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员很火》阿蒂克斯

6、投石问路

　　下午刚上班，我随口问了问张松，“张哥，怎么复习才能过司法考试啊。”
　　“你要考，悬梁刺股的学一年肯定能够过。”张松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时候也靠运气呢”
　　“这还有运气的事情啊？”我显得大惊失色。
　　“当然，考的都会，不会的不考，肯定能过。”他随口答道。
　　“那我想考，可是不知道怎么复习，该向谁请教呢”我还是很谦虚的问张哥。
　　“我不行，我都考了好几年才过，不过你可以请教请教李进一。”张松继续说，“李进一是院里的一个传奇人物，大学毕业后没找到正式工作，应聘到院里当了一名司机。有一年司法考试，拉着一车干警去省城参考，一车人都没过，就他一个司机过了。后来他又参加公务员考试，考回院里，成为正式干警。司法改革的时候，由于资历浅，没能参加员额法官入额考试。去年有个老员额被纪委调走了，空出一个名额。他刚好符合考试条件，又拳打脚踢干掉了十几个年轻人，一下成为了全院最年轻的员额法官，当然被干掉的人也包括我。”
　　我发觉每每张松说起自己不是员额法官这个事情的时候，情绪总是有些气愤，或激动。虽然他说的很平静，但总能感觉到一股热浪在他的心底涌动。
　　“现在他在北路法庭，因为他最年轻，所以当上法官后，就被领导们发配到乡下了。你来院里没多长时间，自然没见过他。不过论考试，你请教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张松一口气给我介绍完。
　　看来，我还真的该好好请教请教李进一了。可是他在北路法庭，离本院也四十里路呢，平时也见不到。
　　张松又看了看我，说道，“你不认识他，等下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改天来院里朝见你。”
　　“张哥，不要开玩笑了，什么朝见我”我自然知道张松在开玩笑，但还是很期待张哥介绍一下，不然还是感觉直接莫名其妙找一哥有些尴尬。
　　“嘟嘟嘟……”张松带开着玩笑，已经拨通了李进一的电话。看起来他们虽然在员额考试中有过竞争，但关系肯定不错。
　　“没人接，等下他肯定回电话过来，估计不是在开庭就是在调解案子吧。”张松放下手中的电话，“放心好了，完了我跟他说，有一美女想拜一哥为师，他肯定屁颠屁颠的同意。”
　　“那就麻烦张哥了，我没学过法律，虽然是书记员，但对法律真的是一窍不通。也就跟你们现学现用。”
　　“不过复习一下也好了，可以提高下法律知识。过了司考，也可以当律师，起码比现在挣的多。院里好几个人都辞职了，去年小山也走了。”
　　“小山是谁？干嘛去了？”我好奇的问了问。
　　“也很厉害，比我小一岁，也是没有资格参加考试入额。”张松的表情有点激昂的说，“但比我有魄力，辞职去了省城当律师了。听说第一年禁业期，光实习就挣了10来万。”
　　“啊，那看起来辞职了也挺好的。”我心底暗自咋舌。
　　“你父亲不是律师吗，你应该知道的。你看你从不缺钱吧。”
　　“我太缺钱了。什么都买不起呢。而且我爸爸从不多给我钱。”我嘴上说着，心里暗暗揣摩着，一定要过司考。
　　“嘿嘿，你不像缺钱的主儿。”张松笑了一声，“现在饭店服务员都比书记员拿的工资高。很多聘用的家里都有矿呢，只有个别的也是暂时过度一下，有机会就会离开。”
　　我承认张松说的对，没有几个人愿意一直做书记员，二三十岁还能干，四五十岁真的没劲透顶了，天天做记录，还那么点工资，还不能出任何疏忽纰漏，免得惹一身麻烦。
　　“哎……”我轻轻叹了口气，好像自己也即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