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忘川 前篇(壹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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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说....前篇终于完结~
叹没想到会拖到十章= = 请叫我废话王 囧
废话后记里说
那么祝 观看愉快
前篇 (壹零)
[你… …]
都不知那一瞬间是何种心情,展昭只微张了嘴,半天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居然一声不响就落跑!害爷爷我找得紧.]
那人收回剑,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怎么那么鲁莽!]
心下有万般思绪,说出口的却是压抑着的一声责问.冲霄那一役你还没学乖么?
[啧你来得,凭什么我就来不得?]
一句话堵了回去,白玉堂浅浅扫过他肩上小腿上还有手背上的擦伤,一声冷哼.
[白兄,你这是…何必…]
别开视线,展昭心下苦笑不已.千方百计要逃开,不把他卷进来.这,又是何必.
看他这样,白玉堂似是有些火,一个逼近抓住他手臂.
[展昭我今个儿就告诉你.想一声不吭自己就去冒险.门儿都没有!更何况-----]
再近一点,那人睁大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愤怒的面容
[白爷爷我还有一堆事情要找你问清楚!]
[不过,]松开,侧头看了眼阴暗的长廊,勾了勾嘴角,眼中狠厉神色添了几分
[先把这里好好闹腾闹腾再说.]
叹气.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对于这样的白玉堂展昭的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想要做的事情,这天下又有几人可以阻止?
费了那么多心思,终还是要和他并肩这一次.
[白兄]放松紧绷的弦,展昭伸展一下手臂,笑
[此行必当凶险,生死难料…小心了]
[啧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注意你自己吧!]
对上他依然温浅的笑,在暗道中也依旧明亮的眸.白玉堂也笑.
[等事情都办妥了,再来跟你算总账!]
用飞蝗石磕了左边那副字,听得长廊里轰轰一阵,机关被破了.
白玉堂左手还上下抛玩着几粒白色石子,斜斜瞥了侧边人一眼
[刚才不知是谁那么蠢想要硬闯…]
当作没听到
[白兄,李大人和他家人应该就在这寺庙内层.当心巡逻的僧人.]
顺着走廊,走了摸约一个时辰.
在寺庙的内层完全看不到外面,估计是亥时.两人走走探探,倒也小心,没遇到什么人.
看见过几件小屋却都如平常住房一般.
再往内探,地势竟开始向上.两人如何玲珑心肝早发觉这寺庙的暗门暗道应该是通向外面,而且极有可能是七里泷的山.
若真是在山里,那可不妙.这么陡这么大的山要藏几个人不是太容易了么.
正有些着急,就看到前面有一间房门虚掩着.抬头对上那人了然的眼,一点头.
拔剑横在胸口,白玉堂先展昭一步推开了门.
[!!]
晚了…
看到身着官服的一人趴在木凳上,旁边横七竖八倒了两位夫人,三个孩子.
展昭心下一紧,脑中只闪过那么两个字.
[喂..喂!]
白玉堂翻过那已断了气的人,正是浙江知府李允.
展昭拳头紧得都快出血,一掌拍在墙上,青石砖赫然断成两半.
[展昭…]连忙拉住他,又去翻动下余下几人的尸体,白玉堂眉头也蹙紧[是中毒]
伤口极细小周围一圈已经有些乌黑,都在颈部像是用针刺入的.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连见过不少毒物的白玉堂也说不出这是什么.
回头看那人还站得笔直,牙关都咬紧.忽而觉得不忍,觉得心痛.
[… …别太自责.]说出口的安慰,却是有些干瘪.[你…根本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晚----]
[展昭!]喝断他有些晃神的呢喃,白玉堂猛然伸手拉过他袖口,硬掰开他手掌.掌心被指甲划破的痕迹正有鲜红渗出.手指一用力就拽紧了那被汗湿的手.
[我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别想了.去看看能不能搜出什么线索什么证物才是正事!]
知道他说的没错,但依旧无法释怀.展昭无言挣开他的手.
[我知道.]
当下就是相对无话,白玉堂看他那样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心下却恨不得把那些暗杀他又暗杀知府全家的人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那边展昭默默地把那五人尸首都移到一起,安置好.看李允大人紧蹙的眉头,唇边溢出的少许黑血,几欲咬碎一口银牙.
[… …?]
却是发现这墙角的墙壁上像是有条很规则的裂缝.并不明显要不是练武之人目力甚好还不容易发现.
[这是…?]
白玉堂顺了他的目光,也看到了.
[…打开!可以打开的.]
