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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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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错嘛。”
“哇~”
浅浅的笑容印画在嘴角喝眉梢,脸上一抹淡红好像花上采下来的颜色,染的人心情绽放,芳彩怡人,身上桃色纱衣,白色长裤,结成美丽季节的圣光。
“哇哇~”她有点调皮的学了两声,继续说道:“等很长时间了?”
“没有,刚出来。”
“哦”她鼓了一下右边腮帮,心情看起来非常好。
“我们走吧,东西我都带好了。”我侧了一下背。
“背的什么?”
“吃的喝的坐的。”
“不用这么麻烦吧。”
“不麻烦。”
“那就带着吧。”
她说完,转过身去。
“走了。”
“嗯。”
趁着凉气,追着光影想着山脚而去。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安苗,你呢。”
“墨少信,笔墨的墨,少年的少,书信的信。”
“墨少信啊。”
“是”
“嗯”她抿着嘴嗯了一声。
“早晨起的很早吧,有打扰你吗?”
“没有,知道要起得早,便睡得早,啊~”
她张着嘴,打了一下哈欠,随即笑了起来。
“心情不错啊,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啊,什么?”她迟疑了一下。
“看你很开心的样子。”
“爬山啊”她眼睛一闪说道。
“就这样?”我轻声问道。
“就这样。”她圆溜溜的眼睛瞪着。
“还有的吧。”
“有什么?”
“你猜?”
我说完她又笑了。
“我哥哥来信了。”她吸了一口气道。
“那确实是好事情。”
“我哥哥去打仗了,最近才来信。”
“哦。”
这样说,越走越慢了。
“他说没事,让我不要担心了,他打完仗就会回来。”
她眼角沁出泪水,我们就面对面看着。
“嗯,你哥哥现在在哪?”
“不知道,信上说还在走着,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那就放心吧,他说你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哥哥不会骗妹妹的。”
“是啊,他没有。”
她有点放心的笑了,一路上时不时发呆着,我靠近她一点,担心走偏了或者摔倒。
花儿与少女,是世间最美丽的,尤其是这样的季节,风从她们身上沾上芬香,是最自然的激素,让蝴蝶起舞,让伴侣兴奋,享受追求。
清晨暇素的光芒,照映在山色花草上,空洁一片。落在她的脸庞上,透着少女的心情颜色,绯扬着轻腻的风韵,风拂动着她额前的青丝秀发,拨弄少年的心。
山脚下一片绿莹,叶上的露珠透着阳光的色彩,清凉润爽,拈在手心,滲入肌肤之中,她停下来看着山腰险峻处的那片花,眸色纯然,空往平静,出神的看着。我没打扰她,好一会,我偷偷用手指取下一颗露珠,点了下她的鼻尖。
“啊”
她头往回一摇,看了我一下然后笑着看了一眼那片花。
“那片花好漂亮。”
“嗯。”
“和你一样漂亮。”
“啊”
“嗯”
我说完,依旧看着那片花,她回头看着我,我看着她笑了,她也笑了,有些羞怯,我的心融进她的笑容,靠近她的美。
“哪里没有人去吗?”
她指了一下那里。
“应该没有,哪里不好走过去。”
“那应该很平静的地方了,真羡慕它们。”
“是啊。”
“我们走吧。”
“嗯”
开始的山路是一大段斜坡,往上走,便看见弭染在山下的轻雾,掩藏着远方的视线,但天空的澄朗依然清晰,也许有些东西是遮不住的,战争与未来的和平,我想战争的硝烟终究会被驱散,和平的阳光也会照临。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我问她。
“很长了,从小时候就是了。”
“这里真美啊。”
“嗯,你家乡那边呢?”
“这个季节也差不多,不过,山没有这么高,小时候常玩,现在倒是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嗯,你打算到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先把书读完吧。”
“读完以后呢?”
“还没想过。”
“不打算回家吗?”
“想父母,但还不想回家。”
“为什么?”
“我想在外边走一走,也想过能做一些事情。”
“是吗?”
“你有打算过去哪吗?”
“我”
“昂”
“想去没有战争的地方,和哥哥一起去。”
“去哪?我以后去找你。”
“以前想去国外,现在不知道,你不是说国外也在打仗吗?”
“哦,呼~呼~。”
也许是话说多了,我背着东西,开始喘气了。
“你累了?”
