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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人间惆怅客 ...

  •   夜已过半,京乐从铺子归来,确切的说应该是从风月之地归来。经过雨乾堂,不由自主的往里看了一眼,立在拱门外好一会,下一秒,大步一展迈了进去。空中月明,泛着白光,迎合着惨淡白幕,似乎就要归去。京乐在廊下徘徊几步,看到那人的屋子并未熄灯,眉头皱起,觉得有些奇怪。

      心里想着,就要过去敲门,手刚叩到门板,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京乐愣在当场,门里之人并非浮竹,而是史塔克。

      史塔克见来人也略微吃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问道:“史塔克医生,什么事啊?”

      京乐听声音如此耳熟,往里探去,浮竹的床边正坐着自己的爹,而浮竹则昏睡在床。

      “你怎么了会来这里?”山本看见儿子也颇为吃惊,见他的一直盯着浮竹,心下自是明了几分。“史塔克医生,你先请回吧。”

      “是!”史塔克拜别道,“浮竹先生不能过于操劳,要注意休息,山本老爷也早些入睡吧。”

      山本沉着的点点头,史塔克看了京乐一眼,随即离开。京乐站在门口,只听山本说道:“进来吧,还愣着作甚。”

      京乐走进去,浮竹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环顾四周,有一盆清水,里面泡着一条白毛巾,仔细看去,毛巾中间有着大块血迹。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再看看山本的衣着,有些凌乱,亵衣外露,身配披风,全然一副居住在此的模样。再联想刚刚史塔克会出现在这的情景,并且还说了那样的话,京乐顿时明白了,心中无缘无故堵了一口闷气,差点憋死自己。

      “你来作甚?”见儿子不说话,山本又开口问道,目光充满疑惑。

      “我、、、我喝的有点多,进错了园子。”京乐嬉皮笑脸的回答,还作势打了个酒嗝。山本皱起眉头,一脸嫌恶。

      “都什么时辰了,让你子时归,你倒好,白昼来时才知道回来。”

      “爹,铺子忙啊,我不是去查账了吗。”

      “查的风流帐吧。”山本瞪他一眼,“还不快回房去洗涮,天亮透之后,带浮竹去铺子走一趟。”

      “他?”京乐指着沉睡之人,大为惊奇,“爹,为何要让他去铺子。”

      “我想让他学着做做生意。”山本语气平常,就跟在说今日想吃些什么一样。

      京乐顿住,要知道,还没有哪个娈童,可以受到这样的礼遇,可山本竟给浮竹开了娈童登大雅的先河,让京乐十分不解。

      打量着他们二人,京乐微微一笑:“浮竹十四郎,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老头子,您还真是会开玩笑。”

      “谁和你说笑,你当我跟你一样闲?”

      “呵呵,我说爹,你宝刀不老的秘诀是什么,把他折腾成这样,就算我肯带他去,他也得能去的了啊。”

      “混账,没大没小的东西。”拐杖落地,声音过大,浮竹闻声翻转了身子,面冲墙壁。

      京乐看着他,然后松了口气:“看来没什么大碍,挺经折腾的嘛。”

      “你休要再废话,我的话你记住没?”

      “知道了!”京乐叹口气,又弯起嘴角,“我就不扰人春梦了,拜拜,老头子,你也注意身体哦。哈哈哈哈哈、、、、、”

      “小兔崽子~”门关上,山本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笑。

      抬头,天边起了白烟,京乐收了笑容,眯起眼,他突然有些憎恶自己。本以为表里不一不会让人反感,原来自己根本不够深沉,今日,他总算开了眼界,那个叫做浮竹十四郎的人像是给了他一闷棍,打的他说不出一个痛字来。

      一声鸡鸣,宣告昼夜结束。京乐根本没有睡着,而是喝了一夜的酒。

      七绪推门而入,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手来回在眼前扇着,把一个铜盆放在了桌子上。

      “少爷,拜托你少喝点酒吧,今天您还要去铺子里呢。”

      “哎呀呀,小七绪你真是个当管家婆的好料子。哈哈~”

      “你快些洗脸吧,浮竹先生在外面等你呢。”

      “哦?”京乐一听这两个字,果然有了些精神,“他还起得来?”

      “什么起不起的来?”

