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634、第632章．崩溃。

　　那个要命的铳声还在此起彼伏地在后面响着，牲口没了就打人。张献忠知道每一次的铳声就表示一条人命没了，这一路上就是这么零打碎敲几千人也没了。当然实际的损失还要大的多，有半道上开小差的，还有直接跪地投降的。即便是现在张四虎队伍加入，也刚刚才20万。就这么大半天，张献忠的队伍就相当于少了张四虎这么一支队伍的人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张献忠马上改变了行军的方向，转头往东南方向去，绕过了简州。
　　艾能奇手下的军队大概有35,000人，当他的军队受到了西北方向喻虎军部的进攻后，双方一接触，艾能奇的军队就溃败了下来。没办法流寇的本质就彰显了出来，逃命是强盗的看家本领。本来他们的东南方向是朝廷的兵，朝廷围剿张献忠的军队，在张献忠的进攻中，节节败退，现在已经退到了四川的角落里，身后是永宁宣抚司、播州宣慰司，也就是后世的遵义地区。这里都是少数民族，也就是土司的管辖地。统治这里的都是土官，他们可没有像秦良玉那样一心向朝廷那么好说话，他们是不听朝廷宣召的，也就是一个个国中之国。管你是什么兵，只要进入我的地盘就打，打得过打，打不过就躲进山里去，仗着地形熟悉，冷不防就给你来个偷袭！
　　说起来朝廷的兵也有不少，有3万多官兵，领兵的还是兵部右侍郎樊一蘅和东阁大学士王应熊。此二人本来也是骑虎难下，退到这里已经退无可退。因为他们身后的永宁宣抚司和播州宣慰司可不是好相与的，20年前，永宁宣抚司奢崇明和贵州水西宣慰司安位的叔父安邦彦先后发动叛乱，这就是“奢安之乱”。朝廷与他们这仗整整打了17年，这仗还是天启皇帝手里开始打起的，到了今天还没有全部平定。这里的土司兵的眼中是没有朝廷的，只要是外来人就拿刀砍，而且还不要命。樊王二人也不敢冒冒然的进入永宁、播州的地盘。
　　被艾能奇的兵一冲，官军的防线就被冲垮了。艾能奇的兵冲入了官军的防区，樊王二人大惊失色，以为是张献忠向他们进攻了。哪曾想到匪军冲过了防线之后，毫不恋战，直接进入了永宁、播州。樊王二人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张献忠也遇上了对头，被后面的兵追着杀。这里附近已经没有强敌了，难道是他们窝里反？两个人大喜，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最好把他们招降过来，结成同盟，这样对付张献忠也多了一分力量。
　　这两年他们官军也被张献忠欺负的怕了，突然出现了同盟军，这两位朝廷命官都是读书人，读书人都非常的固执，脑子一时半刻不会拐弯。脑子一热，也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就想冲上去打招呼。当然具体去联络打招呼的还是下面的人，他们当然在后面几百步远的距离。他们想距离这么远，自身还是安全的很。哪里知道，中华军接到的命令是：追击的途中只要有人阻挡，无论何人，一律格杀勿论！
　　一排枪响过之后，樊一蘅樊大人倒在了血泊中，早已殒命，王应熊也身受重伤。这三万多官军，没了当官的，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可怜秦良玉给二人送去的信，还在半路上。只不过这二人即便是收到了秦良玉的信，也不会多加理睬的。文人骨子里的孤傲，你只不过是一个总兵，我们两人一人是国防部副部长，另一人是国务委员，怎么会听从你一个地方军区司令的话。更何况你还是异族，于是悲剧就这么酿成了。
　　艾能奇部突然冲进了土司的地界，也让当地的一个个小土司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组织反抗，这些土司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冲进来的匪兵，并没有抢劫杀人的念头，在他们的地盘上呼啸而过，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连背影都不见了！
　　那么大的一个永宁宣抚司、播州宣慰司，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土司，他们都是各自为政的，谁也没有义务去通知帮助别人，只要我的地盘不受伤害就行了。
　　就这样艾能奇部如入无人之境，两三天的时间就窜入了贵州。在大明的版图上，贵州省在这里是很薄的，也就是一个镇远府。穿过了镇远府，就是广西的柳州府，几天的时间艾能奇就到了广西境内。
