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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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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魍魉,听说二测要删档之后,我就没有再升级了,每天做得事情就是隐着身在大荒地图上闲逛,偶尔狂性大发,戳几个看着不怎么顺眼的人。
不过,自从认识了布布和不不之后,我就很少杀人了,因为那个时候我经常和她们一起练级,大家都知道我们认识,而这两个女人笨得可以,属于别人杀她还不知道跑得类型。
可是,我那天杀了一个人,他的职业还是天下里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冰心。
那天,我途径流光,偶尔兴起,决定去逛一逛有大荒长城之称的天机营。
然后,我在城墙上遇到了一个发呆的冰心。
我每天在大荒地图上闲逛,见过很多发呆的冰心,可是,我没见过像他这样,傻啾啾地发呆的冰心。
我隐身从那里进去,他在发呆,等我逛完了天机营出来,他还在那发呆。
这不是挑战我的自制力么?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狂性大发,上去戳了他一刀。
他居然过了很久才知道要跑。
其实,我不想杀他,所以,我就让他跑了。
可是,他跑了二十多步,停下了。
他什么意思?这不是挑衅么?
于是我化血追上去,又戳了他一刀。
他于是又跑了。
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他,所以,我又让他跑了。
可是,他跑了二十多步,又停下了。
你说他什么意思?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于是我又化血追上去,再戳了他一刀。
他于是再次跑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杀他的。
可是,他跑了二十多步,居然还是停下了。
我觉得我被无视了,于是我愤怒了,冲上去回环刺饮血剑,于是他死了。
一个魍魉要杀一个冰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们魍魉通常都只有被虐的份,他却很简单的被我杀掉了,甚至没有下马。
于是,我看着他的尸体说:呆。
然后走掉了。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完结了,可是没有。
这个呆子居然是布布和不不的朋友,某次我闲到无聊,被这两个女人拖去练级。
布布是个弈剑,是个一境界心法,三境界三阳五方的弈剑,她的战斗永远只有两招,三阳五方三阳五方直到她没蓝,于是冲上去平砍。
不不是个太虚,是一个记大老虎的魂虚,她的战斗也永远只有两招,定身太阳太阳定身太阳太阳,就算怪已经冲到她面前来了,她还是会先定身再太阳。
所以,和她们俩练级是一件很有喜感的事情。她们估计永远都猜不到,偶尔我说我卡了害得团灭,是因为我在电脑屏幕面前已经笑到抽搐,于是大家死了。
我过去得时候,看到一个冰心,绿帽子绿衣服,头发和鞋子是白的,他的名字叫白。
我觉得这个名字看着很眼熟,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在身边游荡,我本能的排斥这种熟悉感。
练级的过程当中,我发现他真的很白。
队伍是自由拾取模式,但他从来不拣东西。
我是一个魍魉,作为一个负重影响闪避的职业,在负重49%的时候,我会停止拾取。所以我通常会把队伍调成自由拾取模式,布布那个每天啃红瓶的弈剑,是一个对垃圾有着狂热爱好的小姑娘,我永远不担心会被系统刷没。
但是,你都有冰心了,你还抢垃圾,未免太不厚道了。
我把队伍面板打开一看,队长居然是那个叫白的冰心。
我密他说:你为什么不拣东西。
他不理我。
我又密他说:你怎么不回话。
他答:不和你说。
我疑惑:为什么?
他答:你杀过我。
我想了很久,终于灵光一闪,悟了。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他就是那个在天机营被我杀过的冰心。
于是我回答:如果你觉得愤怒,你可以骂我。
他于是说:你是一个大坏蛋。
如果是我被人莫名其妙杀了,我会骂得他娘都不肯认他,可是他居然都不愤怒。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呆子,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很呆就欺负他。
所以,我把队长要过来,把队伍模式改为随机拾取,然后威胁他说:你要是再不拾取,害得垃圾被系统刷新,我就杀了你。
他回答:你、你是一个大坏蛋。
其实,我不怎么坏,我要是真的很坏,我就会把这个看起来就呆得有点过分的冰心,见一次杀一次。
可是,我没有,自从我知道这个冰心每天和布布不不一起练级之后,我就每天爬过来和他们一起升级。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把队长要过来,然后改成随机拾取,再威胁这个冰心一定要拣东西。
就这样,我们一路从三十多级一直练到了五十多级。
那天,布布终于五十六了,踩上了飞剑。
那天,不不终于五十六了,可以重生了。
于是,她们郑重的宣布,从今天开始,不练级了。
她们不练级了,于是队伍散了。
不过,我还是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上线隐身逛地图的时候,我会问那个冰心:你在干嘛?
