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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突然又能解锁的完结章 ...

  •   这一日陆小凤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昏睡了两日两夜,不过此时神清气爽,胸口的疼痛也已经缓解了许多,陆小凤试了试,发现下床已经没有大碍了。

      陆小凤还发现,自己的胡子不见了。

      花满楼此时不在房里,望着天外已经日上三竿,陆小凤慢条斯理地自己穿衣洗漱。

      陆小凤并未觉得此次的昏睡有何不妥,毕竟那一日陆小凤苏醒后,小华佗日日来将陆小凤扎成一棵仙人掌,还每每自嘲老眼昏花,净往偏了扎,疼得陆小凤四条眉毛拧在一起就没分开过。偏生的花满楼在一旁看着,一脸担忧,陆小凤只能忍着痛一个字不讲。

      一日,好不容易等到花满楼去看看草药熬得如何,离开了一会儿,陆小凤一把揪着小华佗的领子低吼着。

      “小华佗,我记得我和你没结仇!”

      这小华佗挑挑眉,捻着针的手微微一用力,陆小凤便腰上一个抽筋又倒在床上了。

      世人都以为小华佗是一位耄耋老者,毕竟他的徒弟小扁鹊已是古稀之岁,但其实,小华佗竟还未到不惑之年。

      小华佗眯着狭长的凤眼,也不正眼瞧一下陆小凤,继续为陆小凤施针。

      小华佗:“听闻,你将秘密告诉花满楼,原本是要救一位姑娘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救了你自己”

      陆小凤看了一眼小华佗,轻哼一声道:“原来是这件事,花满楼并未刨根问底,我也不算将那件事给泄露了,你在迁哪门子的怒!”

      小华佗突然笑了,只是有些咬牙切齿,他道:“我倒是宁愿你都透给花满楼!那天西门吹雪背着你冲进这里,花满楼大大咧咧地就说了一句‘梅花树下的跛脚狐狸’,你知道当时西门吹雪的表情吗?”

      陆小凤抬起了眉毛,惊讶地看着小华佗,半晌说了一句:“那你死定了”

      小华佗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道:“西门吹雪大约在等你活过来,就会来在我身上扎上一百个窟窿”

      陆小凤摸着胡子,若有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不不不,西门吹雪只会一剑封喉!”

      小华佗见着陆小凤的反应,怒上心头,拔针的时候便多用了几分力。

      “啊!”

      陆小凤想到这里,仍会觉得全身被针扎得疼,想着这次只是昏迷,当真是小华佗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陆小凤摸着自己光光滑滑的嘴唇,走出门去寻花满楼,他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胡子为何被刮掉了,他得去问问花满楼。

      可是,找遍了整座珍草谷,陆小凤都没有看到他。

      花满楼不见了。

      陆小凤风风火火地冲进小华佗的药室,药室里到处都堆满了草药,小华佗正坐在最里侧慢慢整理着。陆小凤振展双臂,足尖点地,像一只大鹏鸟飞掠过满室的奇花珍草,落在了小华佗身边。

      陆小凤:“花满楼在哪里?”

      小华佗闻言挑着眉斜着眼瞥了陆小凤一眼,轻笑道:“花满楼还是说得不错,老是如此拖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应该给你用一剂猛药治一治”

      陆小凤:“他在哪里?”

      小华佗:“他去找西门吹雪了,花满楼说,既然你可以将胡子寄给西门吹雪保他的命,他也可以带着你的胡子去找西门吹雪保下我的命”

      陆小凤:“你在说谎”

      小华佗:“我没有说谎”

      陆小凤:“那么你就只说了一部分实话”

      小华佗:“你凭什么如此认定”

      陆小凤:“就凭花满楼不是一个性急的人,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你弄晕我,然后自己去寻西门吹雪”

      小华佗抿着嘴不说话,依旧慢慢整理着草药。

      陆小凤突然轻笑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火折子。

      小华佗有些慌了神,急忙忙喊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你流了那么多血,送来的时候都没气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别犯浑!”

