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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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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厘卿嘴角抽了抽,语言功能丧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放......什么博大精深的中华语言屁呢。”宋厘卿捏着玻璃杯,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就是为了激怒自己,一定不能上当,谁上当谁傻瓜。
思想工作做好后,宋厘卿难免有点心虚,毕竟她从不知道喝醉后自己到底什么德行。
“不许说脏话。”陆修衍脸色微沉,看过来的视线凌厉。
宋厘卿撇了撇嘴,拿起手机起身离开餐厅,错身而过的时候把四个字丢还给陆修衍:“老娘乐意。”
有时间真要好好修理一顿,陆修衍想。
下午宋厘卿课程满满当当,几个教室连轴转,一刻也没停歇。
最后一节课结束,宋厘卿伸了伸懒腰趴在桌子上,“终于结束了,一下午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惨还是读研狗惨啊。”
黎凡柔笑着推了推眼镜,王芷卉正跟小学弟聊天,笑得像朵食|人花。
宋厘卿觉得小学弟若是在这,下一秒就要被王芷卉拆|吞|入|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能不能不这样笑,很吓人的。”宋厘卿敲了敲桌面。
王芷卉收起手机,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这个小学弟太好玩了,长得还帅,我得赶紧趁着25岁之前脱单啊。大龄女青年不容易,我又不像你,身后大批追求者,你就体谅体谅人家吧。”
宋厘卿恶寒的抖了抖,受不了的摇摇头。
“走走走,吃饭去,饿死了。”王芷卉拉着黎凡柔和宋厘卿直奔食堂。
别的不说,榆林的食堂还是很不错的,色香味俱全,就是打饭阿姨手抖的不行。
“你被当掉的论文课记得找薛教授补上,他最近空闲一点,不然到了后面写论文就很难抽出时间了。”黎凡柔小口喝着汤,提醒宋厘卿。
宋厘卿点了点头,“明天就去。”
杀|千|刀的陆修衍。
想起论文课宋厘卿就满脸怒容,拿着筷子使劲戳着碗里的米饭。
“你干嘛呢,米饭千疮百孔了姐姐,放过它吧。”王芷卉咽下嘴里的红烧肉,看向宋厘卿,“你也真是倒霉催的,那节课就点了你的名字,第一个也是唯一个。你要不要去买个□□,说不定能中大奖。”
宋厘卿真是被气笑了,如果说之前还可以安慰自己是自己运气不好撞木仓口了,那现在她可以肯定那个狗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道貌岸然的伪小人,看着人模狗样,怎么不干人事呢。
宋厘卿憋着一口气,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顿时没了胃口,端着餐盘起身,“不吃了。”
*
第二天宋厘卿去找导师补论文课,谁知道薛教授不在。位子上坐着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小人,看见她进来抬眸挑了挑眉。
他不是在生物学院博士后流动站做研究么,怎么整天这么闲,哪哪都能看到他。
宋厘卿心里腹诽,表面却不动声色,微笑着说道:“你好,我来找薛老师补论文课,他不在么?”
“去隔壁学校开会了,你这节课我来补。”陆修衍笑了笑,托腮看着宋厘卿,“我学过心理学。”
宋厘卿一时莫名,不懂他什么意思,炫耀学历?学过心理学了不起?
