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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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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媛将章程关了两天,这两天里她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每当她进入书房,去看二毛是什么情况时,在对方湛蓝色的目光下,内疚和无措让她在这个房间待不了多久。
本来以为,二毛只是野性大,喜欢跑出去玩。关起来一阵子,就会知道乖了。
可温媛却发现自己错了。
她的二毛绝食了。
不吃饭不喝水,它就蜷缩在角落闭着眼。从刚关进去时,全身看起来油光水滑精神奕奕的样子,到现在身体瘦了一大圈,隐约露出猫背上的骨头。
“二毛…”温媛内疚极了,想去摸一摸章程。
章程没有避开,只是睁着眼看温媛那只要伸过来的手。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喜欢,太过薄凉。
温媛忍不住哭了。她没再把手放过去。
她的猫好像不喜欢她了,为什么啊。
她决定再等等,就算一只猫再有性格,那也是怕死的。也许再过一天,二毛就把食盆里的东西都吃了呢。
关上门,温媛狠起心。
她就是想要二毛低头,以后不要再随便跑出去了。一只想跑的猫,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找机会。
比起水幼圆,她才是二毛的主人,不是吗。
听着同学谈论二毛总是陪在水幼圆身边,她心里的滋味特别难过。
房间里静了。静到章程可以侧耳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每一声呼吸。
她忽然站起来,看向窗外。
快到晚上了。今天,会是月圆之夜。
而明天,会是她的阿水参加音乐节。两天了,她可有半点的思念自己?
平心而论,章程最在意的一点。是阿水是否只将她看成了一只猫,而丝毫没有别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谬。寄希望于阿水对她产生别的感情。
闭上眼,章程静静等待夜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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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媛去上课的时候,还会有同学问她。“你的猫怎么样了。还出去乱跑吗。”
每当这时,温媛总忍不住看向自己身后水幼圆的座位。
她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很多。二毛如何亲昵的跟着水幼圆形影不离。
而水幼圆又是怎么给对方东西吃。
在女校,只要是被人见到的画面,总会传的很快,然后无人不知。
温媛咬住唇,强迫自己别再去想其他的了。
——二毛是她捡到的。
水家别墅。
水幼圆双手抱着腿,坐在床上发呆。她的房间装饰极其简单,没有寻常女孩子的可爱和清新。
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墙、地板、地毯、床,最多再加上一些衣柜之类的家具。
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凸显她性格的。就好像主人在这里,没有留下丝毫印记一般。
管家正在门外,和厨房的李婶面露愁色。
“小姐今天一天没吃饭。这可怎么行。身子本来就差。”
李婶不解的问。
“前几天小姐的胃口都还不错的,怎么忽然又不愿意吃饭了。”
他们的这个小姐,从小被先生太太放在国内。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先生或者太太回来一个见一见。其余时候,这栋大别墅,通常都是小姐自己一个人在。
老实说,看着这么一个粉嘟嘟的可爱孩子,从刚会喝奶到现在长发飘飘,他们这些老人心里多少都是很心疼她的。
小姐忽然这样,难道是和先生太太那边有什么关系?
两人都想到了这一层,对视了一眼。
管家五十多岁的年纪,像个慈祥的爷爷。他轻轻敲着水幼圆的房间门,温柔道。
“孩子,明天还有比赛,不吃东西没力气去参加啊。”
对于小姐的心事,他们几乎不会当面去问。免得触动她心情,影响身体。
比赛。
床上的水幼圆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一头光亮的长发散在肩头,倾泻下来,裹住她的柔弱无依。
——孤独。想死。
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缓缓抬起头,水幼圆用手按住自己心口。略有些发白的唇勾起来,笑了片刻。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要等它,照顾它,忍耐它。”身体存在的意义就是这样么。
她以为自己的身体要好了,可是这些天,每当弹琴时,只要想到那天在食堂的画面,心口总会有一股无法忽视的疼。
一抽一抽的,根本不听她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只猫,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那几天的陪伴吗。
虽然无声,却极有默契的陪伴。
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所有的意思。她差一点就将对方当成了朋友。
可惜,那是一只猫。
可惜,那是别人的猫。
这时,门口的管家终于接到了电话。
“调查了学校,听人说小姐这几天在学校和一只黑猫走的很近。早上带的包子,中午留在食堂吃饭,都会和黑猫一起。不过…”
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片刻。
“不过这猫是小姐班上另一个同学的,现在已经被要回去了。”
小良汇报完情况,挂了电话。
剩下管家若有所思,因为一只猫么。还真是没有想到。
不过,不是因为太太和先生就好。这些小事处理起来,总是更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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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章程喝了一些水。她爪子勾向笼子里的遥控器——温媛特意留在笼子里的。
这间房也有一个电视。
虽然不吃不喝,章程这两天却没忘记到了新闻时间,就挨个查看各地的情况。
弄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能知道阿水现在是什么情况。
“最近全国各地有很多动物无故失踪,包括有人豢养的宠物。在这里,提醒市民朋友们,外出善用牵引绳…”
这则新闻…
章程莫名的留上了心。
动物?