得听他这么说,展昭立刻过去.果然,顺着裂缝方向,墙砖有松动的迹象.再往外一扣,那砖就被掰开.大约半尺的空间,安静放着个漆黑的木匣子.
打开黑匣子,里躺着的竟是盟书!卷轴表面襄阳王赵珏的名字张牙舞爪.
展昭只觉得血气上涌.一年前…那人拼了性命想要夺取的盟书.
那时候白玉堂醒来,近来的事都不记得.大家只当他失了手况且面对一身重伤的他,谁又还忍心问盟书下落?没拿到襄阳王和西夏私结的证据,还被赵珏反打一耙说包大人纵容手下毁坏私家财务…
手背上浮起青筋,展昭只想冷笑.用冲霄来做幌子却把盟书放在这里.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
果然是多行夜路必撞鬼.人的所作所为,天在看.
襄阳王…
伸手去拿那盟书,展昭的手忽而一颤,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
白玉堂看不到他的正面,问了声[怎么了?]
[…没什么.]
牵了牵唇,展昭回过头冲他扬了扬左手中的轴卷[证物.]
[好!]
白玉堂欣喜不已[这次管他是谁,准跑不了!]
[…走吧.]把盟书放进怀里,他站起忽而又说了句
[得快点了…]
是准备要原路返回,反正机关都熟悉得七七八八.
白玉堂只想快快出了这又黑又闷的地儿,快走几步才发现展昭竟是没跟上来.
[喂…你-----]
却是还没说完就看他正要去扶墙,那声[不]还卡在喉咙口.墙上的机关已经被启动.几十只冷箭从头顶上射来,带起嗖嗖风声.
展昭忙用巨阙去挡,却不想仍慢了一步几只箭没入肩膀,腰侧.痛得倒抽一口气手上动作也随之一滞.
碰碰两声,白玉堂已飞身而至两三下打飞余下的箭.回头看展昭有些站不稳,火气就上来了
[那墙怎是随意碰得的?怎么那么不长记性!]
展昭的唇有些惨白,过了好一会儿才似缓过劲来,笑了一下说声抱歉.
白玉堂一下子就焉了气,嘟嘟囔囔地扯了衣衫要给他扎伤口,手上一凉,却是那人握住了
抬眼[白兄,这些伤先不用管,早些出去要紧!]
盯着自己的眸子如黑曜石一样,却是急切得很.
[方才那么大动静,怕是会惊动寺里的人.不消多久就会被发现…寺里的路,怕也是回不了了我们快从山里逃出吧]
白玉堂虎着脸用短刀切断箭头,看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心下翻腾得紧却又不知是何滋味.
[那也不成.至少得…]
[白兄!!]手腕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那人脸上竟是有几分哀求神色
[这证物…一定不能丢.]
啐了一口,白玉堂猛地起身[那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果然,过不了一会儿就听得后面有人声,而且人数定在不少.还有人喝着定是那展昭他们,别放走了!白玉堂拖着展昭只顾往暗道深处跑.
想着也是赌一把,赌他的确是通向七里泷的山口…
大概是受了伤,白玉堂感到身后那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脚步也越来越慢.
[喂,你行不行啊.怎么那么弱…]
[呼…呼…抱,抱歉]
发现他竟已是满头大汗,未包扎的伤口狰狞恐怖,白玉堂啧了一声过去扶住他.
这样跑来又慢了不少,等他们终于除了暗道口,追击的人与他们距离也不过一里.
赌对了!
看到外面的确是富春江湍急的江流,白玉堂不由松口气,是七里泷.这山里救人是不易,找人也更是不易.先往深山里走,给那人处理下伤口.等天亮再下山.
打定主意,白玉堂撑住展昭就要往深处走.袖口却是一紧.
[下山…现在]
他说.
[你疯了!!你这个样子,出了山不是给人当靶子么?]
[现在就下山!]展昭一点也退步
白玉堂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慌什么,几个时辰都等不得?!你这根本就是在找死知不知道!]
[… …]
他没说话,白玉堂却感到手臂上扶住的温热躯体在轻颤.
他别过脸,白玉堂从侧边看到他的唇惨白得吓人.
[啧不管怎么说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白玉堂… …]
展昭转过头眸子沉静如深潭,刚要开口.
[在洞口!][看到他们了-----]
身后人声越来越近.
[先走!]
白玉堂干脆一只手环过那人的肩,半架着他往河畔山深处跑去.
而来人少说也有三十几个,已是看到他们了,还怎容他们跑脱,在后面穷追不舍.
头都未回,白玉堂冲后面嗖嗖就是几枚石子.倒还好这几十人功夫和上次埋伏袭击展昭的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前几个冲得最快的先被石子打中面门,捂了脸哎哟叫唤.
