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正义的伙伴（八） ...
-
自从卫宫切嗣将伊莉雅接回后，身体情况日下，整个人像是泄气般的瘦了下来，不过五六日就已经可以摸到手臂上的骨头了。
“我说你是撑不住了吗？”
“嗯，也差不多了。”靠在床垫上的卫宫切嗣看着自己的养子询问道，“太宰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唔，现在我还小呢，到十二岁应该得去军警了。”孩子苦恼的看着自己的养父，挠了挠头发答道。
“太宰你还小，可这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借口，而且我是问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要转移话题。”
“……不知道。”
太宰治低着头看着地板，有些迷茫也有些不解，养父询问他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成为什么样的人，打算做什么事，他统统没想过。
而且想这些东西根本没有意义，看看他的兄长，卫宫士郎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
“太宰，你在寻找什么东西呢？”
“生命的真谛啊。”找到这个东西说不定他可以变回最初的模样了。
“那你有规划吗？不要说跳河或者危险的凸造型，你自己应该知道这么漫无目的的找根本找不到，所以你要不要从职业或者他人的人生中寻找呢。”卫宫切嗣为了自家最小最危险的儿子操碎了心，他隐晦的建议道，“太宰，你要不要试试去当医生？”
太宰治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卫宫切嗣说得很对，但——
“切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虽然医生是个值得尊敬的职业，但学成的时间长、需要背的书又有一堆、上完解剖课说不定还得无缝吃饭，他觉得自己还是办不到。
“我会好好想想的，切嗣我还有事先走了。”太宰治看着养父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跑路了。
开什么玩笑，当医生还不如当首相，首相还可以任性，医生别说任性了，手都不可以抖，饶了他吧。
卫宫切嗣没有等到太宰治的答案，他在那个冬天、问完太宰治后的第三天，于走廊赏雪时安静的死去了。
他死去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任何人，可他却在微笑。
“兄长，为什么切嗣死的时候在微笑呢？”
太宰治不解的看着靠在柱子上沉睡的卫宫切嗣轻声问着旁边慌张的孩子，“是因为看到了生命的真谛吗？”
“……”卫宫士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死去的父亲他的思维混乱不堪，整个人都处于茫然的状态中，这样的他没有当初哭出来就已经算坚强了。
“阿治，切嗣去休息了，当然很开心啊。”挑起大梁的是长姐伊莉雅，她将茫然的卫宫士郎拉回了客厅，回答完了太宰治的疑惑后拨打电话给了藤村雷画。
藤村雷画虽然是冬木这片地区混黑的老大，但他与卫宫切嗣关系相当好，当初也是被卫宫切嗣托孤过的人。
在卫宫切嗣出门旅游（去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时候，也是他的女儿藤村大河帮忙照顾太宰治和卫宫士郎的，所以藤村雷画算是卫宫切嗣的朋友了。
卫宫切嗣死去了，可三个孩子的日子还要继续过，因为没有直系亲属的缘故，三个小崽子都需要监护人抚养。
藤村雷画倒是想将三人的抚养权都弄到手，奈何手续弄到一半被军/方直接插手了。
“军/方插手好吗？”伊莉雅不懂这些问题，但她却能从卫宫切嗣的态度中感知到对军/方的不信任。
“别担心，虽然明面上是军/方接手，但实际上我们并不会真正被他们的人抚养长大的，只是定期打钱而已。”太宰治答道。
军/方虽然很想控制住他们三个崽子洗/脑，但也知道暗处的势力不会坐视不管，如果真要强制收养他们可能最后会什么都得不到。
“那最后——”
“大概会找一个跟军方扯得上关系的没落魔术师家吧。”
在他们彻底研究出一个可以传承下来自成一体的体系之前，他们不会卸磨杀驴，所以这次的收养不过是给他们上个保险而已。
然后——
他们三个崽子被转手扔到了教会。
领着他们的负责人说：“在收养手续没办下来之前，你们先在教会住一下，言峰绮礼先生是个好人，他会先照顾你们一段时间的。”
太宰治沉默了，他看着旁边神情正经的神父，都忍不住想殴打旁边的负责人一顿了。
这是一个被此世之恶吞噬，但却以此世之恶为核心的人。
负责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这个家伙明明是恶，居然有人以为他是个好人。
他都快不认识好人这个字该怎么写了好吗？！
太宰治待在这里没什么，可身为小圣杯的伊莉雅和人类的卫宫士郎可是会被污染的。
他可是在养父面前承诺过会照顾好大家的，可现在的情况——
他只好好昧着良心哭了。
他才八岁养父死了很悲伤，哭没问题吧。
这么想着太宰治狠下了心，直接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不要，我不要，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任由负责人怎么说动都不回应，最后负责人没办法只能将嗓子哭哑了的孩子连同他的兄姐在神父的神秘微笑下带回了家。
