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生活游戏系统》君飞絮

17、第 17 章

　　搜查进行的并不顺利，食盒虽然是从大厨房里出来的，但里面的人仔仔细细的搜查之后却什么东西也没找到。紧接着就是冰库那边，之前由于出事才换上的新人里就有一个小丫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再找到的时候尸首已经在井水里泡肿了。
　　线索到这里基本上就断了，向睿王禀报的季云生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继续开口。
　　睿王躺在床上也不抬眼看他，只曼声道：“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
　　季云生斟酌再三，才开口道：“今日高二小姐来府上，王妃提早便吩咐大厨房那个会做点心的丫鬟准备，其中就有一些要用到果子的点心，会不会是……”
　　睿王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乐，随即转而沉思：“你的意思是，下毒的人原本是冲着高月娆来的，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倒霉落到本王身上了？”
　　季云生低声道：“要不然审问一下那个做点心的丫鬟？”
　　睿王明白他是碍于这丫鬟是王妃的陪嫁，怕一个弄不好伤了王妃的颜面。他自己虽然不很在意这个，但总不好真的和陆家正面撕破脸。
　　“先盯着那个丫鬟，查查看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另外这事暂时不用告诉王妃，若是她知道了，恐怕还会打草惊蛇。”
　　季云生明白睿王的言下之意，如果这事捅到王妃那边，她很可能毫不犹豫的就会直接处理掉这个丫鬟，不管她究竟是否无辜，总之就是先撇干净再说。
　　但这么做容易打草惊蛇不说，还会让线索断掉，万一那丫鬟真的有问题，一个畏罪自尽不就全白费了？
　　能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饭食里下毒怎么想都挺恐怖的，尤其是他今天真的一个不小心着了道。
　　亏得那果子他吃的不多，而且自小泡药浴，一般的毒物对他而言威胁不大。不然的话，今天他恐怕也得栽在这上头。

　　顾青瑶一整日都提心吊胆的，不过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心理素质还可以，因此面上仍是一脸笑模样，倒也没给人瞧出什么不对来。
　　只是这厨房里的人都给叫出去问话的时候，莺歌照常说了早上去冰库取果子的事。大厨房人来人往的，这事却是瞒不住的。
　　但也不是只有莺歌一个人往冰库去过，这府里好歹也有好几个要伺候的主子，每日的瓜果点心也是不能少的。
　　她倒还算是有心眼，没说顾青瑶让自己多取果子的事，不过却也是出于心虚。
　　至于顾青瑶，她一直在隔间里安安分分的做点心，也没人看见她接触食盒，倒是看似幸运的躲了过去。
　　不过顾青瑶却知道，先是睿王吃了她暗自加进去的毒果子，后面又有冰库的小丫鬟淹死在水井里，这一桩接一桩的，可没那么容易消停。
　　幸而当日冰库轮值的丫鬟已经死了，再加上莺歌没有咬出自己。不过即便莺歌提起她多要了果子的事，顾青瑶也有办法混过去。
　　大不了说自己贪墨偷吃了，只是毒果子都被她藏在系统仓库里毁尸灭迹，却没能留下果皮籽粒一类的。若是当时细查，还是能看出破绽来。
　　但即便如此，只要顾青瑶咬死了和自己无关，还可以说果壳之类的被自己偷偷烧了，大不了被打得脱层皮，总比高月娆因为自己的点心被毒死，或者她主动去三小姐处告发被封口来得好。
　　这日过后，顾青瑶做事更加小心，尤其是陆若莘其间还有主动招她过去问话，虽然她回答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陆若莘还是让自己留意大厨房里的人，一有消息马上禀报她。
　　说完还赏了她一个红白相间、玉质通透娇艳的鸡血石手镯，顾青瑶接过这镯子心中却并无半分喜悦。
　　向来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她依旧是大厨房里负责做点心的，只要高月娆还有来睿王府的时候，就有可能还会被人钻空子。万一下次这毒不是下在食材上，而是端过去的时候给人做了手脚，她不是一样的说不清楚吗？
　　想到这里，顾青瑶心中已然明了，她在这睿王府的日子恐怕是待不久了。
　　只是离开王府容易，但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活呢？
　　顾青瑶想到自己迟迟没派上用场的技能石，还有她之前抽到的鲛人泪，或许她应该尽快物色一个身手不错的目标复制他的武力技能，先让自己多几分自保之力，然后再论其他。
　　她的第一目标就是睿王身边的护卫季云生，这人身手不凡，但相对平易近人，也更好接近。
　　就在睿王出事中毒的当日，他还来过大厨房，将包括顾青瑶在内的人一一审问过，只是就差掘地三尺了，却什么毒物都没找出来，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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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等顾青瑶找机会接近季云生，她便从蕊禾那里听说了圣武帝准备出兵征讨扶桑和草原。
　　扶桑这边有林昭远林大将军任主将，梁骏为副将，另由睿王监军；草原那边则是一切全权由韩王父子处理，另有梁王负责监军。
　　圣旨一下，别人怎么想不清楚，睿王自己却很头疼。
　　别的不提，主将林昭远最善领兵打仗，英勇谋略样样不缺。只副将梁骏身份敏感，他出身梁家，母亲又是安庆公主。
　　因为自己先前中毒一事最后查到了个落井而死的丫鬟便断了线索，后来又有季云生怀疑这毒原本应该是下在给高月娆吃的点心果子上。
　　睿王后来也琢磨这件事，觉得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但问题是就算有了证据又能如何？安庆公主可是他父皇的亲姑姑，辈分极高，这事捅出去可不只是撕破脸老死不相来往那么简单。
　　哪怕现在的公主府和梁家已经与太后、徐皇后太子一脉势同水火，但那毕竟只是私底下的交手过招，到底不曾直接拿到台面上来。
　　安庆公主和太后自恃身份，肯定也不会亲自下场，这事闹到最后，估计也就是找个替罪羊了结，不可能追究到底。
　　睿王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所以只是让季云生暗地里盯着这府里可疑的人，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调查。
　　但现在他的好父皇点了梁骏做副将，自己作为监军，那肯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虽说梁骏不一定知道这事，可睿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暗自埋怨他这老子可真会给他找事干。