后面的几人便有所顾忌不敢逼得太近.
感觉臂间那人越来越沉重,眉头一皱总觉得展昭有些不对劲.练武之人谁是会中了两只竹箭就跑不动了的?何况几日相处也是知道那人身手不凡…
正想着,背后几只箭贴了耳侧飞过.那追兵不敢靠近竟用弩来射他们.
白玉堂连忙敛了心思,只管架着那人跑.
眼下就到了江边.
说是江边,其实离江面还有接近一里的高度.应是个峡谷.水流正湍急,溅起水花拍了玄色岸石.轰然声响竟如钟磬般雄厚.离山崖边还有几步,都可以感到凉凉的水汽,快要浸湿鬓发.
纵身向下一跃,险险踩在一块石板上,躲过头顶飞来暗箭.
这块石板下正是富春江最险的一段,江水打着旋回着圈.石板离刚才跳下的边差不多两人高.闪身往里侧贴近有些向内凹的石壁,鼻息凝神.不足两尺宽的石板,要站两个大男人还真有些勉强.
天还未亮透,跳下的地方草木也还茂密,他们本身又和来者有些距离.等追踪的人赶到山崖边却不见了两人.骂骂咧咧开始分头搜索.还有一部分人回去报告.
白玉堂扶了扶展昭,望脚下汹涌的江水也提起十二万分小心,这掉下去了可还得了…
听得头顶上的声音远了,才松了口气.
[喂…你…]
侧身才发现那人已满头冷汗沾湿额前的发丝,低垂黑长的睫毛也被汗湿,黏在一起.
[不碍事…]像是有些艰难,展昭还是扯了扯嘴角,在笑.
[怎么会不碍事!]拿出短刀,他往里让了一点
[先过来,我给你把箭头挖出来…]
等了半天却没动静,白玉堂不耐[你…]
[白兄…]他说,依旧是那样有些模糊的笑
[这伤在腿上,展某怕是跑不快.不如白兄先行带盟书回去----]
[说什么蠢话!]直觉地反驳,白玉堂不知为何心慌,看他又是那样隐忍地笑…
到底是哪里…到底是哪里没对!
从怀里掏出盟书,展昭的手似是有些不稳… …
[!!]
白玉堂忽而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止.
[那里!!山崖下面他们在那里!]
[快去叫他们过来-----啊!!]
三只袖箭,只有两只中了.剩下一人撞撞跌跌连滚带爬地逃开,看样子一定是去通知其他人.
此地不宜久留.
展昭猛然蹲下,方才那几只袖箭已是耗尽他最后力气.
[白玉堂…盟书 拿好.]
再抬起时候,嘴角一丝乌血刺目的很,扎得人心痛.
[什…什么时候?]
白玉堂呆立,都忘了过去扶他一把.
方才…他执盟书的手上虎口处那已是周围一圈乌黑的细小伤口…是他的幻觉罢.
浅浅一笑,展昭却是并不在意[拿盟书的时候,盒子里有机关…]
心脏,都恍然忘记跳动.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抵抗铺天盖地的疼痛.
方才…他嘴角暗色的血丝…是假的罢.
他瞒了自己一路,不停的催促自己说着[要快]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他在那时候已经中毒?!还要笑着说腿脚不便,让自己先走?
一直在用内力压制毒性扩散,等到压抑不了的时候… …
拳头..都要捏出血来.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展昭叹息一声[知府大人一家五口丧命于此毒,连你都识不了…告诉你又何用?]
[还是快走吧.一会儿会有更多人来的.]
白玉堂愣愣地看了他,一直以来有什么被遗落的东西,有什么被忽视了的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他想不起来.却在这一刻呼之欲出.
那人熟悉的隐忍,那人自己不知恼了多少次不爱惜身体习惯.还有那人曾让自己担心了多少次放不下所有人唯独最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子…
一瞬而过的太多思绪,他抓不住.只能茫然站在那仍笑着的人面前.
[忘记了,现在看来,倒还真算是好事…]
展昭像是在自言自语,浅浅叹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而那一步之外…是乱石湍流.
白玉堂慢了一步,却也只是一步.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前倾,在他说出那样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太了解他了,不是么?
这次,又是要放下自己,来保别人安全吗?!
[展昭!!]
全部的意志都在自己的右手上…那里,抓着那人一个袖角.白玉堂觉得自己快被这个人逼疯.
[我还有话要问你!!你胆敢自作主张死死看看?]
有些无奈,展昭偏过头看白玉堂身后,那些人…终于还是找到这里了.