      陆小凤挑着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道:“我确实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你不告诉我花满楼的下落,我烧你的奇花珍草,听起来也很公平。我知道你这里有一些百年难得的药草,就这么烧了真可惜”

      小华佗耷拉着眉毛,陆小凤不想讲理的时候,天王老子也和他讲不成理。小华佗纠结了半晌,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当真不知花满楼在哪,他已经走了两天了,按脚程,他应该已经离开万梅山庄了”

      陆小凤拧着眉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华佗:“两天前,我的药童在山谷口遇到了一位姑娘,那姑娘请他吃了一碗牛肉汤,然后让他带了一只烤焦了的鸡和一枝烧焦了的花进山来交给你”

      陆小凤已经收起了火折子,仔细地听着。

      小华佗:“花满楼见到了,让药童莫要进屋打扰你,他便自己去了谷口见那位姑娘,回来就拜托我让你昏睡两日”

      陆小凤双手抱胸喃喃道:“烧焦了的花?”

      小华佗:“没错,所以我觉得那人来者不善,可花满楼执意不让告诉你,我也没有办法”

      陆小凤嗤笑道:“是花满楼答应去帮你和西门吹雪说情,你才乖乖听话得吧”

      小华佗讪笑着,陆小凤也不理他,飞身就出了屋外,直奔万梅山庄。

      他不知道去哪里寻花满楼,如果花满楼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万梅山庄,他就该来到这里碰碰运气。

      万梅山庄附近的山坡上已经生出了浅浅的绿意,西门吹雪正在庄中练剑,白衣翻飞,一阵阵笛声似春风拂来,若有似无。

      万梅早已落尽,庄中的梅树都长出了新芽儿。

      陆小凤靠在一棵梅花树上,西门吹雪收起手上的落花流水剑走了过来。

      陆小凤:“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坐到地上靠着梅花树,顺手拿起树下放着的一小坛子酒,仰头喝了一口,淡淡问道:“为何?”

      陆小凤:“花满楼用一把剑就收买了你”

      西门吹雪轻笑,说道:“还有你的胡子”

      陆小凤:“花满楼去哪了?”

      西门吹雪闻言偏头看了一眼陆小凤,将手上的酒坛子递了过去,说道:“那一日他确实说受故人之邀,要离开一段时日,不过,看你的神色,情况似乎不太妙”

      等到这一坛子酒被陆小凤喝完时,西门吹雪也听明白了情况,他说道:“牛肉汤伤不了花满楼,你或许可以放心”

      陆小凤苦笑道:“不是牛肉汤,是沙曼”

      陆小凤没有注意到西门吹雪微微抬眉,随即又放下了,他继续道:“牛肉汤不会送一枝烧焦的花进珍草谷,因为她不会伤害花满楼,能想到冒充牛肉汤,并且让花满楼乖乖跟着走的,只会是沙曼”

      西门吹雪:“所以你如此垂头丧气?”

      陆小凤:“我想不通沙曼为何要如此做”

      西门吹雪:“听闻女人的嫉妒心是比任何宝剑都要更为锋利的武器”

      陆小凤:“所以我现在需要知道花满楼去了哪个方向,然后去找一座最为繁华的赌坊,不过我已经太久没有赌钱了,不知道哪里最好玩”

      西门吹雪:“花满楼离去的方向是江南,剩下的事情,你或许应该去找司空摘星”

      陆小凤快马加鞭地赶去了江南。

      江南的春日比燕北要早到了许多,草长莺飞,春江水暖,暖风里,稚童们已经央着大人做好了纸鸢,三两成群地扎在一堆放风筝,欢声笑语,燕啼蜂鸣。

      司空摘星:“就是这里了,我特意打听了,这里新来一位美娇娘,赌艺超群,现今就下榻在赌坊三楼的客房里”

      陆小凤抬头望着赌坊大门上方的鎏金牌匾,苍劲有力地书着“金云赌坊”,不自觉挑了挑眉。

      当年凶神恶煞地“流星夜叉”张鲁山如今已到花甲之年,只是依旧凶得很,陆小凤倒是一点儿也不怵,一见面就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张鲁山的大胡子。

      陆小凤:“张老板,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不知今天是否能通融我去三楼寻一位故人?”

