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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御医将军篇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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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而至。
今天的皇城格外的热闹,敲锣打鼓声阵阵入耳,看不到尾的红色将整条街道贯穿,迎亲队伍中最惹眼的便是那神态高傲的骏马上的英俊潇洒之人。
宁轻远一身红,脸上挂笑,高兴之态尽显。他旁边还有一匹同样高大健硕的马。
“原以为是谣言,闹着玩玩也就过去了,今儿亲眼所见,必将终身难忘。”路人甲道。
路人乙落泪:“我曾幻想有天将军能穿着红衣骑着马笑着向我而来,如今它终于实现了——”
路人丙打断:“可惜新娘不是我。”
路人乙:“你不要打断我的话,他骑着马向我而来,然后告诉我——”
路人丙接话:“别挡道。”
路人乙泪目:“然后告诉我‘怀笙是我今生漫漫长路所求’。”当美好的梦实现的那一刻,世界充满眩晕感。
路人丙猛拍打:“快醒醒,不要倒下,你还要看完!”
路人乙猛然惊醒:“对,我不能倒下,梦想不允许我倒下!”
迎亲队伍到了余府大门前,余府无论是门匾还是大门两旁的石狮都挂着红纱,同样的喜气洋洋。
用余丞的话大概便是:“嫁儿子这种活久见的事,绝对不能丧!”
排场布置是绝对没有“丧”字一说,可站在门口的余丞和余府上下百来人口,面色却丧到了极点。
余舍今天这一身装扮与他身上那套如出一辙,可穿在两人身上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潇洒恣意,一个温文尔雅。
宁轻远多看了他几眼,余舍装看不见。
两人的小动作在余丞多吃了二十几年米饭的双眼中便是“眉来眼去”,他冷哼:“老夫不喜红,红得晃眼,走走走,赶紧上马去。”嫌弃般推搡了一下儿子。
余舍猝不及防站不稳,好在宁轻远眼明手快扶住了。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声说道:“不急不急,我们徐徐而行便可。”
余舍呵呵一笑,脚不留情地踩上一脚。
两人齐齐跪下,向余丞行了礼。
余丞指着儿子道:“你——反正离得近,晚上有事没事都可以回来。”
“爹请放心,我一定有事没事带他回来。”宁轻远笑嘻嘻。
余丞气绝:“谁让你跟着来了,倒是接得快。”
余舍圆话,“孩儿必将夜夜回。”
两人上了马,两匹马离得极近,宁轻远探过身道:“我跟着你夜夜回。”
“想被扫地出门?”
宁轻远无所谓,“唉,好吧,那你夜夜回吧,我们还有日日。”
余舍一听,脸色瞬间涨红。青天白日,青天白日!
迎亲队伍在百姓的注目礼和活久见中到了将军府。
宁轻远时不时的不正经,让他分神得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恍恍惚惚拜完亲被送入了洞房。
新房并不是余舍原来的房间,而是宁轻远的房间。
余舍坐在榻上,等待夜晚的来临。
在门口守着的见申舞红带着侍女快步地走了过来,心里一咯噔,谁都知道申小姐为追求宁将军追得举世闻名,这怕是要过来闹啊!
拦还是不拦?
申舞红在门口站定,客气地说:“我来给表嫂送礼,开门。”
侍卫面面相觑,还是给她开了门,要是闹起来,冲进去跟她直干便是!
申舞红进了门,门一关上,秒哭,侍卫心一紧,推开了门便听到——“表嫂啊,我送礼来了,你跟我表哥一定要好好的一辈子啊!”
默默关上门的侍卫:吓死了,还以为真要干起来了!
申舞红礼送了,哭够了便也离开了,之后房内一片安静,也没有谁再过来看一眼。
这个亲结得满城皆知,来的人自然不少,敬酒的也就多了。
好在某将军未雨绸缪,拉了平时军队最能喝酒的将士跟在身后,其中便包括荣副将。
“恭喜将军,祝将军与将军夫人百年好合!”丞相举杯祝贺着。
宁轻远举杯回礼,“谢大人。”然后将酒杯递给了身后的荣副将。
荣副将苦不堪言接过喝下,这已经不知道是为将军挡的第几杯酒了,醉倒是没醉,就是想上茅厕舒缓一下情绪。
“恭喜恭喜。”一杯。
“恭喜将军。”两杯。
“恭喜将军喜结连理。”三杯。
……
荣副将和一干挡酒人士:我特么替将军谢谢您嘞。
宁轻远神清气爽,除了皇帝敬的那一杯,其他的都让身后的人喝了。
转了一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溜走了,留下他们继续接受敬酒。
在新房外的侍卫见宁轻远走来,恭敬道:“将军。”
宁轻远笑着点头,任谁都能看出他愉悦的心情。
一行人见他进了新房,没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脸上依旧挂笑,但犹如地狱恶鬼,瘆人得很。
其他人识相的默不出声,谁也不敢妄加猜测。
他们不说话,宁轻远可有话要问,“谁来过?”
