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路柯

59、生日快乐时间

　　不管参加什么聚会，秦泰泰都是流连在餐桌前的那一个，拿着盘子和来吃自助一样，在一堆高谈阔论的精英人士里，显得格格不入。

　　在场的没几个是在享受美食的，多数人都举着酒杯游走在宴会中，互相攀谈，大家都有想挤入的圈子。

　　苏泉为了把程青推销出去也是煞费苦心，放眼望去随便一个在中心被簇拥的人，不是领导，就是领导的领导，没点身份都不要想踏进大门。

　　她就是在场唯一的平头百姓，也是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还是占少数的女性，且是个年轻漂亮落单的女性。

　　打量探寻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落在她身上，她在餐桌的角落安静地吃东西，却遭受无数的凝视和点评。

　　“小姐，你是跟谁来的？”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凑到了她身边，顶着梳得油亮的头发，满面通红泛着油光，浑身散发着酒气和烟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胸，一边问她一边靠近。

　　秦泰泰拿起桌上的餐刀，手挡在胸前，握着餐刀指向中年男人，不客气地说：“不认识我，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中年男人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毫不在意地笑笑，觉得她不识趣又故作清高，很是看不起她。

　　“遮什么，穿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身材这么好又这么漂亮，不如大方一点。”

　　“那你说话不过脑子，不如吧脑子扔掉好了，留着做什么,反正也是摆设，不如自觉一点。”

　　中年男人听到她的话眼神凶狠起来，伸手就要去搂她，被她用餐刀狠狠抽了一下，浮肿的手背被餐刀划过，马上就出了血。

　　“你！”

　　看着手上的一道红，中年男人气得五官狰狞，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打，被适时出现的王行捏住了手腕，他稍微用了点力，就把中年的手臂拧成到了不正常的角度，疼得中年男人话都说不出，又碍于面子不敢叫唤，只能低声下气地求饶。

　　“吓到了吗？”付则的走到秦泰泰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远离这场混乱。

　　“没有啊，倒不至于被吓到……”

　　她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不小的声响，是玻璃碎裂和落地的声音。

　　周围人的注意力也纷纷被声音吸引，她回过头看，发现引起骚动的人是程青。他手里拿着个被打碎的红酒瓶，那个中年男人无声无息地趴在一滩红酒中，本就不多的头发被红酒浸湿后更显单薄，碎玻璃渣满地都是。

　　程青活动着脖子，满不在乎地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酒瓶扔到了地上中年男人的身上，全程眼睛都紧盯着秦泰泰。

　　“……”有病啊。

　　秦泰泰无语。

　　苏泉注意到这边发生了情况，但他所有的反应也只是不满地皱了下眉，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助理去处理。

　　倒在地上的人是谁，没有人在乎，坐席上的人目睹这一切依旧可以谈笑风生，对于这件事的关注远不如对秦诉的到场上心。

　　秦诉一出现，苏泉就站了起来，整理好西装，领着一堆人上前欢迎，其他混不上前排的也纷纷行注目礼。这样的阵势秦泰泰看得忍不住啧叹，算是理解了挽着秦诉入场的施雅琴，为什么穿着一身束手束脚的礼服，还能笑得和花一样灿烂。

　　“秦总，施总，有失远迎，二位能赏脸来这一趟实在是我的荣幸，秦总我就不多余介绍了，诸位都是您的老相识，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来捧我的场。”

　　听着苏泉的奉承话一句接一句，秦泰泰还真有些意外，她以为苏泉对秦诉顶多客套一两句就完了，他这恭顺的态度，让秦泰泰觉得，他对秦诉甚至带了几分尊敬。

　　“苏泉难道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爸手里了吗？”她扶着付则的肩膀，捂着嘴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他这奴颜婢膝的样子也太反常了。”

　　“大概是本性，之前没有表露出来吧。”付则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猜测，但他并不多关心苏泉什么态度，“这里人太多，我们去楼上？”

　　秦泰泰点点头答应。苏泉让人把程青叫到了他身边，他此刻正介绍这程青，但她能注意到，程青仰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眼神一直往她身上瞟。

　　不止程青看她，施雅琴在发现程青的目光是锁定她的时候，在和别人聊天假笑的时候，还不忘给她几记眼刀。

　　要不说他俩能凑成一对呢，眼睛都有点问题。

　　秦泰泰在心里默默吐槽。

　　二楼房间的落地窗对着一楼的大厅，透过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楼下往来交谈的人。

　　“有拿到吗？”

　　门一关上，秦泰泰就忍不住激动问。看到付则递来的手机，她高兴地喊了一声耶，捧着付则的脸，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虽然没照我的计划钓到程青，但还好他上来凑热闹了，动手打了那个倒霉蛋，方便了王师傅动手，说真的王师傅真厉害啊，手到擒来。”