第一天,他回答:在雷泽带人。
第二天,他回答:帮人过千岁。
第三天,他回答:帮人过大白。
我觉得很无聊,于是决定不再问他了。
第四天,他居然主动密我说:你在干嘛?
我对着那行字,有点不敢相信。要知道,我们认识一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我回答他:我在逛地图。
他回了我一个字:哦。
看着这个字,我实在想不出来我应该怎么继续闲扯,于是我决定等他再和我说话,可是我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我下线,也没有等到。
我有点悻悻的下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闷。
晚上做梦,还梦到当初四个人一起在雷泽杀大□□升级的情形。
布布喊着:定它定它。
不不喊着:你绕到背后打,快绕。
我则在电脑屏幕前面笑到无力。
白的存在感其实很薄弱,他只是不停的给布布妙手妙手再妙手。
可是那个绿色的身影,在梦里却是最清晰的一个。
我想我肯定生病了,虽然还是会隐着身逛地图,可是每次在地图上看到冰心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很紧张,等发现那个冰心不叫白,我则会松一口气。
那天,我依然在逛地图,在泰安村外面的田里我看到了一个冰心,绿帽子绿衣服,头发和鞋子是白的,他的名字叫白。
我很奇异的发现,我的紧张感消失了,多得是惊喜,我欢快的冲过去,问:你在这里干嘛?
他停下了发技能的动作,过了很久,屏幕上冒出两个字:练级。
在这两个字冒出来的同时,他被那个怪啃死了。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等级从原来的56变成了现在的58。
看着他的尸体倒在地上,我觉得我是猪,在这里打怪,还能是干嘛,当然是在升级。
他的尸体呈半透明状从地上飘起来,在我面前消失,害得我的手开始颤抖。
等他的人从神石那里跑出来,那种颤抖的感觉才慢慢的消失。
他无言的站在我面前,虽然我知道他一贯就不爱说话,可是我还是觉得这种沉默是对我的谴责。于是我说:我开朋友号来帮你升级吧。
他说:不用。
我很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念医,所谓的念医就是所有的升级点全部加念,治疗为主,攻击就和挠痒痒似的,他这个念医居然就这么干脆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我对上天发誓,我是百分百自愿说出这句话的,我是百分百真诚的请求。
他居然拒绝了我。
于是我愤怒了,我对他说:不让我带,我就杀了你。
他于是:……
我说:在这里等我,我换我朋友的云麓号。
换号后,我们就换到泰安村去屠杀太虚MM,太虚MM倒地的时候,会“啊~~”的叫一声,不得不说,那个声音真的好消魂啊好消魂,可我还是觉得,沉默的白更加不错。
我本来很满意两个人群杀太虚MM的感觉,可是要知道这个云麓号是个满级号,而这个满级号认识很多满级的人,而天下不更新之后,满级的人大多是很无聊的。
所以,就有人不停的密我:你在干嘛?
我只得在群的空档回答:在带人。
云麓是很脆弱的,我回答了N次,于是我死了N次,我死了不要紧,可害得白也死了,那就不行。
为了杜绝这群人继续不停得密我,我在天下吼:老子在泰安村带人升级,密个毛,害老子团扑N次,再密,杀了你们。
喊完之后,他们安静了。
不过,过了一会,泰安村石头和驿站多了很多蓝色的小点。
开始我没在意,可等他们像蝗虫过境一样朝着泰安村的太虚MM冲过去的时候,我沉默了。
某个欠抽的荒火说:嘿嘿,我们不杀你,我们抢你怪,让你不能带人升级。
我虽然偶尔会砍几个敌对,偶尔会砍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可我没想到我人缘差成这样。
就在我准备很郁闷的换地盘的时候,某个魍魉说:逗你玩呢,快群快群,我们帮你杀。
后来的情况就变得很混乱,除了我和白是组队的,其他人都是散兵。
但是由于人数太多,过来的其他冰心们,已经用不着加血了,于是我就在当前频道看到:
会毒不会医:晕,我失心都还没扔上去呢,怎么就死了,让我悟失心啊,你们不要抢啊。(这是一个冰心)
永远两个:让我和她对着练下定身吧,不要一下砍死了。(这是一个魂虚)
两个永远:不早说,我已经砍死了。(这是一个力虚)
月光下的花瓶:哇哇,我伤害好高,怪追我来了。(这是一个弈剑)
我开始很麻木的放群风,然后很麻木的绕圈,在这个人比怪多的地方,我仰天长叹:神啊,我的良宵美景。
站在练级场地中间,还在不停给我加血的白,是我唯一的安慰。
就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夜晚,伴随着白的两次升级的光环,我开始觉得,虽然这群家伙破坏了一个美好的夜晚,看在白同学顺利满级的份上,我决定饶恕他们。
白满级了,我对他们说:散场了散场了,该干嘛干嘛去。
某个欠抽的荒火说:靠,过河拆桥。
会毒不会医:人啊,就是如此的现实。
永远两个:介绍下,这个帅哥是你谁啊,如此尽心。
两个永远:不要如此直接,我们要含蓄!
