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所》绝焰焚天

37、调查

　　“你说什么？找不到人？”张生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手下，一脸阴寒。“北郊的那个大屋子都找过了吗？”周书明明说了是把人安置在那里的，难道他有意金屋藏娇？还不容别人知道。

　　如果说周书喜欢雷曼，是一定的，京城的人可能还有不少人在笑话这一对荒唐男女。但是在他眼时在，只觉得嫉妒。他现在终于明白，只要是自己喜欢，别人怎么说不般配，他也不会在意。只是周书有没有爱上雷曼，这个难说。那个男人做事向来让人难以琢磨。他跟周书相识也不过两年，一向只知他荒唐风流，据说以前在军营里呆过。张生还有点将信将疑。

　　“里里外外都找过了，而且屋子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根本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张生越想越寒，周书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大人，宫宴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一旁的侍从提醒道。

　　“更衣。”一事还一事，皇上的事最重。这宫宴是万万不能迟到的。

　　周书和雷曼共乘一辆马车，到了宫门前，才下车。周书先跳下来，揭开帘布，“下来吧，我扶你。”

　　若是平时，雷曼肯定会说不用，但现在不一样，官场自有官场的规则，就算不是那么一回事，也要做得像那么一回事。

　　雷曼伸开双手，整个人扑到周书身上。周书轻而易举地将她稳稳接住。放稳在地，体贴地为她理了理衣服。

　　雷曼看了一眼宫门，挺大的宫门，在京城长大，还是丞相家的女儿，但是他却没有进过宫。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不喜欢交际。

　　“教的礼节记住了吗？”

　　雷曼白了他一眼，“我小时候学过，你不要当我是乡野女子。”

　　“哦，差点忘了你曾经也是千金小姐。”周书作晃然大悟状，意思是根本看不出来雷曼身上哪一点像千金小姐。

　　“你想死吗？”雷曼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呵呵。”周书宠溺地笑了笑。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去。

　　“张侍郎到。”

　　“张侍郎？原来你是这个官职。”雷曼这才注意到，周书是干什么的，以前她从来没有关注过。这官位不大不小，很多时候还是能办点事的。但对于周书来说，却比其他部的侍朗幸运多了。因为他有强大的后台。

　　“没办法，要等到六部的老头哪个挂了我才能升职啊。”周书说得一脸无奈。不过是低声靠在雷曼耳边说的。这种话要是被第三个人听见，肯定到处挨小鞋。

　　“呵呵。”雷曼受不了他嘴巴毒成这样的德性，却觉得他比现下官员多了一份直率。“你就积点口德吧你。”

　　“这些话我只在你面前说。”口德什么的他倒无所谓。但是有一件事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的真实想法，还真的是只肯跟雷曼说。其他人他从不肯松口。这也算是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吧。

　　“乖，今晚我请你吃肉丸豆腐。”雷曼摸摸他的头，笑道。

　　周书郁闷，怎么又是肉丸豆腐。这京城山珍海味那么多，她就偏喜欢吃一些家常的小吃。不过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有很多年没有吃了，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和皇上偷偷跑到街上吃过一次。那时皇上还是太子。太遥远了，什么味道已经忘记了。

　　“我要吃！一言为定！”说完伸出个小指头出来。雷曼忍住笑，也伸出个小指头来。两只小指勾搭在一起。晃了晃。周书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

　　位置是安排好的，镇国侯及郑雪夫人早已经到了，看见他们进来，不动声色，以及小的幅度挥挥手。周书牵着雷曼走过去。

　　“爹，娘。”

　　“公公，婆婆。”

　　“呵呵，来，坐。皇上一会便驾到。”

　　周书坐到镇国侯身边，雷曼坐到郑夫人身边。一家四口看上去一片融和。事实上也是这样。

　　雷曼扫了一周，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愣了一下。眼睛有点酸。因为老父正拿一副殷切的眼神看着她。

　　时光一晃，又是一个四季过去，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父亲已经这么老了。

　　“都是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误会。你在意的事是你父亲的私事，他的感情不应该由你来支配。至少他没有在同一时间娶两个。”

　　雷曼僵硬地偏过头，刚才跟她说话的是郑雪夫人。对于雷曼家的事情，她多少听到一点风声。

　　别人的感情不应该由自己来支配......

