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3. Surge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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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漂亮蓝眼睛的红发姑娘极其小心地扒开衣服，听到你的抽气声还会更下放轻手上的动作。
如果按照平时，罗伊·哈珀会直接把这归结成一段艳遇的开始。
但现在这个场面和他……概念里的，不大一样。
“很好，没有贯穿伤……但是为什么没有止血……你的白细胞和血小板失去功能了吗？”
自称艾琳·欧文斯的姑娘皱着眉，正用根细长的木棍抵上他腰侧伤口附近，一股细密的麻痒顺着神经末梢到达大脑的同时，他眼睁睁地看着血液不再流出，皮肤光滑得就像子弹从未擦过他身体。
就在他快惊叹出声时，艾琳挪开了那根木头——火辣辣的痛意几乎瞬间便重新覆盖了那处皮肤，鲜红血液就像快餐店里不要钱的番茄酱一样从伤口里不断缓缓渗出，仿佛他前几秒视觉所见的一切跟错觉没什么分别。
“Aha……这就有意思了。”
一瞬间内，那双眼睛里的好奇满溢得都能在空气里炸开。
罗伊发誓他听见那姑娘对着他伤口饶有兴致地发出一声称赞般的气音。
他下意识地向红头罩的方向看去，得到的却是默默捂着脑袋的队友——即使看不到表情他也知道头罩下的那张脸此刻一定无可奈何到难以言喻。
……小杰鸟从哪认识的疯姑娘。
“他的伤口不能愈合？”
“对，不行，好像我们所处的环境抑制了什么伤口恢复的法则一样……我跟你保证，这个状态用白鲜也没用。不过擦伤的轨迹非常……标准？标准得都不像子弹能造成的空腔*效果。”
她边说着，边用木棍戳过他那件已经被撕裂的红色制服，对比出条近乎是直线的弹道轨迹。
“反正我们不能再待在这，你的朋友需要治疗，否则不管是底特律街上的细菌还是持续失血都能早晚杀了他。”
“Wait……艾琳，是吧？”罗伊咧着嘴试图跟面前给他下诊断的姑娘建立一些联系，对方笃定又夸大其词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就不安。“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小红没跟你说过我们平时都在揽些什么活吗？”
他想顶着痛露出个常规笑容来缓解气氛，但对负伤这件事表现得【大惊小怪】的红发姑娘显然不这么认为。
“Emmm……可能现在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直观点说，你已经在给死神按门铃了，Mate！”她瞪大了眼睛，夸张地挥舞着十指，像是为了增加说服力，看起来的效果却更像什么用力过猛的不合格表演恐吓。
“……Okay？”
罗伊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下，转头向杰森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她一直都这样吗？
“听着，如果不处理，我简直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死神他家后院探头探脑。而且伤口腐烂着发臭死去绝对不是什么体面死法。”
一边喋喋不休，她还变魔术似的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本书放到了地上，“唔……应该是一百七十五页……我记得博士当时在那造了个临时手术台来着，不过可能有点乱。”
“……我们真的不去找个诊所什么的吗，哥们？”
罗伊转过头小声问着，他现在怀疑这姑娘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什么红头罩狂热粉，书里建造临时手术台？她脑子是被那群神经病催眠过还是怎样。
还没等到他队友回应，几米开外的红发姑娘捡着地上的枪|支，就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惊诧地抬高了声调：“说真的，你难道觉得有比恢复咒更高明的外科医生或者特效药吗？”
“……显然没有。”红头罩很给面子地接了一句，虽然语气干巴巴，可总算是堵住了女巫外溢的情绪，他半蹲下来掀开那本《面纱》，转头对罗伊低声说道，“别接她的话也别再问问题，要是没搞懂现在的状况就想想每次喜欢在我身上实验最新武器的你自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反重力箭还是火焰型枪|械好歹都是科学产物，他是武器开发方面有点偏执但他又不是个疯子。
“恭喜你成为她目前最新的实验对象。”面对他的不可置信，杰森调侃的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Now，just jump，R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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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页的房间格局比杰森之前见过的储藏室好不到哪里去，他从没见过比女巫还会堆叠物品的人。
非要说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艾琳把区域一分为二，简易手术台和器具连带着他没见过的外星高科技产物放在左边，而魔药坩埚、罐子、还有他辨认不出原材料的奇怪物品一律堆放在右边。
