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青鸟灯花》南岩令

27、隐秘

　　“草莓嘛，真是不错的名字啊。”

　　黑崎一护动了动手指，看着穿着斗篷的少女踩着积血蹲在了他旁边。

　　她将他脸上的血污抹开，描摹着他的眉眼和轮廓，凝视片刻轻声低语。

　　“真的有一点像呢，和海燕前辈。”

　　“露琪亚她......”

　　真田琴奈看着已经被自己止住血的朽木露琪亚，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没什么呢，等橘发小姑娘治疗一下就没事了。”

　　“你，为什么？”

　　“美绪好像挺在意她来着，这样的话，美绪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呢。”

　　“你们是爱人吧？”
　　黑崎一护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冲上前揪住她的衣领，蹙着眉满脸阴郁。

　　“没错，不过我说的话你可以不必当真的。”
　　她收起了笑脸，推开了他的手，倒退两步拉开距离。

　　“她一直相信你，一直在等你回来，而你呢，你在做什么？！”
　　黑崎一护的声音太过刺耳，真田琴奈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黑崎一护。”
　　“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多管，无论我做什么都跟美绪无关，而且我一直想回到她身边，你又知道多少呢？别把你的迷茫强加在我身上。”

　　真田琴奈的咄咄气势让黑崎一护退开身子。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稳住呼吸的露琪亚，想到自己的力量，不知所措。

　　“有什么好迷茫的，草莓君。”

　　真田琴奈又回到了原来的语调，给他指了一条最明确的路。
　　“既然你害怕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那就完完全全地征服他，将他的力量为己所用，这样就没必要害怕了吧。”

　　黑崎一护伸出掌心虚握成拳，他虽然明白其中道理，但这种事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平子不是找你了吗，去吧，他们会帮助你的。”

　　“你怎么会知道？”

　　“嘘！”
　　她突然伸出食指放置着在唇边，瞬间消失不见。

　　而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了同伴的声音。

　　“黑崎君，朽木桑她......”

　　“露琪亚！”

　　-

　　“回来了吗，公主大人？”

　　真田琴奈解开斗篷，看着拐角处的市丸银，顺便问道。
　　“已经结束了？”

　　“是啊，蓝染队长又整部下了呢，真是恶趣味。”

　　“葛力姆乔受到惩罚了？”
　　听到市丸银的话，真田琴奈突然就产生了兴趣。

　　“东仙桑废掉了他的一条胳膊，超过分呢，砍断之后用废炎彻底销毁了。”

　　“像是东仙的作风，我先回去了。”
　　“对了，在现世见到松本副队长了，你没有去真是可惜呢。”
　　真田琴奈走到柱子边，突然回过头不经意提起似的跟他说道。

　　市丸银眼底的蓝光骤起，又开了口，“真田队长也要注意安全啊，毕竟是你打的小报告，他可是很容易就能发现的。”

　　“你不多嘴的话，他不会知道的。”

　　“真田队长这么信任我，我可是很感动呢。”

　　※※※

　　栗原美绪在浮竹队长的再三托付下，代理了五番队队长一职。虽说是代理队长，其实也就是帮着处理一下队务和安置队员，实际还是由副官负责。
　　那次事件之后，三五九番队队长空缺。队长副官们推荐了不少人选，只可惜像十一番队的三席之类的都拒绝了。

　　秋日的凉风清爽，栗原美绪开着窗，处理着堆积在队长室的文件。
　　然后五番队副官雏森桃走了进来。

　　“辛苦了栗原四席，剩下的就由我来处理吧。”

　　栗原美绪放下笔，看着她浮肿的眼眶，微微叹息。

　　“没事不麻烦，你还是多注意休息吧，毕竟身体最重要。”

　　“那么，栗原四席是怎么想的呢？真田桑和蓝染队长一定都是迫不得已的吧，一定是有什么理由，被威胁了，是吧？！”

　　雏森桃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黑眼圈和瘦削的骨架都彰显着她的病态。

　　“雏森，别沉浸在过去了！”

　　她忍不住蹙眉呵斥道，这个女孩已经隐隐泛起了泪花。

　　如果是以前的她，她也不会相信真田琴奈会叛离尸魂界，可是真田家的事情以及佐藤的回忆让她想清了许多。

　　“我不知道琴奈桑是不是真的叛离尸魂界，但是我可以确定她去虚圈是依靠自己的意志，无论是胁迫还是自愿也好，我寻求的只是一个解释，以及让她清醒地回来认错。如果有隐情，我不会她被冤枉，但是如果真的是自愿的，我也会亲手将她逮回来。”

　　“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会跟她一起面对，而不是妄想。雏森，我会承认琴奈桑的过错，也会相信她能想清楚然后回来。你呢？盲目的信任不可取，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是五番队的副官不是吗？你不是蓝染惣右介的副官，是护庭十三队五番队的副官啊。”

　　高压的氛围压着她，也许已经看清残酷的现实，她抖动着身体，最后捂着脸崩溃地哭出声。
　　栗原美绪无声地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鸟雀扑棱着翅膀飞上枝头，院子里的枯枝在灵子的滋养下重新萌发了新芽。