      金云赌坊的三楼,虽说是客栈,但是能住进这里的,都是金云赌坊承诺庇护之人,张鲁山自然不应允,虽然胡子都快被揪掉了,老爷子还是脸憋得通红不吭声,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更加扭曲了。其他人战战兢兢不敢上前,一时间,赌坊上下都看向了二人。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摸着嘴唇上新长出来的小胡子,另一只手放开了张鲁山。

      陆小凤:“老规矩,赢光你们赌坊,就允我上三楼”

      张鲁山揉了揉脸,冷笑道:“请”

      陆小凤将司空摘星怀里的玉佩勾了出来,扔到了桌子上,他双手抱胸道:“花家令牌,比点数,一局定生死”

      司空摘星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抢回令牌,陆小凤自然拦下了他,司空摘星恨恨道:“你最好别失手!”

      在座不少人都听说过花家令牌,花家所有产业的通行令,有求必应。这赌注够押十个金云赌坊还不止,一时间都起了兴趣。

      张鲁山一手拿着一只骰盅一手拿着三只骰子,沉沉开口道:“比大比小?”

      陆小凤:“比小”

      张鲁山将三只骰子往桌上一扔,反手就用骰盅将三吏骰子一起收了进去,骰盅转的只剩虚影,骰子在盅里撞的“咚咚”作响,而后“啪”的一声,张鲁山手上的骰盅定定落下了,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开盅的那一刻。

      司空摘星扯了扯陆小凤的衣角小声问道:“你就不怕这个大胡子刀疤脸出老千?”

      陆小凤轻笑道:“我八岁就戳破了他们赌坊出老千,他们不会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不少人同情地望向了陆小凤,原来张鲁山开出了一个“一”点,三个骰子摞成一摞,只有一个红艳艳的一点。

      金云赌坊的规矩,比大小点,平手庄家赢。也就是说,陆小凤至多摇出一个一样的一点,但也是完全没有了胜算。

      张鲁山将骰盅盖在骰子上,猛地一推,那骰盅便带着骰子滑向了陆小凤,陆小凤两指一压便定住了骰盅,他只轻摇了三下便定下了。

      周围的人皆是屏息凝神,一时间,场中落针可闻。

      陆小凤颇为随意地扔掉了骰盅,也是一模一样挪在一起的三个骰子,最上面是一点,周围一片唏嘘之声。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倒是很轻松,皆是双手抱胸望着对面的张鲁山。

      张鲁山:“陆小凤,你输了!”

      陆小凤:“哦?”

      突然有人注意到,陆小凤面前的骰子,最上面一个斜斜裂开了一道缝,不一会儿有半边碎成了粉,如此就剩下“半”点了。

      张鲁山勃然大怒道:“陆小凤你出老千!”

      陆小凤双手一摊道:“色子用得是你金云赌坊的色子,色盅用得也是你金云赌坊的色盅,我出哪门子的老千?张老板若是想赖账,正好我今日心情不大好,不上三楼也罢,就拆了你这赌坊我看也挺好”

      张鲁山被气得脸色铁青,半晌踹了旁边的小厮一脚吼道:“还不带他们上去!”

      陆小凤勾起桌子上的令牌又扔回给了司空摘星,轻笑着向张鲁山道了声承让,便跟着小厮上了楼,张鲁山斜着眼看着三人上楼,而后轻哼一声拂袖而去,赌坊众人又渐渐各归其位。

      金云赌坊三楼着实富贵的很,一共只六间客房,互不打扰。每一间客房堂屋、卧房、雅室一应俱全,风格也不尽相同,陆小凤二人现在走进的这一间清韵淡雅,竹香四溢,是为竹阁。

      司空摘星:“咱们怎么找沙曼,一间一间看过去?”

