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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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徐伶瑶已经许多年没闻到这种味道了，记忆里，她上次闻到还是祖父，宗在后堂静坐了三天三夜……
最后祖父还是走了，老祖宗下令将后堂封了起来。
徐伶瑶走了进去，看见老祖宗隐在烟雾缭绕中的身影。
她跪在旁边的蒲垫上，拿起香，静静点燃。
祖孙两人没有言语交流，一室的静谧宣泄了老人的担忧。
徐伶瑶不知道许知会不会有危险，如今她只有怨，怨许知为什么让老祖宗如此担心，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替他们小辈事事操劳。
“瑶瑶，礼佛要专注。”老祖宗低沉的声音响起，徐伶瑶恭敬地道了声是。
又不知过了多久，老祖宗睁开了眼，转头看向跪坐在身侧双眸紧闭的徐伶瑶。
“扶我起来吧……”
徐伶瑶急忙将老人扶起，“老祖宗，您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就我来做吧。”
老祖宗倒是慈爱的笑了笑，“你来做？若不是我今日在这里，你恐怕也不会在这里跪坐这么久了。”
徐伶瑶不反驳她的话，只是眼含担忧，“瑶瑶担心您的身体，许知他能力通天，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您，明明身子不好还在这里。”
二人出了后堂，老嬷嬷迎了上来，“老夫人，三小姐，该用膳了。”
徐伶瑶摇摇头，“我今日胃口不好，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老祖宗板起脸，“不吃饭怎么行，你总是这样任性，又怎能健康。”
说罢，老祖宗也不等徐伶瑶反对，就握住她的手，“陪我这个老家伙吃点吧。”
……
被霉气笼罩的还有丞相府。
付诚刚刚脱离了危险，却依旧昏迷不醒。
付嘉禾扶着老丞相，“爹，您去歇着吧，大哥已经脱离危险了。”
老丞相摇了摇头，“你大哥果然跟错了人，出事到现在，二皇子府连个人都没过来。”
付嘉禾将老丞相眼中的愁苦看在眼里，值得安慰道：“二皇子如今被皇上禁足，没法出来也是……”
“难道连句话都传不出来吗！？”
付嘉禾无法反驳，爹说的话不无道理，可如今他难道要与爹一起谴责二皇子和大哥吗？
“嘉禾啊，爹现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啊！”
付嘉禾不语，爹让他入仕之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若真喜欢朝堂，又怎会一直拖到现在。
老丞相将他眼中的抗拒看的一清二楚，他连连叹息，“你这孩子，我也知道你不喜权势，可我如今一把年纪了，又能将这丞相府撑多久呢？”
“你大哥什么样你心里比我还清楚，那就是个替人卖命的，这不连命都差点丢了吗！”
老丞相越说越觉得凄凉，他颤颤巍巍的走远，拒绝了付嘉禾的搀扶，“嘉禾啊，你自己想想吧，身为男子，必须要承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一昧的逃避是懦弱的表现。”
付嘉禾目送老丞相身影远去，树上的落叶飘落在他肩上，他第一次觉得，天凉了……
付诚没过几天便醒了，老丞相一边高兴一边哀愁，只因为自己这个大儿子依旧执迷不悟。
“爹！二皇子此次是受人算计！等有一日皇上查清此事，二皇子自然就会重新得宠！”
“愚蠢！”
“爹！您在朝为官几十年，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懂吗？除了二皇子！以后还有谁能继承大统！”
老丞相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骂道：“孽子！孽子！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你、你真是嫌活的太久了！”
付嘉禾急忙拦下老丞相砸出手的茶杯，“爹，大哥刚醒，一时糊涂，您别气”，然后又扭头对付诚说道：“大哥，你就少说几句吧，爹这几日事事为你操劳，你一醒就将他气成这样，我这个做弟弟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付诚也是第一次见老丞相气成这副模样，只得心虚的闭上眼睛，装作休息。
付嘉禾一路扶着他回了主院。
“孽子！我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愚蠢的儿子……”老丞相恨铁不成钢，付嘉禾除了心疼，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帮二皇子做事，天下人皆知，皇上在早朝时已经暗示我多回，此次二皇子失宠，说简单了是办事不利，说复杂了，那就是皇上早想打击二皇子的势力，而我丞相府，便是受他牵连啊！”
