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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魔窟更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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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出举胜利的的喜悦,厂长一行三人有说有笑,日夜兼程,转眼来到湖南一个偏僻的山路上。
“哦!前面一个小店。”阿保像见到救星一样,“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我得好好睡一觉。”说话间把车子停在了小店门口。
“来客人了,都出来迎接吧!”一个老妇人高声喊。随着“来啦”一声应和,一群女子出来,拉拉扯扯,将他们三人接进店里。
“我觉得有些不对头,咱们还是赶路吧。”厂长对小丰说。
“哎呀呀,这位客官,哪儿不对头呀?我们可都是正经生意人。虽说都是小女子,可从来不干那个事!”老妇人边说边拉厂长坐下,“先喝了茶水再说!”
为了预防万一,厂长让小丰,阿保到院里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边喝茶,边看管车货。不料,他仅喝了几口,就失去了知觉。他万万没想到,茶水里放了毒药——千梦断魂散。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里灯光昏暗。还是刚才那个老妇女,带两个姑娘,一个守着门,一个紧跟在她身边。
“你醒了。可把我吓坏了。你们这些长期在外的汉子,没有女人可不行。”老妇人边说边伸手往他腰间摸,“你呀,阳气太强,冲了五脏,如果不及早救治,会没命的。”
“你——”厂长抬手要挡她的手,不料,双手被布带捆着,动不了。
却说这千梦断魂散,本是一种极强的神经兴奋剂,中毒后,先抑制,后兴奋,且自主神经与大脑意识的联系被阻断,不能自控。但一产生冲动,心跳会越来越快,欲望也越来越强,直到发狂,产生幻觉:梦见有数千美少女,争先恐后,要与自己发生狂野的性行为;最后,精尽力竭,断肠而死。
这老妇解开厂长的腰带,一直要往下摸。厂长怒喝一声,一下挣脱了捆在脚上的布带,狠命一踢,正踢在她肚子上。这老妇此招,不知玩死了多少豪杰,从未失手。今日这一脚,踢得她大感意外,分外恼火。捂着肚子,只冒冷汗,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扔到井里去。”
门外又来了两个女孩,四人七手八脚,将厂长装入大麻袋。一人拉一个角,趁着天色灰暗,向后山抬去。
天亮了,小丰,阿保到店前一看,不见了厂长,便问:“我们厂长呢?”
“哎呀呀!你们睡的真香。他半夜就走了,并嘱咐我,等你们醒来,去追他。”老妇人笑盈盈的答了话,到里面端饭去了。
小丰心想:厂长太正经了,怕女人怕成这样,半夜里竟然逃跑了。二人笑着摇摇头,开车路上,南下而去。
回头再说厂长,被抬到山野深处,在低洼处有一口古井,深约数丈,四壁光滑。“扑通。”一声,厂长被扔下去,井底无水,一下去就被摔晕了。
“看你还往哪儿跑?今天我要杀了你!”四个女孩刚走,小母狼之女就到了井沿旁,手持一把长长的水果刀,朝着旁边的湿地,狠狠的刺了十几刀。心里的怨气也消了一大半。
她是怎么来的?原来就在厂长他们离开武汉之时,她在后边追。由于刚启动,车速不快,她竞爬上车,躲在车厢里。厂长在店里发生的事,她都偷看的一清二楚。
“他在井里,我够不着他怎么办?”她自言自语,忽然想起一个成语:落井下石。“对,用石头砸他!”
她左瞧右看,终于找到一块红石头,用了吃奶得力,才把石头移到井沿上。她最后朝井里望一眼,虽然光线昏暗,但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一张慈祥而英俊的脸庞。身上还包着一个大麻袋。渐渐地,一个儿时的印象,浮现在她眼前:她母亲极悲伤的拉着她的小手,在几个警察的带领下,来到麦地里一口井旁,一个大麻袋,装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人,那人的脑袋从麻袋一角伸出来,眼睛瞪得如铜钱。
“哇——”她母亲哭的死去活来,几次欲投井自尽,被警察拉住。后来,她听母亲说,那个人就是她亲爹。
从此,她就觉得母亲变了,变得行踪不定,神出鬼没,让人不可捉摸。
“难道他也是个好人?和我爹一样,被人陷害。”她犹豫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得把石头搬开。等他醒来,跟他说说话,看到底是不是坏人。”
她搬着石头向后拖,不料,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一松,石头忽悠一下滑进井里。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委屈地哭了。
“孩子,别哭了,我不怪你。”幸好石头落在厂长身边,擦伤了肩膀,也把他叫醒了。
“刚才那石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厂长从麻袋里钻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我妈妈害死了很多人,是吗?”
