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闹变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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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闹变扭
关雎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对于苏漠北的话，他不自觉地选择了信任。
惯例的洗漱之后，这次三个人一起入睡。
妹妹关雨萌在自己的小床上，关雎和苏漠北则睡在并排的气垫床上。虽然两张床是并靠在一起的，但是关雎和苏漠北两个人还是睡得泾渭分明，彼此背对着背，中间反而空出一块。
苏漠北并没有很快睡着，听着那边兄妹俩悠长平缓的呼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甚至陌生的世界，苏漠北却莫名心安地看着窗帘缝隙外的一丝灯光，记忆中他和关雎以前也曾经这样一起生活过。
在便利店工作第二天了，说不上多辛苦，可也真算不得多轻松。尤其是想到关雎之前一个人撑着这个店面，还要负责养育着刚刚几岁的年幼妹妹，越发觉得对方不容易。
便利店虽然小，但是工作也同样繁琐，各种货物的库存、销量，还有生产日期和到期日期，需要严格遵循先进先出原则。还有商品数量虽然比不上大超市，但是品种也绝对不少，而且进价和售价心里都要有数。
这些还是脑力劳动，上货、摆货、订货、搬到楼上库房、打扫货架、商品和店铺的卫生……
细数下来，苏漠北都有点佩服身边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大男孩。
其实当天晚上做梦想起一些事情，苏漠北就想告诉对方他们曾经是认识的，但是却关雎对他毫无印象，所以他按捺住了冲动。
可第二天看着关雎拿着缴费的单子一脸肉疼的时候，他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开口将自己名字告诉了对方，只为了对方不因为那点钱白白打水漂而垂头丧气。
睡梦中的关雎，可不是抠门的人，而是家庭条件优渥，出手阔绰。结合现在关家兄妹的现状，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早关雎先醒来的，反而是昨天晚上想事情的苏漠北今天醒的比较晚。
洗漱之后关雎就在楼下静静等着快递，果然听到敲门声后马上打开店门，门口已经有了一个小箱子，可依然没见到快递员的踪影。
这可真是个飞毛腿！
关雎默默吐槽一句，将小箱子搬了进来。
箱子里是三个袋子，分别是三种口味的蘸酱。
之前换算那个价位，关雎琢磨着这种蘸酱应该不大，而且包装可能很简易。可打开一看才知道自己相差了，这种酱料每一个个头都不算小，最起码能够吃半盒炸鸡块的。
关雎捏起一个，仔细看了看。
三种酱料是三种颜色，番茄酱就是番茄色，甜辣酱看起来有些发橘红色，蒜香酱油的则是酱色。不过光这么看是看不出味道的，关雎索性去操作间开始腌制鸡翅、鸡腿，准备一会儿大家亲口尝一尝。
今天是周六，幼儿园也是不上课的，关雎没有喊妹妹起床。难得周末，让小丫头睡个懒觉，他们也正好干活儿。
一大早吃炸鸡其实也不太合适，终归是油炸食品。正好来送菜的人到了，除了这两天份额的新鲜蔬菜和鸡蛋外，还有半箱冰鲜鱼。
“德叔，这鱼也是卖我的么？”关雎好奇地问道。
德叔是给便利店里送新鲜蔬菜、鸡蛋的，隔日送一次货，当天结清。这是从爷爷开店的时候就存在的供货关系，鸡蛋蔬菜不多，但都很新鲜，价格也便宜。
来买菜的街坊邻居还挺多的，基本蔬菜都是当天就能卖出大部分，剩下的零零散散第二天也能卖掉或者被关雎他们吃掉。
但是他们这县城虽然是海边城市，可他们这小便利店却没卖过鱼。
集贸市场离着这里不远，而更多的人喜欢到港口去刚靠岸的渔船上买新鲜的鱼获，再不济小区门口就有个鲜鱼店，没必要在这种小店买。
德叔笑呵呵地摇摇头，“这是帮人捎来的，今天带过来的有点多，剩下这些小黄鱼他们店里不收。”
“多少钱一斤？”
“这玩意便宜，我上的也不贵。你想要三块一斤都给你。”德叔也不在乎这些小鱼，爽快地说道。
德叔做海产主要是从朋友那里拿货，对方是大手笔的整船有啥要啥，价格不高。大部分都是早就有预定，剩下的一些转给德叔价格也不高，他卖出其他的已经回本有赚，这点东西自然不太计较。何况他也知道，老石家的这个小子，挺精明的。
现在新鲜的小黄鱼根据大小五块到十块都有，德叔这些一看就特别新鲜，个头虽然不大但是这个价钱也不贵了。