“那爹为何不与大哥说清楚，大哥不是那种置丞相府于不顾的人，爹若是将因果关系告诉大哥，大哥也定然不会如此。”
老丞相再一次吹胡子瞪眼，“我怎么没与他说过，他始终坚信皇帝对二皇子的器重，我说再多他也根本听不进去！”
付嘉禾沉默。
老丞相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嘉禾……你不想入仕，爹可以理解，若你大哥是个聪明机敏的，爹也不会担心丞相府的未来……”
“可这些日子以来，你也看到了……爹、是真的没办法了啊……”
“付家祖祖辈辈，历经三朝，不能在我手里葬送了啊……”
付嘉禾心内苦涩，“爹，你先去休息吧，我会考虑的……”
老丞相抹了把眼睛，连连点头，“好，好，不急，你慢慢考虑。”
又过了半个月，已经转凉，许知成功剿匪的消息传进京城，消息上还说许大人安抚难民，如今江南灾情已经稳定，再有半个月就能返回京城，皇帝龙心大悦，赐府邸、商铺、珍宝，晋升为锦衣卫提督。
而在大多数人眼中的好消息传进了二皇子府，却就变成了坏消息。
禁足半个月，二皇子的脾气愈发的暴躁，他一脚踢在椅子上，“好你个许知，抢了我的风头不说，还害得我禁足！”
一名门客说道：“二皇子息怒，许大人也只是替圣上办事。”在这名门客眼里，二皇子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办事不利，如今许大人有功在身，二皇子的首要任务不是针对他，而是要尽快恢复盛宠才对。
可谁知这话却更加的激怒了二皇子，他一脚踹在门客腿上，“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迁怒了？”
门客被这一脚踹的跪倒在地，急忙求饶：“二皇子，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属下是觉得，如今与其埋怨许大人抢了功劳，倒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重新恢复皇上对您的信任。”
二皇子被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般惊醒，他眯了眯细长的双眼，舌尖舔了舔嘴唇，“对啊……父皇那里才是最重要的……”
“去将付诚给我叫来！”
二皇子再一次不顾付诚伤势未好就将他叫走的行为再一次的激怒了老丞相，他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对着二皇子府那个下人说道：“请回吧，今日犬子恐怕无法赴约了。”
那跑腿的侍卫也是一脸无奈，“大人还请不要为难属下……”
丞相刚想发火，只见付嘉禾缓缓走来，“还请阁下稍等，大哥此时正在换药。”
侍卫暗自喘息一口气，急忙对着付嘉禾道谢：“多谢二少爷，在下去外面等着。”
那侍卫跑远，丞相一脸不敢置信，“禾儿？你！”
付嘉禾顺势为他倒了杯茶，“爹，你放心，大哥伤势这几日恢复的很快你也是知道的，既然我们不能改变大哥的决定，倒不如帮助他，一起送二皇子上位！”
付嘉禾说这话的语气沉着而冷静，像一名官场老将，随口道来的，就是未来的局势的架势震到了丞相。
“禾儿……”
付嘉禾浅笑，依旧是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爹，我还是不愿入仕，可我愿意帮助大哥，取得二皇子的信任和喜爱，为丞相府保驾护航，今日大哥在二皇子面前该怎么说，我也一并告诉他了，放心吧……”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老丞相知道这已经是付嘉禾最大的让步了，只得点头道好。
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愿意插手这些事物了，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禾儿……是爹对不住你……不能让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付嘉禾垂眸，“爹，是我长大了，该尽到自己身为付家男儿的责任了。”
“若不是你大哥如此，爹又年岁大了，定然、定然不会让你参与到权势之争的漩涡中的……”
付嘉禾早已想开，生在富贵人家，除了撑起这个府邸，他别无选择。
良久，一声饱含苦涩的话传至老丞相耳中……
“是我、自愿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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