      “没事,你看他走路可有什么不对?”

      七绪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啊,好的很。”

      “呵呵,没想到这外来的大夫医术如此高超啊。”京乐笑的颇为讽刺,转念又觉得不对,史塔克不是内科大夫吗?如此,他还真是个人才,内外兼顾啊。

      “少爷,您到底在想什么?”

      “啊?没、、、没事。让他候着吧,本少要沐浴更衣,顺便熏香,然后再出门。”

      “什么?”七绪提高了声调,京乐捂上耳朵,“你要熏香?”

      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件的奇事,自家少爷从来就是邋遢不羁的,熏香一般都是家中祭祖之时,逼着他去做的事,今日居然主动提出来。

      “小七绪,别站在那里了,快点过来帮忙啊。”

      “少爷,您这一套下来,至少要耗费两个时辰,就这样让浮竹先生在外面等吗?”

      “吆,小七绪心疼那英俊的小生了?”京乐调笑,丝毫不在意。

      七绪羞愤交加,不予理睬。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只沐浴,不熏香了还不成?唉,真是世风日下啊,不心疼自己家少爷,到心疼起一个外人来了。”

      “少胡说~!”七绪白他一眼,“浮竹先生是老爷的人,万一出个好歹,还不是少爷你来担待,我一个丫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因此受罚吧。”

      “好好好,知道小七绪最好了~”京乐大大咧咧的笑着,眼瞅上门外,花丛深处,有一抹飘白。

      七绪帮京乐在木桶里注满水流,然后关门而去。低首,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京乐为人过于随心所欲,但是却不会去刻意针对什么人。可是,很明显,他与浮竹两人的感觉,有些势同水火。

      “七绪姑娘,请问京乐少爷可醒了?”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思绪,七绪吓了一跳,手捂上胸口,回头,来人是浮竹。

      支支吾吾的指着门板,七绪脸色通红:“他、、、、他马上就好。”

      浮竹点点头,眉毛紧促,只有自己知道,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先生,您先去门厅喝杯浅茶,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不了,既然京乐少爷马上就准备好了,我莫要再耽搁时间才对。”

      “这、、、、”七绪为难的看看他,又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浮竹,京乐在沐浴吧。无奈,只得欠身告辞。

      一个时辰之后,竹门打开,京乐甩甩头,天外阳光刺眼,让他恨不得返回去睡个回笼觉。

      张望四周,除了自己的花草,再也不见活物。京乐无奈的笑笑,心想,浮竹十四郎,也到是个傲慢之人,跟那些小倌无甚区别,自以为得了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果真是没把他这个少爷放在眼里。

      “风起荷塘满天愁,数不尽风流过往。笑看今朝天下事,有谁还知惜英雄?”花园里,有人把戏在唱,京乐闻声寻去,只见草坪之上,正有人拿着一细长的树枝做舞剑状,仔细辨别,那人正是浮竹,而他唱的戏词是自己未曾听过的。

      “长剑在手无处放,酒一杯,无人共享。试问此生葬何方,恨不能乾坤扭转,随风飘荡。”

      “好新鲜的词啊。”一曲完毕,京乐忍不住赞叹,浮竹见有人来,赶忙扔了树枝,面带羞色。

      京乐走过去,眼在他身上来回打量。这人虽然换了衣装,却还是粗布面料,跟自己一身绫罗绸缎成了鲜明对比。

      “何必如此虚伪?”轻轻笑着,京乐脱口而出。浮竹愣住,看看他,只见那人眼里带过鄙夷。

      “爷,你什么意思?”

      京乐收起笑容,一听浮竹叫他爷,就反感的不行。

      转念想到,又何须因这个人得罪家中老父呢,况且他京乐春水从来不是个去找人麻烦的人。能让他做到如此程度的,暂且只有这个叫做浮竹十四郎的人了。

      “你、、、等很久了?”

      “还好。”浮竹拱手,不以为然。

      “能走吧?”京乐四处看着,样子十分不屑。

      “此话怎讲?”

      京乐傻了,他见过楞的,也见过装楞的,可他长这么大,却没见过演技如此拙劣之人,亏他还是个戏子呢。

      “行,先生真乃高人。”突然间,京乐寻思明白了,浮竹这是告诉他,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说破无意。可是京乐偏不,他今个就看不惯了。“先生身子无碍了?”