草草过了称，一共二十斤多一点，关雎连同装着碎冰的箱子一起搬进了加工间。
苏漠北将鸡蛋和蔬菜都放在了门口，这是店里的惯例了，每次蔬菜来的第一天，附近的街坊都过来买个新鲜的。毕竟第二天这些菜的新鲜程度就要下降了，店里煮面用的就是这种新鲜蔬菜。
关雎将这摊事情交给苏漠北，称重的电子秤和收费码都交给他。自己则拿着那箱子鱼进来操作间，他打算今天做点炸鱼来增加收益。
这也算是临时起意了。小时候家里还不特别有钱，那时候母亲有时间的话就会炸一些小黄鱼吃，后来条件越来越好，家里请了人做饭，可关雎还还是喜欢母亲做的小黄鱼那酥脆的口感和鲜嫩鱼肉的滋味。
算起来这东西也好几年没吃过了。
关雎循着记忆中母亲的手法，将鱼肚子剖开，将里面的东西洗得干干净净，再剪去头尾鱼鳍。
其实小黄鱼的头炸酥了也是很好吃的，只是不知道这里的人喜欢不喜欢。但是这些鱼头也没扔掉，都去掉鱼鳃收拾干净，准备一会儿都炸酥了，没准就有谁喜欢呢。
关雎数了下数量，二十来斤鱼一共是245条，平均一斤十二条左右，全都收拾干净需要不少功夫。
盘算了一下，关雎决定还是按照条卖。一份六条大概半斤，卖十块，配一份蘸酱。
虽然说价格不便宜，但是这东西本来也不是天天有的卖，何况也算是宣传蘸酱了。
便利店正热闹，门口陆陆续续开始有早起的顾客来选蔬菜，菜都被苏漠北按照或半斤或一斤一份份分好，只要扫码付款就能拿走，一刻钟就卖了一多半儿。
七点半左右，萌萌睡醒了，揉着眼睛下了楼。
“哥哥我饿了。”
“我忘了。”关雎一拍额头，再一看收拾到一半的小黄鱼，“阿丢！你带萌萌去吃早饭吧！”
“好！”苏漠北将门口东西收拾好，上楼穿上新买的外衣，顺手也把萌萌的外套拿下来。
“给你钱。”关雎从收银台拿出来一张百元大钞，想了想又道，“改天我带你去买个手机。”
苏漠北笑了笑，“那我恐怕大半年都拿不到工资了。”
“……”关雎顿了一下，“先买个便宜的，公款买。”
苏漠北点点头，“回来再说，给你带早点回来。”
苏漠北也不认识别的早点店，还是带着萌萌去了昨天去的那家店。关雎倒也真的放心，一个人在加工间把鱼都收拾出来腌制上。
腌制炸鸡的秘方，自然不能用在炸鱼上，关雎后悔昨天应该买个腌鱼秘方的，一个积分的价格其实也不贵。
收拾好了鱼，反复洗了好几遍手才去掉那股鱼腥味，关雎的肚子咕噜噜的响着。
一大早忙活半天，肚子早就饿了，那一大一小怎么还不回来！
正张望着，那俩人终于回来了，苏漠北一手提着袋子，另一手扶着坐在他肩膀上的关雨萌。
关雎脸色一边顾不得暴露腿脚的缺陷跑过去，垫着脚尖要抱下妹妹，怒道，“你摔着她！”
“不会的。”
“不会哒！”
那一大一小异口同声地说道。
关雎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就走。
“哎！”苏漠北有些懊恼，抱起关雨萌赶紧追了上去。
他和关雨萌实在是很聊得来，虽然年纪差了十多年年，可有些想法意外的合拍。
尤其是关于关雎的那些话题。
聊得越来越投机，关雨萌这种小机灵鬼难免会提出一些好奇的条件，比如坐在苏漠北肩膀上。
这种动作，其实也不算太稀奇。幼儿园门口好多家长都会把自己的宝贝扛在肩上。但是关雨萌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关雨萌出生的时候，关父已经四十多岁了，又是成功人士，自然不会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把孩子扛在肩膀。而关雎虽然年轻又宠爱妹妹，可从来没想过这样。而且关雎腿受了伤，关雨萌也不舍得跟自己哥哥提这种条件。
今天赶巧了苏漠北和她一起出门，小丫头立即动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关雎看到后发了这么大脾气。
关雎一个人冷着脸坐在柜台后面，看到苏漠北进来也不看他。
苏漠北拍拍关雨萌的后背，让她上去自己看电视。自己则拎着打包回来的一份灌汤包和一碗海鲜粥，“吃早饭吧。这是找回来的钱。”
关雎也不吭声，将零钱收起来，继续冷着脸。
“抱歉，我没想过你这么担心，以后不会了。”苏漠北主动承认错误，随后又追了一句，“萌萌说你最爱吃汤包和海鲜粥，特意给你买的。花了不少钱的，从我工资里扣，算是我向你道歉请你吃的好不好？”
关雎吸吸鼻子，伸手去抓勺子，“不早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闹变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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