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Weeping Ange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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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转过头，顺着黑发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两座雕像。
月光被云彩所遮住，失去光源时，她没能克制住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完蛋。（Crap）
“Lumos Maximum！” 大声喊出咒语——身体本能反应比大脑要快，魔杖顶端的光芒变化形成光球，向远处飘去，照亮了视野。
天使向他们的方向移动了两米，它们放低了双手，摆成类似祷告的姿势，荧光闪烁咒带光亮的同时，照亮了石像空洞的眼睛。
“操！（Fuck！）”
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从她嘴里吐出来，杰森听到时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这倒是新鲜，第一次听见女巫骂脏话。
她盯着那两座雕像目不转睛，并试图分出一点注意力给身边队友。
黑发青年冷静而略微嘶哑地询问：“哭泣天使？你那边的魔法生物？”
“我倒希望是！别眨眼，别回头，不要看我！保证它们在你的视线范围内。”
God……她本来以为和这鬼东西打交道是和博士旅行的专属待遇，他们怎么会在这？
艾琳简直想哀嚎今晚命途多舛，可情况危急，她只能一边拉着杰森试图挪动一下，一边搜肠刮肚地解释，“宇宙中唯一温柔杀死你的精神变态，它们通过把你送回过去吸收你余下的时间能量为食……但不应该是现在啊！它们为什么会在这，这根本说不通。”
“……是我幻觉还是那鬼玩意确实动了。”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天使被量子锁定着，你盯着它的时候它们就是石像，眨眼，回头，转移视线都可以让它们移动。”她尽量保证自己不要眨眼，并试图看向阴影处，“只有两只？”
“只有？”
“天呢你不知道要同时盯六只倒着走一英里是什么鬼感受……相信我，我们算幸运的。”
“你管唯一退路是身后五十层高楼叫幸运？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这盯它们一晚上。”
杰森从大腿枪套里取出了枪，举枪之前却被她迅速挡住。
“不不不，那不会有用的，你没办法杀死一块石头。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它们碰到，不然想象一下被送回三十四十年前，等你再回到今天这个时间却发现自己比蝙蝠侠还老。”
“……能不能举点正常例子，这对不眨眼根本没帮助！”
他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就恨不得直接把那段从脑子里永久性删除。
而且他总觉得那个落在地上的光球好像暗了一点。
“那玩意能关灯？”
“呃对……天使即使在黑暗中也可以移动，等一下你是不是没盯着他们？！”
她下意识看了杰森一眼，而青年在回望她的同时，他们突然意识到，此刻他们俩没人盯着天使。
“Fuck！”
等到他们回头看向天使时，那两只雕像举起双手，指甲尖锐而具有兽性，更迈进了一步。
他们长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即使身处被也掩饰不住那即将捕捉到猎物，可以进食的欲望。
艾琳及时补上了第二道光源，第一个荧光闪烁光球已经隐约变暗——当然了，魔力和科技能形成的光源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天使能关灯，自然也能削减咒语的力量。
……她真得讨厌这东西！！
街上开始响起警笛声，她感觉到后背贴上了水泥矮墙，确实如杰森所说，从楼上跳下去可不算出路。
心跳加快，肾上腺素正在分泌，大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声响，频率极高。
“等等……你听到什么没？好像在我口袋里，杰森，坚持一下。”
“认真的？现在？杀不死的破石头还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呢！”
“我知道！就坚持一下！我听到了闹钟的声音……啊，是时间摇移探测器！”
那个老式录音机一样的设备发着蓝光，叮叮当当的声音活跃得就像坏掉了并只会重复发声的定时器。
“女巫，我要眨眼了！”
“对不起对不起……”艾琳接替了他的工作——盯着天使，语气里的烦躁却没减半分，“但是为什么？这不合理啊，这里又没有时间痕迹，就算要有也是在它们把我们送回去之后才对。”
“我们就要被这鬼东西碰到，而你还在纠结提前到来的破机器警报？！”
“提前？不，它只会检测已发生或正在发生的……”
自言自语时，灵感和真相电光火石般地划过脑海，艾琳雀跃地原地小跳了一下惊呼道：“Oh silly me！”
“我错过了什么吗……说点人话（Human language）！”
“博士说过，那些迹象会发生得更频繁，他指得是我本人！产生时间畸变的是我！当然了，天使就是靠吸收时间能量为食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现成的吃食！”
“非常鼓舞人心……就没什么办法吗！”
“抓紧了，陶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百二十磅的重量已经蹿上脊背，猝不及防地压得他视线一沉。
艾琳从身后抱住他的脖子，绿格子风衣包裹着的手臂在他身前交叉，一股檀木和果香交织形成的气味融入呼吸之间，几乎瞬间浸透了嗅觉。
这他妈是在做什么？
