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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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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小意把齐景轩的衣服洗了,晒在窗户边,老天似乎在和他作对,秋雨一连下了几天,到了第三天*衣服还没有干。
屠小意没办法,只得用些老实手段,拿了电吹风一点一点吹干。
前些天他都没有注意,齐景轩给他穿的衣服是厚衬衫蓝裤子,肩上还有袢带,明显就是制服,说不定还是飞行学院的校服。
竟然给他穿这么珍贵的衣服,屠小意立马庄重起来,吹干之后还特地熨了熨。
等雨小了些,屠小意便跑去齐景轩家送衣服。
齐景轩家大门半掩,屠小意问候了一声,没有人应,他轻轻推门进去,就见齐妈妈栽倒在了地上,而齐景轩并不在家中。
情况紧急,屠小意立刻打了齐景轩的电话,又叫了120。
事后,齐景轩很自责。
屠小意想要安慰齐景轩,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像齐妈妈这种情况家里不能缺人,虽然齐景轩已经尽力陪在齐妈妈身边了,可偏偏就是这一时半刻去买菜的功夫,齐妈妈出事了,这怕是天意。
齐妈妈进了ICU,齐景轩颓唐地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状态并不好。
“小的时候我很想赶快长大,能够真正地独当一面,可是当我终于到了现在,我妈……却等不了我了。”齐景轩眼睛发红,声音是一种沙哑的哭腔。
子欲养而亲不待,人间悲事莫过于此。
屠小意感同身受,他很想帮一帮齐景轩:“你放心,阿姨吉人自有天相,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我。”
齐景轩目光滞了滞,随即将视线移到了地上:“多谢。”
屠小意站起身,才要迈腿,却被齐景轩拉住了手腕。
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齐景轩,垂着个脑袋,彷徨又无措,这让他更为忧心,他不由自主就放柔了语气:“怎么了?”
“小意,再陪陪我吧。”
屠小意轻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怕他走了。
“齐景轩,我只是饿了想去买吃的。”
齐景轩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了手:“对不起,你去吧。”
屠小意拍了拍他的肩:“都是朋友,客气什么。你要好好挺住,别等你妈好了,你支撑不住了,那可怎么办。”
齐景轩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屠小意只能买泡面杯陪他在医院待着。
他拿着泡好的面在齐景轩鼻子下晃了晃:“你真不吃?”
齐景轩摇摇头:“医院附近不是有餐馆么?怎么不出去吃?”
“哦,我这几个月吃的都是泡面,都习惯了。”
齐景轩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泡面,顺手就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屠小意心头就算奔过一万头羊驼,也只能硬生生忍了下去,谁让兄弟心情不好,舍命相陪都可以,更不用说舍的是一杯泡面了。
齐景轩拎起背包:“走吧……”
屠小意一愣:“去哪儿?”
“去吃饭。”
屠小意眉头一挑,看来对方终于想通了。
齐妈妈的病情逐渐好转,人也有了意识,会躺在床上说几句话,随后就被安排进了普通病房。
屠小意也常过来探望,还给齐妈妈画了几张画像,有素描也有动漫形象画。
“小意真厉害。”
屠小意笑道:“我有什么厉害的,小画手一个,景轩是飞行员,他才厉害呢!”
“小意,你能不能帮我画几张小轩的画像……”
屠小意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病房的门开了,齐景轩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饭盒被搁在了活动餐桌上,屠小意起身去摇床背部床板。
“没什么,”屠小意笑道:“我在给你妈妈画画象呢。”
齐景轩来了兴致:“给我看看。”
屠小意将画纸递给了他。
对方看了一眼,点头道:“比以前画得好。”
“以前?你见过我画素描?”
屠小意的绘画能力算是自学成才,年少不更事的时候,他偏好日漫人物,笔触也有了日本漫画的鲜明风格,素描这种他还是工作之后才应工作室培训正儿八经地学习到的,所以他估计齐景轩应该是记错了。
“你以前给姚哲恬画过。”
屠小意没料到齐景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想起自己年少时期的确给姚哲恬画过像,但那也算不上是素描。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些。”
齐景轩扯了扯嘴角:“你忘性倒是大。”
屠小意突然想到,当初自己画姚哲恬的画像被班主任搜到了还是齐景轩替他顶了锅,不由得一阵心虚,只能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