“是的,她过上了不正常的生活。”
“她也害了你,是吗?”
“是的。可她这次失败了。你回去以后,千万不能学你妈妈。”
“我回哪儿去呀?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你爸爸呢?”
“我从小就跟着妈妈长大。”
“这——我帮你想想办法。”
“哎呀”一声,她突然从井口掉下来。
“哈哈哈……”井口传来一阵粗野的狂笑。这笑声带着死一般的恐惧,像猫头鹰一样,在头顶盘旋着,渐渐远去。
原来,老妇女睡到半夜,不放心,就到井旁查看。果然见她正在井边。就恶毒地一脚将她踢下去。
厂长伸开双手,轻柔地将她接在怀中。她也因惊慌,紧抱住他不放。
“让我做你的女儿吧!”她觉得他的胸怀是那样的宽广,血脉是那样汹涌!心跳是那样猛烈!她感觉躺在了碧波荡漾的大海中;远处是蓝天白云,四周有白帆悠悠,头顶上一群鸥燕在自由自在地滑翔……她潜入水中,幽暗的海底深处,有座光灿灿的宫殿,珊瑚树层层叠叠,五光十色;各色珠宝,应有尽有……哇!每个父亲都是一个海洋,海洋深处都有一座宝库。这宝库的大门仅向他的女儿展开!他想,做一个有父亲的女孩,是多么辛福啊!
“你有女儿吗?”
“没有。”
“我做你的女儿,你喜欢吗?”
“好孩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儿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望月。你呢?”
正要说话,忽然他看到旁边的打箱带,上面印有一排红字:河南天方药业。不禁大吃一惊,“不好。难道他们两个也遭不测?”厂长心急如焚,一口气爬出井来。并让她用打箱带系住腰,一把拉上来。飞快的向小店方向奔去。
“扑通”一声,厂长被一条绳子绊倒。还没有爬起来,就被人按住两臂。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勾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提。“哈哈哈……”一阵怪笑。厂长一看,还是那老妇女,不由得怒火中烧,双臂一叫力,一个乌龙盘玉柱,将身后两人拨到,站起来指着老妇女:“你如此年岁,还这般争斗,为着什么?”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老太婆也能成大事,定乾坤。”
“听你此言,好生佩服,只是如今盛世,国泰民安,有何乾坤可定?不如就此歇息吧?”
“看你小小年纪,气度不凡,必是个难得的人才。如不嫌弃,跟我共图大业如何?将来必定前程似锦。既如今也让你美女如云……”说话间一摆手,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群少女,个个花枝招展,如出水芙蓉。在月光下,朦朦胧胧,如梦似幻,走马灯一样,围着厂长转个不停。
“不好,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奇招——万鸟分心术。”不出半个小时,人就会极度兴奋而狂死。厂长心想,这一下可完了。
“退去吧!”老太婆一声令下,那些少女纷纷散去。老妇女坐在他身边,关心到:“怎么样?还受得了吧?刚才说的事,好好想想,不然就去阎王殿!”
厂长全身瘫痪,如烂泥一般。心想:这老婆子咋这么厉害。大呼几口气,感觉复了神,有了力。突然一伸手,一招金刚震河妖,将她左手扭住。她好像早有防备,顺势一转身,来一个仙人指路,用右手直点他耳后蟠桃穴。厂长见事不妙,只得松手退身,回头在找老太婆,踪影皆无,不知去向。
厂长松了口气,正要离去,忽被一个女孩吸引住。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望月。只是看上去好像高一点。厂长甚是纳闷:她怎么会在老妖婆的队伍中?先不管这些,带走她再说。于是捡了衣服,给她穿上,拉着她向林外逃去。而望月好像不情愿跟他走。为了跑快一些,他一把将她扛在肩上,飞一般向前奔。没走几步,脚下一软,忽悠一下,又掉进了陷阱里。
“妈的!这么倒霉!”厂长生平第一次对自己发火。抬头看,井深数丈,比刚才那井还要深。四壁光滑,长满青苔。
“怎么样啊?好玩吗?哈哈哈……”笑声如鬼哭狼嚎,转眼消退。
“我好怕!”她一下将他抱住。
“不要怕!我会有办法的。”他觉得她变了,她拥抱的姿态和力度,完全不是刚才的天真和直率,就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让我做你的女儿好吗?”
“你已经是我的女儿了。怎么忘了!”
“可我还想——”
“还想什么?”厂长轻拍她的肩头。
“我还想——我还想做你的女人!”