      陆小凤已经坐下了,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漫不经心道:“等她自己来”

      司空摘星跳到陆小凤旁边,端起陆小凤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这赌坊的酒真是不错”

      说完这一句,司空摘星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门外响起了拍掌声,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将司空摘星扶到了一旁侧卧的软榻上,再出来便看到沙曼坐在他之前的位置上。

      正如陆小凤初次见到沙曼时一样,她仍是那般的冷酷美艳,一头漆黑的长发只简单的半束着,披散在背上,修长的手指正拈着那只酒杯,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碧波荡漾,懒散的盯着手中的空杯儿。

      见陆小凤走出来,沙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侧过身,翘起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左手轻撑着额角,笑意盈盈地望过来,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不过这一次陆小凤只是叹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便坐到了沙曼对面。

      沙曼:“怎么,许久不见,陆郎已经忘了我了?”

      陆小凤讪笑道:“自然不敢”

      沙曼站起身,曼妙的身体一步一摇地走向陆小凤,而后柔软的双臂搂着陆小凤的脖子一个转身便窝在了陆小凤的腿上,就像只猫儿一样,陆小凤立刻双手做投降状举起,整个人看起来颓然又无奈。

      陆小凤:“花满楼在哪里?”

      沙曼也不理会他,只是抚摸着陆小凤新长出来的胡茬,轻笑道:“你不养胡子应该会更漂亮”

      陆小凤叹气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你放了花满楼,他是个笨蛋,很容易被人骗”

      沙曼笑着秀眉微挑,言语多有讥诮道:“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陆小凤被这么一问反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沙曼已经起了身,靠在雕花隔墙上,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自斟自饮一番,而后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小凤道:“原来陆郎和我在一起时,心里已经想着别人了”

      陆小凤闻言猛地站起身否认道:“我没有!”

      沙曼:“哦?”

      陆小凤被沙曼打量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和花满楼一样都能一眼洞穿陆小凤的心,只是沙曼或许比花满楼更聪明些,因为花满楼会被陆小凤骗过去,沙曼却不会。

      沙曼:“陆郎和我在一起时,常常对我说,海岛上的酒没有花满楼的花酿好喝,海岛上的鲜花没有花满楼的小楼娇艳,海岛上的乐师弹琴的技艺真是太差了,还没有花满楼六岁时弹奏的好听,我们在礁石上看日落,你说花满楼最喜欢椅子上听夕阳渐落的美妙,如今想来,陆郎当真是没有一天不提起花满楼”

      陆小凤:“我那个时候真没有,你不要迁怒花满楼!”

      沙曼勾起一边的唇角打量着陆小凤,讥诮道:“那陆郎是什么时候有?你总归要说出个一二,我才会信你”

      陆小凤苦笑,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产生了这种异样的情愫,等到他发现时,似乎是早已根深蒂固。

      或许是那一次花满楼娇艳的像一朵白牡丹一般闯进他的梦里,或许是他发现花满楼的嘴唇像桃花蒟蒻豆腐一样柔软,或许是花满楼命悬一线时自己的魂魄都被抽走了,又或许是漆黑的地洞里花满楼温暖坚实的手掌牵着自己,或许更早,或许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真的和花满楼分开,各自生活。

      陆小凤有些心虚地看着沙曼,苦笑道:“有一日我受伤,迷迷糊糊听花满楼唱了一首歌,那词原本是我与花满楼打赌赢了,逼着花满楼写的一首送给姑娘的情诗,但那天我听见花满楼改了些许语句。我想着花满楼是不是心悦我,心中很欣喜……但我确实不知是何时”

      沙曼歪了歪头看着陆小凤道:“若我不走,陆郎会回来寻花满楼吗?”

