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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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也没想到顾柔嘉会这样说，脸色马上变得难堪。可她也知道这柳氏身份尴尬，顾柔嘉是嫡女，落柳氏面子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丫头如今未免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你这丫头，无甚规矩，柳氏好歹也是你二姐姐生母！”老夫人语气略带怒意。而一旁的柳氏，则低着头，拿着帕子，按压的眼角，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祖母，孙女有说错什么？”顾柔嘉已连懵懂，“她从不曾嫁人，更不是姨娘，如何能在我们面前称妾身，这样是被爹爹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才多大，嫁啊，娶的，成何体统！”
顾柔嘉心下哂笑，她知道老夫人是没话说了，只要搬出爹爹，老夫人就会拿规矩说事，她下一句一定是要罚抄女则，女训了。
“去，回去把女训，女则抄来！”顾柔嘉应是，转身走出了老夫人的屋子。
顾柔嘉也不做过多的事，这些足够了，就要这样的效果……
走到门外，便听到柳氏在屋里‘嘤嘤嘤’的低声哭泣。
“都是妾身不好，让您和三姑娘置气了，是妾身无福，不能陪伴您老人家左右！”说完她的哭声更大了。
“你莫要这么说，你是个好的，救过我老婆子，舒姐有这么懂事，医术又好！”说着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是我那老大太倔强，也不知林氏有什么好，就守着她！”
顾柔嘉就站在廊檐下静静的听着，越听心下越冰冷。她不想再继续听了，不想磨灭掉和祖母间那点情份。
……
“素玉”顾柔嘉安静的坐在院里的银杏树下，突然放下手中的书，“你说祖母是不是变了？”
“姑娘指的是什么？”素玉停下手中的绣活，看着躺椅上的顾柔嘉。
“说不上，总觉得祖母最近开始不对劲。”她直起身，将手中的书倒扣在一旁的小几上，“原先祖母虽疼爱二姐，但绝不会逾越。也不过问柳氏，可如今，你也听到了。”
“姑娘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好像从姑娘病愈后开始的有点。”
“你说人会变得这么突然吗？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她皱着眉，一张好看的笑脸，布满疑问。
素玉只是摇了摇头。又听到自家姑娘说道：“你说会不会有种药，让人依赖上下药的人。”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药物还能操控人？”素玉觉得自己姑娘想多了，顶多就是二姑娘日日在跟前伺候，老夫人依赖了罢了。
“姑娘，别想了，咱们如今只有边走边看，”
“你说的也是。咱们去泡温泉吧。”
素玉惊愕的看着自家姑娘，这转变的也太快了点，她又看了看天色，“姑娘，还是明天去吧，这天色渐晚。”
“就是要天色晚才去，带上春桃，咱们去远点露天的那处。”
看着自家姑娘坚定的神色，她也只能回屋收拾东西。
……
这温泉别院占地颇大，后院连着一小座山林。原也是皇家赏赐的。顾柔嘉所说的那处温泉是便处于那一小座山上，便是步行就要走两刻钟。所以很少有人去。
温泉并不大，但所在位置很好，三面是竹林，一面则面对山下庄子，顾柔嘉一行人到的时候，已是乌金西斜，红色的晚霞余辉洒落在烟雾袅袅的温泉上，水汽氤氲，整个温泉都陇上橘色的霞光。仿佛是人间仙境。
看着眼前的景色，顾柔嘉不由得心情大好，一时间便忘掉了方才的那些破烂事。
她迫不及待的脱下外衫，仅着小衣，亵裤，步入温泉，将凝脂如玉的肌肤浸入水中，感受那温暖拂过身上的每一寸如玉的肌肤。
素玉看着眼前姑娘只想扶额，“姑娘，您也不怕别人看到！”
正说着，又见自家姑娘，从水里抛出两件衣物，她定睛一看，好家伙，她家姑娘直接将小衣和亵裤也脱去了。
“哎呦，姑娘，这要是来人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没事！快去点灯啊，一会就天就彻底黑了。”
素玉无奈，也只能去拆春桃点灯，而她拿着衣物在一旁守着，生怕突然出来什么人，毁了自己姑娘的闺誉。
一个时辰后，在素玉的再三催促下，顾柔嘉才慢慢从温泉里出来，她实在不想出来，可经不住素玉的念叨。不得已作罢，回了院子。
进了院子方才觉得哪里不对，有点太安静了，遂找来一旁的婆子问是何缘故。婆子只道是老夫人，夫人今晚都去隔壁侯府庄子上打牌，还未回来。
顾柔嘉没做他想，便走向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还没多想，便听到身边的素玉和春桃倒地的声音。惊慌失措的她慌忙捂住口鼻，好在她晚进来那么一会，这会还倒下，但也四肢无力，她艰难的把一只手支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拔下发髻上的簪子，紧紧的握在手中，她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浑身无力颤抖着。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慌张的脚步声，她看去，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有些模糊，但依然认出了过来的女子是春扇。
