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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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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
孔煜放下电脑包,外面的铃声响了,他把钥匙放在桌上,拐出门去洗手。这是二中里唯一一个单人办公室。他现在在二中毕业实习,是华中大学心理系的。门口的垃圾篓已经快满了。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在办公桌上放下一打资料。“我觉得初一那群小孩的问卷没有参考意义。”
进来的是陈博文,孔煜的同学。
“那你打算?”孔煜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按着。
“分析时不用。”陈博文坐到办公桌旁的转椅上。“下一个该哪班了?”
“高一五。”
陈博文:“还是上半节课问卷下半节课放视频?”
“只能这样,讲东西半节课讲不完,下一星期吧,反正他们也不好好上课。”
“行,周末我把我的问卷给文印室,下周你帮我在高中部挑几个好点的班让他们做。”
“操,又掉线了。”孔煜退出游戏界面,看了看屏幕右下角,还连着WIFI。“育婊的土豆服务器。下周一段会吧,趁着那会去高中部做调查。”他合上笔记本,起身去资料柜那查了62张调查问卷。
再一次响起铃声,这次是下课铃。
“阿嚏。”孔煜打了个喷嚏,他撕下一截卫生纸,擦了擦鼻涕。
“感冒还没好呢?”陈博文问。
“吃过药了,应该快了吧。这天忽冷忽热的,容易感冒,一感冒就多长时间。”擦完鼻涕,他把眼镜往上推了推。
感冒和流感专家罗杰·恩德森博士对这一结果进行分析发现,人在打喷嚏时,一次可以喷出10万个唾液飞沫,这些飞沫以每小时145千米的速度在空气中传播。除非打喷嚏的人用纸巾或手帕捂着嘴,否则唾液中所含的细菌和病毒可以在2秒之内附着到扶手、座位等会不停被人抓摸和触碰的地方。
每一个喷嚏,都是一场微型风暴。
“谁又想你了吧哈哈。”
与此同时,在世界上,别的地方,也有人打了喷嚏,在街头,车站,饭店,工厂,教室…
二人往教学楼走去。“我可算知道为什么暗区的特工叛变了…”
今天的热搜很有意思,热搜排行第一的是:福建人吃广东人。很吸引眼球,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今天早些时候在福建厦门,一福建男子将一路人扑倒在地撕咬,周围群众报警后民警迅速到达现场制伏该男子,伤者已被送往医院。咬人男子被警察带走时高喊“放开我,我还没吃饱!”据悉,被咬男子是广东汕头人,来厦门办事,现已被送往厦门市中山医院,受了惊吓,生命并无大碍。咬人男子怀疑患有精神疾病。
第一篇相关报道发出到现在仅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对于这件事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福建人反击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说福建人吃广东人了。”
“风水轮流转啊”
“hhhh广东人好吃吗”
“你们能不能别用别人的痛苦开玩笑,有没有点同情心”
“沙县小吃再添新食材”
“我当时在现场,被咬的人身上都是血,吓死人了”
“拿被咬的人开玩笑的qnmlgb,祝你妈今晚被咬死”
…
“纽约近三个星期突然消失了800万人,人们都躲在角落里做些疯狂的事情。这一切都开始于黑色星期五。”
“病毒的来源仍是个谜…”手持防爆盾的特警整齐的在街头上,旁边是一辆防爆装甲车。镜头切换至一个频道的栏目,主持人对着镜头说着“有消息称它很可能来自于恐怖组织的袭击。”
这是出现在教学白板上的画面。
孔煜和陈博文站在后黑板前。“这就是你给他们放的视频?”陈博文小声的问孔煜。
“是啊,全境封锁:特工起源。这个短,别的放不完。”孔煜也小声的回答。
“你在给他们安利《全境封锁》?”
“是啊。”
“你想让那土豆害多少人?他们只是孩子啊2333。”陈博文笑笑,“还是《刺客信条》好,至少有的时候不存在掉线的问题。”
孔煜:“下节课叫上老胡打球吧,他好像没课。”
“行,打呗。”
“再过几天计算机二级考试你在哪个考点?”
“咱们学校。”
“你这都第三次了,可别还不过。”
“再不过我就不考了。”
“听说高三有个考过的你要不要找他取取经?”
“去你的。”陈博文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孔煜。
孔煜口中的“老胡”是二中的一名年轻的地理老师,全名胡世超,比他大些,二人关系挺好。
“你今天晚上还替蔡雅娟看晚自习吗?”孔煜运着球走到罚球线上。
胡世超在孔煜前面,张着双臂防着他。“看,接着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俩关系进展的怎么样?”孔煜问。
“无可奉告。”
“凉了?”
“我给你说,你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
孔煜做了个朝右的假动作,他从左边突破进去。哐的一声,球砸在篮筐上,没进,球滚出了场外。
“你真是个灵活的胖子。”胡世超说,“就是没准头哈哈哈哈。”
“博文,该你了。”孔煜对站在场外的陈博文喊。陈博文拿着他的那款过时的Microsoft Lumia950XL在看东西。
“好,来了。”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提袋展开,脱下了风衣把它和手机一块放到里面。
陈博文走过来,他接替孔煜。
孔煜下班时遇到了正往校门走的高三十三班的洪国庆洪老师,两人打了个照面
“洪老师,您这是去接您女儿?”
“不是,回家去吃饭。”
“不在学校食堂吃?”
“不在,学校的油不好,再说,现在禽流感…”
“哦,这样。洪老师,你让我帮你弄的东西快弄好了,明天给你带过来。”
“行,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洪老师,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有什么需要我的?”
“我下周一想在高三做个调查问卷,看看能不能占用你们班班会一点时间?”
“行,没问题。大概多长时间?”
“差不多半节课吧。”
“可以。”
“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我晚自习回去给班里通知一下。”
“好,那谢谢了。”
“没事。”
孔煜看了看腕上的表:“我一会还有点事情,那我先走了啊。”
“好,再见。”
“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