      陆小凤闻言怔了怔,走过去拿过沙曼手上的酒壶猛灌了一口酒,而后自嘲般的轻笑起来,喃喃道:“那他会一直是我的朋友”

      沙曼扬了扬眉点点头,而后长舒一口气笑了起来,一副释然的表情。

      沙曼将酒杯扔到了桌上,转身就往屋外走,陆小凤一个闪身拦住了沙曼,又问道:“花满楼在哪里?”

      沙曼看着陆小凤,玩心大起,娇媚地缠上了陆小凤的身,笑道:“陆郎如此拦着我,是想与我一日风流吗?”

      沙曼说着话在陆小凤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对着陆小凤的耳朵轻轻道:“我可没有抓你的七童,他现在就在里间的书房里好好坐着呢”

      陆小凤觉得有一盆凉水自头顶倾盆而下,一时间怔住动弹不得。

      沙曼:“我与花满楼打赌,你定然会以为我绑架了他,花满楼不信,如今看来是我赢了”

      陆小凤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花满楼手上拿着一对儿汉白玉镇纸走了出来。花满楼靠在方才沙曼的位置,勾着嘴角望向这边,沙曼还像只猫儿一般挂在陆小凤身上。

      陆小凤明知花满楼看不见,还是心中一惊,赶紧将沙曼从身上扒拉下去。

      沙曼一个转身就滑到了花满楼身边,向着花满楼伸出手道:“我赢了,我就说陆小凤最爱自作多情,无时无刻不自信招摇地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花满楼忍俊不禁,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交给了沙曼。司空摘星也窜出来了,叉着腰对陆小凤喊道:“陆小鸡!你害我和花满楼输惨了!”

      陆小凤:“啊?”

      司空摘星:“老子现在要去给西门吹雪种一百棵梅花树!早知道就跟西门吹雪一样押你是个笨蛋了!”

      司空摘星抱着脑袋哭丧着脸蹿出去了,沙曼拿着银票在陆小凤眼前晃了晃,笑着也出了房间。

      花满楼手上仍把玩着镇纸,笑着靠在隔墙上。

      陆小凤觉得这镇纸看着有些眼熟,他走过去苦着脸道:“没想到七童和他们一起骗我”

      花满楼笑道:“我们何时骗陆大侠了,我早说了受故人之邀,是你想多了”

      陆小凤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叹了一口气道:“你一直在里间?”

      花满楼摸着汉白玉镇纸,低着头道:“差不多吧,正好听到你说我是个笨蛋,特别好骗”

      陆小凤闭了闭眼,扶额苦笑道:“你和小华佗说要给我下猛药,其实是指这件事吧”

      花满楼挑着眉毛笑道:“我记得我说过事情结束咱们再来算总账,恰好沙曼来找我,我陪她堵一场,她告诉我所求”

      陆小凤:“所求?”

      花满楼:“我问她,去年中元节她所指你心中所求为何”

      陆小凤:“她告诉你了吗?”

      花满楼晃了晃手中的汉白玉镇纸,笑着走了出去。

      陆小凤突然想起了,这对镇纸是去年某一日,岛上一位落魄书生叫卖的,自称是家传之宝,其实不过是普通的汉白玉所雕,工艺也粗糙的很,但是陆小凤还是花了一万两给买下来了。原本一共是四个,陆小凤向来不爱舞文弄墨,将镇纸到处扔,最后只剩下这两个了。

      陆小凤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小胡子,慢吞吞跟上了花满楼。

      花满楼:“沙曼还告诉我,你一万两雪花银买了几块破石头还到处扔,实在是,不仅长得丑,还很败家”

      陆小凤被噎了一下,道:“丑?你怎么说的”

      花满楼笑道:“正好我有点银子,而且瞎”

      陆小凤闻言哈哈大笑,花满楼也笑了起来,大街上的人都不知道这两位华服锦衣的俊俏公子究竟在笑什么,纷纷驻足而视,他二人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花满楼手里攥着两只汉白玉镇纸细细摩挲着,上面粗糙的雕刻着藤蔓百花以及两句话:

      “我愿有宅墙半垄”

      “黛瓦青砖花满楼”

      ————————————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突然又能解锁的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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