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针》墨池野鹤

4、Chapter 4

　　Chapter 4

　　（PART ONE）

　　【——最后一节课。体育课。】

　　高二一班和高二七班两个班一起上。
　　靠，冤家路窄啊。

　　大风已经过去，天空万里无云，干干净净。
　　甚至有点儿阴沉。

　　郑野他们男生一起做俯卧撑，全部低着头，所有人起起伏伏，他没有留意到陈婉站在一边看着他。
　　郑野体育一直很不错，学校的这点项目对他而言根本就是零难度。
　　他的弹跳力一直超乎常人的好，虽然没有一米九啊什么的，但是凭着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扣个篮什么的也是毫无压力。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郑野其实挺好看的呢。陈婉心说。

　　陈婉他们七班有个长得很剽悍的男生，人很高，叫张虎呈，嚣张的不行，每次在球场上就爱秀，虽然球技确实也不差，但是这拽的让人很不舒服。
　　众所周知，这个逼很喜欢陈婉。
　　很喜欢很喜欢。
　　得知郑野把陈婉给甩了，张虎呈自然是气的不行。
　　他眯缝着眼看着已经站起来拉伸的郑野，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还剩下二十分钟左右的自由活动时间。】

　　郑野好好地和吴川杨过几个人一块儿打篮球，他酝酿了好久，投出了个很漂亮的三分。眼看着就要空心着进了，在半空中突然飞出一个人影，一把揽过了球，甩到了一边儿，稳稳地托在另一只手上。

　　“喂——张虎呈你什么意思啊？”杨过叉着腰站在边上，“球。我们的。还回来。”
　　张虎呈脸上露出了挑衅的笑：“哟，口气还蛮大呢。”
　　他走到了杨过面前，几乎高出了两个头：“有本事，来抢啊。”

　　郑野站在边上，有点手足无措。
　　【T】的声音传到耳边：“Hey，你慌个毛啊？去抢啊！”
　　“抢什么啊？这身高我能够到？”
　　【T】有点儿无语：“你傻吗？你当这表是吃素的吗？”
　　啊，怎么就没想到呢。
　　郑野呼出一口气，走了过去。

　　张虎呈根本没有想到他想要整的郑野会走到他边上，正面刚。
　　几日不见，这小子怎么就越发大胆了呢。
　　扭头，陈婉就在不远处看着这里。
　　张虎呈又回过头，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对不住了……哥要整到底了。

　　“诶哟，我说啊，现在给哥跪下来求求我还来得及，老子会考虑一下还给你这……”
　　然而郑野压根儿没有给张虎呈说完这句话的机会。
　　手表的旋钮被拔出，整个世界毫无征兆的，凝固了。

　　【——时间暂停。】

　　郑野往后走了几步，俯下身子，蓄足马力，助跑，跳起，很轻盈地接到了球。
　　啊，还是这样，像飞一样。
　　这种高度也和我瞎bb？？？
　　就这？？？
　　毫无压力啊。

　　郑野拿到球之后，安全落地，顺便踹了一脚张虎呈的裆。
　　很用力。
　　嘻，解气。
　　这货儿待会儿怕是要疼的直不起腰了。

　　【——时间继续。】

　　张虎呈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球就不见了。
　　就不见了？？？

　　刚刚眼前貌似快速晃过了一个人影，很快很快，像一抹黑色的旋风。
　　再低头看看，发现球已经到郑野手上了。
　　这个速度……魔鬼吗？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感觉某个地方钻心的疼。
　　操，我的裆。
　　张虎呈咬着牙蹲了下去，有点儿滑稽。
　　场面马上超级反转。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捂着嘴，有点不敢相信。

　　张虎呈动都不能动，感觉自己快要成太监了。
　　这个郑野……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不好对付了？

　　他忍着巨疼勉强站了起来：“哈哈哈，就你这三脚猫技术，这次抢到了球算你好运……要不要公公平平地打上一局？”
　　郑野嬉皮笑脸地丢过去一个“哼”，很轻很轻，只有边上几个人听得见。