“我们在一本书里，cool。”
罗伊倒是接受良好，可杰森只是挑了挑眉。
他沉默不是因为女巫突然兴奋起来的状态，相反，他更在意她追着一千公里也要过来的原因。
当然，还有现在又回到他口袋里那面仿佛定时炸弹的镜子。
按照艾琳的说法，她可不是让镜子变成烙铁的元凶，那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刚才的连锁反应就依然有待商榷。
从雇主的任务开始到那种奇怪的武器和子弹出现，一切发生地都过于迅速，杰森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而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直觉有多准似的，头顶入口处突然倒吊了一颗毛茸茸的红色脑袋。
“你们俩往旁边闪闪！我得扔面墙进来！”
……她说她要干什么？？？
他本能地拽着罗伊往远离入口的地方，可一米半宽的水泥石块连带着大量灰尘还是从天而降。
……砸是没砸到他们，但他真的开始怀疑进来真的是什么明智之举吗。
“外面那群人货箱里根本没装东西，看起来离谱的只有这块嵌满了子弹的墙面和他们手里的武器，所以我干脆把整个墙面都割下来了！”
杰森不想计较这句话里到底有多少离谱的槽点，因为艾琳灰头土脸地从上面爬下来后，干脆地递给他一把枪。
“For what……？下来之前你说要“救他的命”，我可看不出来这有什么联系。”
“oh，救他是最基础的。”艾琳轻挥了下魔杖，好像治疗那个离奇伤口对她来说易如反掌，“怎么伤了你朋友还有那玩意的运作原理才是更重要的。”
“More important……？BY HOW？”
女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戴着帽子的塑料假人，随意地摆在水泥墙壁和他中间，她则迅速地窜到他身后捂上了耳朵，“等你扣下扳机，我们就应该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开|枪时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袭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墙壁上的子弹穿过了假人的边缘，回到了枪管里，而墙壁上原有的子弹嵌入痕迹也消失不见。
这不是单纯的……逆向，更像是。
“倒放，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到的主意。”
罗伊笑着吹了声口哨，显然流血受伤也没能阻止他跟女巫一起看热闹。
被子弹擦过的假人露出了皮肤下的果冻凝胶，艾琳兴奋地抓起它，红色的光芒自魔杖杖尖闪过，凝胶在魔咒下努力地恢复原状，可等到她拿下魔杖，那坨东西又恢复了之前支离破碎的样子。
“看到了吗？跟他身上的伤口状况是一样的！这种子弹造成的伤害在正常的时间状态下不可逆转，魔力也没办法改变被触碰过的物体结构把它们变回原样，不论是人体还是物体，因为子弹和我们的时间流向方向是相反的，要想让他的伤口在自然条件下恢复，除非我们能真的跟时间一样回溯。”
“……这是给我提前提前批了死亡通知书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我说过不会让你去死神屋里做客的，这位不知名的红发朋友。但是！但是如果我们把被子弹接触过的地方从主体上剥离开……”随着魔杖挥过，一毫米厚的薄片被从凝胶上均匀剥下，那坨凝胶和之前碎裂的部分逐渐合为一体变成了一颗苹果，“就可以用咒语了。（Regular spell will work）”
“……所以你的馊主意就是，我们得把他切了。”
“别说得那么吓人，就是个简易手术，理论上来说，只要把子弹造成的擦伤处伤口从他身体上剥离，不管是魔药还是正常的药物都能如常发挥作用。”艾琳轻松地笑了笑，小跳着跑向她装着乱七八糟魔药的地方，戴上了一次性医用手套。
“……我不知道你还做过外科手术。”
杰森狐疑地皱起了眉，他总觉得隐隐有点不安，虽然女巫之前也治好过他，但那显然像什么临时起意的紧急措施。
“哦外伤处理和皮肤组织剥离？放心，我切过无数条鼻涕虫和非洲大蟾蜍的腿，相信我，我的魔药课教授都对我的切割技术赞不绝口。啧……我怀疑这就是我被留堂了一个学期的原因。”
杰森：……不，我觉得不是。
“鼻涕虫是什么东西？？？医学生要切非洲大蟾蜍吗？？！我以为你们都是用兔子！”罗伊的声调飙高了几个度，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什么境地。
艾琳看着躺在手术台上一脸不明所以的“患者”，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哦可别犯傻了朋友，我当然不是医学生，也没有博士学位，不过某种意义上我监护人确实是个博士，如果这能给你点安慰的话。”
“…………What？？？！！！！！！”
“而且很抱歉，为了保证切割的准确性我还没办法给你上麻药，不然两滴生死水下去应该能给我们彼此都省不少事。行了……陶德，拿好白鲜，如果我切到了哪根血管你朋友就指望你来救命了，Geronimo*！！！”
在叽叽喳喳的比子弹枪响还烦人的简易手术室里，杰森抓着白鲜瓶子，觉得自己像个误入两只八哥吵架现场的无辜路人。
如果这是来底特律接活的报应，他希望这个月自己从来没离开过哥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3. Surge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