　　不过说是做监军，但这个官职也是可有可无的，有大将军林昭远坐镇军中，睿王可不打算有事没事过去碍眼，反正他父皇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可能真的指望他好好办事。
　　估摸着也是打着让他和梁王代为巡视的旗号，好彰显皇家威严罢了。
　　这种场面活睿王做起来得心应手，他甚至还吩咐季云生多带些吃的用的，免得到了东州什么都买不到还要过苦日子。
　　季云生实在拿自家王爷没办法，想也知道如果他真的大包小裹的带着一堆东西上战场，那真就是要给人抓住把柄一个劲儿的参奏了，于是顺嘴说道：“要不然再给您配个厨子丫鬟什么的？这哪像是上战场，都跟野游差不多了。”
　　睿王听了这话却是眼前一亮：“你这话有理，本王记得王妃身边不是有个会做炙肉又会做点心的丫鬟吗？你去问问她，能不能给我带上。”
　　季云生还要继续劝阻：“王爷，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吃喝玩乐？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睿王却是突然不耐烦的把脸一肃：“之前你不是还说那丫鬟有问题吗？正好本王把她带在身边留神查看，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日。”
　　季云生还是不同意，这万一要是奸细那就更糟糕了，混在军中万一露出去什么军情战报，那可是要人命的。再说了，叫到身边做吃食，那不是更容易下毒了？
　　奈何睿王仿佛是认死理不回头了，又点了大厨房一个做主菜的厨子一并要带去东州。季云生到底劝不过他，也只能照办。

　　陆若莘听了这事倒是没多想，毕竟睿王不止要带着顾青瑶，还要了另外一个厨子。只是行军打仗女子多有不便，她还是多问了一句，季云生则无奈回话道：“王爷说了，他这个监军就是去走个过场，不会真的上前线的，所以会把他们安排在东州首府落脚的宅院里，不会带着一起上战场。”
　　但为了保险起见，季云生还是擅作主张，让王妃安排了一个嬷嬷并两个长相标志的丫鬟。寄希望于王爷不要真的对那个顾青瑶感兴趣，若是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也是难逃罪责的。
　　对于季云生要两个标志婢女的说法，陆若莘并无不可，但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可是气得不行。
　　“这季护卫分明就是不把小姐您放在眼里，居然还敢当着您的面儿主动提起带陪侍婢女，简直是太嚣张了！”
　　红菱见那季云生走得远了，才气不过说了一句。却是被一旁的碧荷用力拉扯了几下衣袖，这才悻悻的住了嘴。
　　陆若莘却只轻描淡写的安慰了贴身丫鬟几句，对此倒是不很在乎。
　　她嫁过来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摸透了睿王的脾气秉性，知道他于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虽然一个月里多数时候都在她的栖云阁留宿，至于其他侧妃侍妾那里都是一两个月才会去一次，或者有时候干脆只打发送些赏赐便完了。
　　但留宿在她屋里的时候也不如何热情，陆若莘对此心知肚明。
　　她与睿王这一桩婚事说白了就是联姻，而且还是给太后硬塞的，太后将她当做挡箭牌占了睿王妃的位子，免得被梁玉得逞，如此才达到报复安庆公主的效果。
　　但与此同时睿王何尝不是做了太后与安庆公主博弈的棋子？再加上又有太子在前面做对比，睿王心中不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换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心甘情愿逆来顺受，更何况还是睿王这样出身高贵的皇族。
　　然而尽管如此，木已成舟，她也已经坐上了睿王妃的位子，那就必须得牢牢的坐稳。无论如何，她都绝不能容忍自己落得如同梁玉那般一败涂地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