我回答这两个太虚: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我和他是纯洁的。
月光下的花瓶:人不风流枉少年,男女通吃才是真的纯洁。
水流梦:师弟啊,做人要诚实。(这是那个魍魉)
夏雨出晴:唉,本来别人很低调,都是密语惹得祸。
与你同行: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不得不说我不爱:老公,这个世界是混乱得,你要懂得适时忽视混乱。
心系天下:这是天下版的又一组背背山。
这群人忽略我的抗议,一直在八卦。
白忽然密我说:我去清包裹。
然后他走了。
大家看到他走了,终于觉得兴趣缺缺,纷纷开始道别。
白忽然在当前频道喊:大家等一下。
于是大家都停下。
可是,白没说话。
当前频道一度很安静。
过了很久,白发了这样一句话:某个欠抽的荒火、会毒不会医、永远两个、两个永远、月光下的花瓶、水流梦、夏雨出晴、与你同行、不得不说我不爱、心系天下,谢谢你们。
大家估计被囧到了,过了很久才纷纷打出,不用谢、不客气等等字眼。
然后,沉默的走了。
泰安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牌坊那头,太虚MM们依然在尽职的站岗。
白站在旁边,一如既往的沉默。
云麓和冰心的裙摆在空中轻轻摇摆,我仿佛也感觉到微风拂面,鸟语花香。
然后我问白:怎么不和我说谢谢?
他在当前说:我以为和你不用说谢谢。
我沉默了下,说:好吧,就算是我威胁你要带你升级的,可我还是想你对我说声谢谢。
他回答:我不和朋友说谢谢。
我想我肯定被感动了,我的手心都开始发热。
我说:呃,那个……
他问:嗯?
我说:我忽然很想抱抱你。
他:#24(瞪眼)
我想我一定是哪根神经抽了,才会打出上面那句话,于是我只好粉饰太平的说:呃,我什么都没说。
他:#40(微笑)
这一刻,我发现虽然他很呆,可是,他其实也很可爱。
白满级了,切磋很菜,我曾想让他练练切磋,可是他对这个没兴趣。白曾提议陪我去升级,我不想升级,于是,就变成我每天带着他一起去逛地图。
只是,我不再隐身了。我去买了一匹50的大黑马,每天带着骑50大白马的白,一起逛地图。
在天下的一测删档之前,我陪他重温了从出生到满级的大荒地图,然后带他去了九黎的白水台、建木、饕餮神殿很多我觉得还不错的地方。
白依然很沉默,我说什么,他听。遇到他感兴趣的话题,他就回几句。
删档那天,布布说她要看天雷,我很无言。被逼在江南的海滩上杀了她N次。然后,天雷把我给劈进了大牢。
看着冰冷的石墙,我开始想念江南水乡,还有冰心堂,以及白。
天牢其实很热闹,很多师兄弟也进来了,只是,不知道系统是不是特待见我,唯独我住单间。
正当我在后悔不该听布布的话不该杀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白带着那个风针,从天牢入口那里往里面跑进来,绿色的人影,身后粉红的小花拉出长长的委婉的线,然后安静的消失。
我忽然觉得,其实,江南就在眼前。
我喊:我在这里。
白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停在面对我的方向,直直的奔了过来。
我走到天牢栏杆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白回答:来陪你说话。
可是,那个晚上,其实我们什么都没说,我蹲在牢里,他坐在外面。
我知道他在那里,浑身上下还是和我第一次见他一样,透着一股傻啾啾的气息。
那个时候,我已经学到一个词,叫做天然呆,我想,这个词就是为了白这种人创造的。
虽然,我还是叫他白,其实内心,我认为他就是一个天然呆。
凌晨两点,发着呆的白忽然说:我的令牌时间要到了。
我有点难过,于是没有说话。
白也沉默了很久,说:我出去了再进来陪你。
我想了想:我们就在这里一起下线吧。
白说:好。
我说:你先下。
白说:好。
我说:那你下吧。
白说:还有三分钟,我到最后一分钟下。
我说:我怕你忽然被传送出去了。
白说:那我下了。
于是,白的身影在我面前消失。
系统提示:你的好友白下线了。
他下了,可仿佛人还在这里。
其实那天,我在天牢挂到凌晨四点,实在撑不住才去睡。
那是我第一次很认真的在挂天牢,其实,感觉也不坏。
2008年2月29日,天下贰删档了。
由于大家都没有拿到体验号,于是,时间一下子变得很空闲。
虽然白的□□就挂在我的□□上,可我实在想不出来,和天然呆的白到底要怎么聊天。于是,我只好也盯着他的□□头像发呆。
有人说,白痴是会传染的,我发现,呆好像也会传染。
拯救我没有继续呆化的是布布,她建了一个家族群,把认识的人都拖了进去。
当然,我和白也都进去了。虽然我和白无法单独聊,可是人多了,说得话多了,白感兴趣的部分自然也会变多,那就有的聊了。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布布就做了一件让人相当头痛的事情。
她兴致勃勃的把家族群里的人乱点鸳鸯,我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云麓和一个魍魉的孩子,理由是我是一个魍魉,而且我自己的号等级低。而白的辈分……是我的外公。果然,这个世界是混乱的。
白第一次愤怒了,他在群里:#78(拍桌怒)为什么我是爷爷?我有那么老吗?