守门的大气都不敢出,如实道:“回将军,是表小姐。”
宁轻远神色一沉,手一挥,从暗处出来几个人,他们皆是府中的暗卫。
他冷道:“搜,不可声张。”
此话一出,暗卫们皆消失在夜色中。
“守着,谁也别让进。”他又吩咐了守门的侍卫,之后便离开了。
申舞红在屋里正襟危坐,她知道,犯了事必然逃不过他的责罚。
正不安之时,房门被猛然打开。
申舞红一下站起,虽说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真看到她表哥时仍惊得花容失色:“表哥!”
宁轻远脸色难看,冷道:“人呢?”天知道他进屋时没见到人有多紧张。
连桌上他爱吃的食物都不曾动一下,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一切只不过是他的臆想。
申舞红不敢隐瞒,也隐瞒不了,她表哥那些称谓都不是浪得虚名。
“他…他走了。”
宁轻远锁眉:“去哪?”
老实交代:“不知道,我只助他出府。”
“在没找到他之前,你不准踏出半步。”宁轻远转身离开,任谁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怒火。
没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的申舞红说:“表哥,他既然选择离开,你就该明白了。”
宁轻远稍稍一停,接着走了。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明白归明白,这亲结了,便是一辈子的事了。
某将军越想越气,好你个余舍,仗着自己不会对余府怎么样竟敢逃!最好不要被我逮到,不然看我怎么欺负你!
已经成功离开宁府的余舍坐上了阿冲阿仲带来的马车。
“公子,换身衣服吧?”阿仲看公子这样一副打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余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侍女服,也有些尴尬。
申舞红所谓的送礼,送的便是这个了,也是个好法子。
“当下之急先出城。”余舍并不着急换。
阿冲却道:“公子啊,以你跟宁将军多年的情谊,洞房花烛夜逃跑的事,被抓回去也死不了,顶多一顿毒打。”
余舍一个眼神杀了过去,他倒是求之不得,只是直觉告诉他,不是毒打那么简单的事。
总之既然选择逃出来,那便逃到天涯海角,一个他宁轻远不会到的地方。
阿冲可不会给公子吓到,继续无所畏惧。
余舍见他吊儿郎当,提醒道:“是不会把我怎样,可是这个帮凶吧……我就不好说了。”
阿冲正襟危坐:“公子坐稳,驾!”
马车疾行。
待宾客走完,宁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府里上下侍女侍卫跪成一片,宁轻远站在众人面前,神色冷漠。
“司行,严守城门,来往的人仔细检查。”
“行风,全城搜查,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将军府进贼了。”
将军府怎么可能进贼?行风觉得这理由不行,愚弄百姓!
一旁的司行便懂得变通得多了,他小声道:“偷心贼也是贼。”
是这个理!行风恍然大悟。
“至于你们,今晚的事若是传出去一个字便全部充军。”
有一侍女提醒道:“三日后的归宁……”
“找个人需三日?”说起这个,宁轻远又来气,他倒是还要帮他瞒着逃跑一事!
……
而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并不觉得不妥的一行人则在郊外短暂的歇息。
这马儿嘛,有一点不好的便是跟人一样需要休息。这走走停停的,怕是很快就会被追上。
不过追上也没关系,又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余舍,单凭一张画像,还能认出现在的他不成?
他现在一副侍女打扮的感觉颇感不错。
大约走走停停五次,他们便被几个从身后快马加鞭过来的士兵拦住了。
“车里何人,出来。”
余舍淡定出了马车。
“这位官人,何事啊?”他故意细声的说,若不仔细听,还真是一副女嗓,加之生的白,倒是没人怀疑。
几个士兵没想到出来的是一个侍女,不过也没怀疑,说不定是为府里的哪个主子出门办事的。
“你们见过这个人没有?”为首的拿出一副画像。
余舍仔细看了看,倒是有那么一两分像自己,他睁眼说瞎话道:“没见过。”
阿冲阿仲直接摇头,一点儿都不像公子。
“官人,这人是犯了何事啊?”余舍好奇他们是以怎样的一个理由来逮他。
他没注意的是,一个士兵正拿着画像一直与阿冲做比对,一会儿看看画像,一会儿看看阿冲。
“这是个偷儿,你们见到小心点。”为首的好心提醒。
偷儿?
余舍忍笑,谁敢进将军府偷东西?
他又忍不住问了句:“偷什么了?”
那为首的还未回答,身后就有一个士兵走到他身边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