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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试探 ...
“哗啦”一声,润玉湿漉漉地从玉液池中探出头来,他双手扶着池边,额头惬意的倚在池壁上小憩,粼粼波光之中一条银白的龙尾若隐若现。
距离那场闹剧般的大婚已是百年过去了,穷奇早已被炼化完毕,其充足的灵元不仅补足了润玉缺失的本源,还让他修为大涨,比以前犹有过之。而在此基础上,剐龙池的日日锤炼打磨更是让润玉的实力几近翻倍,在灵力一次次耗尽又充盈的过程中,不光体内遗留的暗伤旧疾逐渐修复,便是一身鳞甲也出落得强韧锋锐,有如刀锋甲片,令人胆寒。
习惯是种可怕的力量。最开始时,修行过后浑身的痛楚让润玉难以入睡,遍布的伤痕更是让他无法躺卧,每日只能趴伏在桌案上休息。但百年过去,随着润玉力量逐渐增强,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逐渐将命运掌握在手中的感觉,便连附带的痛楚也不再放在心上。
玉液池水轻柔的拍抚着润玉的龙尾,滋养着他的身体,润玉闭目享受了一会,脑子里慢悠悠的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昔年作为夜神大殿时,润玉没有资格任性,自然也不能随意下凡去水灵丰盈之处玩耍;如今做了天帝,润玉更没了任性的条件,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之,润玉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喜乐而让诸族动荡。如今,竟也只能在这无人知晓的玉液池小小放松游戏一会,回归一下水族亲水的天性。
待天光逐渐白亮,润玉才不恋恋不舍的从水中起身,换了衣服去休息——上午还要接待魔尊旭凤呢,须得养足精神才是。
约定的时间是清晨,但旭凤来时已是午时了。
当是时,润玉正以手支额,歪着头打量着魇兽与小凤凰嬉戏。邝露则拿着案卷在地图上做标识,眉眼含笑,鬓边插了朵玉芙蓉。
魔尊进门时便听得润玉说:“今日这朵玉芙蓉倒是与你十分相称。”
“还要多谢小殿下。”邝露抚了抚那朵花,笑盈盈的回话,百年过去,她对润玉之间除君臣之义更多了亲人之情,原先的爱慕心思倒渐渐地放下了,“小殿下今日还跳了很美的舞呢。”
果真是其乐融融。旭凤见此不由一笑,苦闷的心情舒缓了许多,同时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歆羡。
这一百年间,润玉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家陪孩子,哪怕几次邀旭凤去人界清除晦气也是早去早回,恋家的不得了。旭凤却不同,自从天后复生后,他的生活就乱成了一团,和润玉的几次相会反倒成了旭凤最盼望期待的事。
“你来迟了。”润玉说。
百年的时光将润玉打磨的愈发温润,竟有几分昔日“小鱼仙馆”的模样。可旭凤却知道,不过是宝剑收于匣中,光华内敛罢了。
“今日又不是去人间除晦气,便是晚几时也没什么的吧。”只有在算无遗策又对他知根知底的天帝面前,旭凤才像是当初无忧无虑的火神,他找到自己的位置没骨头似的躺下,又转脸去看小凤凰,“这小子跳了什么舞?”
润玉又是一笑,看向小凤凰的目光多了几分揶揄,“求偶舞。”
“陛下!”邝露攥着竹简羞赧地低唤,清丽的面容染上了大朵绯红。
“无妨,”润玉忍着笑回复,“我们家小凤凰可是个女孩子,她只是喜欢你,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罢了。”
闭目养神的旭凤听到“小凤凰”这个词时下意识以为是在喊自己,又瞬间反应了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旭凤开口问:“你还没给这傻鸟起名字啊。”
见小凤凰炸着毛一副要冲过来拼命的模样,旭凤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润玉的唇边的笑却淡了些。
“等她能化形再说吧。”说罢,润玉放下笔,将批阅后的公文一样样整理好后站起了身,“出发吧,时辰晚了,或许会有些风波。”
“是吗?天帝看着可并不着急。”旭凤随润玉一齐下到了人间,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润玉闲聊着。
“今日不过是做个测试罢了,总不会真的伤及魔尊。”
兄弟二人走在旷野之上,长长的野草遮掩着他们的身影,金色的草浪中一点黑白若隐若现。
“是啊,兄长做事自然没有不妥帖的。”旭凤随口说着,他目视着兄长雪白的衣衫,竟有种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的感觉,奇异的是,他竟不觉得孤单或是惶恐,反倒分外安心。
旭凤呼吸着原野上清新的空气,漫声问:“总听你说什么天魔大劫的,这几年又天天喊我去除晦气,难不成这两者竟有什么关联不成?”