　　雏森哭累了，躺在她的腿上睡了过去，栗原美绪给她披了一件毯子，望着院内深思。

　　-

　　瀞灵廷派出了现世先遣小队，日番谷队长和松本副官加上十一番队的斑目三席、绫濑川五席。

　　并且已经找出了蓝染的目的。

　　王键。

　　那次队长会议栗原美绪并没有参加，作为代理队长，她还没有资格参与重大的讨论。

　　也或许，因为她和真田琴奈的关系，她已经被剔除了绝对信任。

　　她从没有听说过王键，从浮竹队长那里得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蓝染确实是个危险又有野心的男人。

　　可是真田琴奈是贵族公主，家族得王族恩宠在瀞灵廷长盛不衰，她实在想不明白真田琴奈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还是说，她对王族有什么不满呢。

　　似乎每个人眼里的真田琴奈都不一样，而将他们嘴里描述的联合起来，又充满了矛盾。

　　真田琴奈的手信总是过于简短，只描绘些家庭琐事，并没有提过王族的任何。
　　印象中唯一一点提及，大概就是真田家的“鬼刀”红之丞樱宗，是由王族赐予的特殊锻石制造的。可是，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把刀，琴奈桑的刀一直都是一把坠着红穗子的青柄圆口刀，名叫“朝晴”。

　　[时金阑？]
　　栗原美绪闭眼沉入内心空间，在一片花田里找到了打瞌睡的金发男人。
　　【吾主居然有空来找我？不会又跟那个女人有关吧。】
　　栗原美绪看着时金阑沉下去的脸色，不自觉想打哈哈。可是被那股视线紧盯着，她的汗水不经意布满了额头，只得松了气跟他如实道来。
　　[你知道“红之丞樱宗”吗？或者说“红樱”？]
　　时金阑闻言皱起了眉头，而后摇了摇头。
　　【没有听说过呢。这么奇怪的名字，怎么也不像是斩魄刀吧。】
　　[那朝晴呢，虽然你不喜欢琴奈桑，但是对朝晴好像也越来越有敌意了。]
　　机会难得，栗原美绪索性将疑问一股脑问出。
　　时金阑顿时一脸严肃。
　　【怎么说呢，刚接触时朝晴像是天空和湖海，有一股包容的气息，让人感觉舒服，讨厌不起来。可是，随着日子变化，她身上越来越多的是血腥味，虽然被盖住了，可是总是若有若无。我就觉得，一定是那个女人搞得鬼。】
　　[但是就算任务繁重或者斩杀过量，朝晴也不会沾上血气吧。]
　　【对呀，所以我也不清楚。吾主啊，还是离那个女人远点吧。】
　　[嗨嗨。]
　　看着消失在空间的栗原，时金阑阖了阖眼皮，不再言语。他能感受到栗原的所有波动，也知道因为那个女人，她先前差点失控。
　　时金阑的始解卍解每一步都必须小心，不能出错。光会给她带来力量，但也会吞噬背弃光的她。

　　※※※

　　没有多想，栗原美绪去询问了浮竹队长，而浮竹队长也只知道“红樱”是真田家族的家传之刀，其他就没有了。

　　真田琴奈叛离之后，真田家族断绝了与她的关系，并且禁止了与她相关的人再去真田家。
　　接受了新中央四十六室的惩罚以后，真田家却仍旧鼎立，栗原美绪也从这开始了解到真田松久郎的才智和能力。
　　也因为此，她想去真田家询问是不可能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纠结，浮竹队长带着她去了八番队。京乐队长和伊势副官正在下棋，明显的娱乐局，却玩的不亦乐乎。

　　“我和十四郎了解的差不多呢，说起来怎么想到问这个？”

　　“因为有些疑惑，这把刀这么神秘，会不会蓝染当初找到琴奈桑就是因为它呢？”

　　栗原美绪不经意的话，让在场的三人随即一怔。

　　于是，他们去面见了总队长。

　　总队长听完他们的想法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告诫他们不要再纠察了。
　　“这是贵族的秘密，我们没有探究的资格。”

　　“但是，元柳斋老师，或许蓝染的目的真的有变数呢，毕竟真田队长不像是无缘无故跟随他的人。”

　　“十四郎，真田琴奈已经背叛了尸魂界，这是既定的事实，说其他没用的话也不能改变。”

　　“山本总队长，我们是来呈报红之丞樱宗的神秘之事，扯到琴奈桑又算什么，现在重要的难道不是蓝染吗？如果，我是说如果，红之丞樱宗能够加快崩玉的融合呢，或者说有什么强大的力量，那就不必等到冬季决战了吧。我们是在真心实意的为尸魂界着想，总队长你是不是......？”

　　“栗原！”

　　浮竹队长一声大喝让她如梦初醒，栗原美绪惊觉自己话语的逾越，立马收了声垂头不语。

　　“你讲的有道理，可是红之丞樱宗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么说你放心了吗？”
　　总队长开了口，声音如钟鼓，栗原美绪压着心脏的不安跳动，行礼退了出去。

　　“山老头，看来你确实知道些什么。”
　　京乐春水将蓑笠压低，眼睛晦暗不明。

　　“元柳斋老师。”

　　“你们做好自己的就好了，这些不是你们该知道的。”

　　“但是......”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春水、十四郎，你们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应该明白。”

　　“是。”

　　-

　　“浮竹队长。”

　　“走吧，栗原，为冬日决战做准备。”

　　浮竹十四郎柔软的掌心在她的头发上抚过，让她的思绪平静下来，可是她还是内心躁动地放不下。

　　“总队长既然说了，就不要再深入。违背他的命令没有什么好处，无论对你还是对她。”

　　浮竹十四郎难得正色同她说话，栗原美绪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