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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伪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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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他一挥手,我身边的重甲兵将我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即刻便退下了,而我差不多是被吓懵了,瘫软在地上,额头都是冒出来的冷汗。
他竟向我走了过来,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站定,肆意的放声嘲笑我。
“居然吓成这样,看来朕是高估了你的胆量。”
太想骂人了,不带这样玩儿人的好吗!
我虚弱又悲伤的小声道:“民女不识字,真的不识字,嘤嘤嘤。”
两边我都不能得罪,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还年轻!
狗皇帝蹲下身来,明黄龙袍上的金线织的外纱在顶上亮着的白纱灯下让我感觉特别刺眼。
我微微低头,细细数着地面精密细砖石上的浮曲纹路,不去看他。
“不识字可以,你给朕窃出来。”
我小声嘟囔:“不就是偷嘛……”
他声音拔高了些:“偷字太难听。”
我:“……”
去丫x的不好听。
他又问:“怎么?还是不愿?”
我忧愁,威胁恐吓的,我能不干么?
但面对宋挽鸢的姐姐,却又不敢去做。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想活下去平凡人!
这狗皇帝是天生的反派吧,敢做不敢当,还想要扣帽子给我!
我才不要当反派!
狗皇帝:“愿,或是不愿。”
我一咬牙,双手扶在地上,点了头。
或许是见我屈辱的点头了,狗皇帝声音明显放缓。
他问我:“既然如此,这事儿就决定了,过会儿你就去玉淑宫。对了,朕还有一事要与你说。抬头。”
我悲伤又凄惨的抬起头来。
狗皇帝确实离我有些近了,近到可以看见他浓密的睫毛和眉型好看的黑眉,一双眼真是无时无刻不带着慑人的锐气。
我微微往后退了下。
见我抬头,他伸手出来,手指关节不轻不重的叩了一下我额头,宽大的翻云纹袖子刺啦啦的扫了我一脸。
“别如此表情,像朕欺负了你似的。”
我摇头,低声说:“是民女天生苦相,笑不出来。”
他听后忽然就笑了,然后重重拍了拍我的肩,道:“那朕便说一个让你高兴的事。七月下旬,有一场皇家马术比赛,参赛之人都是王公贵臣,朕特许你宋家与宋尚书公子一同参与,你能得到一个特殊的名额。”
我想不通,便问:“这算是好事?”
他一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胜者不仅可以得珍珠一百斛黄金五万两,还可以问朕要一个要求,即使是加官进爵,也可酌情处理。”
我听这奖励的确丰富,最近在想着筹措路费,珍珠黄金可以变卖了去,确实是好事,而且那一个要求,我完全可以提出来和赵远阔解除婚约,真好。
“朕的两个弟弟会参与其中。届时,鸿将军也当是回来了,也会参赛。”他笑道,“好好努力。”
我问:“既然陛下将这事特地告知我,那陛下可否放放水?”
他眉梢微杨,道:“或许可以。”
听这话,还真是奖励了!
我兴奋起来,转念一想,我并不会骑马,再怎么放水我也不可能拿头筹吧。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皇帝道:“马术大赛可以不必本人参加,有年纪相仿或者更小的人代之也不是不可,但绝不能年岁大过主人。”
我脑海里闪过鹿森的面容。
说不定,他可以代我上去!
“是否觉得朕对你优待有加,甚是感动?”
狗皇帝伸手敲了敲我的头,满脸的自信。
随即,他笑,“如此就安排上了。现在你去玉淑宫罢。”
该来的还是会来,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裙,正准备告退,结果一个小宫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噗通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
“陛下!淑妃娘娘昏迷了!”
什么?昏迷?
“混账!”
狗皇帝面色急变,拂袖便跨出了御书房。
“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怎么照顾淑妃的!”
他愤怒的骂了一句之后,匆匆离开。
“陛下!民女也想去看看!陛下!”
然而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的话估计是没能听见了。
“二小姐,没有陛的应允,您是不能去后宫的。”
我刚想要抬脚,那个引我入宫个太监便拦住了我,我听后还是收回了脚。
“宫中太医医术高明,淑妃娘娘定会没事的。奴家送您回府吧。”
我点头,随着他离开,宋挽鸢姐姐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上次放过我,当是一次恩情,我好歹算是一个医生,说不定能看出来这些古代人看不出的病,可没法接近我也不得施展。
一路思考着,等到了家门口,公公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了。
“谢谢公公了,公公请入府中喝茶。”
我下车之后诚恳的道了谢,客套的请他喝茶。
公公对我作揖,忙道:“哪里哪里,二小姐真是折煞奴家了,奴家要赶在宫门下锁前回宫,就不叨扰了。”
看着他远去,我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转身看见了宋老爹。
“啊!爹!”
我笑嘻嘻的挥手打了个招呼。
宋老爹过来指着我的额头说:“你是否惹了陛下?进宫可有懂规矩?”
我躲开了他的夺命连环指,说:“陛下只是进宫与我商讨了下本月下旬的马术比赛,他特许我参加。”
“你?”
宋老爹一副惊讶又不相信的表情。
我:“我怎么啦!我也可以找人代驾呀!我要是赢了,就发了,一百斛珍珠和五万两黄金!”
宋老爹骄傲一哼,说:“家里有的是,你担心这个做什么!马术比赛明面上是娱乐,实则暗潮涌动,多少人为了拔得头筹而掀起腥风血雨,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家瞎掺和什么!”
听他这么一讲,这个马术比赛着实吓人,但狗皇帝都说出来了就一定会让我去,我也反抗不了啦。
横竖都是死,我还是死在钱堆里快活。
“不用担心,”我摆摆手对他说,“你女儿聪明着呢,不会吃亏的。”
他也没再说什么了,估计也知道劝不动。我看了一圈,宋挽蓿不在,我问宋老爹他去哪儿了,宋老爹说他在祠堂里给死去的娘亲和祖宗点灯。
那曾是宋挽鸢做的事。
我填饱肚子后,悄悄摸去了祠堂。
祠堂在西苑,供奉了许多排位,听说大伯把家里祖宗排位都供在宋家,平时他忙,没空祭祖,自然丢给宋老爹了,只有在过年时候才会聚在一起祭拜祖先。
我偷偷来到祠堂外面,想要去吓一吓宋挽蓿。
趴在门口的时候,我望见里面的人点燃了那架子上的最后一盏桐油灯,随即转身跪在了那些牌位前。
我外边儿看了几分钟,发觉他没有起来的意思,于是准备进去吓他。
刚迈出一步,我就听见了他的说话了。
“母亲在上,”
我收回脚,悄悄的看他准备说什么。
“鸢儿如今安然无恙,虚岁十八了,虽醒来后与往日不同,所幸无病无痛。鸢儿与赵公子婚期将近,母亲不用忧心,她与赵公子相处甚好,挽蓿想,母亲您定的这桩婚事……或许真的是对的,可不知为何,挽蓿心中情绪难平。”
宋挽蓿说着就停了一下,我听这话味道不太对。
没多久,他又接着说,“鸢儿至今不知,挽蓿并非父亲与您亲生,虽无血缘,挽蓿与她却胜过亲兄妹……孩儿已然决定,不将此事告知她,我与鸢儿永远是兄妹。待到鸢儿出嫁之日,挽蓿定会代您准备十里红妆,送她上新轿。”
……刚才,他都说了什么?
不是亲兄妹。
宋挽蓿居然和我不是亲兄妹。
不对,和我本来就不是,他竟然和宋挽鸢不是亲的!
撞上了伪兄妹的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