好像有什么在脑海闪过,吵闹的声音,嘈杂的哀鸣。是什么?
头开始疼。章程抱着脑袋瘫倒在笼子里。
好一会,她才恢复了正常。心里暗暗留了意,以后要注意这个方面。没准这则新闻就是线索。
到了九点。章程看了眼窗外,毛茸茸的爪子按上遥控器,关了电视。
她要忙正事了。
笼子就放在窗户边,章程跳上第三层,高度恰好相当于窗台的位置。
完整的满月。
用猫的身体端坐好,章程缓缓感受那些能量随着月光一起涌入身体的感觉。
九点。水家别墅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姐终于肯吃东西了。”
忍着胃疼,慢慢喝了几口温热的粥。水幼圆看向窗外——今天的月色好美。
管家过了一会儿,也到了大厅。见水幼圆低着头,小口吃饭。心里欣慰了几分。
“小姐明天参加了比赛,我有一个礼物送你。”
水幼圆缓缓抬起眼眸,眼睛里映出两鬓有了些白发的管家。她心里一软,喊了声。“刘爷爷。”
从她出生开始,陪在她身边的就一直是这位老人。
她所理解体会到的亲情和关心,都是从此而来。
了然的眨了眨眼,水幼圆心头怅惘。
——礼物,她没有什么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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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了数个月之久的音乐节终于开幕了。
举办地点就在长岛市的体育馆。那里可以容纳一万个人,而作为参赛方,罗德女校在前排被预留了一些位置观看。
罗德这些年虽然招收的学生依然是每届六十个人。但钱校长心里清楚,这只是表象。
由罗德修女制定的招生标准,已经降了很多次。到现在,知晓罗德女校的人越来越少。
如果不趁这次音乐节,将学校的名头传出去。到了明年,也许放低了标准也招不到六十个人。
休息室里,罗德的参赛人员已经上了妆。
莫老师检查了一下人员,忽然问起水幼圆。“人怎么少了一个。水幼圆还没有来吗。”
脸上抹了粉底的女孩子个个摇头。
水幼圆集训不和她们一起,平时吃饭上课也不和她们一起。她们怎么会知道。
看了一眼手表。莫老师着急了。
“诶,这孩子。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这么还没到。”
心里责怪有钱人的小孩就是事情多,她打起水幼圆的手机。
响了好几下,没有人接。
“老师,要不将她的节目放到后面吧。让我们先上。”
王乐捷犹豫了一下,开口提议。
水幼圆不知道凭的什么,直接被敲定了作为开幕的第一个节目。她们这些同为罗德学生的,却被放到了后面。
谁不知道作为开场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是最吸引眼球的。
莫老师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
“不行,再等等。如果临上场还有五分钟,她还没有来。你们再替换。”
水家的人,他们罗德得罪不起。不到最后,她不能做主扯掉水幼圆第一个的位置。
王乐捷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
此时,在靠近体育馆的小路上。章程纵身从各处墙头换到另一处。
她好像听到了那座最大的建筑物里,传来的喧闹声。
两天没有见到阿水了。她沉寂过后,不打算再和阿水生气了。
她们如今身处异界,都是身不由己。
过去的爱,阿水能想起来固然是好。若是想不起来…
章程眯起了眼眸,蓝眼睛看向地面。
——那就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她便来当一回执着的追求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