What the fuck is happening right now？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具体操作，不过应该是这样。” 探测器还在不停地响，她只能一边扶着他的肩膀，一边在他背上不断挪动，像在寻找什么最佳位置。
“……不管你要干嘛，能不能别他妈乱动。”
他忍无可忍地扶住艾琳跨在他腰际两侧大腿时，顶楼毫无预兆地扬起一阵风，把眼前一切吹得模糊，包括距离他们还有两米的天使。
突如其来的光亮钻进眼睛，杰森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眨眼，即使视野里的一切变得如同过度曝光的相片。
而当视觉重归黑暗，雕像已经在他们面前消失。
“没想到居然真得行得通。”艾琳从他身上跃下，手里探测器不再发出声音，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
他们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过，杰森想，但天使确实不见了。
“你的魔法伎俩？”
“确实是我，但是不是魔法。欢迎来到过去，你刚刚经历了一次时间旅行。”
“Your magic trick？HOW？”
“It's truly me，but not Magic，welcome to the past，you just experienced time travel，Ja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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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旅行？
这不是什么新名词，但杰森一点实感都没有。
他很确认自己没被那该死的石头碰到一点，非要说什么，他倒觉得没被艾琳勒死反而是奇迹。
浑身上下舒适极了，如果说是时间旅行，那他的基础心理预期怎么也得是巫师奇怪瞬移不适感的级别。
更何况，就算是用大种姓的方式，他们也得走过一条压迫感十足的时间纽带才能达到接触【过去】的目的。
在那之前，首先要穿过喜马拉雅山的大会室入口，而不是像他们一样连预兆都没有地经过一阵敷衍白光，就进行一次【时间穿越】。
他甚至怀疑按照艾琳的脑回路，【时间穿越】是什么她新发明的专属指代名词也说不定。
“我们没动过。”
“不……严格来说我们还是挪了一点，不太远……大概向后走了两步？我记得你当时脚没踩在那块砖缝上。”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在刚刚那种情况还能注意这个……你刚才说的可是时间旅行。”
“是的，观察一下周围，记得之前是什么样吗？”
他转过头，才意识到和天使一同消失的还有街上的警笛声——身后的大厦完好无损，没有爆炸，浓烟不复存在。
普通得就像是什么哥谭千篇一律的夜晚。
但——
“好吧我来看看……北极星和北斗七星，夜间温度和我们来之前差距变化不大，推测应该还是秋季……下弦月，阴历二十三号之后，时间至少在凌晨十二点之后……”
艾琳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才重新睁眼，“十月二十一号左右，奇怪，三周之前？”
“你在算时间？就不能打开手机看看吗？”
“任何电子产品在经过时间旅行后都没办法进行自动校准，比如会联网的手机，严重程度加深也会出现产品失灵，所以我们没办法依赖未来的东西来当作推断时间的依据。”
红发女巫兴致冲冲，她脸上又浮现了那种自满又炫耀的表情，“天空就不一样，天空永远都不会说谎，根据月相星象可以估算日期，你看下弦月只出现在下半夜——”
杰森无情地打断她：“你知道哥谭买得到报纸吧，而且任何一家餐馆都有表。”
“……可这样更酷！”
艾琳嘟起嘴，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她被堵得失了观察天空的兴致，只好低头去观察起他们降落时踩到的那块砖缝。
而杰森看向了那片矮墙。
不久之前他上面还画满了涂鸦和那两行警示，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干净到有些诡异。
“墙上的字没了。”
“什么字？”
女巫被吸引了注意力，快速地挪到他身边，盯着那片矮墙有点跃跃欲试——杰森觉得她可能随时张嘴舔上一口，再给他变出来段石料分析什么的。
“我看到天使之前，这片墙上面之前写着「不要眨眼」。”
“唔……”女巫四处寻觅着什么，接着她找到了角落里的喷漆。
右手不断移动，黑色大写字母留在墙上，和记忆里别无二致。
“是这个字迹吗？”
杰森怔了一下并感觉到一股久违的荒谬感，因为他想起了艾琳尝试跟他解释她和博士的视频通话。
——“就像提词板。”
很明显，她直观地向他了一下如何通过时间差来传递信息。
只不过这次不是视频。
“这不合逻辑。”
“emmmm……我知道，听起来很像悖论，怎么可能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留下了讯息？如果我们没有穿越怎么办？”她转动起食指指尖，皱着眉企图找到一个适合的说法，“可时间不是死的，除了时间定点不可改变，它的全貌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任何事件对于时间本身并没有先后顺序，你可以想成同步发生进行。所以当进行时间旅行时，很多事情并非由线性的因果导向，相反，未来会影响过去。”
说罢，女巫认真地看向他，“现在我需要知道，这上面还得喷点什么。”
“……第二行写着：「And tell Erin to beware of all details」”
“哈？注意细节？”
艾琳一脸疑问，皱起了眉头，还是有些疑虑地喷上了剩下的字。
什么细节？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Weeping Ang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