　　雷曼认命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郑雪点点头，还想说什么，这时，尖利的一声：“皇上驾到。”她不得不打断所有的谈话。跟着起身，迎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等到众人入了座，雷曼往后靠了靠，想看看皇帝长什么样。郑雪明显知道她的意途，忙把她扯回来，虽然知道她是好奇心切，但也怕她失礼。

　　雷曼偷窥未遂，憋憋嘴，沉默地坐着。

　　“为了庆贺益州事宜顺利解决，朕特意摆这场酒宴，为周书庆功。”

　　周书抖了抖，他曾经把灾粮弄丢的事看来师傅没有禀告皇上。也算保了他一次。如今皇上这么说，他反而有点心虚了。

　　“益州事宜能顺利完成，都是因为皇上英明神武，微臣不敢邀功。”周书走到中场，跪下，说道。

　　场面话，谁都知道，却不得不说。

　　“哈哈，卿家也辛苦了。朕说过，只要完成这件事，朕就再给你赐一次婚。这一次，你喜欢谁，便指谁。”

　　周书一惊，自己早已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如今皇上突然提起，他可是一点反应也来不及有。

　　雷曼却不舒服了，有些生气地看到台阶上，坐在主位上的皇帝。这个男人究竟把姻缘当成什么了。不看还好，一看就中招。皇帝正好也看向她，目光撞了个正着。

　　雷曼连忙把头低下，扯了扯婆婆，拼命往后躲。

　　这一连窜的反应皇帝是看见了，他不动声色，再问周书：“周书，如何啊？”

　　周书重重地扣了一次首：“请皇上收回成命。”

　　“哦？”当初不是一把鼻涕一把血地说不要娶吗，怎么这会却变了。“说东是你，说西是你，你这是在消遣朕吗！”

　　皇上怒了，雷曼乐了

　　“活该。”那是她心里的想法，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雷曼被婆婆用眼神警告了。只得收敛回来。

　　“周书此生，除了雷曼，再不会娶第二个人。”

　　周围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因为这句话有多惊人，惊人的是这句话是从周书走出来。

　　两年来他调戏过的女子多不胜数，单是天香楼他的相好就有两三个，其他的妓院不计。现在他居然说，除了自己的夫人，再也不要别的女人。

　　雷曼温柔地笑了，虽然可信度很低，但还是有人说出来了。对她说的，她等了一辈子的话。

　　“骗子。”雷曼轻声说道。别人听不到，郑雪倒是听到了。有些心疼地看了雷曼一眼。对于这两个人，她也倍感无奈，有时吵得厉害，有时好得要命。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一场酒宴下来，周书被灌酒肯定是必然的，虽然他也很卑鄙地用内力将酒逼出来。在场的都是前辈，像周书这种年轻人升得这么快的还真不多，目前就只有他和张生。所以皇上走后，宴会也差不多散了。

　　宫门前张生走过来，“你今晚喝了很多，没事吧。”

　　“没事。”周书身子晃了晃，看上去还是有点醉了。

　　官场就是这么麻烦，雷曼心想，应酬真多。

　　张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雷曼便知道他有事情要和自己私下说。她有点奇怪，按理说张生跟周书比较熟才对。怎么却要和自己说话还要避开周书？

　　把周书搬上车，雷曼想跟上去之际，张生塞给她一张纸条。雷曼看见张生一副认真的样子，点点头，把纸条收下了。

　　张生吼了一句：“周书，回去早点睡，我就不送你了哈。”

　　“去吧去吧。”周书车里回话。

　　张生走后，还不时回头看雷曼。雷曼那时还没有进车里。快速翻开手里的纸条，上面的字不多，也就短短几个：祝儿不见了。

　　“怎么还不进来。”

　　雷曼将纸条收进衣服里，翻开帘子进去。

　　“磨磨蹭蹭的。”

　　“你是不是喝醉之后特别罗嗦啊。”雷曼踹了他一脚，催什么催。上个车也催。

　　“阿曼。”

　　“有屁快放。”

　　“我今晚想和你睡。”

　　“......”

