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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宫斗我最行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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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父君请安。”萧瑶紧赶慢赶,以为殿上会是剑拔弩张的情形,却发现邹义安和姚贤君异常的和谐。
“阿瑶来了。”姚贤君笑着招手,“来人,赐座,我们正聊到你呢。”
“我有什么好聊的?”萧瑶笑着坐在邹义安身边,熟练地牵过他的手,隐藏在宽大的袖口之下。
邹义安笑着搭话:“我和父君在聊你小时候的趣事。”
“是吗?”她看到一旁的案几上有喝完的瓷碗,剩下的些许残渣,一股子药味。
又摸着邹义安的手,纤细的手指每一根指尖都是冰冷的,萧瑶一根一根地给他捂热。
身体虚弱的人,受了惊便会指端发凉,萧瑶不信两人真的这么和谐,邹义安不是省油的灯,姚贤君也不是轻易能忽悠的人。
皇贵君给姚贤君布的局,他不可能不在邹义安这里找补回来。
“你又病了?”萧瑶装作惊讶地指着瓷碗,“怎么在父君宫里还喝着药?”
邹义安默不作声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无事,是父君看我身子虚弱,特意寻了神医给我开了调理身体的方子。”
“父君心疼我,让人提前熬了两个时辰,端上来还是温热的。”邹义安一脸感激地看着姚贤君。
萧瑶不信,但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不会对她说真话。
“你也确实该调理调理,身子太弱了。”萧瑶温柔地笑道,随即代邹义安谢过姚贤君的关心。
“你们二人妻夫同心,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父君便心满意足了。”姚贤君感慨,“转眼间你便快成年,以后成了亲立了府,自己万事都要有自己的打算。”
“儿臣明白。”
姚贤君又笑着看邹义安,似乎意有所指:“你们二人也努努力,为皇室开枝散叶,让父君早日抱上孙女便再好不过了。”
萧瑶听了,有些脸红,却没注意到邹义安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二人又行了礼道了谢,便被姚贤君以要歇息为由打发出来。
萧瑶送他回宫,路上两人没有用轿辇。
“你与我说实话。”萧瑶又牵起邹义安的手,并不掩饰两人的亲昵,“父君是不是为难你了?”
两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熟稔,但邹义安却觉得,他们就应该这么熟稔,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萧瑶就这么牵着他的手,走在没有人的小道上,两人依偎在一起说许多私密的话。
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以往的人生太贫瘠了,贫瘠到萧瑶只是稍微对他好一些,就让他轻易割舍不掉了。
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面,萧瑶很怕邹义安会厌恶她的亲近,她小心翼翼地收拢手指,没有感受到邹义安的反抗,兴奋地得寸进尺,把邹义安的手与自己的十指相扣起来。
这个人再过半个月就是她的夫,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邹义安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反问她:“你是因为担心我,才匆忙赶来的吗?”
萧瑶下意识地点头:“我父君不喜这门婚事,我怕他为难你,怕你受欺负。”
“因为我是你的侧君?旁人不能随意欺侮?”
萧瑶不明所以:“怎么会?”
邹义安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她:“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萧瑶被问得一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套路了。
邹义安太聪明,聪明到一眼就能看出萧瑶笨拙地想要隐藏的心意。
大概是从第一次见面,萧瑶就喜欢上了他,那种兴致上头的情绪太容易被捕捉到了,所以邹义安一次次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次次地引起她的注意。
知道皇贵君想要牺牲自己的婚姻来博取利益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萧瑶,因为萧瑶看他的眼神太直白,直白到是个人都知道萧瑶喜欢他。
八皇女蠢笨无能,又背靠姚家,这样的人拿来利用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萧瑶有被看破心思的窘迫,她喜欢邹义安,也愿意被他利用,但是要她亲口承认,这也太羞耻了。
“因为什么?”邹义安再次发问。
萧瑶活了三世的人,被一个小年轻逼得红透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纯情得不行,竭诚一号看了,都觉得好丢脸。
竭诚一号:宿主你醒醒,他只是想利用你!
萧瑶:可是他只利用我诶,他为什么不利用别人?
竭诚一号:恋爱脑给我滚啊!
邹义安面露失望:“你不愿说便算了……”
萧瑶急了,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因为我心悦你!”
“因为我心悦你,所以担心你受欺负,担心父君为难你,我收到父君召见你的消息,立马就赶过来,我……”
邹义安捂住她的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我知道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他怕自己狠不下心来利用她。
萧瑶喜欢他,哪怕她游离于世界之外,但如果这个世界她在意的人是自己,那就无所谓。
他还是会利用她,但他会用余生来补偿她。
……
半个月后,萧瑶骑上赤兔马,带着一条长安街那么长的聘礼在街上游行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即将成婚,连一旁副官说的祝福话也变得恍惚。
上京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全城的百姓都来凑热闹,姚贤君大方,路过的人说了祝福话的,都有宫女撒喜钱,小孩得了喜钱和蜜糖果子,便嬉闹着涌在街头,一时之间,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所有人都在祝福这对新婚妻夫。
好奇怪,她怎么恍惚觉得,上一世自己也举办过这样盛大的婚礼,可是再仔细想要想起新郎是谁时,却毫无头绪,甚至脑袋轰鸣发疼。
或许是自己做过的梦吧,萧瑶摇摇头,把这些有的没的甩至脑后。
八皇子府还没修建完毕,婚礼便在姚府举办,邹义安则从长皇子府出阁。
长皇子府前人声鼎沸,皇室成亲没有那么多俗套的流程,更多的是仪式感。萧瑶在闺房前接过了喜婆递上的红绸,也叫牵红,寓意着两人间的姻缘线。
邹义安纤瘦,但个子高,穿一袭玫红的凤绣红袍丝毫不显羸弱——正君才有资格穿正红色婚服。
邹义安精致的脸庞隐匿在玫红盖头下,萧瑶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惊艳不已。
“我来了。”
邹义安没有说话,乖顺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跪别了长皇子,邹义安便被扶上了婚轿。
“吉时到,良缘近,起轿!”
到了姚府,宫女拿出女皇信物,宣读圣旨,两人拜了天地,便算礼成。
萧瑶的伴娘大多是国子监的同窗,年轻的官家小姐们起哄着簇拥萧瑶将新郎送入了洞房。
“你且在此等我,我速速便回。”
萧瑶和邹义安说悄悄话,被同行的小姐们打趣到差点钻地洞。
八皇女成亲,也算上京一件大事,又是女皇赐婚,上京豪门贵族来了大半,连大皇女和七皇女也来走了个过场。
这些人来了,少不得要给主角敬酒,萧瑶说是速速便回,也只是没有在其他地方多耽搁。
散宴时已近子时,萧瑶被灌得找不到东西南北,在宫女的搀扶下,勉强跌跌撞撞,回了洞房。
洞房内,等候多时的喜公急忙迎上前:“八殿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萧瑶看着端坐在喜床上的娇夫,觉得自己的血液从没有流得这么快,她不耐烦地摆手:“有什么要事,明日再说。”
“八殿下,不可!”喜公跪在她面前,“八侧君,八侧君并非完璧之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