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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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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口水,江碧秋实在难耐,没有站多久,便带着丫鬟婆子们离开了。
宋尧尧见她走了,才舒了一口气,有些忧愁的与小白道:“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小白叫了一声回应,可天知道小白有没有听明白她的话。
“妹妹不必担心,以后与旁人说说它的习性便是了。”刑白崧有些不以为然,若不是江碧秋对小白口出恶言,它也不至于对人吐口水,归根究底,还不知道是谁的错。
”嗯。”宋尧尧心有余悸,“我让人立一个牌子在旁边,绝对不让第三个人被它吐口水!”
宋尧尧比手发誓的模样十分可爱。刑白崧笑着捏了捏她发髻上的珠串笑道:“这是你的家,你是阖府的主子,就算你养的宠物吐了谁口水,他们也只能受着。”
宋尧尧震惊,在她心中,邢国公是性格沉稳,深藏不露;江氏温柔如水,待人和蔼,这两人怎么就生出了一个像刑白崧这般霸气的儿子?
“想什么呢?”刑白崧弹了弹宋尧尧的额头,他妹妹的肌肤如暖玉一般,碰上去十分细腻,“你若愿意,拆了这邢国公府都可以。”
“不了,不了。”宋尧尧连忙挥了挥手,要是邢国公夫妻知道他们儿子这么教坏女儿,难道不会生气吗。
刑白崧见宋尧尧一副你真的不会要我拆了邢国公府的惶恐模样,不由得哈哈笑出了声,他拍了拍宋尧尧的肩,”天塌下来,有哥给你挡着。”
宋尧尧早就看出,这位哥哥是真的袒护自己,她笑着与刑白崧道:“多谢大哥,我尽力不会让天塌下来的。”
刑白崧又陪着宋尧尧说了一会儿话,才转身离开。
宋尧尧问张嬷嬷道:“大哥还会离开京城么?”
”不会了。”张嬷嬷在江氏身边的日子久,知道的自然也多,“边疆实在太乱了些,世子去历练一二就好了。”毕竟,他可是邢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
嗯,宋尧尧点了点头,她本想问张嬷嬷江碧秋为何如此害怕刑白崧,可想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江碧秋回了院子,忍着恶心在小丫鬟的伺候下将外衫脱了,她泡了一个花瓣澡,才觉得自己好了些。
“嬷嬷,表哥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些。”江碧秋带着哭腔与王嬷嬷倾诉道。
王嬷嬷轻声安慰江碧秋道:“您也知道世子便是那个混色不吝的性子,又何苦与他计较呢?”
江碧秋想起自己情窦初开时,也对这位表哥动过心思,可那些柔情蜜意都给他狠狠的拒了,她一时心下发狠,才决定要找个比他身份地位更高的,便是三殿下了。
王嬷嬷见江碧秋那愣忡的模样,转移了话题道:“礼部侍郎的黄小公子为您送了一盆兰花,您要不要瞧瞧?”
兰花,乃高洁之意。这黄公子送花的意思便是江碧秋在她心中十分高洁了。
江碧秋皱了皱眉,想起了黄公子那略有些平凡的脸,“不看不看,他算个什么东西。”
王嬷嬷叹了一口气,若小姐一直在江南养着,还真没有机会认识礼部侍郎的嫡幼子,和何况,这位小公子对小姐算得上是情深意重,小姐嫁了他,又依托着邢国公府,礼部侍郎府怎么样也不会亏待了她。可惜小姐憋着一口气一定要高嫁,让人心中无奈。
邢国公是圣上的心腹,但是这么多年来都十分低调,许多人就算是想与他攀关系也有几分难,可最近,邢国公府却异常反态,开始准备大张旗鼓开起客宴来。
这可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遭,可当大家知道缘由的时候,也会觉得,多年走失的女儿回来了,邢国公府理应大办。
宋尧尧刚回来,邢国公府与江氏将她藏在府中,很少有人见到她,关于她,便有了不少的猜测,有人说她在外边没有受过什么教养,为人粗鄙;还有人说她性子懦弱,难上大雅之堂。
可就算这些流言再难听,也杜绝不了各位夫人打探宋尧尧的意思,邢国公简在帝心,而邢国公世子也继承了其父的聪慧果断,就算这遗失又回来的明珠是个废物,她父兄带来的利益,可太多了。
邢国公世子回来之后,邢国公府终于定好了日子,将请帖发给了各个关系不错的人家。
既是第一次见邢国公府的小姐,大家都备了见面礼,要送与她。
而这宴会的主人公,正穿着红袍坐在椅子上,与小桃抱怨道:“我今儿被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
小桃捂着笑,真心实意的与宋尧尧道:“小姐这次出去,只怕要名动京城了。”她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跟着之前的穆夫人也去了不少宴会,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灵动无双的小姐。