布布很淡定的回答:你不老,但是你天然呆,如果不让你辈分高点,大家会欺负你的。
白于是在群里:#78(拍桌怒)#78(拍桌怒)#78(拍桌怒)#78(拍桌怒)
一个表情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他一连刷了四个。
只是,很可怜的被大家无视了。
我并不想无视他,可我在电脑面前又笑到抽搐了,所以群里的我也沉默着。
白于是:……
不不说:白不要生气嘛。
布布说:白说话嘛,点点点是什么意思?
白继续:……
双双说:白你是不是觉得不满意?其实你要是不满意做爷爷,我们可以让你做奶奶。
白被迫:……
布布说:白你要是不说话,我们就当你同意了。
白回答:#99(吐血)死都不同意。
不不:所以你还是做爷爷吧。
白继续:……#99(吐血)
我看了看眼前的情况,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抗议比较明智,不然,我肯定会从布布不不的表弟,变成她们的表妹,这将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于是我明智的闭嘴了。
果然,我立刻就看到抗议的清芒公子,从叔叔一下子变成了姑姑。
他一开始抗议做叔叔,后来不得不变成抗议做姑姑,而最后,由于布布等人多势众,他最后姑姑了,可怜的孩子。
天下删档的第一天就在这样的混乱里度过了。
第二天我爬上线的时候,群里多出一个陌生的q号,而布布则很热乎的在对这个q号的主人亲亲摸摸。
我问:这谁啊?
布布:#17(害羞)这是我老婆。
我囧:你一个女的你还娶老婆?
布布:#17(害羞)可我老婆是男的。
我继续囧:哪来的?
布布:#17(害羞)用和你一样的一个男魍魉号泡到的。
我觉得这句话看着有点不大爽:你男号也能泡到男的?
布布:#17(害羞)那天木渎举行集体婚礼,我缠着他让他嫁给我,缠了半个晚上,他最后就嫁给我了。
我趴倒在键盘上,不明理由的出离愤怒了:以后不准在群里恩爱!!!!
布布:#24(瞪眼)为什么?
我怒,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如此愤怒了:我说不准就不准!
布布:#24(瞪眼)为什么?
我拍桌怒:#78(拍桌怒)为什么为什么,你以为你是蔡小姐啊?
布布:#76(封嘴)你今天不太对劲。老婆,我们私聊去。
靠,私聊,私聊岂不是更那啥!老子这么久都没泡到白,她丫居然半个晚上就搞定一男的,还是用男号。
心情无比烦躁,端起电脑旁边的杯子喝水,然后我被呛住了。
我在嫉妒布布!!!!原因是她用一个男号泡到了一个男老婆,而我居然没搞定白……
我想搞定白……!!神啊,饶恕我!我想我犯错误了!
我正无比纠结的对着群里的那几句聊天记录,忽然有人冒出来了。
我系小白脸:同志们……
于是我抽了:你才同志,你全家都同志。
我系小白脸:#24(瞪眼)你怎么了。
我抖了抖:#76(封嘴)没,今天学到个新句型,想用用。
我系小白脸:#24(瞪眼)哦。
于是沉默。
过了一会,小白脸又说话了:那啥,其实我是过来汇报的,我刚上新天下贰了……
他一句话,立马激起千层浪,无数潜水的成员都被炸出来了。
于是,群里的那几句在我心中激起千层浪的话,立马被淹没了。
看着比刷屏还快的回话,我忽然觉得这种时候我不太适合和他们一起刷,想了想,我默默的去刷官网论坛了。
论坛里面的各类爆料层出不穷。那个曾经桃青柳绿江南烟雨般的冰心男,被改的不伦不类。
看着那恶心的混装,我终于忍不住在q上敲了白:论坛爆料看了么?
