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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第 2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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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释的动静惹得婚礼的队伍有点警惕。那个用白鸟鸦桥形象的家伙闻到了杀戮的味道。
“怎么了?”
“有动静。”
“是敌人?”
等待一会儿却没有再出现什么大的动静。
“我去看看……”
“等一下!”
队友还没有阻止,那个看上去有些孤僻的家伙已经离开了婚礼的队伍。
雀阳背着天南星虚弱的身体穿梭在森林之中。那种香料能轻易改变自己的情绪更别说仅仅是作为工具存在得血偶了。
虽说他们的身体本就是如此冰凌刺骨,那虚妄的呼吸带着死气铺在自己的肩膀上,雀阳仿若能对那个女孩的苦痛感同身受。
“你别睡,我都说了你别睡!”他着急说着,声音有点尖锐,“你不是说你不想死吗?你甘心死在这里吗?蠢货!”
“……”
天南星的大脑中是不断出现的过去的苦痛记忆交织,还混杂着各种各样其他人的愚妄和贪婪。
被山贼杀死的小女孩,为了利益走上末路的野心家,被朋友收钱背叛死于任务的青年……
最多的还是……
关于“自己”——
关于天南星的。
无限被放大的过去,感同身受的像是针扎一般的疼痛。她看见的是父亲不断的贬低和杀意,她面对的是母亲亲口诉说的憎恶。
好想死……
她依稀听见雀阳着急的声音。好久之前她还想方设法活下来,想要从这个“母亲”的手中保留这不堪一击的身体。就算是利用自己的爱情或者其他什么,只要可以保留活下去的执念,她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方法。
可是。
【好想死。】
她在那种情乱的香气中沉沦,脑海中和曾经那个本体无数个夜中挣扎的想法不谋而合。
辗转反侧的日子中,她无数次渴望自己的死去,又因为自私而想要活着。
“喂喂。等到前面一些我们找砂隐村来的那些人帮忙……一定会有办法的。”
“……”
雀阳的话没有回应,天南星好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在她的脑海里有更加重要的疑惑需要解答。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执念才能活下去……”
如果是普通人,雀阳现在应该是大汗淋漓的模样了吧。
“你就在这里丢下我……取回自己的一部分不是更好吗……”
他还是沉默着赶路。
“你想要我代替你死,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
“一直都是知道的……”
“我就是你,你的自私……你的野心……就算是不能感同身受我也有相对应的记忆。”
“你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你只是不想成为你父母那样的人。”
“所以我才会无数次出现被你杀死的错觉。”
这下雀阳停下脚步,“你有完没完啊,我让你醒着不是让你叭叭我的。有这个力气好好保持清醒,别说屁话了。”
“……”
天南星本是觉得雀阳被自己戳中内心中的恶念而气急败坏,可是他的语气只是不耐烦罢了。她只能住嘴,趴在这个虚假的男人肩膀上。依稀能听见平稳的心跳声,虚假无理的。
天空突然变阴沉了,跟随的家仆窃窃私语。
“不是说今天是一个大吉之日吗?”
“这个天看来是要下雨了……”
“嘘,小声点,要是被公主知道我们在背后说她,脑袋可就不保了。”
有暗探来到公主轿撵附近,透着帘子轻声说着。
“长子的人不知道被谁干掉了,武良家出生的死侍似乎也没有完成任务。不过听闻天南星已经虚弱不堪……公主,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请差遣。”
“……”炭棠转告了森日织现在得情况,在几秒的沉默之后,森日织叹了口气。
“倒是也没有在预料之外……”她透过窗户看了眼已经阴沉下来的天,“炭棠,武良家那些人的事情你不会恨我吧。"
“死侍的责任就是为自己的主子奉献一切,能为公主的理想死去,他们是幸福的。”
“嗯。”
“只是我们本将那个雀阳当成雷之斩家的一个无名小卒,几日观察,他的权利似乎比家主更加深。这次天南星被重伤,怕就是这个家伙帮助她摆脱困境的。”
在敌人拦住自己之前,在找到同一任务的同伴之前,未曾想过的两个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释……”
雀阳轻轻呼唤着熟悉的姓名,却忍不住后退两步。他知道七海释不会伤害自己,这是长时间相处之下两个人的信任。
但是……
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徘徊,她总觉得七海释看着天南星的眼神不怀好意。
是敌人变得吗……?他旁边的女人又是谁?
细嗅气味却又是七海释的无错。
“……”
锐利的目光像是准备迎击敌人。
“你这样的眼神我是多久没见过了,虽然是现在这张脸……”
“……”矢野千夏已经习惯性躲在了七海释的身后,这个长久以来父母族人口中的怪物她多少事忌惮。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次的任务……火影并没有让你来吧。”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
“……”
“你清楚你弟弟的为人,他这么久没出现又帮你剥离多余的情感……他什么时候是这么好心的人了?”
“……”雀阳陷入沉默,他很清楚那个孩子的心灵早就变了模样。
“我不希望你想要利用天南星的血偶去抵挡自己的灾祸,因为作为你的父亲,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唯利是图没有心的傀儡。”七海释已经从身后拿出那个长长的被布包裹起来的磁棒,掉落的旧布条上年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可是作为父亲,我永远不想要看到你陷入困境。她再不回到你的身体之中,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残破的核心,被放在外面的弱点……我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