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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我蹭下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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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元八年元月中旬,各国派出的人马陆续星夜兼程,前往封国绥安。
焱国通往封国大路上,一队人马正急速前进。马车内,厉宣规矩地坐在一角落内,面色僵硬。临行前,他接到的任务是,一路上负责主子的吃穿住行。
厉宣眼眸低溜,偷偷看向躺在马车内睡觉的主子,一阵无语。高枕软实的毛绒垫被,柔软舒适的丝绵锦被,暗格里各类型的服饰,他家主子出趟门,行头可真多,就连三皇子祁衡的马车,都没主子的奢华。
赶了一天的路,直至夜晚才来到封国的边界小镇白桥镇,三皇子祁衡包下了小镇上最大的客栈让大家休息。众人都在大堂草草用了晚饭后,上楼休息去了,唯独厉景舟不愿意,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厉宣让厨房按照他的口味另做了一桌菜肴。
当一盘盘菜肴放满一桌后,厉景舟抬眸扫了厉宣一眼,撇了撇嘴道:“酒呢?”厉宣立马又去问掌柜要最好的酒。
当厉宣捧着酒回来时,发现房间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年轻男子。这名男子简直与主子是一个款,皆是一副放荡不羁的闲散模样。
男子左手撑着头,斜眼瞟了一眼捧着酒坛站在门口的厉宣,笑道:“这小跟班,是莫颜的儿子吧。”
闻言,厉宣诧异地望向男子,这名男子年纪轻轻的,竟直呼自己母亲的名讳,一股不喜油然而生。
“莫颜教导得不错,就是笨了点。”厉景舟淡淡地说道。
小跟班厉宣:。。。。。。主子毕竟是主子。。。。
“慢慢来,小跟班也得有时间适应啊。”说着,男子便向厉宣眨了眨眼。
“倒酒。”厉景舟说道。
厉宣赶紧走过来,给两人满上酒杯,之后,便乖乖地站在一旁。
“明天起,跟我一起走?”厉景舟问道。
“嗯,这天气这么冷,我蹭下马车。”男子边夹菜,边回道。
“南边来?”厉景舟喝下一杯酒问道。
一旁的厉宣赶忙又帮着满上。
“你就不能让我有点优越感吗?”男子吃下一口菜肴,觉着味道不错,又去夹了一筷。
“收了他的碗筷。”厉景舟吩咐道。
得到指令,小跟班厉宣毫不犹豫地收了男子的碗筷,连酒杯都不放过。
一阵风过,男子跟前除了一盘盘菜肴,啥都没剩。
“厉景舟,你也太无情了,我饿着呢。”男子顿时对着厉景舟横眉竖眼。
“说了再给吃。”厉景舟夹了一块油炸茄盒,慢慢地吃了起来。
男子郁闷地看了眼紧抱着碗筷站在一旁的小跟班,瞪了眼慢悠悠吃着菜的厉景舟,算了,民以食为天。
“我师兄失踪了,大概在上个月。他最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男子无奈道。
厉景舟放下筷子,转眸看向男子,道:“你师兄可曾接触过封国的人?”
“这你可问倒我了,我师兄比我还行踪不定,我至少是定居焱国境内,我师兄则连个定居点都没有。上个月我刚好在封国游历,听到和悦公主的事,便试图与之联系,可直到今日,都没有得到回音。”男子如实地说道。
厉景舟看了厉宣一眼,厉宣赶忙将碗筷酒杯放还至男子跟前。男子复又拾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一阵风卷残涌之后,男子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先去找个房间睡。”说完便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当厉宣忙活完,松散着筋骨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睡一觉时,竟然发现自己床上莫名多出了一名男子,浑身疲累的厉宣顿时火冒三丈,大步上前,欲将这无耻之徒拎下来,哪知走进了才看清,这名男子正是刚才突然到访和主子一起吃饭的那名男子。
“喂,你跑错房间了。”厉宣忍着火气,轻轻推了推男子。
“嗯?这是你房间啊?喏,你睡那,别吵。”男子很困,翻身想继续睡。
他给厉宣指的地方居然是一张凳子一张桌子,让他趴桌子上睡。厉宣忍无可忍,用力推了推,没好气地道:“快起来,我要休息了。再不起来,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床上的男子随意甩了一下袖子,便有一阵粉末迎面扑来,“噗通”一声,小跟班厉宣便软倒在地,毫无知觉地立刻睡去了。
“真吵。”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隔壁房内,一名身著夜行服的神秘男子,半跪在厉景舟面前,道:“主子,西北暗中调军三十万压境西南,司南公子那边已安排妥当。”
“下去吧。”话落,黑衣男子便消失了。
厉景舟盯着墙角闪烁雀跃地烛芯,渐渐勾起了唇角。是你吗?云心影?
翌日清晨,厉景舟在房间用完了早膳,便早早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三皇子祁衡来到马车旁,敲了敲马车,道:“厉景舟,我们已进入了封国边境,那位医痴庞奕,究竟何时能来?”
“三皇子在找我么?”一只白皙的素手撩起了车帘,笑眯眯地探出个脑袋。
祁衡被突至眼前的一张大脸惊了一下,后退了一步,道:“阁下是。。。?”厉景舟车上何时钻进了这么个人的?
“我就是你刚才找的人啊。”庞奕笑了笑道。
“阁下便是医痴庞奕?额。。。幸会。”面对庞奕笑脸相迎的热情,老实的祁衡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三皇子,幸会。”庞奕轻笑道。
“那我们便启程了。”祁衡看时候差不多了,该继续赶路了。
“等等,我们还有一个人没出来。”庞奕笑道。话音刚落,一个匆忙的身影正往马车这边跑来,小跟班厉宣扛着刚收拾好的东西,堪堪跑到厉景舟的马车旁。
昨晚他在地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时,那霸占他床的家伙居然已经跑了。
“好了,人齐了,可以走了。”庞奕笑着看了眼浑身不适的厉宣,对祁衡说道,接着放下车帘,回了马车里。
祁衡早已对庞奕古怪的性格有所了解,有了心理准备,遂并不与庞奕计较。
马车上已没有多余的位置,厉宣只能就着寒风,骑马前进。本来不是事儿,可昨夜那样睡了一晚,他此刻是哪哪都酸痛,还老打喷嚏,心里将主子马车上多余的家伙骂了个千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