“你刚刚进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厌烦,虽然掩饰很好但是微表情破绽太大了,”陆修衍垂眸看向地面,“脚尖向外,你不愿意跟我交谈,我说我学过心理学,你又皱了皱鼻子,表示厌恶,你应该是觉得我在炫耀,所以不以为然。”
宋厘卿心思全被拆穿,但是极好的修养让她依然面带微笑,标准的笑不露齿:“您说什么呢?就算学过心理学也不能这样分析别人哦,这样是不对的,我来是要补论文课的,不是要上心理学的。”
“标准的假笑,”陆修衍挑了挑眉,觉得有意思,继续逗她,“你其实心里想打我或者骂我,但是在学校你还是要保持女神校花的素质,毕竟这里是办公室,不是金沙湾。”
“陆修衍,你!”宋厘卿终于装不下去,开始暴露本性,声线提高了点。
不过很快又恢复温柔大方的模样,眼眸弯了弯,轻声慢语的再度开口:“是不是有病啊,你如果不想给我补这节课,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来找薛教授补,再见哈。”
宋厘卿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咬了咬牙准备离开。刚握上门把手陆修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来。”
宋厘卿觉得现在自己打开门高傲的转身离开的背影肯定帅惨了,但是她没骨气,为了学分为了毕业,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
宋厘卿优雅的走回来,微笑着坐在陆修衍对面。
陆修衍打开电脑,身子微微前倾,嘴角带着戏谑的浅笑,“我刚刚乱说的。”
宋厘卿:谁能给我把98K。
下午凉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徐娅图打电话过来让宋厘卿和陆修衍下课回封南公馆吃饭。
宋厘卿本来打算自己打车过去的,但是想想徐娅图的意思肯定是让两人一起回,而且万一陆修衍不回她却去了,那她自己应付一对高知夫妻,压力山大。
美女能屈能伸,为了自己的尾巴不过早露出来她决定拉下面子给陆修衍打个电话。
徐娅图这个媒人做得尽职尽责,不仅帮两人买房子装修房子,还把两人的手机号存到各自手机里。
以前宋厘卿觉得碍眼,差点拉黑那个号码。现在想想还好自己当时忍住了,不然这时候得多束手无措。
凉城那么大,她找个人还不大海捞针似的。
回宋家陆修衍不愿意,这回自己家总不能不愿意了吧。
陆修衍来的很快,车子划开雨水停在宋厘卿面前,好在雨水很小,地上只是湿了点但没积水,否则宋厘卿干干净净的白裙子要报废了。
这个裙子她不常穿,今天特意回宿舍换的,就为了见陆家人。
宋厘卿撑着伞走到后门拉了几下都没反应,抬手敲了敲前座的玻璃。
陆修衍把车窗降下来,侧眸看过来,“坐前面来,我不是你的司机。”
宋厘卿就是不想跟他坐得近才特意想坐后面的,这人破事还挺多。
不过现在自己蹭车,就要有蹭车的自觉。她收了伞打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伞还没收进来某人又发号施令:“伞扔了。”
宋厘卿:???
“为什么?”宋厘卿手指微顿,一滴雨水顺着伞杆滴到她指尖。
陆修衍嫌弃的扯了扯嘴角,“脏。”
宋厘卿实在不知道他什么脑回路,哪里脏了,又没沾到泥。
“不扔,你想淋雨我不想。”
“不扔你下去,自己打车。”陆修衍手指轻点方向盘,看着前窗玻璃上滑落的水珠。
打车就打车,宋厘卿也是有脾气的人,甩手关车门的时候用了十二分的力。
宋厘卿眼睁睁看着车子撕开雨幕疾驰而去。
没品!禽兽!道貌岸然的狗东西!骂了几句心情似乎好了点,宋厘卿撑着伞打开手机叫车。
雨越下越大,转瞬间淅淅沥沥的小雨转变成稀里哗啦的瓢泼大雨,雨水像是一串串的珠子急速挥洒而下,地面很快溅起小水花。
等了半天也没一辆车接单,封南公馆地理位置比较偏,周围景致倒是不错,就是难找。平时艳阳高照司机都不愿意往那开,更别说下这么大的雨了。
再说了住在那的人哪需要打车,都是人均好几辆豪车的豪门居住地。
宋厘卿大概是第一个打车去那的人。
狂风卷着暴雨,宋厘卿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拿着手机,两手难敌狂风,宋厘卿光顾着攥紧手机,结果雨伞被风一吹,飞了出去。
雨水打在身上,长裙瞬间湿透,狂风暴雨中宋厘卿一边吐槽天气一边骂陆修衍。
像个小可怜一样想去把伞追回来。
陆修衍去而复返,停在路边看着那道白色狼狈的身影拧了拧眉,按了两声喇叭。
有时候骨气这东西当不了饭吃,宋厘卿坐在车里安慰自己。
“阿嚏——阿嚏——阿嚏——”宋厘卿连打三个喷嚏,有了感冒的前奏。
陆修衍刚想打开空调,这才想起来空调前两天坏了,他一直没来得及送去修。
他手指顿了顿,从后面拽过一条毛巾扔到宋厘卿头上,这时候还不忘毒舌一句:“擦干净,别把病毒传给我。”
宋厘卿拽下毛巾,愤恨的看着他:“我如果感冒了就怪你,传给你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把我丢在路上,没品。
“你乖乖把伞扔掉哪会有这么多事,”陆修衍瞥了她一眼,“最后不还是把伞扔了。”
“不是扔的,是被风吹走的。”宋厘卿纠正他。
“结果都一样。”
宋厘卿还想反驳,徐娅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陆修衍按下接听键,那端传来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声。
“你们开去太平洋了?两个来回时间都够了。”
陆修衍:“到大西洋了,等着吧。”
“你少跟我贫,到哪了?”