　　哟，约球啊。
　　爷才不理你呢。

　　郑野没有回答他，回头看了看已经痴呆了的几个队友：“喂，这球打不成了，没意思，我先去还掉吧？改天畅畅快快打上一局，怎么样？”
　　队友们木木地点了点头。

　　张虎呈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语气也硬了起来：“郑野，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说害怕还来得及！我看你再张狂几日？！我跟你讲，你，必输！”
　　郑野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嘴边划出了一个很轻很轻的音。
　　“呵。”

　　时间……混乱吗？
　　要不要尝一下呢？
　　傻逼。

　　“风。”
　　【T】根本没想到郑野可以这么狂。
　　男孩子在狂风中斜着身子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头发在乱风中凌乱。
　　——这会不会成为……他未来的模样？
　　——还是有点惊讶。
　　——小子……不管怎样，不管你是善是恶，不要再成为【他】了……
　　——不要了。
　　——听话……

　　“我靠！这他妈什么情况啊——”
　　张虎呈这一帮人眯起了眼睛，感觉什么也看不清了。
　　张虎呈只感觉脸上狠狠地被砸了几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郑野以外，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没有被球砸而已。
　　操场上几个女生发出了短促的尖叫。

　　（PART TWO）

　　【——放学后。】

　　郑野很晚才走，理完书包之后，一个人走到了操场。
　　【T】一路上也没有多说话，周围寂静无声，安静得过分。
　　地上有时候会有一些挡路的玩意儿，郑野低下头把它们一个一个踢飞。

　　中午自己放的狠话，现在想来就是找死啊。
　　那时候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好啊，约就约。”
　　——“单挑儿，不带队友，怎么样？”
　　——“下下周五中午。你带球。”
　　——“说实话，老子好久没有畅畅快快打过了，这段时间还得减拣回之前的技术。”
　　——“到时候你可不要被我打哭啊。”
　　——“就你这技术，我秒杀的好吧。”

　　郑野会想到这里，整个人很抓狂地开始挠头发。
　　“苍天绕过谁啊！！！这他妈让我咋整？！”
　　【T】终于开口了：“狠话都放了，你在这里着急有个屁用啊？！练啊，只能好好儿抱抱佛脚啊。”
　　郑野抱着想要摔了这破表的冲动，大吼：“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T】有点儿无语：“我急有什么用啊。这种小事为什么要拉上我垫背啊。这么简单。”
　　郑野有点儿发懵：“你……有办法？”
　　“废话，你太小看时间的力量了好吧。就你现在这样儿我教你也没用，先练基础分去。走，先回家，这里呆太久了会有人看见，不方便。”

　　【——傍晚时分。家中，卧室。】

　　郑野简直是一路狂奔到家的。

　　“【T】——到家了到家了……现在安全了吧？快点教我……越快越好……”郑野跑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反锁。
　　可是过了好久好久，也没见【T】发声。
　　“【T】？”他顺好气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T】声音有些干涩：“唔……等一下，我还在造空间……马上了，别催。”
　　郑野把包甩到了桌上，脱掉校服，里面穿了一条黑色T恤，做到了床上。
　　“什么？造什么空间啊？”
　　“要快速增长基础分本来就要一个空间……算了，我这次算是豁出去了。啊，累死我了……马上就好。”

　　郑野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一无所知。
　　……简直像个啥也不懂得傻帽儿。
　　所以……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PART THREE）

　　【——代号X，虚拟空间。创造者：时空守护者——TIME】

　　郑野马上就感觉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
　　眼前的景物什么的都很陌生，根本没有见过。

　　【T】的声音有些疲惫：“唔，就是这里了。今天先练练体力和速度吧。我带你去这边的跑道跑步去。”
　　郑野听到“跑步”俩字顿时自信的不行：“诶嘿，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想当年，哥可是无人能挡的千年第一啊……你就让我练这个太没意思了吧……？”

　　郑野转眼间就到了一个巨型操场，根本看不到头的那种弯弯曲曲的跑道，前面还刮着大风，起了大雾，很有那种“斗折蛇形，明灭可见”的感觉。
　　说好的跑步呢。
　　不应该是五千米啊什么的吗。
　　郑野：？？？
　　这他妈，是人跑的吗？！