　　中华军喻虎军部也不含糊，一步不落的跟在后面。那个气势，那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一路上被他们干掉的土司都有两三个，反正谁挡道就杀谁。土司一死，土司兵便一哄而散。接下来各家的土司便是相互争夺地盘，四川贵州两地的土司们一片混乱，谁也顾不上外敌，先抢地盘要紧！
　　当艾能奇窜入了广西的柳州府，后面的追兵还紧紧的咬住不放，他们只能还是玩命的往东跑。然而等他们再想往前跑的时候，他们的左翼也受到了攻击。还是那种火铳，那是来自于中华军桂林公署的8个联队，领兵的正是原喻锦的参谋部助手张初胜，他现在是中华军桂林公署军队的总指挥。
　　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艾能奇不得不改变逃命的方向，向着东南一带逃窜。中华军跟在艾能奇的后面，不断的收复地盘。广西的梧州府、平乐府、浔州府相继落入中华军的手中。
　　躲在梧州的桂王朱由榔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祖制了，性命要紧，连夜逃往了广州。
　　自此，中华军已经彻底把大明王朝通往西南的通道大门关上了，喻虎军的军队和张初胜会师后，喻虎军便把广西的事务移交给了桂林行署，反身回程去奔袭云南，回程途中顺手把柳州府也收复了。接下来广西西南其他的州府就全部交给桂林公署的军队去收复，抓到的所有的官员，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只要你投降了，全部送往广东驱离出境。当然如果反抗，一律格杀！
　　事后，桂林公署也将正式更名为广西公署。
　　当然艾能奇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当这些亡命之徒逃入广东沿海之后，突然受到了来自于右翼方面的进攻。进攻的手法是相同的，全都是那种火铳。现在艾能奇的手下，只要一听到这种火铳的声音，就吓得闻风丧胆，拼命的逃。
　　攻击他们的部队，是来自于琼州公署的4个联队，领兵的正是当初驻守南沙的秦奋。秦奋现在是琼州公署中华军的指挥，他的出生来自于喻吟的军队，这支部队是从喻吟和喻河的军中拆分出来独立存在的，包括了4个联队的水军和10个联队的陆军，这是一支混编部队，他们的防区除了琼州岛之外还包括越南北部的鸿基煤矿。现在那块地盘也在扩大，除了纵深之外，往北已经与大明的边界接壤。现在这支军队分别从廉州和钦州登陆，他们的行动也与桂林公署张初胜的军队一样，接受到了参谋部大本营的命令。艾能奇被左路左右两路夹击，只能从夹缝里拼命往东逃。
　　秦奋的军队攻入广东后，直接收复了廉州府，大明的一概官员也全部恭送出境，今后廉州府也直接划归琼州公署管辖。如此一来，从琼州到襄阳的内陆水路全部控制在中华军的手中了，大明朝廷对西南的控制也彻底宣告结束了。
　　艾能奇的流寇现在还剩2万不到，虽然人数减下来了，但这些都是最核心的土匪，也是最凶残的。中华军的军队，只追到廉州府为止，接下来就不管了。这就苦了广东的官府和官军，他们哪里有能力对付这么凶残的土匪？这些流寇，缺粮缺饷缺女人什么都缺，进了广东就像一群疯狗一样，见什么抢什么。艾能奇的上头没了张献忠，行事更加肆无忌惮。本来抢来的东西一部分还要孝敬干爹，现在自己一家独大，抢的更是乐在其中！
　　在南方广东也算是个富庶之地，原来中原的流寇肆虐并没有影响到这里，被艾能奇这么一来广东就彻底的乱了。广东本来就是个习武之地，许多村庄都有民团。这些民团都是被大户人家豢养的，是为大户人家做护卫的庄丁。在与流寇的作战中，打着打着形势发生了变化，这些民团也联合起来占山为王了。为了粮食军饷，反过来也去抢自己的东家！
　　当广东的民间力量也参与了这场盛大的抢劫的时候，整个广东地区的形势就开始急剧的恶化。由于朝廷以及各级官府的盘剥，广东的那些卫所军的日子过得本来就很苦，见到上头还这么不管不顾的驱使他们去镇压玩命，许多官军都不干了，不光不干了而且都发生了反叛。张献忠、李自成的流寇中间本身就有许多原来就是官军，就是他们自己本身也曾经当过官军。艾能奇对官军来投靠生冷不忌，照单全收！土匪中流传的那句话：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很是能蛊惑人，如此一来艾能奇在广东的队伍迅速的壮大
　　当然艾能奇也派出了探子，去四川打听义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