      “哦,谢过少爷,不碍事了。”浮竹看着京乐,心想,他是如何知道昨夜自己突然发病的,若不是史塔克在场,恐怕小命不保了。说起来,今日还得找个时间去谢谢人家呢。不过,京乐的过问,让浮竹心里顿时暖了起来,这个人到也有可取之处。

      “看来不是第一次了,虽然出了血,到也不妨碍下地。老头子还那么紧张兮兮的,呵呵~”

      “少爷说的对,不是第一次了,以往也要两三天才能下床,这次多亏史塔克先生和老爷,浮竹才得以今日就能跟少爷去铺子学习。”

      “咳、、、” 男人的样子无比真诚,京乐一时无语,随后轻笑起来,“我败给你了,你厉害。走吧~唉,脸皮薄的怕脸皮厚的,脸皮厚的怕不要脸的啊,真是太对了~”

      “您在说什么?”

      “没、、、没事,快走吧。”京乐加快了步伐,浮竹并未紧跟,倒是满腹疑惑,这人真是怪里怪气的,从初见到现在,感觉一天一个样,让人摸不透。

      路上,人来人往,京城永远都是这样,不管天下太平还是战事四起,喧扰的氛围不会改变。

      说起来,浮竹还真的不怎么喜欢这种环境,比起这里,他更喜欢自己的家乡。那里,海阔天空,红瓦绿树,人虽然少的可怜,却是夜不闭户,互帮互助。当然,除了曾经的那个戏班,一切都是浮竹最美的回忆。那里,还有自己的一干弟妹,还有熟识的朋友。昨日也忘记了休书一封请人带回去给他们,告诉自己脱离戏班平安度日,想必待那些人看到戏班而归,却没有自己的身影时,恐是要担心才对。

      浮竹握拳,心里默念,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记得写信。

      京乐自出了府门,就没有跟浮竹说过一句话,吊儿郎当的在前面晃着,有大路不走,偏要走些集市,逛够了才又绕去大路准备进铺子。浮竹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也不发一言,很有逆来顺受的意味。

      京乐摇摇头,自己怎么会这么做?从来不屑于挑衅于人的心态在遇到这个人之后居然会一下子不见了,真是想不通呐。

      “滚,给我滚出府去~”大街上,迎风传来一阵叫骂,把思路引去了他方。京乐停住脚步,前方正有一群人,拥堵不堪,不知在看些什么,身边经过的孩童,也匆忙的跑去看热闹,瞬间,聚满了好事之众。

      “出什么事了?”浮竹来到京乐身边,目视前方十分好奇。

      “去看看吧。”二人走近些,却怎么都挤不进去,幸亏个头较高,往里走走还能看到一二。

      “蓝染府?”京乐抬眼,看见了大门之上的金色门匾。再望向门口,只见蓝染的两个夫人都在,身边还有一群下人,正在驱散人群,却毫无效果,人反而越来越多。

      蓝染的大夫人,卯之花烈,出身豪门,家财万贯,是家里的独女,父亲死后,全部家当都给了她,她的自然就是蓝染的了。此女生性高贵,性情端庄,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据说蓝染十分尊重她。

      蓝染的二夫人,名叫雏森桃。也是个千金小姐,祖父是巡捕房的创办人,其表哥现在巡捕房任职,好像是个队长。相对卯之花而言,雏森的品性稍逊一些,但也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可是今日,她居然手持扫把,叉腰立于府门前,模样凶神恶煞,大骂着不要脸等难听词汇,堵着府门不让一个人进去。

      那人起初被家丁推到在地上,英俊的脸颊一侧被扫帚抽出了一条血印,嘴角也有些撕裂。

      一头银发在阳光下依旧磷光闪闪,映照了天地,讽刺了世间。

      “市丸银、、、”京乐与浮竹异口同声,没人注意这个细节,浮竹赶忙悄声说道,“他不是蓝染先生的义弟、、、、”

      “莫非你忘了昨日之事?”

