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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72章 番外七:婚后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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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当天,司马九歌一早来到即墨府邸邀请二人。即墨珩率先出来,令丫鬟呈上准备好的太平面与红封,两人浅聊几句,待慕容绯准备妥当便启程。
途中,司马九歌在马车外讲起总舵传来的消息,“婳瑶与珈夜已经和好如初。”
慕容绯趴在车窗上,松了口气,说:“先前听闻婳姐姐因为不能出席婚礼而闹脾气,我就想以洛盟主的能耐,当是可以将人哄好吧。”
司马九歌不置可否,叹道:“这些年,婳瑶的脾气越来越大,此番着实闹得久了些,也多亏珈夜让着她。”
慕容绯却觉得郦婳瑶在他们面前性子还不错,至于与洛珈夜相处,她笑道:“自己宠出来的,脾气再大也得受着。”
司马九歌闻言一噎,倒是即墨珩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
慕容绯朝他吐吐舌,坐回车内。
到达司马府邸的时候,司马炼与沐之曦等在前厅,延陵氏嫡长子延陵鹤轩却侯在外面。
司马九歌与即墨珩在府前落马,把缰绳递给护卫。前者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问:“等很久了?”
延陵鹤轩摇头,“才刚出来。”
即墨珩心知昨晚闹得太久,慕容绯自行下不来马车,与延陵鹤轩打了个招呼,转身过去扶她。
慕容绯掀开帘子等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想说这会儿腰还酸着,转头看到台阶上的延陵鹤轩,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倒是延陵鹤轩笑了笑,问:“多年不见,小绯不认得我了?”
其实延陵鹤轩如今看到慕容绯,也是不认得的,毕竟十三年前两人还是稚童,现在却长开了,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闭月羞花。但今时今刻,不会出现其他人。况且出嫁日,远远见过一眼。
慕容绯行了个礼,道:“鹤轩哥哥。”
延陵鹤轩回礼。
司马九歌适时招手,“先进去再说。”
走到前厅,即墨珩与慕容绯先向司马炼与沐之曦敬茶。司马炼尚好,沐之曦笑得嘴都合不拢,低头抿了口茶,递上红封。随后,司马炼带男眷去了书房,沐之曦则领着慕容绯回后院,等午膳时,大家再聚。
走到卧房门口,沐之曦吩咐丫鬟留在门外,她拉着慕容绯的手,放低声音问:“你们二人晚上如何?”
这是问房事了。
慕容绯没想到沐之曦这么直接,登时脸一红,吱吱唔唔道:“挺好的。”就是某人精力太旺。
沐之曦知道慕容绯难为情,解释道:“你们二人也算自幼相处,我不担心你受到冷落,就怕那小子刚开荤,没得节制。”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语中的,不过,“阿珩细心,颇为顾忌我的感受。”
男人贪吃起来,哪还有理智,沐之曦深有体会,不过既然慕容绯这么讲,她也不便多说,拍拍她的手背,道:“这就好,这就好。”话落又问,“前谷主夫妇可还留在府中?”
慕容绯摇头,“婚礼翌日就离开了,留下便条叫我们早日回谷。”她的声音中透出可惜,“都没能好好说几句话。”
沐之曦对前谷主夫妇不太了解,便转问:“此番神医谷几乎没人前来,你们还要在谷中补办一场婚礼?”
“先前的流程不再补办,等我们回去,招呼大家聚聚,简单吃顿饭。”
沐之曦了然。
慕容绯问,“怎不见其他女眷?”
说起这个,沐之曦就生气,“都回去了。”
慕容绯不知个中详情,只觉不合常理,遂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沐之曦倒也不瞒她,直言,“还不是安彤那孩子,上回在府中落了面子,心中便生出些不好的想法。此刻见你与她心上人成亲,险些闹出幺蛾子。”
还有这事,她倒是未闻。
只是,“许安彤不过见了阿珩一面,怎么就成心上人了?”慕容绯不理解。
“哪知道她在想什么,”沐之曦看不惯许安彤的做派,也不愿多提她,“人是云总管亲自送到老爷面前的,老爷当夜就派人把她送去家庙了。”
慕容绯一惊,若是她没记错,司马府的家庙进去就难再出来了。她问:“五姑母没意见?”
“这可由不得她。”沐之曦想起当夜司马芙又哭又闹差点没上吊要挟,结果吵得司马炼耐心、同情全无,厉声呵斥:“再闹你们母女俩就一起去。”
于是,司马芙只好认命。
慕容绯又问:“那她会一直待在家庙吗?”
沐之曦道:“若是几年后表现良好,能够收敛心性,司马家会替她择一良婿。若还是不改性子,这辈子就与青灯相伴了。”
各人自有缘法,慕容绯不再过问,与沐之曦闲聊起来。
临近午膳,即墨珩亲自过来叫人,丫鬟通报后,他走进门,先对沐之曦行家礼,“义母。”
沐之曦看义女婿越看越顺眼,又高又俊又多金,她满意地点点头,开口揶揄,“这才分开多久,就耐不住了?”