　　秦泰泰摘下耳环，把耳钩插入电话卡卡槽边的小孔，取出电话卡装到自己手机上。

　　“你猜我爸听到录音之后，会不会直接和程青打起来？”

　　“我猜，他应该会让人调查电话的来源。”

　　“好吧，你的猜想比较可能，不过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好期待他的表情。”秦泰泰说着，打开相册，把一张男女激情拥吻的照片放大给付则看，“我的p图技术还可以吧。”

　　付则认真地看着，然后点头，夸她：“厉害，以假乱真。”

　　秦泰泰的自信心，嘭，暴涨，满意地点头，再次确认和付则聊天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她看向楼下，秦诉和苏泉他们坐在一起，程青和施雅琴靠得比较近，这两个人虽然嘴上各聊各的，但桌下的腿已经勾搭到了一起，果然上帝视角容易发现猫腻。

　　“我要开始打电话了，你先别出声。”她向付则嘱咐着，用程青的号码拨打了秦诉的私人电话。

　　这个号码知道的人不多，联系的都是关系匪浅的人，秦诉用了很多年，作为他的女儿，秦泰泰知道这个号码，也能确定，他肯定会接听。

　　果不其然，电话没拨通多久，就能看到秦诉暂停聊天戴上了一只耳机，下一秒，电话就被接通。

　　秦诉没有说话，他在等电话那边的人自报家门，嘈杂的环境让他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电话里的声音。

　　“今天晚上来找我……怎么？不好意思，还是你男人拦着你？”

　　“混蛋，我可是孕妇！”

　　“脾气暴了点，来丽景湾别墅找我，苏泉办的宴会，到时候我给你录视频。”

　　“你就是路边的狗，看到什么都想咬一口。”

　　“闭嘴！”

　　“老公……”

　　音频里的每一句话都是施雅琴和程青说的，只不过秦泰泰巧妙地移花接木，让一段音频引发人的无限遐想。

　　她已经挂断电话了，但秦诉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整个人僵坐着，脸色黑得像锅底，镜片下的眼睛微敛着，默默注视着施雅琴和程青的目光像利剑寒光一样阴凉。

　　“看来是气得不轻啊。”

　　秦泰泰忍不住笑，通过短信又把那张p过的图片发给秦诉，她故意没发原图，被压缩过的画质更加模糊，也因此更不容易让人辨别真假。

　　秦诉看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气得直接把手机拍在了桌上，不小的动静让同一桌的人都噤了声，大家面面相觑，等着秦诉发话，唯一有个不安分的刺头，就是程青。

　　偏偏这两个人还坐着面对面的位置，听到程青的话后，秦诉当即翻了脸，他的脸色不止是甩给程青看，他针对在座的每一个人。

　　程青马上就和他吵了起来，吓得苏泉连忙对秦诉道歉，让人按着程青在秦诉面前下跪。施雅琴也缩在座位上，大气不敢出，脑袋埋得很低，但其实是在给程青使眼色，让他不要和秦诉对着干。

　　“哎呀，嚣张不起来了吧，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秦泰泰边说边鼓掌。

　　“解气了吗？”付则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问。

　　“差不多了，等着看他们打起来。”秦泰泰拍着胸口，“我现在把卡装回去，把手机给王师傅，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打起来了。”

　　付则点点头，她雀跃地走到门口，把手机交给王行，还不忘对他说，如果看到程青被人揍，可以顺便揍两拳出气。

　　她回到房间里时，付则没有继续看楼下的情况，他好像一直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她说才陪着她。

　　“看月亮吗？”

　　“嗯？”

　　她跟着他走到露台，眼前的景色确实很美。

　　这栋别墅建在海边，露台的位置就对着沙滩和海湾，上弦月不圆满，但在一望无际的海与天中是独一无二的明亮，围绕在月亮边缘浮动的云，在月光下轻薄似纱，分明是遥远的距离，却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海面上微光闪闪，像是坠落的星辰，与明月遥相呼应。

　　露台上有个吊椅秋千，付则拉着她一起坐下。付则腿长，双脚踩着地面，让吊椅不至于晃得太厉害，她就做不到了，干脆咸鱼地往后一倒，靠在他身上。

　　听着海浪，吹着海风，身下的吊椅微微摇动，她晃着腿，感觉就像乘着漂泊的小舟。

　　“付则，等我们五十岁，还一起看月亮，好不好呀？”秦泰泰享受此刻的美好，心中暗藏期待，发出邀约。

　　“好。”付则看着月亮，找到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月亮做了见证，要遵守约定，不许耍赖。”

