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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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词不是迷信的人，她多少也看过佛洛依德的《梦的解释》，梦很多时候是人对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的反映或者糅合。也许是自己的恐惧，加上遇袭中自己对那杯酒的深刻印象，才有了那个梦。沈青词虽然自觉并不是那么恐惧，但潜意识中，可能还是惊恐万分的。
青儿送了一些安神香来，几天没有睡好，多少显得有点憔悴，她心细如丝，又想得周到。
沈青词对青儿了解很少，只知道她是青城人，22岁，就没有了。其实沈青词更喜欢和女性接触，毕竟灵魂还是个女子，只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即使宋初还不是那么保守，也还是有诸多不便的，何况自己处境尴尬。
青儿对沈青词，也是客气而又疏远，偶尔却显得关心。沈青词感觉，就是像雾里观花一般，一点也看不透青儿。
不过她送来了安神香，送我以桃，报之以李，沈青词拿了自己新写，其实用新默的几首诗词送过去，青儿还是很喜欢吟诗作画的。
到了青儿的房间，里面没有人，沈青词就把诗文放在桌上，还用镇尺压住。弯腰，见地上有张纸，也就捡起来一看，好像是漫不经心的涂鸦，东一言，西一句，好半天，才拼凑起来。
“未见君兮曾梦君，倚剑高歌英姿阔。待见君兮步不前，遥望青衫惊鸿若。奇谋险兵运帷幄，轻掷千金重一诺。江湖夜雨风波定，且挽兰芷步阡陌。”
这分明是一首女子写她情人的诗句，对那情人，评价真的很高，奇谋险兵运筹帷幄，单这一句，就鲜有人能当的起。
青儿爱慕的这个人，能见一面，该多好。
沈青词把那张纸放桌上，也压好，才出去。
晚上王府似乎有宴会，车水马龙，还请了戏班。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过晚上反正也睡不好，热闹一点也是无妨。
很晚，宾客才陆续走，管家请沈青词过去，说是王爷请他听曲。
沈青词心想，这人真是好大的兴致。不过也是欣然前往。
赵光义面色很红，但看上去很清洗，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见了沈青词，道：“也不知道谁请的琴师，弹得很好，拉你来听听。”
沈青词朝琴师的方向看了看，隔着帷幕，一点也看不清楚，也就坐下了。
沈青词并不懂音乐，他只能单纯得凭借自己的喜好去喜欢或者讨厌一首歌曲，而那琴师演奏的，沈青词凭借着本能就感到喜欢，感到舒服，感到陶醉。那是一首绵长而悠扬的曲子，静静的，温婉的，听得到细细的欢愉，也听得到细碎的伤心。
快到结尾的时候，一个音跳得突兀，沈青词被猛地惊了下，忍不住回头，再回头，看见得是赵光义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
赵光义走到身边，说：“弹者错，周郎顾。今是沈郎顾。”
沈青词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奇怪，而语气更是暧昧无比，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道：“王爷，既然琴师弹得这么好，王爷如何赏赐？”
赵光义笑了下，道：“琴师出来领赏。”
一个女子从那帷幕中婀娜地出来，在摇曳的烛光中，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清幽雅致。
沈青词一霎那，竟想到落入凡尘的天使，似乎也只差一对翅膀了。
鬼使神差，沈青词听到自己已经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林若莲。”
赵光义笑了下，道：“原来是暗香园的花魁，不仅艳压群芳，更是技压群芳。本王就将那古琴赏你吧。”
林若莲谢了恩就出去了，神色如常。
沈青词看着他走远，还若有所思，倒有几分登徒浪子见了美人的失魂落魄。只是沈青词思索的，是那日自己在暗香园的遭遇，这林姑娘分明是自己那日想见而未见，却让人把自己轰出来的人，怎么真见了面，一点异色也没有？
赵光义不满沈青词的神情恍惚，狠狠把他一拉，道：“怎么，一见倾心了？”
沈青词笑，这话怎么听上去很像吃醋。
“王爷，你让我恐怕不是听曲这么简单吧。”
赵光义顺势把沈青词拉到怀里，笑，说：“这你猜到没？”
沈青词想挣扎，但没有动，望了望赵光义，他的眼睛很红，欲望写得清清楚楚。
沈青词轻轻叹了口气，苦笑。
“王爷，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而何必自欺欺人。”
“那首曲是我写给青词的，我知道你听得懂。你就是青词。”
沈青词顿时明白了他那笑脸的真实意思，顿时觉得他可怜。他也不过是希望某一瞬间，自己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就是真正的沈青词，一直在他身边罢了。他要的只是一种错觉。
想到此，沈青词用力把赵光义推开，正色道：“我不是沈青词，如果王爷用强的话，那是对沈青词的亵渎。”
赵光义笑了，笑得无比惨淡，半天才说：“你怎么如此幼稚？”
但终究还是沈青词回去了，路上，青儿与他擦肩而过。
回去点了安神香，经过了这番折腾，很晚才睡着，但难得没有噩梦。
不知道赵光义是不是也因为那晚的尴尬，又消失了很久，不见也好。仿佛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见一下，不见很久，再见一下，再消失很久。有点奇怪。
沈青词曾经想过自己与赵光义的可能性，不过当中夹了一个原先的沈青词，也就如同加了一道鸿沟，那鸿沟如同天堑，应该无法跨越，所以也知道管好自己的心。赵光义不是一个对的人，自己也没有强大到能对付过去。
不过这段时间过得着实无聊，阿青被遣出去办事了，自己也不愿出门，幸好有开心相伴。
开心日渐长胖，不过原来实在是太瘦，所以长胖也刚好，开始有一点小朋友的肉肉的可爱的感觉。
一日风起，沈青词带开心在院中放风筝，那小家伙半天放不上，开始耍赖，一见飞上天，就抢着要自己放。沈青词自然是乖乖听话，让她放着，看她奔跑欢笑，觉得赏心悦目。不知道哪个院子也开始放风筝了，也是一只蝴蝶。两只蝴蝶在天空飞得自在，忽而风起，竟缠绕在一起了。
开心拼命得拉，让沈青词帮忙，沈青词见状也只好用力一拉，把两只蝴蝶都拉了下来。
开心是开心了，只是不知道哪个小朋友要伤心了。沈青词小小教育了一下她，准备问了管家把风筝送回去。不料还没出院子，就看到一个小男孩急匆匆跑进来，大叫：“我的风筝。”
开心被沈青词教育了，正心虚，见男孩来了，跑过去，把风筝递给他。可能是小朋友之间很好交流，不一会，两人就一起玩了。
沈青词看了看那男孩，十三四岁的样子，有点瘦小，但干净清爽，不知道是管家还是家人的孩子。
沈青词回屋看了会书，两个小朋友就进来了。
开心跑到沈青词身边，特别骄傲地说：“爹爹，他不相信你是沈青词。”
沈青词笑，问小男孩说：“我为什么不是沈青词？”
“那你不是被赶出王府了吗？你怎么又有女儿？”
“我又回来了，至于开心，是我领养的，原先准备当妹妹养的，不过她喜欢叫我爹爹，就当我女儿了。”
那小男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打量了沈青词一番，说：“你果然很漂亮，难怪我娘亲那么讨厌你。”
沈青词有点摸不到头脑，问：“你娘亲是何人？”
小男孩有点诧异，似乎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他娘亲，不过他也相当地调皮，说：“你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开心，我们出去吧。”
笑着，就一溜烟跑了。
沈青词笑了笑，也没多想，很高兴开心有个伙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