名动京城?宋尧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当她第一次在邢国公府见着自己的脸也是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在书中的背景板炮灰有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请小姐面对我。”妆娘在一旁笑道,“我来为您贴花钿。”
“嗯。”宋尧尧听话的看向了妆娘,妆娘轻轻将花钿点在了她的额头,这花钿在随着宋尧尧一颦一笑,熠熠生辉,衬得宋尧尧的那一张芙蓉面更加生动起来。
妆娘看了,心中感叹道:邢国公府的小姐这般美貌,若是长成了,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少年的心呢。这外边关于她的传言,竟是一个也不准的。这位小姐不仅好看,性子还十分平易近人,让人观之可亲,不由得想亲近。
“尧尧,准备好了么?”今儿今日喜庆,江氏也穿了一身稍微暗一些的红,她走近了,与宋尧尧感叹道:“我儿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宋尧尧今儿不知道被人夸赞了多少句,她想有些害羞的埋进江氏的怀中,却因为满头的钗子而作罢。
张嬷嬷乐见宋尧尧与江氏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打趣道:“这美人儿也是夫人您生的呀。”
“那是自然。”江氏有些自得,“当年我也算得上是江南的第一美女了。”不然怎么会被邢国公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宋尧尧知道邢国公夫妻的感情十分好,邢国公从来都没有旁人,她也没有什么糟心的兄弟姐妹,她心中对邢国公府也是越发接近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江氏凝神听了听外边的动静,那喧闹的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尧尧,一会儿我便带你出去将你介绍给外人。”江氏有些认真的与宋尧尧道:“当年我刚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大家也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江南富商的女儿,怎么就攀上高枝了。”
宋尧尧抬起头来,心中也有些好奇。
“你父亲当年与我说,让我不要害怕。”江氏拍了拍宋尧尧的肩,“邢国公府便是我最大的后盾,而如今,邢国公府也是你的。”
江氏是怕她胆怯?宋尧尧眨了眨眼睛,“母亲,你放心,我胆子大得紧呢。”
听闻女儿的天真言语,江氏笑了笑,在这京城之中,层层叠叠的饶子可多得很,可有她们夫妻与崧哥儿在,便没人能欺负得了她的尧尧。
外边越发热闹,便越发显得江碧秋院子里的清冷,她侧耳听了听外边的喧嚣,咬了咬唇,将母亲写给自己的信看了又看,母亲信中说,虽然上次的事没有败露,但邢国公府通天的本事,难免会查到这些,三殿下高高在上,哪儿是那么容易攀的,还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与世子成了好事。
母亲疯了?要她去勾搭刑白崧?江碧月面上变幻莫测,又继续将那封信看了下去,母亲说,若她与刑白崧成了,赶紧诞下他的孩子,哪怕那件事东窗事发了,邢国公府也要看在血肉心情的份上放过她们一马。
江碧月的母亲比江碧月要实际很多,直直在信上暗示了,若当不成世子夫人,以她的身份,当一个贵妾也是够的。
贵妾?江碧月咬了咬唇,她的姑母当年不过是一个江南富商的女儿,都能做邢国公夫人,她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为什么就不能做了?
母亲如此,真是低瞧了她。
江碧月拿出了母亲托人与她送来的金钗,她将金钗轻轻的转开,这是她与母亲两人专门的联络方式,这金钗是空心的,钗中被人塞着细细的粉子,恐怕就是那成就好事的……
江碧月将它捏在手心,今儿是邢国公府将宋尧尧介绍与大家的喜宴,刑白崧定要下场与大家饮酒,若是他饮多了,不胜酒力对表妹做出什么,倒是顺理成章的。
江碧月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想起去年正月十五,她央着姨母让她出去游玩,姨母经不住她的央求,点头应了,她记得在月上遇见三殿下,他穿着一身中纱白衣,手中拿着一个兔子做的灯笼,嘴角带笑的走在街头,她一见他便红了脸蛋,心道:这是哪儿来的嫡仙?无论他是什么人,她都要回去求姨母,让她认识他。
后来,她还没有来得及与姨母说,她便在宫宴上真正见到这位高高在上的三殿下,他穿着黑衣衣上用金线绣着代表皇子的祥龙,比起在大街上的散漫,他显得清冷而疏离。
一个人,怎么会有完全不一样的面貌?江碧月心中砰砰的跳,对自己说道:“我一定要嫁给他。”
可到了这个份上,只怕她的这一场美梦,却是要碎了。有的人,适合做月亮,永远挂在心间,永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