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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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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蓝氏给江家众人安排了精舍,男女分居,江厌离便分到了云深不知处内靠近后院的住所,修士之中女修甚少,往年少有女修来云深不知处听学,此处也是由蓝氏弟子住所临时改建而成,供女修听学期间居住。
按礼来说,江厌离应去内院女眷处拜访,可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今年刚刚接任宗主,尚未娶亲,之前代管家族事务的蓝启仁先生一生未娶,故姑苏蓝氏已多年未有女主人。代管后院的是一位蓝氏前辈,头戴卷云纹抹额,将江厌离一行人引领至住所后,略微提及不得触犯蓝氏家规后便离去了。
姑苏蓝氏的家规,江厌离早有耳闻,传言有三千条,不知是真是假,但想想阿羡的性子,若要他一条不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他能安定几日。
江厌离没有想到,刚入住姑苏蓝氏的第一天晚上,魏无羡就触犯了数十条家规,被罚抄家规三百遍,因为不曾与阿羡阿澄住在一起,也是在第二天拜礼开始前发现他匆匆而至,问及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来姑苏听学需奉上拜礼,以示拜师听学之意。清河聂氏聂怀桑奉拜礼时,江厌离听到后面有人窸窸窣窣讲碎话,鄙视清河聂氏副使孟瑶的身世,他乃兰陵金氏家主金光善的私生子,那金光善可是个处处留情的人,岂会在意这个小小的私生子。江厌离虽对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没有好感,但对无辜的孩子却没有恶感,所以对那些人的话有些听不下去,正欲打断他们的谈话,蓝启仁先生出言:“安静!”
蓝老先生果然威严甚重,课堂瞬间鸦雀无声,这时一直站立在蓝老先生身前的蓝曦臣动了,走到台下亲手接下礼盒,言语温和,一面夸赞孟瑶为聂宗主的得力助手,一面称赞其眼光甚好,选的拜礼正合蓝先生的喜好。
江厌离自打一进到兰室就注意到了这位年轻的蓝氏家主,身着深蓝色衣衫,手持白□□箫,长身玉立,让人一眼便被其出众的气质所吸引。长发规矩的束起,配以银质发冠,蓝色卷云纹抹额下是一副雅极俊极的脸,容貌昳丽,风采翩然。这便是仙门世家弟子品貌排行第一的泽芜君-蓝涣蓝曦臣。
清河聂家之后便是云梦江氏送拜礼,江澄作为少宗主此事由他出面最为合适,但拜礼还未完毕便被人打断了,来人乃岐山温氏温若寒次子温晁。
“不知温公子前来,姑苏蓝氏有失远迎,百年间温氏从未参加过蓝氏听学,温公子此次前来,不知仙督有何指教?”温家势大,倍受温若寒宠爱的次子温晁自然不能轻视,所以蓝曦臣在询问时言语中也是捧着他的。
岐山温氏自称教化众生,无需来蓝氏听学,此番言论让蓝氏子弟心生怒火,在泽芜君的眼神示意下才没有出声,可阿羡不会理会这些,他在意刚刚被温晁打断的拜礼仪式,他又是那般性子,言语中自然不会对温晁有尊敬之意,不过三言两语,两方人马便刀兵相向。
眼看就要燃起战火,这时一阵箫声响起,众人手中之剑便不由得抖动起来,突然所有的剑都脱离原主,上浮到空中,再齐齐落下,此乃《止戈》之曲,取自止戈为武之意,不战而屈人之兵。
蓝曦臣走到温晁面前,“温公子,今日乃云深不知处拜师听学之日,还请温公子,自重。”
温晁自然不满蓝曦臣此时的态度,但他身后的女子却比他有礼许多,先是恭敬了行礼,再表明自己与弟弟亦是前来听学,奉上拜礼,并代温晁表示不知礼数的歉意,如此,蓝启仁便收下了温氏姐弟。
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当天晚上,江厌离也只能炖了莼菜汤,端汤到庭院的时候,江澄正在舞剑,动作大开大合,仿佛在发泄什么。
“阿澄,别太累了,明日就是正式听学的日子了。”
“来姑苏这几日,魏无羡就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的。”阿澄心里憋着气。
“这是最后一日的清闲了,随他去吧。”
“他何时才能为云梦江氏做些考虑。”
“阿澄,咱们江氏立家先祖本就是游侠出身,崇尚舒朗磊落,坦荡潇洒,阿羡不就是这种性格吗?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了。”
江澄闻言,停止舞剑,慢慢走到桌前,语气低落的说:“这就是,他一直讨父亲喜欢的原因吧。”
“阿澄,咱们云梦子弟,只要为人正派,父亲可有不喜欢的?”江厌离站起身,摸了摸江澄的头,“你是云梦江氏的少宗主,父亲自然对你要求严苛,可是从小到大哪次你受伤父亲不是紧张担忧,早年父亲不让我告诉你,可如今你已取字,也被父亲立为少宗主,是该知道这些了。”
于是当魏无羡带着烤好的鱼回来的时候,江澄正被父爱之深感动的眼睛都红了,见状,他假装没有看到,只道:“这刚烤好的鱼配莼菜汤,最为鲜美。”江澄转过头调整呼吸,然后臭着脸坐到桌旁,红着眼的样子被魏无羡看到了,不知道他要怎么笑他呢。
魏无羡把烤好的鱼分给江澄,被他拒绝了,两人又吵嘴几句,江厌离赶紧制止他们俩,然后从魏无羡手中接过烤鱼,递给江澄。
“阿羡,明日开始听学以后,你可不准再胡来了。”江厌离怕魏无羡又触犯蓝氏家规,只得又叮嘱他一句。
“我保证。”魏无羡举手保证,“就像虞夫人交代的那样,少惹事端。”
正式开始听学时,魏无羡的确比在莲花坞里规矩多了,虽然上课仍然走神瞌睡,至少没再干什么出格的事,江厌离便放心,准备去做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