她忽然脱力的跌坐在了地上，春扇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双手还紧握着一把泛着冷冽银光的匕首，可能太过紧张，她的指尖发白。
“姑…姑娘，莫要怪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春扇满脸泪痕，带着浓浓的哭腔一边说一边向顾柔嘉走近。
顾柔嘉精神涣散，可她不甘心，使劲用牙咬了自己的舌尖，疼痛瞬间蔓延，带着丝丝的血腥，充斥着她的口腔，
稍微清醒的顾柔嘉心里是无比的愤恨，她知道仅是咬自己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忽而举起手中的簪子，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只镂空雕花的金簪插入大腿。
簪子拔出的瞬间，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裙。血液奔涌而出，随即而来的是锥心的疼痛。
“啊~”春扇惊恐万分的尖叫，不由得掉落了手中的匕首，跌坐在地上，慌乱的看着眼前猩红的血液，染红了顾柔嘉的衣裙，血液还在不断流着。
她咬牙努力站了起来，目光阴狠的的看着春扇，看得春扇寒气遍身，不由得往后退。
“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从无亏待，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我。你如此叛主，又能得到什么。”她的嘴唇苍白无力却字字狠厉。“你以为你杀了，你便可以躲过？你的家人可以躲过？你可知，你家中所遭遇的一切都被人计划好的，蠢货。”
满脸泪痕的春扇惊恐的望着顾柔嘉，只见她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她早已听不清顾柔嘉在说些什么了。
“快，快跑。”春扇喃喃的低语，“快跑，还有杀手，快跑。”
“你说什么？”
“姑娘，是奴婢对不住您，你快跑，还有杀手！”春扇蜷缩在地上，不停的重复。
顾柔嘉终于听清了春扇嘴里说的是什么，惊讶的同时不由得感叹春扇还有的救。
而此时的春扇早已精神崩溃，忽而起身，拿起手边的匕首，朝自己的心窝捅去。
“不要~~”顾柔嘉惊喊出来，可以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顾柔嘉来不及多想，便隐约听到些声响，她捂住腿上的伤口朝衣柜走去，那里有一个隐秘的地洞可以暂时躲避。
顾柔嘉躲在那窄小的地洞里，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着，血液的流失让她感到寒冷。她放轻自己的呼吸，侧着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大约是四五个男人，一进门四处翻找着，一个男子似乎是在查看春扇，只听到春扇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什么，
她屏气倾听。
“跑，，跑，，跑了，大门。”简单几个字似乎用完了她的力气。
顾柔嘉只听见噗呲噗呲几声，她的身体不由颤栗起来，她知道那是刀子插入身体的声音，她忙捂住嘴，泪水不受控的涌出眼眶。
待她听到外面安静下来时，慢慢爬出地洞，拖着受伤的右腿一步一步艰难的往门口走去，春扇已经断了气，春桃和素玉身上都有一个血窟窿，看着十分渗人，一地的鲜血，黏黏糊糊，空气中弥漫浓浓的血腥味。
她知道她这会没有时间伤悲秋，只有她活下来才能将那些人打入地狱。
收起眼泪，拖着残腿，向外一瘸一拐的跑着，这时候她只能向后山跑，跌跌撞撞的往后山去。
林子里，顾柔嘉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脚上的绣鞋掉了都不自知，一双柔嫩的脚穿着薄薄的绫袜踩在，枯木残枝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坚硬的石头，划破绫袜，擦破脚心，亦然感觉不到疼痛，这会的顾柔嘉早已对疼痛麻木了。
她奋力的跑着，可早已受伤的腿和大量的失血，注定了她跑不远，身后的杀手已然追上，
顾柔嘉脱力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她实在没有力气了，此时的黑衣人已经走近，可她却无法从地上爬起，只能看着黑衣人一步步向她迈进。
黑衣人森然一笑，那笑声如同鬼魅，听得顾柔嘉惊惧不已，大量眼泪从泛红眼眶涌出，顺着苍白如雪的脸颊滑落。
“跑呀，怎么不跑了，你这小娘子还挺心狠的。”男子沙哑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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