回到卫宫宅后，负责人愁了，明明这些孩子看上去个个乖巧的，可是抚养人怎么就这么难找呢？
“呜呜，”棕发的孩子拉着负责人的衣角呜咽着说道，“我不要跟神父住在一起，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旁边的卫宫士郎被弟弟的一系列操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而另一位姐姐则是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欧豆豆表演。
她深知自家敏锐的弟弟忽然不顾形象的哭出来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的。
负责人看着哭闹的孩子有些头痛的蹲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告知孩子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实，只能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你父亲外出旅游了，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会照顾好你的，不要担心。”
“那、那我不要神父，不要他，我讨厌他！”
棕团子的脸上满是排斥，看这情况负责人是知道接下来是不可能找一个人来养崽子了，他妥协的说道：“好好，我们不去神父那里了，可你们能自己生活吗？”
“没问题的。”
“那么这段时间的钱我会打到卡上的，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打电话找我哦。”
负责人并不是真的把这群崽子给放生，反正附近也有负责监视保护他们的人在，不会出太大问题，而且魔术师似乎对于教会也不怎么喜欢，不想去便不去，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好——”太宰治停下了啜泣满脸愉快的答应了下来，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晴天霹雳的话。
“不过太宰君，你是不是该上学了。”
卫宫切嗣死去了，就意味着太宰治应该考虑入学问题了。
可太宰治打从心底的拒绝上学。
不是因为他嫌弃学校里那些小孩们的低智商和慢悠悠的教学速度，虽然这是一部分原因了，但他其实真正讨厌的是孩子们那种天真到极致的残忍和一些家长漫不经心的教导。
因为有趣就可以将蝴蝶的翅膀剪下，而家长还在旁边夸赞。
因为无聊就可以将热水灌入蚁巢中，而家长还在旁边说笑。
【对于弱小的事物人类可以毫不犹豫的抹杀掉还在旁边嗤笑，不管是生物还是同类。】
【啊啊啊，这就是人类啊。】
恍惚中他又听到了魔神柱们的嘈杂声音。
无法认同人类的行为啊。
果然应该……
不、不对！
无法理解人类互相同情、彼此失望的奢侈之情，这是怜悯之兽盖提亚，不是他太宰治，所以他为什么要厌恶呢？
他第一次有种想找到所罗门的欲望。
那个混蛋——
如果不是所罗门，他也不会受到魔神柱这么深刻的影响。
果然，如果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他一定要用拳头招呼到所罗门的脸上！
“太宰君？”
“我不想上学，我要等切嗣，我要姐姐和兄长！”极具孩子气的说完这句话后，棕团子转身置气的不说话了。
负责人无奈的笑了笑只能将自己的想法暂且放下，礼貌的打完招呼后他看了一眼三个孩子，告辞离开了。
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的卫宫士郎看着旁边的姐姐一脸茫然的问道：“我们干什么？”
“士郎你先去做饭吧，我和阿治聊聊，不用担心的。”伊莉雅笑着安慰完卫宫士郎后，拉着到教堂后就不对劲的弟弟回到了卧室。
“阿治，怎么了？”
“姐姐，你有没有看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情报啊。”太宰治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语气平静说道，“那个神父很不对劲，我的本源在他身上感知到了污染圣杯的此世之恶。”
“没有，这种情报只会在圣杯战争开始前一年才告知的，不过对方的身上存在着这个东西十有八九能跟圣杯能扯上什么关系，说不定就是上次圣杯战争遗留下来的御主。”伊莉雅并不傻，相反因为这段时间卫宫切嗣的告诫她对于第四次圣杯战争存在着最高的警惕。
“姐姐你去切嗣的房间看看到底有没有关于神父的资料，如果这个家伙真是御主，切嗣为了生活在冬木市上我们的安全一定会留下资料的。”
“那阿治你呢？”
“我去圣杯的内部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的力量不适合净化圣杯，真要出手也只能解体，但现在的情况是肯定来不及了，他还是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的好。
言峰绮礼到底是与圣杯里的此世之恶融合了，还是被它吞噬了。
“以本源制造‘有’，以异能支撑‘无’，我会创造一个小型的特异点去看看情况。”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正义的伙伴（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