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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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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事6
在寻找什么?
你在寻找什么?
我在寻找什么?
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雪村感到不断有人在对自己发问,她也忍不住不断对自己发问——
我在寻找什么?
这个梦已经持续很久了,不是单个梦境的持续,而是多日来的持续。其重复之多,即使在梦里,雪村都能够想起来这个梦了,也就是俗称清醒梦。
暗无天日。天际是暗沉的血红,地面则是一片肮脏的深红。纵横的残破尸首,散发着腐败的血肉气息,耳边充耳不绝的是蝇虫的振翅之声。
雪村跨过一具具残尸断臂,明明忍受着一阵阵反胃的不适,心里却意外着自己对这场景的适应。
无法停下脚步。
在寻找什么?
此时,远方忽然燃起火来。此情此景,竟让这火有几分神圣的味道。
鲜亮的黄色焰尾将暗沉的天际照亮,炎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向雪村翻滚而来。
心底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但是却挪不动脚步。
而且不知为何,雪村有这样一种直觉,执拗的直觉——
在那里,就在那里。
可如果问她是有什么在那里,她却也回答不出来。
但是在那里。
火焰燃烧之烟熏使她的眼睛刺痛,甚至不由落下眼泪来。但是雪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那扑来的火焰的目光竟渐渐沉淀下来。
在那里。
雪村的脚步慢慢向前挪去。
在那里。
火舌舔舐到她的衣襟,她却像中了邪了一样迎面走去。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呼唤她。
但这声音是无声的,或者说这从某处传来的声音在到达她的耳朵之前忽然断了线,只留下虚无的余音,向她招手,诱使她亲自过去,听个明白。
她如愿听到了。
——千鹤。
那个声音如是说。
如是重复着。
——千鹤。
忽然,一道力量把她一下子拉了出去,拉出了那炙烤着她的火海。
雪村一下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伊庭充斥着担忧的脸庞。
“千鹤,你没事吧?”
“诶?”闻言,雪村不小心笑了出来,问道,“我会有什么事?”
“可你在哭啊,”伊庭伸手想抚上她的脸颊,但是却突然又把手缩了回去,只是说道,“心里难过的话,可以和我说的。”
雪村摸到脸颊的泪水的时候感觉是十分奇怪的,意想不到,但是又莫名心如止水。她完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她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房间,不由有些意外地看向伊庭。
伊庭立刻会意,一下子坐直身体,目光微微漂移了一下,把脸上的热度压下去之后,这才满怀歉意地看向雪村,说道:“对不起。我在外面喊了你很久你都没反应,马上到训练时间了,所以就擅自……”
本以为雪村会笑着说没关系,或者调侃着让他出去回避一下,却没想到她坐起来一下子扑到了自己怀里。伊庭因这冲力微微向后仰了仰才稳住了身形,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那个……”
又没想到雪村竟就这样无声地大哭起来。
伊庭最终回抱住了雪村,一手环住雪村的腰际,一手扣住了她的脑袋,一言不发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了个满襟。
明明没有什么值得哭泣的事情。
雪村一边哭一边想。
明明没有什么值得哭泣的事情,明明心里那么平静,为什么会哭,为什么想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为何想要安慰。
就这样大哭起来。
这样一来,二人早训自然是迟到了。但是意外的是,神代老师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出什么惩罚手段,只是随意说了两句,便放了二人一马。
“不用摆出这么吃惊的表情吧,”神代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没办法,山里的鸟都要被你们打完了,你们就放过它们一马吧。”
伊庭、雪村:“……”不,他们并不想打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