白:看了,郁闷。
我问:二测还玩么?
白说:还是想去看看。
我问:二测准备练什么?
白回答:冰心。
看着官网论坛里那个一身混装的冰心男,我沉默。
曾经有一个美轮美奂的冰心男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去表白,直到他被改得不伦不类了,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真的很喜欢他。
后来的几天,我陷入了空前的低谷,我在17173不停的找各种各样的游戏,下载、安装、注册、进入、升级、下线、卸载、下载、安装…………卸载……
问很多IT业的同行推荐游戏,均答:WOW。
只是,曾经老版天下贰的我,除却天下均不适应。
数天后,我忍不住又在q上敲了白:你在干嘛?
白答:整理以前的图片。
话说我也有很多截图,于是,我一头扎进了我的图库。
看完图库,我忽然想起来,我进天牢之前,还拍过一个白跳舞的视频。
他说男冰心跳舞不好看,可是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跳了。
那是他第一次跳舞,虽然不是跳给我一个人看,我还是觉得很难得,所以当时赶紧开了视频录制,抢拍下来的。
那个时候,白的绿帽子已经换成了发带,换了60级的衣服。
带着风针的白,在屏幕上含蓄内敛的摆动,虽然男冰心的舞蹈动作确实不太好看,可看着这个人物,我忽然很想见他,很想。
后来我冷静的想了想,我肯定是太想念老天下贰了,才会爱屋及乌。至于想要把白搞定,肯定也是太想念老天下贰了,才会抽了。所以我决定把这个事情缓一缓,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只是没想到,过了几天,公司的一个案子遇到点麻烦,老大决定把我外派,去的地方刚好是白的城市。
如此一来,害得我想见白的冲动,不减反升,回家了连电脑都不敢开,在床上翻滚到十点左右,终于还是忍不住爬上线敲了白:明天出差,去你那,能出来见个面不?
白问:几点到?
没拒绝,于是,手心又开始出汗:大概晚上7点。
白问:停留几天?
今天周三,事情大概刚好周五忙完,双休属于自由时间,但是周一要回来上班,我答:周日中午走。
白答:这几天里刚好周六下午有空。
于是,和白约好周六下午在上广的必胜客见,我请他喝咖啡。说完,立刻爬下了线。
其实必胜客的咖啡不好喝,只是,这个城市我来的不多,熟悉的就这么一小块地方。
周六睡到1点爬起来刷牙洗脸穿衣服,弄完就爬到必胜客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蹲下了。吃完冰冰凉的抹茶蛋糕,再来一杯香浓的卡布基诺暖暖胃。
我开始啃风尾虾的时候,一个男人坐到了我对面的位置上。
我抬头看他,大约26、7的样子,和我一样差不多175、6的身高,穿着雪白的衬衣,米白的休闲西服,黑色的头发顺顺的耷在耳边,细软如丝,整个人干净清爽。
虽然不反感他,可这位置有人的。
揪出餐巾搽搽嘴,我说:我等人。
他怔了怔,脸慢慢浮红了。一副想站起来又不确定的样子,傻啾啾的尴尬着。
我皱了皱眉头,这傻啾啾的感觉……太熟悉了!
我问:白?
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以为我认错人。
我有抚额的冲动,却又很开心,却还是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回答:我觉得是你。
我撑着额头暗暗的笑:万一认错怎么办?
他有点苦恼的眯了眯眼:没想过。
我又想拍桌笑了,可是当着白的面,不能太放肆,于是只好转移话题:吃点什么?
似乎是觉得没认错人,不用那么尴尬,白微笑着说:我吃了过来的。
我觉得那个江南烟雨的男冰心又回来了,心情愉悦的把侍者送过来的菜单递给他:嗯,那你喝点什么?
白翻着看了看,说:Sundae。
侍者在单子上写写划划,然后望着他。
他望着侍者,低头再看看,然后对殷切期盼着的侍者说:再加一杯白水,我要热的。
侍者有点不太适应的搓了搓鼻梁,给了一个职业的笑容:请稍等。然后默默的退下了。
我忍得肚子有点痛,以指尖敲打桌面代替拍桌,以表达我的情绪。
白水很快就送了过来,白喝了一口水之后才又看我,然后微微的偏了头问:你在笑我?