　　【T】：“跑步啊，这可是基础啊，你这就不行了还可以称得上是千年第一？”
　　郑野已经换上了运动装，从起点开始跑起来了。
　　“可是你这个也太坑了吧？！哪有这样的跑道？！还是凹凸不平的——你是资金不够还是怎么的……我操，怎么还有泥坑啊？？？这是什么，□□？？？”
　　【T】很是为难：“这……也是一种锻炼嘛对吧。你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郑野内心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跑了整整三个小时了吧。
　　最后还是没有看到终点线。
　　So，这个魔鬼跑道是无限长的吗！

　　郑野整个身子水淋淋的，现在非常想裸奔。
　　天啊噜，快要热死了好吧？

　　【T】好像有点小失望：“啊，这就累了啊。你还需要多练练啊少年。”
　　郑野连怼【T】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瘫在跑道上，一动不动，像具死尸。
　　躺上了老半天，郑野翻了个身站了起来，腿都是软的。

　　【T】此刻的表情大概是很复杂的。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志气？就这？你跟我讲就这！”
　　郑野大喘气了两分钟，就也差不多缓了过来，没有之前那么累了：“我去……【T】，你这是整我呢？！这有多长啊？我马拉松都跑完了吧？！一点儿用都没有好吗……”
　　【T】叹了口气：“害，怎么没用？你觉得你跑了个马拉松现在会恢复得这么快吗。”

　　郑野一愣，感觉自己确实也不那么累，一会儿气就喘匀了。
　　【T】：“体力+100，速度+30，执着+30，信仰+10，理智+20，智慧+10。这是你跑完一轮下来增加的基础分。怎么样是不是很牛逼？！Hahahahaha——快夸我啊。”

　　“……所以这个基础分是什么鬼啊。”
　　“基础分就是你在平时生活中的各项评分。你之前是这样的：体力90，智慧50，速度80，执着20……还有好多评分啦，说不清楚的，再说吧。”

　　【——全息虚拟空间，跑道。】

　　一步，一步，比之前感觉轻快了很多很多。
　　郑野很轻松地跑着，【T】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可能在休息吧？

　　那么悄咪咪用一下 上帝之眼 ～
　　我会看到什么呢？
　　有点好奇啊。
　　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种技能的存在，所以启动时不会再有那种眩晕感，舒服多了。
　　周围还是一片黑白，原来……周围的大风全部都是光阴啊。
　　诶嘿【T】没有发现。
　　他又悄咪咪地关掉了技能。
　　那么……嘿嘿嘿。

　　郑野很轻很轻地说了一个字儿。
　　“风。”
　　诶嘿嘿嘿……这样就好多了嘛。
　　多轻松啊。
　　“托。”
　　自己立刻被狂风包围，周围的雾也全部散开了。整个人被风托了起来！稳稳当当地站在离地面不远的距离。
　　“起！”
　　狂风怒号，郑野感觉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到周围全部是浅灰色的厚重的大风。
　　这样不行啊。
　　他赶紧启动上帝之眼 ，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大雾已经散去，他升到了高空，只见这整个虚拟世界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所以……到底有多少我是不知道的呢。
　　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啊。
　　这简直是……世外桃源？？？

　　整个全息虚拟世界是由一大片集中在一起的陆地和围在周围一圈儿的海洋。
　　海洋甚至还有巨浪，简直是1:1完全还原真实世界，还自带滤镜的那种。
　　飞近一点儿，还能看见海水里的鱼。
　　天空依旧蔚蓝，只有几块小地方是灰色的，拜大风所赐吧……

　　然而郑野还没有来得及一饱眼福。
　　由此可见，【T】是个狼人。

　　“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棒？”尾音上翘，“看得过不过瘾？”
　　郑野忙很高兴地应着：“是啊是啊，太强……了……”
　　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背后凉飕飕的。

　　【T】轻轻地“哼”了一声，马上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把郑野拉回了跑道。
　　“哥——真的，我跟你讲，这其中有一点点误会——真的真的——啊！我恐高啊你特么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