      经京乐一提醒,蓝染和市丸交姌的场面再次浮现于脑海,浮竹恍然大悟,面色绯红。

      京乐紧接着又多了句嘴:“他名义上是蓝染的义弟,实际上,身份与你无异。”

      “我、、、”浮竹勃然大怒,刚要说明,却想起来山本的话来,无奈,只得压住怒火,默不作声,心里自然明白了市丸的处境,也了解了京乐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身子有些抖,一股气来的莫名。

      “无耻之徒,你趁老爷不在,就出去偷人?你还有什么脸留在我们府里?真是家门不幸啊。”雏森的骂声更甚,京乐观察着他们的动静,一边,卯之花没说过一句话,很明显是在放纵雏森。

      雏森走下台阶,揪着市丸的衣领一扯到底,众人哗然,市丸白皙的脖子上有点点斑驳的吻痕,颜色之鲜艳,像是刚刚弄上去的。

      女人冷笑:“你到说说看,老爷今日去虚国,昨夜是在我房里过的,你昨天彻夜未归,今早才回,这是怎么回事?谁不知道你是老爷的玩物,你居然敢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真是个白眼狼。”

      市丸一直笑着,丝毫不在意。擦擦嘴角,玩味的蹦出一句:“流血了呢、、、”

      “你、、、”雏森气急败坏,手中扫帚又打了出去,被市丸一手接住,她想要抽回,却抽不动。“你好大的胆子,想造反吗?”

      市丸没说话,依旧笑的无人能解。卯之花定睛看过,淡淡启齿:“桃子,让他走吧,莫要闹了。”

      “姐姐~”雏森显然气不过,卯之花只是摆摆手,她才作罢。扫帚留在了市丸手里。

      “银,你好自为之。”卯之花留下这句话,转身迈进府去,经过一个人身边时,轻柔说道,“吉良,你不需为难,跟着你主子去吧,好生伺候着。”

      “是,谢谢大夫人。”被唤作吉良的男子,跪地千恩万谢,待卯之花进了门,赶紧跑去市丸身边,掏出一块手帕,抖着手给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却被市丸拦下,吉良满脸踌躇。“爷,咱们要去哪儿,老爷这一去得上把月才能回来,可要苦了您了。”

      “四处转转好喽,倒是你,也变相被人赶了出来。”市丸笑嘻嘻的说着,眼里却飘过一丝凄凉。人群哄散,蜚声乍起。

      “爷,吉良本来就是侍奉爷的,主子有难,岂能做出明哲保身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爷,不如,我们去平子局长、、、”

      “吉良~”市丸适时的打断了他,笑道,“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吉良局促的从袖口里掏出几个大洋塞到市丸手中,眼中充满泪水:“爷,就这些家当了,咱得省着点花,不然可熬不到老爷回来啊。”

      “知道,知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吧,你可不比我,那小身子骨动不动就生病,若是流落在外,突然病倒了,岂不是成了我伺候你。”

      “爷,小的不敢。”

      “好了好了,说笑而已。”

      三月天,京城的街头,正有两个落魄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们、、、、爷,老爷跟蓝染不是表亲吗?为何你不出手、、、、”见那主仆二人越走越远,浮竹有些担忧。

      “与我何干?此乃人家家务事,莫非你要管?”

      “可是,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才对,市丸先生这样离去,可怜了些。”

      “吆,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吧,若是换了别人你也这样关心?”

      “你、、、”浮竹刚要解释,即使是一个陌生人,自己也会送与关心之情,可却在理解了京乐的引申义之后改口道,“是啊,爷,看在老爷那么宠浮竹的情分上,浮竹求爷出手相助。”

      京乐眯起眼,心头飘起一丝怒火,将脸靠近了些,笑的猥亵:“好啊,我可以开口让他们进府先做安顿,可你要怎么谢我才好?”

      “爷要怎样?”

      “我说怎样都行?”

      浮竹不语,默认了他的话。

      京乐得意不少,于是道:“首先,以后莫要在叫我爷。”

      “这容易,京乐少爷。”

      “错!”京乐打断他,“京乐,春水,你挑一个叫。”

      浮竹错愕,一时无能言语。

      “怎么?这都做不到?”

      “我、、、就叫你京乐便是了。”

      “呵呵,好啊,记住了啊,错一次可是要认罚的。”

      “错了又当如何?”