于是我笑趴下了。其实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见到一个很呆的人,只是我完全没预料到,他会呆得如此浑然天成。
我笑趴了,所以看不到白的表情,但是,听到白把水杯放回桌上,我很清楚的感觉到,白生气了。
抬头,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想想我确实太没礼貌了,只好摆摆手说:别误会,我只是想到游戏里面我杀你那次。
于是,我将当时的情形复诉给白听,白听完了,捧着水杯说:好像那个冰心确实让人很想杀。
我又有要笑趴的冲动了。
顿了顿,白说:怪不得总有人莫名其妙杀我,原来我看起来这么呆。
我杀他不觉得有什么,可听到这句话却莫名的心疼,侍者恰在此时送来了Sundae,白接过去,一口口开始吃。
我说:现在想来,其实不呆,反而很可爱。
白说:哪里可爱,经常被杀。
语调很平坦,却让我觉得揪心。我一冲动,越过桌面,抓了他的手:白以后和我在一起,谁杀你,我帮你杀回来。
他怔怔的看着我抓他的手,脸开始泛红。
我发现我又抽了,默默的把手收回来,放好。
气氛却开始变得尴尬。
白开始埋头吃他的Sundae,在我觉得气氛就快要变得和白的那杯Sundae的温度一样时,白忽然说:你手上都是油。
囧,刚刚用手直接啃得风尾虾。
可能是看到我的囧样了,白笑着说: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酷酷的人,结果不是。
―_―|||我一直希望自己能酷一点,结果不是。
所以我问:白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望天:没见得时候觉得可能就是个酷酷的人,见了之后才知道其实你是别扭。
囧,哪里别扭了。
白就说:其实你不威胁我我也会照做的。
白又说:本来两个人后来就一直在一起。
白还说:而且你不说以后也会一直一起。
听到这些话,我很激动,可白是个天然呆的家伙,听他说话,永远只能是字面意思,不可能深层挖掘,所以,我们也就仅止于一直一起,仅此。
如果一定要问见面有什么收获,那就是我知道了白的名字。
白,叫白北。
当时问他叫什么,他忽然说byebye,我就在疑惑,就算问名字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吧,于是就看到白很忧伤的皱眉说:我就知道会误会,是白天的白,北方的北。
白北,如果只是听这个名字,我会觉得应该是个硬朗的人,可见了白,我就发现,白北,也可以是个很江南烟雨的人。
他问我叫什么。
我说:你们天天在游戏里面叫的那个就是我的名字,然后,我姓展。
于是,白笑趴了:哈哈哈,展开,我终于找到一个和我名字一样乌龙的家伙了。
好吧,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我的名字,可是,如果这个名字能让白开心,我不介意从今天开始喜欢上这个名字。
这次见面,白说:和你聊天很愉快,有时间再过来玩,随时欢迎。
那,展开,很多事情还需要努力。
2008年3月24日,周一,从白那里回来的第二天,新天下贰内测开始,不过,我习惯称呼它为天下叁。
周日的晚上,大家在群里讨论了很多,根据个别参加了体测的人和论坛的描述,最后我决定练个翎羽。
从10000多开始排队,上线只来得及注册“情窦初开”,掉了。
我一边想着明天官网又可以开始吹嘘内测是多么的火爆了,一边继续排队。
再上线不到30分钟,维护了,果然啊,这个世界是混乱的。
由于上线下线如此这般,一直到三天后,我和白、不不、布布这个万年乌龙队伍才终于汇合在一起行动,不不和布布居然都练了男号,布布还拖了她“老婆”森林同学一起,刚好五人一整队。
比较囧的是,我是一个翎羽,我拖了四个冰心。然后一路抢任务怪升级,从老虎沟的老虎王,到大禹村的猪,再闯进幽谷群尸兵,我等终于在杀支离的那里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不抢了,一路人全部19级浩浩荡荡往盐泉村进发,群猪去。
虽然天下叁是个很垃圾的游戏,但是,作为一个能够和白一起的媒介,我不满意但不想抱怨。
其实猪也是不好群的,虽然说冰心的赤孔雀胆加上翎羽的无限梨花可谓抢怪无敌,可再无敌也敌不过人多,好在数次游荡之后,终于卡到一个刷新点。
不不和布布两个全魂的毒医,加上白和森林两个全念的纯医,虽然不不和布布很喜感,白同学很呆,但是因为已经有了老天下贰的长期配合,群起来也是模是样。当然,森林同学灵活的操作也是不可或缺的,好歹森林同学以前是个杀人如麻的魍魉,那个操作当然是放心的。
至于魍魉为什么会去练个念医,森林同学在群里曾经沧桑的说:杀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扯远了,总之,看到一切正常,我就喊:本个。
于是四个冰心一人给了我一个本,囧。于是我带着我的梨花去放风筝了。
放风筝的途中,头上常会有一串的经验值++++的冒出来,这是其他四人的战斗成果。
就在我觉得一切其实也可以很享受的时候,战斗频道忽然刷出触目惊心的四行字。
布啦布啦死了。
不咚不咚死了。
白死了。
森林死了。
我把缠着我的那群猪搞定,冲到那个怪物的刷新点,只看到森林的尸体从地上飘起,消失。
我在队伍问:怎么回事?