这话一问出来就见润玉颇为无奈的驻足回视了他一眼,很有几分对他不学无术的叹息。
“晦气是什么你也清楚……”润玉一开口便得到了一个茫然的眼神,他只好解释道:“天地初开时有清浊二气,成形时有阴阳之分,阴晦之气便是其中至浊至阴之气。晦气的危害不用多提,小则有害于修行,大则乱人心智,使秩序紊乱,大战频起。”
“所谓天魔大劫,便是这天地间无所宣泄的晦气积郁成灾所致。天地自有修复之能,会将无法承担的阴晦之气加诸于人、仙、妖、魔之身,待被晦气附身之人身死之时,这人身上所带晦气也会一并消失。而比起凡人与普通妖类,仙魔两族所能承受的晦气要更多,晦气积压到一定程度便会引起天魔大战。待血流成河、尸骨遍地时,大量晦气也就随之消散了。”
“那这样说来,根本就没有办法从根源上消弭天魔大战。天道有常,根本没人能干涉晦气的产生。”旭凤越听越不对劲,以往他总把和润玉出门除晦气的过程当成人生中仅有的放松时刻,只管什么也不想的去享受就行了,竟从未深究过润玉的打算。
“是啊,”润玉边走边说,悠长的风拂动了他的衣摆,沙沙叶声中他的语声清晰传来, “但这本就不对。正如你所说,天道有常,有入必有出,晦气与生气本该是能互相转换的,应是中间转换的环节出了问题。”
“转换的环节?”
“是。虽说有六界,但我们日常说的便只有仙、魔、人、花这四界罢了。神界倾颓,如今只存上清天,那鬼界呢?按照典籍记载,鬼界本是晦气流入,生气流出之所,如今不明不白的封闭了上万年,必是出事了。”
“你要重开鬼界?你疯了吗?!”旭凤一惊,疾走几步拽住了润玉的衣摆,“父帝都没有做成的事,你一个修行不到十万年的白龙又能做到什么?”
润玉也不生气,他只是近乎冷漠地掰开了旭凤抓住他的手,“不是他做不成,而是他根本没有想过去做。我们那位父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才是。这样付出多收益少的事,他向来是不肯做的。”
“润玉!”旭凤忍无可忍的低喝。
润玉却只是冷笑,“弑父逼母,我至今不悔。荼姚是什么样的人,你如今还不清楚吗?”
旭凤睁大双目,愣愣地瞧着一身白衣的天帝,竟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涩声道:“是,你知道了。今日长芳主搬请天兵拱卫花界,你就该知道了。”
“兄长,你后悔了吗?后悔把锦觅让给我。”
“我说过不会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你大可放心。”
润玉看着他发红的眼眸,垂下了眸子,口中的话便如一把尖刀刺入了旭凤的心口,“只是,你们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是谁之过,你真不知晓吗?”
旭凤怔怔看着他,僵硬地后退了一步。
天道昭彰,自有其理。废天后因杀戮过重,业果缠身,注定在一次次转世为牲畜虫豸,短折而死。当年,当旭凤从巡天宝鉴中找到母神身影时,他愕然发现这一世母神竟转世成为了寻常鸟雀,注定在饥寒交迫中死去。旭凤不忍,便耗费修为灵力以及自身功德让荼姚转成了人身,但因其罪孽深重,即便转世为人,却也是疾病缠身,一日比一日苦痛。
这是上天给予天后不修德政、倒行逆施的惩罚,任谁也改变不了。但荼姚哪怕对不起天下人,她也没有对不起旭凤,且旭凤本就是至纯至孝之人,他又怎么舍得让母神受苦?这些年来,旭凤跑遍了四海五湖,不知受了多少风霜与白眼,与锦觅也是聚少离多,只为多找一些天才地宝以减轻一些母神的苦楚。
但就在旭凤外出时,一些人和事默默的改变了。
旭凤第一次亲眼目睹荼姚和锦觅的争执,是九十年前的事。
那时,难得有暇的旭凤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未和锦觅亲热了,便赶回了魔界。待他兴冲冲进了门想与锦觅甜蜜一番时,却见锦觅将母神面前的粥碗一把打翻,听她冲母神冷冷的说“小神办事粗手笨脚,还请夫人另寻高明。”
“锦觅!”旭凤震惊地斥道,“母神便是再有错,你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她是个病人,你怎能如此对她!”