即墨珩面不改色,抱拳回复,“怕小绯不懂事,惹义母生气。”
慕容绯本是难为情,听他这么讲,不满道:“我哪不懂事了?”
沐之曦笑说,“咱们小绯最懂事。”
闻言,慕容绯朝即墨珩挤眉弄眼,好一通得意。
沐之曦瞧在眼里,失笑道:“你这孩子……”她站起身,“我们走吧。”
话落,加快步伐走在前面。
即墨珩揽住慕容绯,低头问道:“还行?”
慕容绯睨了他一眼,心道:你说呢?
即墨珩贴近她的耳朵,悄声说了句,“为夫今晚节制些。”音落,状若无事地问:“与义母聊了些什么?”
慕容绯伸手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神色不变道:“就聊了些家常。你们呢?”
即墨珩浑身一颤,反握住她的手,说:“我与鹤轩兄下了两盘棋。”
“哦?”慕容绯由他握着,也不挣扎,“早前听九哥说,鹤轩哥哥好酒擅棋,你们对弈感觉如何?”
即墨珩不吝赞叹:“实为强敌。”话落又道:“顺便问了问延陵伯父的身体状况,我们过两日便随鹤轩兄去看看?”
慕容绯无异议,她道:“许安彤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即墨珩不否认。
慕容绯又问:“你怎么不跟我说?”
“无能小辈,不足挂齿。”话落又道:“可惜没来得及向沐老好好道谢。”
慕容绯一愣,这才想起来竟是把沐清野给忘了,难怪总觉得心头有什么事。她倏然懊恼,垂下头,语带自责,“看我这记性……沐老去哪儿了?”
即墨珩揉开她紧锁的眉头,说:“沐老向来行踪不定,不要自责。”随后才回:“婚礼翌日就跟宫曜一起离开了。”
“他们去总舵了?”
“不知,要我去查一查?”
“无需打扰。”慕容绯叹了口气,只是,“你们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导致我连宾客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净顾着收礼了。”
即墨珩倒是不以为意,“婚礼本就忙碌累人,”他凑近几分,低语:“你专心替我生孩子就好。”
慕容绯没忍住,又掐了他一下,直觉开荤的男人真可怕。
言谈间,他们来到餐厅。司马家的大伯与三叔还未回去,留下来一起吃了午膳,席间顺带考了考即墨珩的学问,对他很是满意。
回门后两日,即墨珩与慕容绯二人同延陵鹤轩一起离开罗安,司马九歌最近忙着找博罗帮的新帮主,没空随行。他送三人至城门,沐之曦也一起,临近分别,不舍之感充斥全身,她拉着慕容绯的手,问了半晌下次何时再来。
慕容绯被问得差点就不想走了,最后还是即墨珩揽住她,说:“一有空,我就带小绯过来看您二老。”
慕容绯连连点头,“我们一定常来。”
“这就好,这就好,”沐之曦拉着她的手叮嘱,“人在江湖,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麻烦,让他们男儿解决。”
“知道了,义母也要照顾好自己和义父。”
“诶。”
一来一往,两人眼眶都有点泛红。
这样下去可不行,即墨珩看了一眼司马九歌,后者会意,上前拉住沐之曦,开口道:“又不是不再见了,你们这是作何?”
情绪被打断,沐之曦瞪了儿子一眼,看回慕容绯,“常回来。”
“好。”
三人这才告辞离开。
因着延陵鹤轩与慕容绯许久未见,他们坐在一辆马车中,延陵氏的马夫驾空车跟在后头。
甫一入马车,延陵鹤轩便赞叹了番内藏玄机,十分舒适平稳。慕容绯习以为常,替二人沏茶,最后给自己斟上,问:“都没机会好好与鹤轩哥哥说话,近几年过得怎么样?”
延陵鹤轩抿了口茶,道:“香郁味醇,好茶!”然后音一转,“有酒就更好了。”话落才回,“不如你们过得精彩,但也不差。”
“我们这种‘精彩’还是不要的好。”慕容绯又替他满了一杯,道:“听九哥说鹤轩哥哥始终不愿成亲,可有什么原因?”
延陵鹤轩不答反问:“小绯这是什么眼神?为兄读不太懂。”
慕容绯见延陵鹤轩五官分明,肤色较寻常男子白些,一双桃花眼极为勾人,便联想到了仇隽的喜好,没来得及收敛目光,被他察觉。她闻言摸了摸鼻子,说:“单纯感到好奇。”
延陵鹤轩明显不信,但也没追问,只答:“未遇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自是可遇不可求,慕容绯不再多问。
此后,一路前往延陵氏隐居之处,约半月时间。
这半月来,延陵鹤轩让车夫改过三次路线,均是为了当地美酒。慕容绯每每感叹:“鹤轩哥哥这样不好,也不怕喝多伤身。”
延陵鹤轩总是一笑而过,卖起可怜,“为兄平生唯此爱好,小绯多次阻止,实为伤心。”
慕容绯噎住,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由着他。倒是途中偶尔遇见穷苦落难的人,或是救济或是让他们去附近慕容氏的营生处寻门路,颇有生父慕容祥当年的风范。
八年后,慕容氏重回皇商之首,受世人尊崇。
此事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