厂长大吃一惊,一把推开她,两手捧着她的脸,就着明亮的月光,仔细瞧看,没见什么变化,认定她就是望月。
“我求求你,就让我做你的女人吧!”她央求着泪水已夺眶而出。
“你还小,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小,我不小……”
厂长好生奇怪,觉得她决不是刚才的望月。
“你到底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你答应我,我就全告诉你。”她眼睛一亮,露出希望和喜悦。
“我答应你了。你快说吧!”厂长本想骗她说出真实情况。不料一股热流,如一条火龙,围绕全身,心里直觉有跟线被人牵住,一阵阵心跳加速,血管就要涨破。他哪里知道,体内的毒素——千魂断梦散,突然爆发了毒性。在毒性的作用下,他多次痛苦挣扎,终于失去了控制……
“我叫瑞雪。十八年前,我母亲正值青春少年。自由恋爱,和邻村的一青年难分难舍。遭到家人的反对,私奔到外地。不料,没几天她就被抛弃了。理由是:她不是处女。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从未跟任何男人有瓜葛,凭什么说自己不贞洁。于是,由爱生恨。回到家里,哭了个把月,决心不再见任何人。”
这一天,正值中秋月圆,她出门赏月,见许少男少女,成双成对,花前月下,情意绵绵,好不羡慕,不觉心头一片凄凉,纵身一跳,坠入河中。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火热的怀抱中。这人正是她的初恋情人。她百感交集,声泪俱下。向他哭诉自己的冤情。他说:“你从小是不是爱舞刀弄枪,踢腿捏腰?”
“是的!”她回说。
“唔,明白了,是我错怪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旧梦重圆,她恢复恢复了生机,和他诗情蜜意,生活了三个多月。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并不是她的原配恋人,而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终于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三人对面而视,心绪万千。她羞愧地捂脸躲在里屋,不敢见人,他兄弟感觉理亏,扭头向外逃去。他兄长紧跟着追去。从此,二人下落不明。她身怀六甲,不久便生下两个女儿——双胞胎。
为了寻找丈夫,她带着小女儿四处奔走。为了寻找女婿,外婆带着大外甥女,落脚在此处,开了茶店。就这样找了三年多,终于在一天早上,从警察的认领启示上看到了他。他被人抢劫,因反抗而遭杀害,用大麻袋装着,扔进了井里。面对丈夫的尸体,她哭的死去活来,几度自杀。面对弟弟的尸体,他非常遗憾而自责:“其实我只想告诉你,她应该属于你。”
他的死,击碎了两代女人的心。从此,母女俩都变了……
“哇——太可怕了。这么说,那个老妖婆子就是你的外婆?”
“不许你骂她老妖婆!从现在起,你也带叫她外婆!”
“好吧,那我就叫她狼外婆!”
“你好坏!”
“你能求狼外婆,放我们出去吗?
”
“你能跟着她干吗?”
“要我去杀人,抢东西,我做不到。”
“那我们都死定了。我外婆说一不二。她的话,比皇帝老子还算数。”
“我是死定了,可你不会,狼外婆会就你的。”
“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我的任务就是劝你加盟。不完成任务,死路一条。这两年,已经有三十多个女孩,在酷刑下死去,好惨啊!”
“你们为啥不逃走?”
“因为她给手下所有人都吃了一种毒药,叫万蛇穿心丹。这药一旦吃下,就得求她时常给解药镇静。否则,不出三月,就会毒发身亡。毒发时,极度兴奋,幻想有数条蟒蛇,穿心而过。最后精神耗尽,骨瘦如柴,空虚而死。其状惨不忍睹。”
“你不会吃这毒药了吧?她是你外婆,应该照顾你。”
“我是刚才服用的。就为了这任务。”
“为什么不叫别的女孩?偏偏叫你来呢?”
“因为她知道,你和我妹在一起。你喜欢她,就让我来冒名。”
“这么说,你爱我是假的,只是在执行任务啦?”
“你——冤枉我!你要不信我,我就撞死在你面前。”说罢,一头朝石壁上撞去。
“开个玩笑,干嘛认真吗?”厂长一把将她抱住。
“我全部交代了,一句也没骗你,知道了我的身世,你还爱我吗?”
“我最爱的是你,与你的身世无关。噢,对了,你妹妹望月,她现在还好吗?”
“你想她了!难道我跟她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她是我的女儿。”
“是女儿亲?还是女人亲?”
“当然是女儿亲!”
“那她能代替我吗?”
“她代替不了你,你也代替不了她。”
“我能代替她!我既做你的女儿,有做你的女人!”
“你既做了我的女人,就再也做不成我的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