她回头看着我。
“没有。”
我本来也是容易出汗的,走山路也正常,虽然满头大汗,但也不是很累。
“嗯,来,换我背吧。”
“不用,我不累。”
我躲了一下说道。
“哦~”
她转过头走了两步,我跟上去,她突然回过头看着,我本来咧着嘴,不由自主地合上,站着双眼看着她。她笑了一下,转过身向前走,我继续跟着她,她猛然回过头又看着我,我正擦着头上的汗,她捂着嘴笑了起来,向我跑来。
“我来背咯。”
“不用。”
“你别后悔啊。”
她说着还是把背包从我身上取下了,背了起来,掂了下肩膀。
“走吧”
她扶着肩膀两侧的包带,向前走去。
越往上,山路越陡,路也有些滑,她有些吃力,我便扶着她登到平坦些的山崖上。
“呼~呼~呼呼”
她喘着气靠在一棵树上。
“我们歇一会吧。”
“嗯”
她应了一声,我们一起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她把背包解下来,放在膝盖上。我看着她把鬓角的头发用指头划过去,想起来卷头发的人,忍不住想问。
“怎么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问道,因为我看着她的头发。
“哦,想问一下,你知道怎么把头发卷起来吗,像那些歌女?”
我比划着那种形式的形状。
“不知道,你喜欢那样?”
“我喜欢你这样的。”
“那干嘛问啊?”
她把包扔给我,哼了一声。
“我们前几天学校参加送新兵的节目看到的,就想问一下。”
“哦,那你可以当时就问她们啊。”
“没敢问。”
我低着头笑着说。
“呵呵~”
她看着山对面的远方,没再说话,我没再问那个女孩是不是她,我把水拿出来递给她,她喝了几口,然后我背着包,我们一口气上到山顶。
“哎~”
她把双手放在嘴两侧喊道。
“啊”
我也喊道。
“你喊谁?”
“喊你哥哥。”
“你”
她有些吃惊。
“希望你哥哥能听见。”
“好,哎~”
她又喊了几声,欢快的笑着。
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让风穿过身体,我睁开眼睛,看到她也闭着眼睛张开双手,我沉溺在她的美,内心便不由激动,她的一切,是美丽化身,她平静的呼吸和神情,让我觉得这些如此美好。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她指着更高处的那棵树,满头白花。
“好。”
我们跑了过去。
青苹之上,灰色树干,裂开着不知多少岁月的磨砺,斑驳星星,青翠的树叶,阳光洒下,光和物品,自然静静地呼吸,她仰着头,眼中载着希望与憧憬,好像与那些梦乘着船只,飞向心中的地方,我不想打扰她,静静的看着,无声静谧,风花与她,填充了我的梦,我的完美世界。
此时,天空一变,灰蒙蒙的云展开,漫天阴沉沉的,风变了心情,花草振摇,宛若风雨将来的预示。
“我们下去吧,一会下雨了。”
“好。”
走了不一会,点点滴滴的雨珠落下来,而且不断加急。
“我们往上走吧”我说。
“为什么啊?”
“上边有个亭子,避雨吧。”
“啊,好吧。”
她无奈一声,说道。
山路下比上更难走,尤其下雨的时候,没走几步,大雨倾泼,
“啊,啊,啊。”
她大叫着。
“看来天气心情也不好啊”
“什么?”
“走吧”
地面很滑,我推着她的腰,勉强到了亭子里边。
“不好意思,让你今天出来,淋湿了。”
“什么,挺好的。”
她拧着衣服上的水,满身都湿透了,不过幸好天气不冷。
亭子外的雨帘,让远方一片模糊,敲打在树叶上,雨声连绵。
静静听着,看着,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笑着。
这样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奔腾的马,啸然而过。
一刹那,山色净明,洗过之后的花叶,新嫩滋养,风吹过来,掉落的雨珠,醒来的颜色,更加颜色鲜艳。
“停了哎。”
“嗯”
她眨着眼睛向下看着。
“啊,好滑。”
她大叫一声,用脚试探着下山的路。
“没事,慢点走。”
我们双手互相抓着,艰难的向下,满地淤泥,回去的路,我一直牵着她的手,直到送到她家门口,她让进去我说去换衣服,看着她进去。
这情景,那时现在一样清晰,我想一直牵着她的手,那样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