　　“......”

　　气氛算不上尴尬，只能算是僵持。周书这个死变态时不时说出一些话来，让雷曼老是接不上。但是她自己却不反省，两人都是差不多的货色。嘴毒，干脆，说冷漠又冷漠得不彻底。说残酷又残酷得不够极致。像今天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结果也没什么创新-----大眼瞪小眼。

　　马车突然停了，周书没有任何过渡直接吼：“干什么。”

　　“少爷，是相爷的车。”

　　按官阶，周书肯定不够丞相大，按辈份，他还是小辈。自然得让路。

　　“少爷，相爷下车了。”

　　下车了？今天在宫宴上出足了风头，难道丞相想拉笼一下？可也不对呀，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官员拉帮结派。他可不想踏这踏浑水。

　　周书下了车，作了个揖，“岳父大人。”

　　“呃，曼儿可在里面？”

　　“在的。”周书转回身，“喂，你爹来了，要不要....哎哟。”酒醒了一大半了，因为雷曼直接揭帘而出，那拳头不小心，砸到他的脸上。

　　雷曼没理他，才下了马车，丞相已经走到她面前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一时间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

　　“爹。很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与其站在这里没有话题，还不如各自回去睡觉。这是雷曼的思维。

　　丞相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不是。”雷曼摇摇头，造成这一切的是因为她的任性和支配欲而已。婆婆说得对，没有人有资格支配别人的感情。就像皇上赐婚，支配了姻缘却没有办法支配自己喜欢谁。一开始，不是周书。

　　“这么晚了，阿曼你送岳父大人回家吧。”周书走上来拍拍她的肩。说道。

　　雷曼看了他一眼，想到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人究竟醉没醉啊?

　　“爹我扶您上车。”

　　丞相呆了，原本周书说出来的时候他都不敢期待，没想到，雷曼真的答应了。

　　“呃。好。”

　　两父女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丞相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周书有没有欺负你？”

　　“公公很好，婆婆也很好。周书不好。”雷曼的评价也是直接了当的。好和不好，两个极端。

　　“他怎么欺负你了？刚才在宫宴上他的表现。我以为他应该待你不错的。”

　　雷曼便将祝儿那件事给丞相重头到尾说了一遍。一直说到失踪那里。就是目前最新的情况。

　　讲完家门也到了，两人走进去没有惊动太多人，直接进雷曼的屋里打算继续探究这个问题。

　　可当雷曼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屋中的摆设一点都没变。而且床也没有霉味。她已经有很久没回家了，屋子里一点霉味都没有肯定是因为一直有人在打扫。

　　她开始反省自己当初对爹爹这样，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头了。不过如果她不出走，就不会遇见印世。

　　“来，坐，我们接着说，这个女人，肯定是有来头的。”

　　“我觉得是来路不明。”雷曼说道。当初自己会相信那些表像，是因为被气晕了头。还差点吐血，谁会想到更深一层。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有许多地方不对劲。

　　她为何能进澡堂，据周书说那日他还有点神智不清，会不会是中了迷魂药。而且那个女人她见过，胆子小得让人受不了，怎么就这么有勇气一口咬定孩子一定是周书的。

　　“需要为父做什么？”

　　“现在祝儿她失踪了，如果他落到有心人的手里。怕会再生事端。”祝儿以前的转移，一直做得很隐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我替你找她出来。然后呢？交给你吗？”

　　“不如爹你替我去查吧。那个女人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

　　“要查出幕后的人吗？行！我这就去查。”

　　“谢谢爹爹。”雷曼点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这件事不要跟周书说，就装作不知道。还有，给你递纸条的那个张生，你离他远点。这人有点捉摸不定。”

　　“谢谢爹爹的忠告。我有分寸。”

　　雷曼松了一口气，总算有点进展了。祝儿的事情要解决，也必须要有人在才能解决。否则什么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