布布说:有个弈剑往我们毒里拉怪,仇恨被我们拉过来,于是被扑死了。
森林说:可能不是故意的。
白和不不没说话,然后看到他们四个男冰心从盐泉石头跑过来。
只是这个可能不是故意,在白他们又被扑死两次后,已经可以确定就是故意了。
愤怒的是,大家都只有19级,连杀戮都不能开。
与这位弈剑沟通无果,森林说:我们单杀吧,不要开群。
虽然效率一下子降低了很多,但至少安全了。
可惜,白啊,就是个呆到善良的家伙。
弈剑群太多,习惯性往医生这边带,可惜这次没开孔雀,于是危险了。
他喊:999。
白于是给他加血,结果,仇恨又被两个妙手拉过来,森林看白被扑,只好也妙手,于是森林被扑,布布被迫妙手,不不只好开孔雀,于是弈剑没事,我的冰心队除了我都团扑了。
这种仇恨设定,网易的策划是猪,群不了还群,弈剑是猪,至于白…………我不忍心说。
我不忍心说,布布说了:白,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能随便给人妙手,会拉仇恨值。
白说:可他喊了999。
布布怒:他喊999你就9啊,他害死我们那么多次,你怎么就没点心眼!
白说:可我是医生。
布布郁闷了:老婆,我要抱抱。
森林很体贴的说:老公,过来抱抱。
我承认我被刺激到了:不准在队伍里恩爱#78(拍桌怒)。
恩爱也就算了,还是两个男号,郁闷。
布布更郁闷了:555555555555白这样,小开还不准人家夫妻抱抱。
我郁闷:男号不准说人家!!!
森林:#76(封嘴)。
我更郁闷了:森林你怎么就答应让她练男号了?
森林:可是女号很丑啊,还露大腿,我老公的大腿怎么能给别人看?
我混乱了:你叫她老公还叫的那么顺口!
森林:(*^__^*) 嘻嘻……我叫她老公她就很得意,那样子很可爱啊。
我哀怨。
然后森林说:不吵了,继续继续,还在烧双呢。
顿了顿,森林又说:群吧群吧,反正是要死的,反正死了也不掉经验值。
于是又开群,于是弈剑又拖了,于是冰心们又团扑了。
我回到刷新点的时候,就看到四具尸体趴在地上。
布布:郁闷了,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了,也不能这样啊。
森林:老公表郁闷,等我冲到20级,那只弈剑猪见一次杀一次。
布布:你不是说不杀人了才练医生么?
森林:#17(害羞)为了老公,我什么都可以做哦。
我愤怒:你们,滚回去复活。
森林:(*^__^*) 嘻嘻……马上回来。
我蹲在盐堆上,看他们四个从盐泉石头回来。布布和森林,很明显走路带风。
靠,死那么多次还能春风得意,我嫉妒。
森林啪啪的跑到我旁边,蹲下:(*^__^*) 嘻嘻……小开啊,我们不打,你去弈剑那里蹭伤害值吧,害死我们这么多次,总得补偿点什么嘛。
我烦躁:怎么蹭?