“马上,挂了。”陆修衍说。
这个“马上”过了半个小时候后才堪堪到了封南公馆。
封南公馆建在一片绿色中,这里的别墅都是独栋别墅,每家都带着偌大的花园,这点倒是和金沙湾相似。
陆修衍把车开到门前廊下,宋厘卿打开门下车。
“怎么这么大的雨不打伞,这浑身都湿透了。”一位面容姣好,贤淑温良的女人拉过宋厘卿,摸到宋厘卿沾满水渍的裙子皱了皱眉,回头吩咐家里的阿姨:“阿姨赶紧熬两碗姜汤。”
“哎。”阿姨应着急忙走向厨房。
宋厘卿打了声招呼,拼命忍下脱口而出的“陆修衍非要让我把伞扔了而且还把我扔在路边”这句话。
结果她没说出来,陆修衍倒是一点没有把人扔下结果淋成落汤鸡的愧疚,不咸不淡的说了两个字:“扔了。”
“扔了你怎么一点儿没淋湿,”徐娅图并没追究把伞扔了的原因,拉着宋厘卿进屋,“赶紧上楼洗个热水澡,这么大的雨肯定要感冒了。衣服在你和修衍那间房里,我前天逛商场刚给你买的。待会把姜汤喝了再吃饭。”
宋厘卿点了点头,心里涌起感动。徐娅图真的很喜欢她,比她亲妈对她还好。想起宋君澜,宋厘卿那抹感动瞬间又夹杂着几丝酸涩。
陆修衍洗的很快,这会正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陆绍原从书房下来坐到陆修衍对面翻着书,徐娅图端着盘水果递给陆修衍,开始数落儿子:“你能耐了,领完证就直接跑到美国去,大半年才回来,像话么。”
陆修衍就知道今天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合着开批斗大会来了。
“您在我出国读书的时候帮我把终身幸福都给送出去了,我这被结婚高兴得起来么?我如果偷偷把您和我爸的离婚证办了,您能高兴么?”
陆绍原抬眸瞪了他一眼,轻斥道:“说什么混账话。”
陆修衍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把我离婚证办了呗。”
“哪有刚结婚就离婚的,厘卿多好啊,长得漂亮性格讨喜,还那么优秀,哪点配不上你。”徐娅图不赞同的拍了下陆修衍的手,“你长这么大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就算喜欢个男人也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啊。你倒好,27年了一个恋爱对象都没往家领过,我和你爸难免担心你哪里有问题。”
“就算我有问题您帮我娶了个媳妇我的问题就能解决了?”陆修衍轻咳一声,“这不是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推么。”
“你们俩够了,什么都敢说。”母子俩越说越离谱,陆绍原适时打断,“我看厘卿就很好,我们还怕人家小姑娘受不了你的性格,既然婚都结了,你以后收敛点,好好相处。”
陆修衍表面应着,支着下巴看电视。
“就是啊,你小时候还说要娶厘卿呢,你忘了?”徐娅图捣了捣陆修衍的胳膊,“现在娶回家指不定偷着乐呢吧,就在我和你爸面前装。”
“这都八百多年前的事了,早忘了,”陆修衍冷嗤,眼角低垂,似是想到什么,“谁稀罕。”
宋厘卿站在楼梯口,正巧听到那句“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