雪珞见她眼神游离，顾左右而言它，生气了。她一拍桌子，喝道：“快点说！”
“那里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飞儿飞快招供。
“哦……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呀！还吞吞吐吐半天！”
飞儿听这话挺惊讶，咦？难道小姐早知道这种地方？结果听到下一句的时候她差点没崩溃：“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只能男人玩不能女人玩呀？”
小姐呀……原来你不知道寻欢作乐什么意思啊……
“这个嘛……”飞儿咳嗽了一声，做大人状摸了摸任大小姐的小脑袋，“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一份早点引起的惨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