总觉得森林同学笑得很狡猾:(*^__^*) 嘻嘻……当然是他怎么蹭我们的,我们怎么蹭他的。
于是我懂了。
我窜出去,梨花梨花再梨花,拖了大概二十来只,然后往弈剑同学冲过去了。
哼,放风筝嘛,对翎羽来说是小case啦,想了想,决定连技能都不发了,方便弈剑同学拉仇恨嘛。
于是,我拖着盐泉猪散步,经过弈剑同学三次之后,他被扑死了。
我只好自己把猪们杀掉,然后蹭回来:不好意思,伤害没蹭到多少,他不幸被扑死了。
森林:#43(激动)小开同学干得好,表扬。
字刚被刷没,弈剑同学回来了。
我憨厚的笑:同胞们,我出发了。
于是,继续梨花梨花再梨花,往弈剑同学冲过去,很不幸,他再次被扑死了。
布布激动了:小开同学,我敬佩你。
森林微笑:老公,我想得办法哦,都不表扬我。
布布:老婆乖,过来么么。
森林:mua~~~
聊了这么多弈剑都没来,正准备高兴的时候,弈剑拖着一位冰心回来了。
布布一看,怒了:居然拖个冰心过来做垫背。
森林:#40(微笑)敌人的敌人是我们的朋友,同理……
布布:#40(微笑)敌人的朋友是我们的敌人,小开,上。
不不:#40(微笑)小开同学,我们看好你哦。
摊手,于是我只好继续带着盐泉猪散步。后来干脆懒得自己杀了,反正盐泉到处都是群法,于是我在把弈剑同学害死之后,带着盐泉猪们继续狼奔豕突。
蹲在盐堆中间的森林说:啊~~~看着头顶这堆来历不明的经验值,忽然觉得好幸福啊。
弈剑又死了两次,白忽然在队伍说:小开,别闹了。
脱离战斗之后我窜回来,问:怎么了?
白说:那个冰心死了三次了,你别害他们了。
我有点无所谓:他害你们团扑五次,二十条人命呢,他才死了几次!
白说:可那个冰心是无辜的。
我有点被郁闷到了:难道你们就是活该的。
白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是不对的?
很多事情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但是白,我只是不希望你死的那么冤枉:那等他死二十次了,我就不害了。
白愤怒了:好,你继续害,我去给那个冰心加血。
森林:怎么忽然吵起来了。喂喂我们不要内讧啊。
白说:我是来练级的,不是来害人的。
森林:白,主意是我出的。
白说:我不是和你生气。
那就是和我生气了,看着那个弈剑忽然就更加不爽,看着白也觉得格外郁闷,所以我决定去拖怪,不害死那个弈剑绝不善罢甘休。
我去拖怪,白就往那个弈剑冲过去了。
不不在队伍喊:白,别去,会害大家团扑的。
不不话音刚落,白退了队伍。
怪已经被弈剑群到了,大家当然不可能看着白送死,只好都冲下来开孔雀。
技能很混乱,怪团扑了,满地尸体,小口袋和物品熠熠生辉。我却觉得心里有块地方痛得不行。
我看着队伍里面的三个头像,说:白,队伍加回来。
白在当前说:你还继续害,我就不加。
我觉得头很痛,痛得眼睛都有点模糊:你加回来再说。
白只是固执的说:你不害了我就加。
我痛得想笑,怒极:加加加,以后不准给别人加血。
白顿了顿:你说不准就不准,我是冰心。
我觉得头要裂了,所谓暴怒也不过如此:要加只准给我一个人加,其他人都不准!!!
白:凭什么听你的?
我已经失去理智了:凭我喜欢你!
我敲完了,忽然发现说了不该说的话。
白一下子没了声音。
森林在队伍打了三个感叹号:!!!
布布打了一个表情:#76(封嘴)
不不默默的打了一行点:……
盐泉猪还在喊:不过偷吃一点盐,你们也太狠心了。
静默了很久的白说:我是男的!
我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抖:我都见过你了,当然知道你是男的。
盐泉猪还在喊:有本事去单挑夜叉王,不要来刷我!
森林在队伍又打了三个感叹号:!!!
布布又打了一个表情:#24(瞪眼)
不不又默默的打了一行点:…………
又静默了很久的白说:其实我不讨厌你。
那你喜欢么?可我不敢问。
当前忽然就混乱了。
萦纡若烟:敖敖敖,不讨厌就是喜欢了,敖敖敖,居然看到真实版。
语不归:烟烟你安静点,会吓到人。
萦纡若烟:我隔这么远,他们能听到么?
靠,老子听到了,表捣乱!
语不归:你就不能刷门派?
东攻西受:那位师兄是我们门派的……
完美回忆:可七月她们在门派刷的很H。
我环视一周,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被冰心们包围了。
我知道我身边就有四个冰心,可我从来不知道天下的冰心原来这么多。
清越流光:师兄都不说话了,肯定被大家吓到了。
神啊,这些冰心姑娘们都在门派说了什么??
就在我非常不安的时候,白密我了:其实应该很讨厌你,你杀过我,威胁我,还很霸道,但是却很乐意去见你,见到你还很高兴,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啊??不要在这种地方停掉啊!!!!
白又密我说:所以,下次来,请你去喝茶吧。
白,我是不是可以当作,你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