　　秦泰泰笑着看他，抬起手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温柔且认真的眼睛，慢慢向他靠近。

　　夏季的海风清凉，此刻的温度却在逐渐攀升。

　　两人的唇瓣轻触，蜻蜓点水般的吻是点燃热情的导火索，言语在此时已经成了累赘，只有不断的亲吻交缠，才能证明爱意。

　　秦泰泰的眼前只有他，他捧着她的脸，似故意一般，捂住了她的耳朵，虽然听不清外在声音，但每一次唇舌相缠的都像一段声纹密码，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不仅清楚，而且反复重现，她觉得身体都发麻了，因为害羞也因为他不断的亲吻，她摸着他的双手，想拉开他。

　　“砰！”

　　突兀的巨响打破宁静美好，秦泰泰被吓了一跳，紧紧抓住了付则的手。

　　“没事，别怕。”付则的吻落在她眉心，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怎么了？是枪声吗？”

　　“嗯。”

　　付则给出确定的回答，还没等秦泰泰开始害怕，又传来几声枪响，大厅上方的水晶吊灯被击落，从顶端摔落到地面发出一连串持续长久的破碎声音，和楼下人们慌忙的声音交错，瞬间让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难道是程青？是他和我爸打起来了吗？”

　　秦泰泰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性，都没有反应过来付则和她在一起，理应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是的话，你会为他们担心吗？”

　　“不会。”秦泰泰老实回答，她对这两个人都没有好感。

　　她要担心也是担心，万一他们哪个人噶了会不会找她追责，因为是她把程青和施雅琴的关系透露给秦诉，才会导致这么一出。

　　对于她直接了当的回答，付则点着头表示认可，抵着她的额头向她解释：“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我受伤了。”

　　“你？”秦泰泰疑惑，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通，“你说的是心里的伤？”

　　“不，我受伤了，所以不能去K国。”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样你就能理所应当地退居幕后，让程青替补，也不会惹人生疑。”

　　“真聪明。”

　　“哪里哪里。”

　　她客气地摆摆手，付则笑着亲着她的脸颊，搂着她坐起来。

　　“我们可以回家了。”

　　付则边说，边帮她整理好衣服，她也是礼尚往来，抚平他衣服上被她揪出的褶皱，然后拍拍他的肩膀。

　　“那就辛苦你作为伤员还继续护送我。”

　　“我的荣幸。”付则笑着，牵过她的手，落下轻轻的吻。

　　回家是没有那么快的，两个人的晚餐还没有着落，现在不早了，自己做饭是来不及，他们就找了家餐厅解决晚餐。

　　吃完秦泰泰还去药店逛了一圈，明天一早她要上山和付雯苑学习防身术，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什么晕车药防暑药她都得准备一点，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好困。”秦泰泰打着哈欠，坐在床边，她已经洗漱好了，很想休息，但想想付则，还是揉着自己的脸告诉自己，清醒起来。

　　下午话都说出去了，她也不能放人家鸽子。

　　“这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啊？刚才忘记问了，算了，现在吃，有什么副作用也不会那么倒霉轮到我吧。”

　　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也懒得去看说明书，扣了一片药就往嘴里扔，要往下咽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倒水。

　　药的苦味已经在舌头上曼延，她皱着眉头，想着干脆直接吞下去，结果药黏在了她的舌根，吞不下又吐不了，她干咳着，捂着喉咙欲哭无泪。

　　“要喝水？”

　　“嗯嗯嗯！”

　　看到付则，秦泰泰和看到了救星一样，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黏在舌头上的药总算是掉了下来，可还没等她往下咽，付则拇指就抵在了喉头。

　　“吐出来。”他拿过水杯，放在她的面前，“吐。”

　　秦泰泰不知道怎么了，但看他态度不容拒绝，就按他的话，把药吐了出来。

　　“就吃了一片？”

　　“啊，要吃两片吗？”秦泰泰缺心眼地问。

　　“说明书都没看。”付则哼了一声，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秦泰泰眼神更加飘忽。

　　“漱口。”

　　“哦。”

　　付则牵着她的手腕，让她去卫生间漱口，她老老实实照办，也真的是不懂就问。

　　“那个药不能吃吗？”

　　“副作用大，不要吃。”

　　“那怎么办，我不想那么快当妈呀。”

　　“嗯，我明白。”付则点头，在他眼里她也还是个小朋友。

　　“明白？”秦泰泰是真的好奇，非常诚恳地问，“你要结扎呀？”

　　付则难得地被问得愣住了，停顿了一会儿才问她：“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现在是不想啦，没有精力啊，要孩子，怎么算也要五年后吧。”

　　“那做好防护措施就可以。”