整个身子都悬在外面,全靠白玉堂一手抓了他衣袖…嘴角,乌黑的血液又涌了出来…
很苦.
[来不及了.]
他说.
忽而嘴角微弯,漆黑的眼明亮得让人以为整个天空的星辰都溶于其中.
那一刻便是风华绝代.
[此生能遇到你白玉堂,展某已了无遗憾.]
还好…最后一枚袖箭,还在.
于是那枚袖箭划断蓝色布料,仅剩的联系两人的东西终还是断了.
他来不及看清最后那人脸上的神情,来不及告诉他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来不及说出,那些掩埋了多年的话.
也来不及听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耳边只是风声在呼啸飞溅在自己脸上的液体冰凉.
盟书交给他,就没问题了.终于可以扳倒襄阳王,去了包大人一块心病.
西夏在这里搞鬼的事情也会被朝廷知道…
那也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是吧?反正他也不记得,这样收场,也是好的.
都无所谓.
忘了既是最好…
闭上眼,他听不到他最后的呼喊
[猫儿!!!!!!!]
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就此别过玉堂.
手里是那人一方衣袖.一抹蓝色,如此刺眼.
左肩已中了一箭,他恍若不觉.身后的人如何叫嚣如何谩骂,也恍若未闻.
他说今生能遇到你白玉堂,展某已了无遗憾.
那么之前呢?
他们曾被逼到绝境,前有悬崖后有追兵,那时他说过什么?
[能与白兄生死相惜,展某了无遗憾.]
哈哈哈原来如此.
猫儿猫儿……
太多有关那人的记忆终于以汹涌之势而来,几欲灭顶,他震惊得都要站立不住...
他记起他曾在开封的夜晚里吊儿郎当玩笑般问起,你就是御猫?
他记起他最爱拉了爬上屋顶对月举杯,不醉不归
他记起他与他曾有一个江南之约,虽然之后是他负了.
他记起在冲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火光中,那人为他沾满鲜血,为他生生受了一刀
他记起当被问起背上伤口时候,那人不过淡淡一句[为保护一个重要的人].而之后他未完的,咽下的话是什么?
[…只是那人不再记得了]
[而已]
,
想要流泪么,可还有为他流泪的资格?
多年前他们生死与共,相视一笑一起跳下悬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而今 是谁逼得他他放了手,死了心.
又是一箭破空而来,白玉堂单手一伸抓住了差几分就要没入自己身体的箭头.
下一刻,掌心流出一丝鲜红,那箭已成了两截.
既是如此…
猛然拔出肩上的竹箭,撕裂的痛连着皮带着肉.
转身,那些当才气焰嚣张的人却忽然间禁了声.
[你…你别想跑!]
打头的硬是死撑着绷着脸战战兢兢上前一步
[你…你要是---------]
即是如此…
眼前一晃,白色的身影已在身后.四肢喷涌出鲜红的液体却分毫未沾了那袭白衣之上.经脉被挑断,那厮倒下虽未伤及性命却也再动弹不得.眼睁睁看了那人剑走偏锋,招招狠辣…不用护着一人,完全放开的打法…他深知就算多来几个弟兄也是没用…
不知…西夏的高手还来不来得及赶到…
不…
失血昏迷前,他忽然想,像他那样仿佛舍弃性命…就算是西夏高手,也不一定能胜过吧…
即是如此… 我白玉堂欠你的.
就一定会还上!!
哪怕要用几生几世的时间…
三日后,开封府接待了位重要的客人,是一位温润清浅的女子.送来两样东西.
一是盟书,另一样则是一支袖箭.
包拯惊讶的看了她,才刚开口[展护卫…]
女子就抬眼望了过来,眼底是江南如烟的雨
[…自会有人送他回来.]
后有野史载,
那年,襄阳王赵珏因私通西夏密谋造反被揭发,龙庭震怒,赵珏被斩首于午门.
那年,开封府展昭独闯西夏在江南据点,将证据交于一女子带回后,不幸身亡.
那年,陷空岛白玉堂退出江湖,却投身官门位居四品护卫,于开封府任职.而关于他之后如何,卒于何年何处并无记载.
那年,江南的香樟如数凋零在春末.
那年之后,再没有关于锦毛鼠与御猫的传说.
彼岸花摇曳在奈何边,涉水而眠
生死牵连逝于忘川畔,谁徘徊不前
再相见已隔了几百几千年,前尘尽湮.
问可还记得当年,碧落黄泉三生石上曾经誓言?
终是断了渊源.
--------忘川之前篇终------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忘川 前篇(壹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