“我已打了五次粥了!”锦觅却崩溃似的大喊,“我做的还不够好吗?她要什么我做什么,便是连我自己的、自己的……”说到最后,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抬起头时已是满面泪痕。
“可……”旭凤一顿,下意识想将她揽入怀中,但躺靠在床上一脸病容的荼姚却在此时发声了。
“觅儿,是母神不好,母神给你道歉了……”说着,昔日高傲的天后竟支起身,冲着锦觅微微弯身,再开口时已是泪盈于眶,“只是母神……不,我如今乃多病之身,你端来的莲子羹我实在是咽不下,你不要怪旭儿……”
旭凤何时见过母神这般低声下气的样子?她从来都是高贵雍容的,便是面对父帝也从未低头,若不是为了他全力谋算,又如何能到今天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旭凤心中酸涩不已,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得竟不像他自己的声音:“觅儿,你如今乃是上神之身,母亲一介凡人,她便是有什么要求你动一动灵力满足她就是,何必……”
“你不信我?”下意识向旭凤凑过去的锦觅怔住了,“我早先拿了藜麦粥,她不愿意,换了小米粥,她又嫌太稠,几次三番,温了热了稀了稠了,最终才定下了这莲子羹,她又要我跪着服侍她喝……好,这也没问题,她是你的母亲,为了你,我原就什么都愿意做的,可她却说、却说我娘亲……”
锦觅的话并没能说完,因为荼姚突得咳嗽起来,吐着血凄厉的嘶喊,“是,如今润玉已经为花神平反了,我儿也为你神魂颠倒,我一介待罪之身,我敢有如此多的要求?我是该巴结你的,我是该巴结你的!”
“母神!”见荼姚吐了血,旭凤赶忙冲过去护住了她的心脉,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锦觅已哭着奔出了门。
便是从这次起,旭凤回魔界时面对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争吵,或是沉默得让人窒息的气氛。
天界的战神从来英明睿智,更别说日久见人心,荼姚对花神和锦觅的恶意根本掩藏不住,谁是谁非旭凤不是不清楚,但这世上之事往往不能仅仅用对错来衡量。
如今的荼姚已是形容枯槁,纤纤五指变得有如骷髅,旭凤看着这样的她,便会觉得无论她有怎样的错也能宽宥了。更何况,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这样一个连床都爬不起来的人又能做什么呢?她一个气息奄奄的废人,再是不忿又能怎么磋磨人?
旭凤只好一次次的对锦觅道歉,请她多多体谅母神的不易,同时他另找了仆从服侍母亲,最后又跪在荼姚面前请罪,和锦觅一起搬出了荼姚的院子。
锦觅的生活似乎终于安宁下来,而母神虽因此更加怨恨锦觅了,但……她到底是个凡人,是个无法加害锦觅、什么也做不了的凡人,故而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旭凤这样想着,觉得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继续出去找药了,可这终究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就在昨日,旭凤亲眼目睹了锦觅和母神最后一次争执。
昨日,旭凤难得回家,与锦觅好生温存了一番,当他们终于进行到最后一步时,门外却响起了拐杖击地的声音和荼姚低哑的呼唤。
旭凤动了动,却被锦觅拽住了,他低下头,看到怀里的锦觅正静静地看着他。旭凤瞬间明白了锦觅的意思,可如今不过是一时欢愉,母神的病却是一日重过一日,万一母神真的有什么事呢?他只好错开了锦觅期盼的目光,向她保证马上就回来,然后下床为母神开了门。
而就在旭凤安抚荼姚时,锦觅已经默默穿上衣服离开了。
和第一次旭凤见到她们争吵时一样,锦觅离开了。只是这一次,锦觅没有再回来。
像往常许多次争吵后一样,旭凤去了花界外等候,但这一次,花界的大门没有再为他打开。以前哪怕众芳主对他的脸色一日差过一日,但旭凤好歹是锦觅的心上人,所以旭凤还从未被拦住过。但这次不一样,旭凤没能寻到他的妻子,反倒等来了天兵天将。
为首的军官是旭凤不认识的生面孔,他的言论非常客气,却也明确表达出了是长芳主叫他们来的,天帝也早有法旨,不许任何人冒犯花神的尊严,希望旭凤不要再纠缠锦觅。
若是百年之前,旭凤便已不顾一切的冲破阻拦把锦觅抢回家了。可这百年过去,在无数鸡毛蒜皮的争吵和讨论中,旭凤已迅速成熟,曾经的热血意气消退之后,他学会了犹豫和思考。
旭凤在界外苦等了一上午,也想了一上午,可他无论怎样想,竟也找不出一个让锦觅随他回去的理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旭凤能够给予锦觅的竟然只有痛苦和等待。当年能够烧尽六界的情爱,如今竟也只剩下一撮灰烬。
“是我错了?”旭凤颤声问,“我错在哪了?”
温柔高贵的母神,善良活泼的锦觅,不过百年时光,怎么都消失了?