　　“可你不是过敏吗？”

　　付则再次安静了一会儿。

　　“是因为这个？”

　　“什么呀？”秦泰泰疑惑，但付则没有回答她。

　　他的手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拍了拍，“真可爱。”

　　今天一天秦泰泰心里都毛毛的，准确地说，是从昨晚开始，她就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主要就是因为付则实在太过贤惠了。

　　和以前不同，付则现在的表现，让她觉得，她是他种在地里的一颗菜，现在到了收成的时间，他正怀揣着喜悦，磨刀霍霍。

　　“你发什么呆啊，不会被吓傻了吧？”齐瑶晃了晃秦泰泰的肩膀。

　　秦泰泰摇摇头，摊开手问：“你说我就准备这个，够有诚意吗？”

　　她指的是这个以公顷为计算单位的大宅子，她也是见到之后理解了这个宅子有多大，惊得她和齐瑶的嘴都合不上了。

　　把这个宅子送给付则，是她早就考虑好的，今天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银行保险柜里拿到的产权证，她还特地找了在银行当过柜员的齐瑶帮忙，结果还是折腾到了人家下班前，才把一切都搞定。

　　“天呐，这要是没有诚意的话，什么算有诚意？你真的要把这宅子过户给他啊，要不要理智一点，男人不一定能跟你一辈子，但是这房子可以啊。”

　　“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的宅子，而且我也不住，留在这生灰还不如送给他。”

　　秦泰泰想得很开，付则帮过她很多，用这个宅子做谢礼和生日礼物，她觉得很得当。

　　“不是，这卖出去得值多少钱啊！我都不敢想。”齐瑶试图唤回秦泰泰的对钱的爱。

　　“是很值钱，但是能花得起那么多钱买这个宅子的人肯定不缺房子，我觉得这房子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承载了付则祖辈父辈一代人的记忆，卖给别人，这段回忆就要蒙尘了。”

　　“天呐，上天能不能赐我一个你这样的对象。”

　　“你对谈恋爱有兴趣了？”秦泰泰开玩笑，“对了，你和张平进展如何啊？”

　　“算了吧，我俩只能是饭搭子，正好，快到点了，晚上吃什么？”

　　“今天辛苦你了，但是我还要去学怎么做蛋糕，我怕时间不够，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不然你想去哪家餐厅吃，我买单？”

　　“不是吧，你还要亲手给他做蛋糕？”齐瑶震惊。

　　“是啊，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嘛，而且我刚和方可确定要一起经营面包店，自己做的第一个小蛋糕作为给付则的生日蛋糕，寓意也很好，说不定我要发财的。”

　　“行吧，那我送你过去，欠我的饭下回再补，你的面包店里有没有可以白吃白拿的啊？我肚子真的饿了。”

　　“我早上看了个麻薯包的教程，不然我试着做给你吃？”

　　“好啊，麻薯软软糯糯，给我整点吃吃。”

　　齐瑶对麻薯包的兴趣，在看到秦泰泰从烤箱里拿出和炸糊了的馒头片一样焦黑的东西后，彻底消失。对于秦泰泰承诺为她做饭，但还没有兑现这件事，齐瑶只有一句话，多谢不杀之恩。

　　秦泰泰做出来的不是食物，那是碳，漆黑且梆硬。

　　翻车的不止麻薯包，还有蛋糕。

　　尽管各种材料都是按方可说的比例调配的，但最后的成品除了能看之外，稀烂。

　　“你做的蛋糕让人食欲全无，但是它的造型又弥补了这一点。”

　　想到方可的评价，秦泰泰一头扎进了沙发里。

　　回到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原本打算着今天亲手做好蛋糕，明天一早付则醒来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忙活了一个晚上，一个拿得出手的成品都没做出来。

　　“算了，还是买现成的吧。”

　　她遗憾地抹着眼泪，在客房洗漱完之后躺下，定了给闹钟，打算十二点准时给付则发生日祝福，但跑了一天，她实在太困了，躺在舒服的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迷糊间，她听到有闹铃声，想要伸手那手机，但没一会儿，铃声就消失了。

　　“睡吧。”

　　付则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哄着她。

　　“付则？”

　　“嗯。”

　　“你怎么？怎么……”

　　她想问他怎么会在，是不是在做梦，但已经困到可以一秒关机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惊醒，依旧困，但脑子里有个坚定的信念：“几点了，我要和付则说生日快乐的。”

　　“还早，这一天你都可以说，现在好好休息。”

　　“那现在是什么时间？”

　　“生日快乐的时间。”

　　抱秦泰泰点点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然后挪动着，贴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付则。”

　　“你也是，生日快乐。”

　　“唔……我也是今天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