      “错一次,就主动亲我一次,无论何时何地,何情何景,也不管谁人在场。”

      “你、、、”

      “怎么,要反悔?好,那走吧,我还得快些回铺子里去,别你到时候学不会,去爹面前告我一状,说我不好好教你。”

      “等一下。”拽住京乐的衣袖,浮竹定神道,“我依你便是,请爷速速将他主仆二人叫住。”

      京乐听闻哈哈大笑,浮竹不解,遂愤恨的握起了拳头,懊恼不已。

      “来吧,先来一个。”京乐指着自己的脸,得意的看着浮竹,那人面色红润,像个蒸笼,浑身冒气。“市丸好像快出城门了哦、、、”

      一不做二不休!浮竹鼓气,看看四周,迅速将唇帖到京乐脸上,想快点撤身离去,一只手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揽在了腰际间,浮竹抬眼,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是他看不懂的言语。

      “少、、、京、、、京乐,请放手。”

      京乐微笑着看过去,在浮竹毫无防备之时,送上一个亲吻,唇触到男人脸上,热辣的体温让他难以自拔。

      “你放尊重些!”浮竹终于爆发,一把将人推离,“你若不是真心想帮他们,浮竹就自做主张好了,到时候老爷要责问,只管怪在我身上。”

      “喂喂、、、”京乐伸出手去,想要拦住他,那人却快步走去市丸所在的方向。追上去,京乐笑的开怀,起初他不过是想捉弄于浮竹,可刚才两人的亲密,让他心里起了疑惑,那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实在有些大,大到乱了方寸。

      甩头回神,望向城门口,浮竹已经将市丸他们截下,不知在说些什么,京乐只看到市丸不停的摆手,想走却被浮竹一再拉下。

      京乐无奈的笑笑,真是个倔强的人。

      “喂,我说市丸先生,别拒绝别人的好意嘛。”

      正在争执不下的人,听到这一声,都停了下来。市丸眉开眼笑,似乎刚才被赶出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吉良还是一脸苦瓜相,在跟浮竹一起劝着市丸。浮竹见到京乐,徒然松了口气,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容,被京乐收在了眼里。

      “京乐少爷,这么悠闲啊。”市丸笑嘻嘻的拱手,“不会也是看到刚才那幕突然可怜起小弟我来了吧。”

      “我心肠硬的狠哦,从来没可怜过什么人。倒是有些人,对贤弟你的际遇颇为感怀,所以就恳求我请贤弟进府,委屈贤弟住上几日,一切事宜等待蓝染回来再议也不迟。”

      “我刚才也跟浮竹先生说过了,大可不必如此,小弟不希望欠人情。”

      “哎,这是哪的话啊。”京乐反驳道,“所谓人情,要你还,才算欠。我京乐春水也是从来不打人情的,何欠之有?若你怕欠了浮竹,喏,人在这,你看他会这样想吗?”

      市丸轻轻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市丸先生就莫要再推辞了。”浮竹礼貌的说道,“先生去到府中,可能会觉得无聊孤单,却总比四处游荡让、、、、让蓝染先生回来之后倍觉担心来的好啊,何况,先生若是不弃,可以来找浮竹喝茶谈天。对,史塔克先生也在府中,总算有个熟人照应。”

      “啊,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们二人。若是不知情者,还以为你二人相识已久,居然如此默契呢。”

      两人听闻不约而同向对方看去,见到京乐的痞子笑容,浮竹又想起两人亲密的瞬间,迅速别过头去:“既如此,咱们先陪同市丸先生回府里吧。”

      “不必了。”市丸拒绝道,“看你二人像是有要事在身,我们主仆脸皮厚,自己认门儿,只劳烦京乐少爷找下人传个话给山本老爷便可。”

      “呵呵,没问题。”京乐点头答应。浮竹却皱起了眉头,没等开口,市丸拜别,带着吉良往山本家而去。

      “他真的会去吗?你也不怕他是推脱之词。”

      “唉,浮竹公子,您就放心吧,今晚你就能见到他们,若见不到,我随你处置。”

      浮竹瞪过去,满眼疑惑:“那就谢谢爷、、、京乐、、”

      这话怎么说都觉得别扭,浮竹叹口气,还是不说的好。没想到京乐竟走到他身边,唇齿靠近,惊的浮竹连退三步,而后一阵狂笑声起,待浮竹反应过来,那个浪子早已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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