润玉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脆弱一般,平静而冷漠的回道:“错的是荼姚。旭凤,你若有错,便是不该将荼姚转为人身。”
旭凤咬着牙死死瞪着润玉,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还恨她,是吗?”
“是。”润玉冷的像是昆仑山巅亘古不化的冰雪,好像之前那些闲谈那些笑容都是虚假的一样,他似乎总有办法将旭凤以为的幸福安宁轻而易举地击个粉碎。
“好,好。”旭凤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喉间的哽咽压下去,“不知天帝陛下要我这罪臣之子做什么呢?”
“魔尊不必自轻,”润玉却只是轻轻抬眼看了他一下,“所谓母债子偿,不过是个笑话而已。荼姚之过非你之过,你之所以有今日之痛,也不过是命运弄人。”
旭凤被他气的低笑了一声,润玉却恍若未闻,“我今日相请的事与开启鬼界有关。鬼界的问题我已派人探明。千万年前天地大变,鬼界生死二气失衡,支撑鬼帝鬼将俱都神智消弭,掩埋于了混沌之中。如今,只需将鬼帝鬼将重新唤醒,再塑形体,便可重分阴阳,再理六气,使鬼界重归六界,天魔之劫亦可消弭。”
“当是时,其余五界必然也受到影响,星轨命盘或许大变,也许无数生灵会在这个过程湮灭消失,因此我需要一个可以替我定星轨、养万灵的人,而这个人,旭凤你可以帮我找到。”
“我?”旭凤冷冷的说,“我可不知我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定星轨是夜神之能,养万灵可亦用应龙之血,这个人选我看非兄长莫属,只是不知兄长要如何将自己一分两半?”
“旭凤,”润玉勾了勾唇,向旭凤伸出了手,“握住我的手。”
旭凤犹疑的握住了那只修长的手,但还未等他开口发问,便感到一股天地间至弘至大之力顺着润玉与他交握的手涌了过来。
霎时间,平原化作山川,野草化作土石,海水倒灌而入,几乎转瞬之间,旭凤和润玉所处的地方就从原野化为了海底的一条裂缝之内。
“这……”旭凤愕然。
“万年间,沧海化沧田。”润玉握着他的手,支开了一个罩子将他们与沉重的水液隔开,“我也是日前才觉醒了沟通轮回、穿梭时光的能力——欸,你莫要乱动,须知你做出的每一点变化都会影响后世。”
旭凤闻言不由止住了探出灵力的举动,他抬起头看向上方,见体型巨大的鱼类摇曳而过,见能歌善舞的水族款款舞动,一时竟忘了那些不快与愤懑,专心观察起这陌生而新奇的一切。好一会,旭凤才感觉有点不对,“这个缝隙是不是变小了?”
一片幽暗中,旭凤见润玉点了点头,“是啊,这里的时间可从未停止过,一个呼吸便是十年,如今距离我们回到自己的时代,正好还有一千息。”
“那这个裂缝?”旭凤忽然有种不好的猜想。
“会逐渐合拢,而后抬升为平原。”润玉低声宽慰他,“不要紧的,压不坏。”他边说,边将旭凤拉到了怀里。旭凤一惊,随即感觉到修长的龙尾将他一圈圈环住,抵消了后方汹涌而来的压力。
自旭凤成年起,他还是第一次与润玉如此接近,一时竟有些发怔。那人修长细白的脖颈就在眼前,脆弱的仿佛一口便能咬断。旭凤把脸贴上去,似乎连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润玉此刻正闭眸感应着什么,旭凤猜测他正借此机会体悟时光流转的规律,此时应当是毫无防备的。
“须知你做出的每一点变化都会影响后世”——要是现在杀了润玉,一切会回归正常吗?
父帝依旧是父帝,母神依旧是母神,锦觅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还是天界的火神……
旭凤嗤笑了一声,像是嘲笑自诩孤高的凤凰竟也会有如此肮脏丑陋的妄想。
一片黑暗中,旭凤闭上了眼,安静的靠在了天帝的身上。随着润玉规律的心跳声,这百年来痛苦不安的心竟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无人的海底,无垠的地下,他们只有彼此,互为倚靠,紧紧相拥。
千息时间转瞬即过,当他们回归现在时,旭凤几乎是落荒而逃。润玉却不慌不忙地回了天界,冲着迎接的邝露点了点头,“旭凤确无杀我之心,计划开始吧。”
“是。”邝露领命而去。
【小剧场】
旭凤:我哥一定是爱我。
旭凤:可惜我得恨我哥。
旭凤:愧疚。
天帝玉:呵。
恭喜天帝玉成为了除上清天以外武力值最高的仙。
本文最大的反派是荼姚,如果对除她以外的人产生了恶感,一定是我水平不够,经验不足,与人物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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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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